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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立春 ...


  •   初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仿佛是冬天与春天之间的一场交接仪式。它承载着冬日寒冷肃杀的余威,又透露出春天轻盈欢快的气息。于是,这场雨便有了一种独特的韵味——浓烈中夹杂着丝丝寒意。

      2018年 2月 17日上午,江市临安区法院内气氛凝重肃穆。

      一审公开宣判,对被告人李林以故意杀人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整个审判过程中,李春雨静静地坐在旁听席上,宛如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然而,她身旁的周萍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愤怒,不停地低声咒骂着。

      “呸!真是遭报应了!”

      “这个天杀的,总算是等到今天了!”

      “像他这样的恶人,早就该被判死刑才对!”

      “老天爷不开眼啊,让他活下来简直就是对他的慈悲!”

      周萍的话语充满了怨愤与不甘,她似乎想要通过这些谴责来宣泄多年来积压的痛苦和愤恨。而李春雨则始终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法庭上发生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春雨紧紧地闭上双眼,似乎想要将外界所有喧闹、嘈杂之声都隔绝开来,但这显然只是徒劳。因为周萍的叫骂声正源源不断地传入耳中,并变得愈发激烈刺耳起来。

      周萍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化作了凌厉无比的箭矢,深深地刺向李林,而这些箭矢无一例外皆承载着满满当当的恶毒诅咒与恨意。她是如此迫切地期望李林立刻被判以极刑处死,甚至恨不得能亲自动手将其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面对那不堪入耳的辱骂,李春雨终于忍无可忍了,她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还是强行压抑住内心极度的不适感说道:“你能不能别骂的这么难听,他毕竟是我爸。”

      周萍不仅毫不领情,反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用手指着她的鼻子继续破口大骂道:“李春雨,你还有没有心,他什么时候想过你,他就是个畜生,你跟他一样,你就是个小畜生。”

      李春雨的胸腔像是被人按压着,疼得厉害。

      “咳咳……”

      周萍见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于是连忙轻轻拍打起李春雨的背部,并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找出一瓶药递给她。此刻的周萍一改之前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温柔体贴且充满关怀的慈母形象:“小雨,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

      李春雨感到极度不适,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让他难以承受。他用尽全力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不……我只是有点难受。”

      李春雨自小就患有心脏病,这种病是从李林那里遗传而来的先天性心脏瓣膜病。

      周萍知道李春雨心里的想法,但当她瞥见对方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时,到嘴边那些刻薄刺耳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默默无语地坐着公交车回家,一路上气氛异常沉闷压抑。刚刚踏进家门,外婆便迫不及待地拉住春雨的手,焦急地问道:“小雨啊,李林的判决结果出来了没?”

      春雨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道:“嗯,已经下来了,可能得判三年吧。”

      听到这个消息,外婆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或许就是他应得的报应吧。”

      李春雨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口径一致地认为李林现在面临的处境乃是一种天理昭彰的因果报应呢?

      周萍大学与一个富二代相爱,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如同无数言情小说中的桥段一般,这段感情遭到了强烈反对。毕竟要想嫁入豪门谈何容易?

      面对来自家庭的巨大压力,富二代最终选择了妥协,无奈地与周萍分手,没过多久,周萍竟意外发现自己怀上了身孕!而此时富二代一家却断然否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走投无路之下,周萍只得含着泪去医院做了流产手术。这次事件给她带来了沉重打击,此后她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甚至时常会有些神经质的表现。为了逃避旁人的闲言碎语,周萍最终心灰意冷地嫁给了镇上一个默默无闻的维修工李林。

      起初,李林虽然收入微薄,但他对周萍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可惜好景不长,短短三年的婚姻生活里,李林对周萍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他整日对周萍恶语相向,轻则辱骂,重则拳脚相加。

      周萍性格暴躁,导致两人经常争吵。去派出所也成为了家常便饭。从那时起,他们的感情破裂。李林在外面过着放荡的生活,而周萍则频繁地与其他男人来往。

      从小学开始,李春雨便生活在一个缺乏关爱和稳定家庭环境之中。她那对极不负责的父母常常离家不归,如果没有善良的外婆悉心照料,恐怕她早已成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孤儿。

      早年的时候,外婆手头还算宽裕,于是开了一家小小的理发店维持生计。懂事乖巧的李春雨闲暇之余总会主动前往店里帮忙。然而时间久了,理发店的生意逐渐冷清下来,前来光顾的客人寥寥无几,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外婆年纪大了,最终将店铺交托给了周萍打理。

      周萍接手后却并不上心,总是懒散度日,三天两头地不去店里照看生意。尽管如此,李春雨依然钟爱这个小店,只要一有空闲,她就会来到店里,静静地坐上一整天。

      就在李春雨读初三这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某天,李林偶然间撞破了周萍与另一个男人的私情,怒不可遏的他在情绪失控之下酿成大祸,失手将那个男人杀害。而李春雨亲眼目睹了这血腥残忍的一幕,惊恐万分的她直接晕厥过去。幸运的是,经过及时抢救治疗,李春雨总算捡回一条命。

      李春雨回到房间,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稚嫩的肩膀上。她轻轻地打开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承载着她内心秘密的笔记本。这个小小的本子见证了她成长的点滴,也成为了她倾诉心声的唯一出口。

      她翻开笔记本,笔触落在纸上,写下日期:“2018年 2月 17日,小雨。“接着,她犹豫片刻后继续写道:“李林的判决下来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几乎无法看清自己写下的字,但她还是坚持着记录下这一刻的心情。

      刚刚写完日记,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还没等李春雨来得及回应,门就被猛地推开,周萍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她的眼神犀利而冷漠,紧紧地盯着李春雨。

      “小雨,你在写什么?“周萍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春雨心中一紧,连忙将日记本塞进抽屉里,并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随便写写而已。”

      周萍的脸色越发阴沉,她恶狠狠地瞪着李春雨,语气严厉地说:“小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早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只会伤害你!”

      李春雨默默地喝了一口牛奶,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心涌上心头。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感,坚定地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早恋的。”

      周萍看着李春雨把牛奶喝完,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她拍了拍李春雨的肩膀,温柔地说:“那就好,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李春雨独自一人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周萍离开之后,春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就是难以入睡。她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仿佛要把那洁白的天花板看出一个洞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天色渐亮,直到晨曦微露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小雨,醒了没,快起来准备上学了。“

      听到周萍的声音,春雨这才勉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慢条斯理地换上校服,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周萍将早餐放到桌上:“赶紧吃早饭吧,吃完早些去学校。”

      春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慢吞吞地开始吃早餐。正当她吃完想要出门的时候,外婆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五元钱,轻声嘱咐道:“拿着这些钱,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就自己买下来。”

      春雨满心欢喜地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然而这一幕恰好被周萍看见了,她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嘟囔道:“给她这么多钱做什么,小孩子没乱花钱。“

      外婆却笑着反驳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爱漂亮、爱打扮的。我常常看到其他小孩头上戴着各式各样的发卡,心想小雨肯定也会喜欢的。”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干什么,像个狐狸精一样到处勾引人吗?她现在这个年纪一切以学习为重。”

      春雨出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周萍与外婆的交谈声。她走出家门,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家里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有千斤重担压于其身般沉重烦闷。

      初三即将毕业,李春雨一直以来都是班上的佼佼者,考取重点高中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时光飞逝,短短一周转瞬即逝。周六清晨,李春雨来到理发店。此时店内空无一人,于是她便安坐在屋内做起功课来。

      午后时分,一场细雨伴着春雷、乘着春风,淅淅沥沥地飘落而下。那雨丝细密如烟似雾,又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透过这丝丝缕缕的雨幕望去,世间万物宛如一幅淡雅迷蒙的水墨画,若隐若现。

      下午一点四十分,李春雨正安静地坐在屋中看书,突然间,理发店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李春雨正看看书,突然听到一阵轻微响动,她疑惑地抬起头来,目光随即被门口站立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身穿蓝白相间校服的男生,身姿高挑而挺拔。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身上,使得他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晶莹剔透。他的鼻尖高挺,嘴唇微微干裂,但这丝毫不影响其面容的精致。那双狭长的眼眸此刻正静静地凝视着春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少年气息——既有张扬不羁的一面,又带着几分清冷疏离。

      男生轻启薄唇,声音清澈而明亮,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请问这里可以剪发吗?”

      李春雨一时间有些发愣,竟然忘记了回答。直到男生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红着脸应道:“可以的。”

      仔细打量眼前的男生,李春雨发现他的头发并不算长。略作思考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您想要剪成什么样的发型呢?”

      男生似乎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寸头,可以剪吗?”

      听到这个要求,李春雨不禁心中一紧。说实话,她的理发技术还称不上精湛,如果真要剪出一个完美的寸头造型,恐怕还有些难度。她紧张得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有些怯怯地看着男生说:“那个……我的技术可能不太好,如果不小心把头发剪坏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男生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语气随意地答道:“没关系,随便你怎么剪吧。”说完,他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做好了让李春雨动手的准备。

      手中紧握着电推,李春雨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细密汗珠,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一般。

      男生看起来疲惫不堪,紧闭双眼稍作休憩。

      电推发出阵阵低沉的嗡嗡声,与室外连绵不断的雨声交织重叠,共同谱写出一曲奇妙而和谐的春雨交响乐。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潮湿黏稠感,时光悄然流逝,屋外降雨愈发猛烈起来。

      “好了。”

      李春雨缓缓放下电推,男生悠然睁开双眸,凝视着镜中的自身形象,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思索之意,并顺势瞥向一旁的李春雨。

      此刻,李春雨心跳陡然加速,紧张得几乎无法正常呼吸,深怕对方对自己的手艺心生不满。于是乎,她默默伫立原地,静静等待着男生的反应,不敢有丝毫举动。

      只见那男生双眉紧蹙,沉默良久之后终于长长叹息一声道:“还不错。”

      李春雨一颗悬起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然后抬手朝着墙上悬挂的价目表指去,并开口说道:“剪发,五块!”

      听到这个价格后,男生心里不禁暗自思忖,还挺便宜。

      接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兜,结果却只摸到了一枚硬币。一瞬间,男生原本还算轻松的脸色立马变得无比尴尬起来。

      “可以先欠着吗?”

      李春雨的目光微微闪动一下,随后便将视线定格在男生的脸上。男生拥有着一张如同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般深邃且立体的面庞、一对浓密英气的剑眉之下点缀着一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眼尾处则勾勒出一道细长优美的弧线、高高挺起的鼻梁以及紧紧抿起的单薄嘴唇……

      这张挑不出任何短板的脸,确实让极其考验五官的短寸也成了加分项。

      看着男生的长相和略带窘迫的神情,李春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伸出手轻轻从对方手掌心拿走了那枚硬币:“今天做活动,一块就够了。”

      听完这话,男生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放松下来,他先是微微挑起眉毛,似乎对李春雨产生了好奇,嘴角又若有似无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并轻声说道:“谢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他准备离开,但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眉宇间充斥着的张扬桀骜的少年气息,缓缓开口道:“我叫严节,如果我们有缘再相见的话,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严节……

      听到这个名字,李春雨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曾经读过的一首古诗中的一句话。

      何以表相思,贞松擅严节。

      就这样,整个下午除了严节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客人光顾这家理发店。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夜幕降临,李春雨收拾好店里的东西并关好店门之后,便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夜幕笼罩下,万籁俱寂,空荡无人的巷子里断断续续传来几句模糊不清的叫骂声:“严节!我警告你,你他妈别碰老子的人……”

      李春雨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但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走进巷子深处,只见一群男生气势汹汹地将一个男生团团围住。男生身上原本整洁的校服已破烂不堪,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李春雨惊恐万分,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间,男生转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来。李春雨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避,视线与男生交汇碰撞。

      四目相对之际,男生的眼神冰冷而淡漠,仿佛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春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那双手上——手指修长,骨骼分明;然而,手背处却有着几道异常醒目的血痕,显得格外刺眼,与那双手极不相称。

      就好像上好的白瓷器上,忽然裂开了一条细缝。

      李春雨满脸惊恐地迅速将目光移向别处,心跳剧烈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她拼命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低沉嗓音颤抖着说:“警察来了。”

      听到这句话,男生们顿时紧张起来,开始四下张望,试图寻找可能出现的危险迹象。其中一个染着满头黄发、流里流气的男生更是直接转向寸头男生,结结巴巴地报告道:“老……老大,警察来了!”

      然而,那个被称为“老大”的寸头男生却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踹在小黄毛身上,恶狠狠地质问道:“没听见警笛声,哪儿来的警察?你他妈想吓唬老子啊!”

      春雨咬紧牙关,鼓足全身勇气,第三次以比刚才更低的音量重复道:“警察来了。”然而,这一次换来的却是那群男生更为凶狠的谩骂与诅咒:“操!哪个杂种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正当这群男生气急败坏地四处搜寻声源时,昏暗狭窄的巷子深处忽然传出一阵凄厉的猫叫声。那声音划破寂静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黄发男生心惊胆战地再次左瞧右看,满脸迟疑地朝着寸头男生嗫嚅道:“老大,警察该不会真的要来了吧!”

      寸头男生见状,二话不说又是一脚踹过去,恶狠狠地说:“怕个屁啊!警察来了老子也照打不误。”

      李春雨眼见着他们还要继续动手,忍无可忍之下,第三次大喊道:“警察来了!”

      这一次,春雨并没有说谎,因为警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警察真的来了。

      听到逐渐逼近的警笛声,这群男生终于彻底慌了神,一个个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

      当春雨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了晚上七点钟。一进门,她就看到餐桌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饭菜,显然是特意留给她的。周萍出去打麻将了,而外婆则去了楼下的王婆婆家串门。

      她吃了几口,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

      将饭菜倒进垃圾桶,提着垃圾下楼,外婆正拄着拐棍一步一步的上楼,春雨走过去扶住她:“外婆,你腿脚不好,上楼梯不安全。”

      外婆拍了拍她的手:“不碍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春雨回到房间后,坐在床边,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男生的身影。

      男生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深深的弧线,他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在她的耳畔萦绕不去。

      她轻轻翻开日记本,拿起笔,在崭新的一页上写下:

      2018 年 2 月 23 日,小雨转多云

      何以表相思,贞松擅严节。

      自从那次与严节相遇之后,初三下半年的大部分时光都变成了枯燥无味的复习时间。然而,春雨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严节。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彻底淡出了她的生活圈子。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严节外,春雨对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洒下清冷的光辉。此刻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速流逝,转眼间便迎来了中考这个重要的时刻。

      这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周萍就早早起床,替春雨仔细检查好考试所需的一切物品。临行前,她还不忘叮嘱道:“好好考,不要紧张。”

      周萍和许多父母一样,大概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她希望春雨能够考上重点高中,以此摆脱像她一样的草蛋人生。

      中考的题目不算太难,春雨应付自如,三天的考试春雨毫无压力的考完,周萍问她考得怎么样,她想了想说:“还行。”

      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高悬空中,像一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云彩仿佛被这酷热难耐的阳光晒化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炎炎夏日,整座城市犹如一座熊熊燃烧的砖窑,炙热无比,令人感到闷热窒息,难以喘息。

      此时,春雨正如同楼下那位悠闲的老爷爷一般,静静地躺在摇椅上乘凉。老爷爷满脸慈祥地看着春雨,关心地问道:“小雨啊,这次中考考得如何呀?”春雨微微一笑,诚实地回答道:“还不错。”听到这个答案,老爷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夸赞说:“嗯,成绩这么好,那肯定能够考上一中啦!”春雨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希望如此。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到八月末,春雨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开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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