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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迷途 ...

  •   “手臂一处骨折,小腿一处骨折,应该一会就可以醒了。”
      “谢谢您,医生。”手冢国光向医生点了点头,静坐在一旁。

      ——一枚到场

      “手冢,我妹妹墨夕怎么样了?”柳生比吕士的头发有些乱,这时候绅士的外表已经放在一边了,妹妹已然更加重要。
      “手臂,小腿骨折。”

      ——两枚到场

      “怎么弄的?”夏川墨轩推开门,走到墨夕跟前。
      “应该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三枚到场

      “谁干的?”迹部景吾冲了进来。
      “应该是个女生。”

      手冢国光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叙述性的讲了一遍,走出病房接电话,留下三个人沉思。
      就因为没有在墨夕回来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好,就害的墨夕回来的第一个星期就骨折住院,夏川墨轩一拳打在墙上,手关节处破了皮,有血顺着手指留下,他真的很自责,从小就想好好保护的妹妹,小时候就没能好好保护,现在又因为自己处理不严密住了院。

      柳生比吕士拍拍夏川墨轩的肩膀,摇摇头,“墨夕一会就醒了,这样自残她会生气的。”
      “啊……”夏川墨轩的声音略涩。

      “醒了!”迹部景吾紧盯着墨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叫医生来。”
      “墨夕?”
      躺在病床上的墨夕双目空洞,如一个布偶,似乎听不见,也说不出话,就那样静静地躺着。
      “墨……夕?”夏川墨轩赶忙走到墨夕的身旁,看着墨夕,他觉得墨夕的这个样子,似曾相识。
      “娃……娃……”墨夕听见声音后目光闪动了一下,吐出了两个字。
      “乖墨夕,睡吧。”夏川墨轩给墨夕盖好被子,让她的眼睛闭上,呆愣地坐在一旁,似乎很难以置信地一言不发。

      “夏川前辈,这是怎么回事?”柳生比吕士看着几个人的来往,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好像又变回八岁前的墨夕了,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的墨夕,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夏川墨轩无奈的垂下头,手拨乱了一头发丝。
      “来我家……之前?”柳生比吕士紧盯着夏川墨轩。
      “对……”

      迹部景吾静默了一会,听到失去灵魂这一句时,猛然一惊,他要去找林语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墨夕猛然睁开眼,是晚上,橘黄色的灯光依旧亮着,还是自己的那间屋子,一切都没有变,包括时间,可是,难道这几年都是假的么?为什么自己还会回来,不是都说了是灵魂错位。
      那么,那边的墨夕呢?回到以前的样子么?
      怎么会这样……
      不是梦,一切都很真实,自己又变成了莫然,只能看着一切的莫然,没有夏川墨轩,没有柳生比吕士,更没有迹部景吾,孤身一人的莫然,只有自己……父母在国外一年难回来一次,只有钱,林语走了,对!还有林欣,她还有林欣。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again.】

      不,不可能,或许是自己打错了,墨夕又拨了一次,冰冷机械的女声再次在耳畔重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please check again.】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次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人能陪她了,墨夕蜷缩着身体,一个人在角落里,失声痛哭,过了几年的幸福生活就要这样被收回了吗?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站直走向卫生间,拿起刀片对准手腕,就这样了结了吧,没人在乎的,自己也能解脱了。

      【他们不管你你就要去死,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你死啊。你就那么想随他们的愿?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们一起长大我他妈对你比对我妈都好,你他妈还跟我玩自杀?你要是活腻了走咱俩一起去死!多大了还跟个小屁孩似的想死,说出去我都不想说我认识你,你父母不拿你当亲生女儿他们给你钱干嘛?你觉得他们不称职你去死干嘛?我劝你最好给我清醒点,出院以后如果你他妈再敢背着我自杀你给我试试。】

      墨夕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微微发抖,林欣……林欣她说过不让自己死的,可是林欣在哪啊,再也不会有人冲过来阻拦自己,她可以自由地去死,再也没人送自己去医院,没人再醒来以后狠狠骂自己一顿,林欣,你在哪啊……
      墨夕呜呜的哭出声,她用手捂住嘴巴,想要减小哭出的声音,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却没人听见,除了自己,呜呜的声音在不大的卫生间回响,刀片掉在地上,清脆悦耳,与凄哀的哭声形成了鲜明对比,墨夕喊叫起来,无人理睬,莫家的钱很多,买到的房子很大,大大的房子里只有墨夕一个人,再无别人,哀切的喊叫声也只有墨夕一个人听得见,即使这声音传出了小小的卫生间,传到了客厅,也没有人,永远都没有人。

      墨夕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想要止住这无尽的哭声,活着,或许就能回去,或许,还能看见他们,要……好好活。她答应过林欣,答应过很多人,她要好好活,一定会好好活。

      ***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多和她说说话吧,或许会唤醒她,或许她会回来。”林语有些无措,忽然间消失的莫然的灵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迹部景吾面露疲惫,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

      林语拍了拍迹部景吾的肩膀,他也还年少,这些对于他来说,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接她回家吧。”
      “回……家?”

      “姐,你是姐吧!”森岛莲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直直扑向林语的怀中,“阿然她……我回来了,她又走了!”
      “欣欣?”林语惊愕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林欣在这里了,那么莫然,在那的莫然怎么办?“你是她在那的唯一支柱,你来这了,她怎么办?她会不会自杀?”
      森岛莲静默,“我不知道……”

      “自杀?你们在说什么?”迹部景吾惊讶的看着班主任和林语的举动,这,她们是姐妹?
      “我怕墨夕在那会自杀,如果选择自杀,恐怕就回不来了。”林语语气暗沉
      “怎么会?不是死了才会过来么?”森岛莲很惊讶。

      “你自杀了么?”
      “没有……”
      “就是这样,我曾遇到过一位老人,他似乎很了解这些事,他告诉我,自杀的亡灵,飘忽不定,过错,消弭。我回家想了很久,又问了几个人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是自杀,但她……已经时日无多。”
      “等等……墨夕为什么会自杀?”迹部景吾抓住两人静默的时机,插了一句话。
      “我来告诉你吧……”

      森岛莲也就是林欣把在那个世界里的一切都徐徐告诉了迹部景吾,也看着迹部景吾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变化,她想,如果墨夕能够回来,迹部一定会好好待她,他们会得到幸福的。

      迹部景吾的拳头越握越紧,听完后,他站起身,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赶去了医院。
      到医院不久后天阴了起来,冷风席卷,树叶沙沙作响。
      迹部景吾把其他的人都赶了回去,自己坐在墨夕的身边,嘴巴张张合合,最终没有吐出一个字,他的眉皱的很紧,用手轻抚了一下墨夕的脸颊,眉又渐渐舒展开来。

      开始下雨了,雨滴打在窗子上,滴答作响,在这一室沉寂之中分外抢眼,迹部景吾握住墨夕冰凉的手,抬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看了一会,又倚着床,闭上了眼。

      “回来吧,墨夕,我想你了。”

      ***

      【回来吧,墨夕,我想你了。】

      墨夕又做梦了,梦见漆黑一片有风声,雨声,还有一声低低的沉吟,一如迹部景吾那华丽的声线,一句动人的情话。
      闭上眼睛,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却又触碰不得,因为美好皆易碎。
      她蜷起五指,抓住的只有空气。
      嘴巴张开,没有声音传出,却又有眼泪流出,她的口型表露着她的心声。

      【景吾,我做梦了,我好想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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