5、第五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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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上午，宜江的图书馆上座率并不算高，沈照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保存好刚编辑完的文档关掉电脑，沈照收拾东西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弹出两条微信消息。
沈照拿起手机往椅背上靠，滑开锁屏，以为是朋友催自己去食堂一起吃饭的消息，却没想到显示出的对话框名字是郭恬。
唇角微勾，沈照手指轻敲三下：在
回复完旋即切到朋友圈，意料之中地看到一条新的点赞提醒，来自cos史迪仔的马尔济斯。
一颗糖：有个事儿想请你帮个忙，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的
郭恬的名字还是“对方正在输入”，沈照不等她下一条消息打完，直接同步打字输入——
Shzh：方便
Shzh：什么忙，你说
郭恬正在输入自己的诉求，还没打完，对面便跳出来两条消息。
瞥见沈照如此爽快的答应，她的思维忽地卡顿。
她还没说是什么忙就答应了，学弟都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郭恬继续把消息编辑完，点击发送，又跟了个可爱的小狗表情包。
一颗糖：我这里有一个IT相关的文件翻译稿，就一页，专业相关的东西我不太懂，就想到你是计算机系的，可不可以帮我简单地看一下，有没有特别明显的专业错误？
一颗糖：有偿也没问题，你可以直接开个价
沈照的回复十分简单直接。
Shzh：没问题
Shzh：直接发给我就行
Shzh：大概什么时候要？
郭恬斟酌了一下，给了一个相对十分宽裕的时间。
一颗糖：今天可以吗？
Shzh：好
一颗糖：好！
一颗糖：谢谢！！！
一颗糖：［感谢.gif］
把文件给沈照发了过去，郭恬伸了个懒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轻轻捶了捶后颈，捞起手机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郭恬会做饭，冰箱里囤了些食材，但也时常犯懒，图方便的时候就点个外卖省事。
外卖预计还有半个小时，郭恬打开iPad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综艺，又翻出了小半袋没吃完的葡萄干解馋。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郭恬点开，是沈照发过来的消息。
Shzh：没有问题，术语和表达都是准确的
一颗糖：谢谢！麻烦你啦！
郭恬回复了一个歪头小猫的表情包，沈照的好脾气和极强的行动力让她生出了些许“得寸进尺”的心思，又在聊天框里输入——
一颗糖：之后如果我有其他相关专业上的翻译问题，也可以问你吗？
几乎是消息发送出去的同时，沈照的新消息也出现在了对话框里。
Shzh：以后要是有别的不确定的地方，可以直接问我
两条消息默契得看起来刚好像是一问一答，郭恬定睛看了看，随即慢慢笑了起来。
郭恬随即点了个小狗摇尾巴的表情包发送过去，沈照很快回复了一只同系列的小狗，白色的毛看起来柔软蓬松，很酷酷地咧开嘴笑着。
之前加上微信自报姓名的时候还并不算认识，郭恬的预判失误，沈照的名字从归宿为躺列的那一类划去，现在才算是真正认识。
一颗糖：那真是太谢谢你啦
一颗糖：你喝饮料吗？我给你点个奶茶吧
郭恬等了一会儿，沈照这次回复过来一条语音：“没事儿，一点小忙而已，姐姐不用这么客气。”
姐姐。
他之前好像就是这么叫她的。
郭恬读书的时候，学弟学妹喊她学姐，毕业之后进入公司，大家都称呼彼此的英文名，有年纪小的实习生偶尔会喊她姐，被喊叠字“姐姐”倒算是比较新鲜的体验。
尤其是被声音好听的人念出这个称呼，其本身包含的年龄意味被削弱几分，听者的注意力往往会不受控制地分一些到声音本身上，清脆动听，总之……并不讨厌。
于是郭恬便默认接受了沈照的这个称呼，不过毕竟才刚认识沈照就麻烦他帮忙，她不可能一点儿都不表示，于是继续敲字。
一颗糖：需要的，毕竟耽误你时间了
一颗糖：之后可能还要麻烦你呢
“那好。”沈照的第二条语音带上了一点笑意，“我喝什么都可以，姐姐随便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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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照提着一个袋子推门回寝室，宋柯然放下手里的笔，伸了个懒腰顺便转头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袋子上。
“你点饮料了啊？杨枝甘露？”宋柯然凑过去看了一眼袋子上贴的外卖单，语气有些意外，“你什么开始喝这个了啊？我之前喊你凑单你不是都不喝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忽然有点想喝。”沈照笑起来，从包装袋里拿出饮料，用手机拍了张照。
“行，最好下次我点的时候你也忽然想喝。”宋柯然看着他，“又发朋友圈啊？”
沈照转头看他：“又？”
“对啊。”宋柯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看你这两天朋友圈发得挺勤的，早上去个图书馆都要拍照的不是你啊？”
正低着头确认照片清晰度的沈照闻言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坦然承认：“对，是我。”
“怎么，大四了，打算记录最后的校园生活了？”
“也不完全是。”沈照说道。
宋柯然很给面子地就着他的话追问：“那是怎么？”
沈照勾选刚刚拍好的照片，发送给郭恬告诉她自己收到了，随即转头看了宋柯然一眼。
“拍照，发朋友圈，当然是为了给别人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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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恬把试译的片段发给了蒋伊，隔天就收到了通过的回复，确认过具体的合作细节之后，很快走完了后续的合同流程。
客户要得急，郭恬算了算时间，每天晚上下班回家之后，都会花一些时间做翻译。
蒋伊给的参考网站和资料很有用，翻译过程中遇到的大部分问题郭恬都能够自行解决，偶尔有些她的确理解不了的部分，才会向沈照求助。
一颗糖：在吗？
Shzh：［hi］
沈照回复了一个表情包，郭恬随即把标注好了问题的截图，发送了过去。
一颗糖：［图片］
一颗糖：这句话的逻辑我其实没有太理解，这样是对的吗？
沈照很快发图片回了过来，上面多出了另一种颜色的标注。
“其他地方都对，但是which引导对这个从句的逻辑不准确，后面修饰的部分指代的不是整体，你看我给你标注出来的部分，画了双箭头的两个内容其实应该是附属关系，我有说清楚吗？”
郭恬一边听沈照的语音，一边琢磨着怎么修改，下一秒收到他发来的一条新消息，是一行文字，是这句话他修改过后的翻译版本。
一颗糖：好！谢谢！
郭恬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怕自己作为门外汉，问一些笨蛋问题会不会让沈照不耐烦。
然而他每次的回答都语速适中，表达清晰，说话也又有逻辑又耐心，怕郭恬不理解，遇到复杂的概念还会顺便解释几句，好脾气显露无疑。
沈照回了个“不客气”的表情包，郭恬弯起唇角，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每段对话的最后都是她说谢谢，沈照回复不重样的“不客气”表情包。
大概是翻译工作临近尾声，伊兰双十一活动的准备工作也正在按部就班地顺利推进，郭恬心情不错，便多跟沈照聊了两句。
一颗糖：你怎么每次都发不一样的表情包呀
沈照回复很快：因为你每次都会跟我说谢谢
郭恬眨眨眼睛，没觉得这两句话之前存在什么因果关系，只是他这样说了，郭恬便翻了翻收藏的表情包，从里面找出一个谢谢发了过去。
聊天框沉默片刻，随即跳出来一只小鸭子，郑重地放下一块写着“不客气”三个大字的牌子。
郭恬撑着脸颊，不禁笑出了声。
干什么，表情包库存大赛啊？
说不好究竟是谁先发起的挑战，两人似乎对上了同一个幼稚又奇奇怪怪的频道，从这天起，他们十分默契地都开始有意避免重复使用表情包。
而郭恬也从一开始客套又官方地用“沈同学”开启话题，慢慢跳过这个称呼直接问他是否有时间，演变到最后变成用打招呼的表情包开头。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周末，翻译工作已经完成超过百分之九十，郭恬决定再接再厉，争取把剩下的部分一鼓作气完成。
一颗糖：［敲门.gif］
通常情况下，沈照都会在几分钟内给出回复，往往是一个表情包，郭恬收到之后便会把自己的问题发送过去。
只是这天郭恬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得到回复，想来沈照应该有事，便把问题部分标上记号，继续往后翻译最后的一部分。
半小时后，电脑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手机正放在一旁充电，郭恬于是直接就近点开电脑端的微信，鼠标移到沈照的名字上，点击。
Shzh：抱歉，刚才在面试
Shzh：直接发给我吧，我到寝室之后回复你可以吗？
明明他是提供帮助的那一方，但字里行间得体又礼貌得仿佛是他有求于人，倒让郭恬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打字，郭恬刚发送一句“当然没问题”，聊天页面里同时跳出来一条消息，居然是一张照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霸占了大半个聊天框。
得益于电脑的大屏幕，郭恬不用点开大图就能看清图片的内容——
一张照片，看起来是在电梯里对着镜子拍的，举着手机的人看着镜子里的手机镜头，白色衬衫搭黑色西裤，袖口被整齐地挽到小臂，自然垂在身侧的手上戴着黑色的腕表。
和在学校大路边，穿着白T长裤的形象完全属于两个风格，青春洋溢的男大学生切换到了一款成熟稳重的职场新皮肤。
沈照的本意大概是证明自己没有回复确实是事出有因，而毫无预兆地看到帅哥自拍，郭恬的大脑却不受控制空白了一瞬。
她该干什么来着……哦，问题，对。
十指悬于键盘上方，郭恬眨眨眼睛，却打出了另一行字。
一颗糖：你刚才的面试怎么样？还顺利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