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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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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哪儿去了!你要急死我吗!”楚雨高声问,但却是俯下身子抱住了费宁,嘴里呜呜咽咽:“我的宁儿啊...没有你母亲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沈乐见状,后退几步。
“母亲......”费宁轻轻吐出二字:“咯......”
楚雨吓得连忙松了手,急忙说道:“母亲在这儿!宁儿!”
“这位,”费宁把沈乐推了出来:“是我的救命贵人!”
“......您好,”沈乐说:“我是谢乐!”
“你姓谢?”楚雨问:“长安之中,没有姓谢的......那你家里有多少人?”
“啊......就我和我哥哥两个人......”沈乐想了想。
“哦,那还是挺可怜的......你在宫中有亲眷吗?”
“唔...我只认识...辛景逸哥哥!”沈乐说道。
“辛景逸?”楚雨思索道:“那也算巧合,你辛景逸哥哥是我义子。”
“诶?”沈乐茫然地挠了挠头:“义子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说,也算是一个儿子。”楚雨温和道:“对了,你们两个小丫头是如何逃出来的?纵火者又是何人?”
“母亲,”费宁说:“纵火者,乃忠乐侯之子,杨欢。”
“佞臣之子!”楚雨骂道:“岂敢伤吾儿!”
“母亲,”费宁轻声道:“派人查吧!”
“嗯!”楚雨赞同道:“来人,仔仔细细地查清楚!本宫的女儿!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可...现下死无对证,”费宁沉着道:“该从何查起?”
“这还不简单?”楚雨冷哼一声,说道:“大理寺最不缺的就是案子。”
大理寺中
楚雨一手牵着一个女孩子,她道:“好好地查查忠乐侯,今日的南松阁起火,很有可能与他有关。”
大理寺少卿上前:“是。”
少卿行歌很年轻,二十入仕,二十三岁便做了少卿。可谓年少成名。
“寺卿呢?”楚雨问:“怎么就你一人?”
“寺卿大人眼下正在面圣,”行歌恭敬地说:“但应当待会儿就会回来。”
“那——”楚雨话音未落。
“本宫要进去!”忽然,大理寺门外传来楚安凝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局面:“本宫乃是东宫太子!谁敢阻拦!”他说着,拿出腰间所佩戴的玉令。
拦着他的侍卫面面厮觑后,便纷纷收刀退下了。
由于楚雨在此,因此行歌不敢出去迎接楚安凝。
但楚安凝进来了,他看了楚雨一眼,行礼问道:“小郡主如何?”
“一切皆安好,”楚雨说:“多谢太子殿下惦念。”
“那便好。”楚安凝说完便拉过行歌问:“你如何?”
行歌忙推开:“多谢太子惦念,但...在下一切安好,不管如何,都...都要比宫里头好。”
“那便好。”楚安凝也不恼,他道:“既然小郡主安好,那本宫也无甚要事。便先回席了。”
“等等。”楚雨打断他说:“本宫与你同行。”
二人边走边聊。
“诶?这个小姑娘是?”楚安凝问:“还挺乖的!”
“哦,叫做谢乐。”楚雨如实说:“是辛家的孩子。”
“哦。”楚安凝笑了笑:“那我熟啊!让我来吧!”
“好啊!”楚雨道:“那我把她交给你了。”她说着,推了推沈乐,说道:“乐乐,这个哥哥认识辛景逸哥哥,你跟他去吧!”
沈乐不干,她抱紧了楚雨的手:“不去。我不认识他!”
楚雨叹气说道:“那好吧,我带你去吧!”
“好!”沈乐说。
楚安凝只是掐了掐她的脸蛋儿,手刚碰到脸,就被她躲开。
楚安凝心下思忖:这小孩儿!倒是有点儿个性!
“你是谁教的?”他问沈乐:“嗯?”
“我......我是辛景逸哥哥教的!”沈乐道:“你管我谁教的呢!有什么目的!?”
“等会儿可得让你辛景逸哥哥好好敲打敲打你。”他说。
正说着,便回到了宴会。
辛景逸一看沈乐的表情便喊道:“乐乐!!!到这儿来!”
沈乐马上便小跑着去了,楚安凝紧随着跟了上去。
楚雨牵着费宁在最上方坐下了。不允许她再逃离自己的视线了。
辛景逸问她:“怎么了?”
沈乐说:“没什么。是郡主保护的我,路上顺便遇见这个大哥哥了。”
“哦,”辛景逸温和道:“没事就好。”
“你也太心宽了吧!?”楚安凝震惊道:“她几岁?你就不怕她葬身火海吗?”
“没事啊,”辛景逸摸了摸她的发顶:“她可爱。”
“可爱能当饭吃?”楚安凝质问。
“嗯?”辛景逸挑眉,然后看了看沈乐。
沈乐会意,然后小跑着过去,委屈巴巴地说:“唔,哥哥,乐乐刚刚错了,乐乐不该那样的。呐!脸脸给你摸摸!”
“......”楚安凝扶额:“好吧...或许还真能当饭吃......”
“所以,”楚安凝捏了捏沈乐的脸,又问旁边的辛景逸:“你家那位有没有对你撒过娇?”
“他不会撒娇。”辛景逸笑着说:“但他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哄好我。”
“比如呢?”楚安凝问。
“让我啃两口。”辛景逸说。
“啧啧啧,”沈乐嫌弃道:“他才不会这样!”
“小孩子别插嘴。”辛景逸说。
“对了,最近许宴清和费京走得挺近。你多加注意。还有,”楚安凝忽而低声且肃然地说:“兵符,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许宴清手上了。”
“知道了。”辛景逸也将声音低了下来:“多谢。”
“前几日我——”楚安凝说到这儿突然之间想到什么,他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道:『前几日,我听闻许宴清去了费京家中两次。据探子来报,费京生了好大的气。而许宴清最后,提到了两个字:“兵符”。』
“......”辛景逸抬手拂去水渍:“我知道了。”
“先别打草惊蛇。”楚安凝说到这儿,语气又沉了几分:“我给你个东西。”
“???”辛景逸愁眉看向他,以为兵符在他手里。结果他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徐安平叫我给你的。”
辛景逸蹙着眉接过了。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信封,封面上只有一个字:『明』
他并不打算拆开,而是藏于袖中,默默的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借口说肚子疼,肾虚,要回府。
沈心允了,他便带着沈乐回去了。
辛府
辛景逸回来后径直往沈樊雀那院儿里跑,完全没有要如厕的意思。
他将那封信展开看了看。
『九星连珠,大祸不断。汝定小心。
——明字』
辛景逸看完后,将烛火点燃,把那纸烧了。
然后一笑:他自己又何尝不知这是灾祸呢?
但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嫂嫂,”沈乐忽然问:“什么是九星连珠呢?”
“一种灾星降世的意思,”辛景逸叹气着说:“未来会更加危险。”他说道此处又偏头问她:“怕吗?”
“你觉得,你都没退缩,我会当王八?”沈乐反问,接着目光阴翳:“费京一定得死。我要看着他的血,一点,一点的抽干......”
“唉......”辛景逸说:“我现在要记录了,你帮我研磨吧。”
“怎么研?”沈乐茫然。
辛景逸:“......”
最后还是辛景逸让九寒君下场研的磨。沈乐在一旁看着他研磨。
辛景逸在纸上写写画画,到了晚上,他把理好的思路说了一遍。
“第一,清尾前些日子说,费京已经发现了他在江南,但他碍于情止,不方便去,或者,不愿意去。”他说着,看了一下刚刚飞进窗的清尾:“第二,清尾,你盯着费京的时候,发现他很爱权力,很重地位。但是,费京在重权重势的时候又不忘记他。费京这人......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他想要的,只有一双一世一双人。”说着收回目光,看向九寒君:“你前几日看到长公主与皇帝在大殿上相讨了什么东西?”
九寒君思考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了。
那日,皇帝来长公主府上。
“皇姑,”皇帝站着说:“朕来了。”
“皇帝就坐吧。”楚雨说:“我近日得了个宝物。叫做‘玉兔捣药’,可这玉兔与药材都没有,皇帝,你不若帮我一把,将药材寻来。如何?”
“好,”皇帝坐下喝了桌上的茶说:“差哪几味药材?”
“费京的血,沈月的心,辛更的命。”楚雨说:“沈月还没死。”
“唉......可...当年沈府大火...是朕对不起他。”
“你这是怕了?”楚雨问:“辛家势力逐渐强大,辛景逸又是个窝囊废!现下最重要的,是除掉辛更!让辛景逸作傀儡!”
“唉......”皇帝叹气:“毕竟都是孩子。皇姑,您当初不是非费京不嫁么?现在怎么为了做药材还能要他的血呢?”
“当初我是心甘情愿。”楚雨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许:“但他呢?一和他见面就能看见他捧着个沈月的画像!他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把他也娶进府!?”
“你先消气。”皇帝说:“沈月......唉......他好歹也是个孩子——”
“他才多大!?”楚雨忽然情绪失控,她怒道:“就学会怎么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了!我呸!他还是个男人!!!若是女子也就罢了,可他他妈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勾我夫君的魂儿,我夫君却还要为他受这相思之苦。看来只有把他的心剜出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才好!”她说到这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但是,费京之事,我也不会放过他。他这些年欠我的,我都会在将来,一一讨回。”
“唉...对了,阿宁的生辰......”
“阿宁生辰自有我做主。”楚雨打断说:“你别管了。”
“朕的意思是,要让太子去么?”皇帝把最后那句补充了一下。
“随你。”楚雨不以为意。
“那就不让他去了。”皇帝说。
“嗯,”楚雨说:“都行。”
“那朕先走了。”皇帝说。
“慢走。”楚雨将茶喝了。
九寒君将这些都和辛景逸说了。
辛景逸心下思忖,然后说:“长公主不怕皇帝,但皇帝也不怕长公主,他们是合作关系,平起平坐。但他起码是个皇帝......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