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云[陆小凤同人]》小桎

8、第七章

　　问题有很多，头疼的只是先要问哪一个。
　　陆小凤叼着杯子转了转眼珠。
　　“为什么只要求三天呢？那种情况下你如果要求西门吹雪不杀你也是可能的。”
　　苏冉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眼神微微怔忪一下，抬眼时却已经是淡淡微笑。
　　“……怎么想到问这个？”
　　陆小凤的眼睛亮亮的，盯着对面青年细微的表情变化。
　　苏冉神色平静，抿了口酒，“我从未听过有谁逃出过西门吹雪的追杀。”
　　陆小凤道：“其实是有两个人的，一个是柳叶刀李迁，途中坠崖而亡。另一个人却是西门吹雪始终没有找到他是谁。”
　　苏冉一挑眉，“这倒稀奇了……”
　　陆小凤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西门吹雪还不是现在的西门吹雪。那时我和西门吹雪初识，他不知从哪知道了我的手指，便非要拿我的手指试他的剑……这个人其实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陆小凤说到这里忍不住微微笑了下，“即使是十几年前的西门吹雪也是很吓人的，于是我掉头就跑，在途经一户人家的时候，西门吹雪忽然停住了……”
　　= = = = = =居然要用分割线啊嗷嗷嗷= = = = = = = = =
　　准确来说，是十三年前，也是一个夏天。
　　陆小凤拖着西门吹雪一路从关中跑到了长江边。
　　陆小凤求爷爷告奶奶地跟西门吹雪说：“算我输了行不行？你别追着我了行不行？”
　　西门吹雪不说话，看了一眼陆小凤，停下脚步就要拔剑，陆小凤抹头就跑。
　　就这么追追停停，陆小凤一口气跑出了半里地，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人没了。
　　人总是很奇怪的。
　　西门吹雪追着他的时候，陆小凤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但是现在西门吹雪忽然不追了，陆小凤反而有些失落。
　　眼珠子转了转，陆小凤索性转身回去寻西门吹雪。
　　一袭白衣的少年剑客离得并不远。
　　他站在一户院落的门前。
　　陆小凤期期艾艾凑过去，左左右右却没看出什么名堂，“喂！怎么了？”
　　西门吹雪一指那扇门。
　　门没什么，漆红双开一扇木门，两柄老旧的门环，甚是普通。
　　但是门下却滞着一滩暗红色的痕迹。
　　是血。
　　那时的陆小凤还是一只愣头青。
　　推了推西门吹雪，“你说里面的人会不会都死了？”
　　西门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小凤自顾自推敲着，“没准儿是这家谁得罪了人，然后被人灭了满门。”
　　西门没理他，径自走上前飞身跳上院墙，陆小凤蹑手蹑脚紧随其后。
　　两个少年落于院落中，眼前是开得浓艳的白海棠，陆小凤伸手分开花枝……顿时呼吸一滞。
　　浓厚的腥气混杂在花香中。
　　说不出的味道。
　　低头看去，一片血海。
　　遍地的尸体，衣着各异，却都被割去了头。
　　陆小凤低头查看一下，“都是死后被割去了头，刀口很干净，看起来动作娴熟的紧，应该是老手，而且人数不少。”
　　西门吹雪避开遍地的血迹，扫了陆小凤一眼，慢慢说道：“陆小凤……你真是乌鸦嘴。”
　　陆小凤张大了嘴，“我只是说……”
　　他说了啥？
　　【里面的人会不会都死了】……
　　陆小凤愣愣地摸摸鼻子，苦笑道：“喂，我只是随口乱说……”
　　陆小凤话说到一半忽然住口。
　　脚步声。
　　只见西门吹雪白色衣摆一闪，迅速地躲到了一处假山之后。
　　陆小凤却很倒霉。
　　他正好站在庭中央，死尸堆里。
　　根本来不及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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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黑衣人带着一身的杀气和血腥味走进了外院。
　　其中一个扫了一眼整个院子，“去看看……有没有活口了？”
　　另一个黑衣人抱怨了一声，“怎么可能还有，头都割下来了，神仙都活不了。”
　　脚步声四散开来，西门吹雪背靠着假山气息近乎消失一般，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安静地亮着。
　　有一个黑衣人叹了口气，几乎就在西门吹雪的头顶。
　　少年剑客面不变色，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柄。
　　“真狠哪……这么一大家子，上面说灭就灭了。”
　　“嘘——少说话多做事，那位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猜到的……”
　　西门吹雪静静听着，若有所思。
　　黑衣人并没有查的多么仔细，草草扫了一圈就回去答复领头之人了，院子里安静下来之后，西门吹雪走出假山，眼前树影花枝，血染重土，安静得近乎诡异。
　　打量了一圈，却不见陆小凤。
　　西门吹雪静立了片刻，转身便走向一个方向。
　　那里横了一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颜色。
　　西门吹雪在这具尸体旁等了片刻，却丝毫不见动静。
　　少年剑客微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沉声说道：“陆小凤，你若再不起来……”
　　地上的无头尸体动了动，手脚并用把自己的脑袋从假山的一处孔洞里拔出来，龇牙咧嘴晃了晃脖子，灰头土脸只有一排牙是白的，“我若不起来你就怎么样？”
　　西门吹雪冷冷扫了他一眼，迈步抬腿毫不客气地从陆小凤身上踩了过去。
　　陆小凤把一声惨叫拼命咽了回去，从地上一个高蹦起来。
　　陆小凤的一身功夫里面除了两根赖以成名的手指，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轻功了。
　　他紧跑两步想从后面勒住西门吹雪的脖子，但是西门吹雪脚下一瞬，便又在陆小凤的几步之前。
　　陆小凤暗中咂舌。
　　好漂亮的轻功。
　　摸了摸唇上毛茸茸的短胡子……他和西门吹雪的武功肩踵之间，要是硬要分出胜负来却也是不容易，陆小凤只得暗中吃下这个哑巴亏。
　　两人在这宅子中寻着路径。
　　这宅子虽大，但是多是树木花草，似乎疏于打理，肆无忌惮地长着，白天看上去或许苍翠葱茏赏心悦目，现下这情景，枝条横斜树影交错，群魔乱舞一般。
　　陆小凤凑过去一些，“喂，西门……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西门吹雪速度微微缓了下来，似乎正待开口，陆小凤却先开口了。
　　“刚才有个黑衣人在我身边絮絮叨叨，说的东西却有趣的很。他说：【云将，您若含冤难鸣化作厉鬼，也莫来寻我们兄弟……我们也只是遵令行事，真正的缘由，您老也是心知肚明的，黄泉路上别忘了妻小……】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天下，能被称为‘云将’的只有一人。
　　昔年和先帝征战天下，一杆长枪动如风雷势比惊天，只身破重关，百万雄兵之间救先帝于危难，至于开疆破土之后，平突厥，击退蒙古十余次，所生6子一半折于沙场，战功累累，先帝尊一声‘云将’的老将云战。
　　陆小凤眼睛转了转，“莫非这是云老将军的宅子么？据说云老将军携家眷辞官归田退隐山林，莫不是就是这里？”
　　西门吹雪将他听到的两句话也说了出来，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上面那位是谁差不多心知肚明。
　　所谓的缘由追根究底不过是一句老话——功高震主。
　　那么还要不要管闲事？
　　江湖人不涉朝堂之事，这是不需言明的规矩。
　　陆小凤看了看西门吹雪，揪了揪唇上细细的小胡子，“我要去救人，你呢？”
　　少年剑客并不多言，转身便循着血脚印走了。
　　陆小凤笑了笑，觉得西门吹雪这人倒真是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最后有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