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枫落》钰寒

2、初踏凡尘

　　初阳，我醒来。
　　别惊讶，一个游戏角色也有“醒”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我的这个号，本来就是陪我的好朋友的，她的号被盗了。”操纵我的那个人说的。或许就是在创建我的时候倾注了感情吧，我才有感觉。“她”真是不顾形象的家伙，总是在我面前大笑或者大哭，一点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似乎，在她每次的大笑和大哭间，我有了越来越多的感觉。从最初的意识到现在，醒来。
　　这是。雪地，可是，我敢肯定这里不是芦洲北俱（游戏场景，北俱，简称BJ）——北俱没有正往下飘的雪，也没有这么凛冽的风，它的雪是一尘不变的温和和纯白。它的风也只是象征。不会有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只泛着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顺着风中的味道，我迈出脚步。让我讶异的是，我居然，真的走动了。顺着自己的意识。我尝试着动动身体。真的。。。动了。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我还只是有自己的感觉，只能看到别的游戏角色从我身边走过，看到操纵我的“她”，以及透过那个电脑屏幕看到的“她”的世界。昨天，这具不知能不能称得上是身体的躯壳，一言一行，都不由我控制。可是，现在。
　　来不及高兴，虽然自由我最大的愿望。心里没有半点的兴奋和喜悦，只觉得压抑。是茫然。我不知道脱离“她”的掌控我能做什么，我会些什么，以及似乎在看到这景色第一眼我就该问的，这里是哪？
　　对自己，我知道我来自普陀山（普陀山，简称PT，游戏门派之一） ，仙族的医生，能加血能疗伤。不过那都是靠法术来的，对医学，完全没有概念。而现在，就算有那个能力，又该怎么使用？我又该如何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可能像“她”一样，一个快捷键，便什么都清楚了。只是瞬间，便从茫然跌到惶恐和无力，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甚至都不知道对此时心中的那份不惴惴不安用这个词语形容对不对！
　　风声，在耳边肆虐，再次提醒我，这里已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身体，也渐渐有了一丝凉意。也让我慌乱的心平复下来。我想起“她”，那个从不允许让不开心在心底逗留超过半小时的家伙。那个遇事先深呼吸再狂笑或者大哭之后，该干嘛干嘛的家伙。我该冷静的，我是舞天姬（游戏角色之一），“有着仙界圣女的超凡气质，集美丽、智慧、优雅于一身”的舞天姬不是吗？
　　仍然是那风，不刺骨，只是风中的味道越来越浓厚。不愿再被那些头痛的问题纠缠。顺着味道的源头，移步。
　　。。越来越重。。
　　洁白的雪终于有了别的色彩，鲜艳的红色。轻触，雪化，带点粘滞的感觉。搜寻红色的踪迹。啊，倒在雪地的是，是个“人”吗？
　　和侠剑客（游戏角色之一）很像的外表，束得不是很紧的黑发，看起来很是光鲜的衣服，带着红色的印记。扶起他的身体，他的脸，不是了。不管衣服染成什么样的颜色，我们的脸是不会变的。那不是剑客的样子，最突出的区别是，他的面颊泛着青黑。“毒”，没有来由的想到这个字。这里，真的不是以前的世界啊。
　　我搜寻记忆中通过“她”看的小说中的情节。先把手放到自己鼻下，有润湿的暖意再试着探他的鼻息，没有感觉。这便是死亡吗？我在这里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尸体？有些不甘心，也有些不舍，看样子，他还只是个孩子呢。伸手放在他的胸口，没有任何的起伏。真的恼了，若是以前一个“杨柳甘露（法术名称）”便能起死回生呢。“观音咒（技能名称），杨柳甘露”我低喃。
　　“咳。。呃。。”
　　？！
　　是他的声音，手臂上穿来湿意。
　　他在呕，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到我撑着他的胳膊，再到地上。很奇怪的液体，碰到雪又成了鲜艳的红色，很黏。这便是真正的血吗？那味道变是血的味道吧。也难怪熟悉，做为医生接触血自然不少，也难怪陌生，游戏里哪会有这样真实的触感。像这个孩子，他泛青的脸和僵硬的身体，一样的质感。那他现在，是复活了吗？因为我念的那个咒语？我，居然还会那些？
　　“你死不掉了！”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我对他宣布。其实心里是高兴的，想必这孩子也是高兴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说呢。
　　说话啊，还是得学习呢。

　　抱起孩子，立在雪地。白雪皑皑，空茫。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不知道这里是哪。现在又该往哪里去。有一丝慌乱浮上心头，我有时间慢慢去弄清楚这些。可是，这个孩子不行啊。虽然活了过来，却十分虚弱。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告诉我，这孩子是拖不得的。
　　放眼四方，却不知脚步该往哪个方向走去。心里正着急，突然，眉头一皱，手一紧。
　　“有人在对我施法”这个念头刚浮上来，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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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宫
　　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站在月池（可视人间，范围有限。毕竟公共的东西很难有极品）。两人似在争吵。

　　太白：“哎呀，老君！你怎么总是这么急躁啊，时机尚未成熟，就让她。。。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哇！”
　　老君：“行了吧，一天到晚的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她下界六个月，一点世间的东西都没体会到。说什么附在游戏角色上可以有个适应过程。”
　　太白：“好，好，好。就算你嫌慢，可你这么突然来个时空逆行，也不怕她接受不了吗？”
　　老君：“这个，我早有对策，你就放心吧。”
　　说着，两人再度把头探向月池。水波散开，呈现出他们想了解的景象，一个女子抱个孩子站在雪地里。只见老君手一挥，便有轻雾笼罩池面。顷刻，雾散。

　　人界

　　再次睁开眼睛，视界一片混沌，浓雾弥漫。
　　两位白发老者站在我面前。
　　“太白金星？。。太上老君？。。”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这么肯定对方的身份。
　　却不知我这无意识的自语，竟把两位上仙吓出一身冷汗。
　　太白和老君交换个眼神后，开口了。
　　“对，是我们。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来说清楚一些事情。”
　　我示意他说下去
　　“首先，你不是一个游戏角色，只是附在它身上，在那个世界里存在了一段时间。而现在，你所在的，只是个平凡的世间。明白了么？”
　　“不会有十二门派，十二个角色的。。尘世？”
　　“呵呵，可以这么说。”
　　“那我是谁？”
　　“这个问题嘛，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的。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你要做的事就是做个凡人，一个凡人就好。当然，你会发现你和这里的人有很大的不同，你有很多的优势和很多他们不会拥有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不是来人间受苦受难的，也不是一定要造福人间的吧”想到自己刚才的复活法术，应该不是这里的人能具备的能力。
　　“没错”
　　“那，如果只是个体验。为什么不让我从婴儿开始就在这里成长？我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成年人的身体吧。另外，为什么安排我附在游戏角色身上？”
　　“我可先说明啊，游戏角色可是你自己的主意。我们猜测，大概是你们工作性质比较相近吧。你以前可是个。。”
　　“咳，咳，咳”一听这老君快说漏了嘴，金星连忙一阵假咳，接过话来
　　“你以前的事，嘿嘿，这个不急着讨论，你搁个十年八载的再去想都没事。至于，以这个样貌嘛。恩！天庭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天机不可泄露啊”
　　眼见兴头上被太白打断，对他们的事我顿失兴趣。
　　“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呃，法术的使用你自己摸索了。就是有一点，你的复活嘛，一月内不可对同一人使用第二次。切记，切记！”
　　“嘿嘿，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我已经替你安排了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哦，对了。这年头，天庭跟着下界的风，短信漫天飞。那，给你这个。等你领悟使用五行学说（技能名称）的时候，它会告诉我。”
　　老君将一枚玉交给我。
　　再次失去知觉。
　　···········
　　第三次醒来
　　一张床上。不过，我已经没有奇怪和好奇的感觉了。习惯吧
　　手中，有坚硬的质感。
　　啊，玉。托梦？！
　　不及想梦里的情景和他们交代的事项。只关心，那孩子呢？
　　起身，环顾，一挂帘子，遮挡住我的视线。扶开，原来他躺在这里。
　　我检查他的情况，身体已大好，毒也排清。
　　也是，那两位中不是有个是练药的行家么？若是给他吃了什么仙丹灵药，这孩子也真的是因祸得福了。现在躺着，应该是在吸收灵气了。
　　看这孩子已无大碍，我也放下心来。也是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从游戏到这里，也不过是从一个虚拟世界到另一个虚拟世界。只是以前还看得见操纵我的那个人，现在呵。我抬头看天，“是被你操纵的吧”。
　　低头看玉，只想起“墨”字形容它的颜色。它这样平躺在我手里，绿，那种透进骨子的墨绿；立起，透过阳光，却又是紫，浸到心髓的墨紫。换个角度大概又会不同了。这样的千变万化，却还是想用“墨”来形容。我想我喜欢“墨”这个字也是受“她”的影响吧。“感觉‘墨’很纯粹，无论爱恨都是透骨钻心的呢”，她说的。想到她，心情也似乎好起来了。不知道她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会有什么反应，而现在，她又在做什么？在泡JJ吧，又看霸王文了。从“古色古香”到“穿越时空”，我这样，也属于穿越吧。呵呵，想起和她一起看的文的女主，似乎都把穿越看成喜事呢。放开心，思路也明朗起来。
　　摩挲着墨玉，虽然什么都不知道，身体却保留着很强的意识。许多反应都不经过自己的考量，就做出来了，就像自己到现在都一点不怀疑刚才那两人的身份。摆在自己面前的重重迷雾，就按他们说的暂且不管，也看看他们到底为我准备了什么。
　　仔细打量现在的处境，原来是个竹屋，却是紫色的。不禁轻笑，因为以前是在紫竹林（普陀山紫竹林潮音洞观音姐姐）的，是怕我怀旧么。退开一扇门，一个很宽的案几，后面是大排大排的书。还是离不开书呐，倒也庆幸她以前喜欢看的那些小说虽不是在说些什么大道理，却是很好去了解一些人情世故的。随意翻开书，是医道。大段大段的术语文字，一幅幅医学图谱，却是那么的熟悉。不费神的就能理解，这样，不像是在学习，倒像是恢复记忆一样，每一个文字，每一幅图解，都像是在点开我大脑中根深蒂固的记忆。是不是原来的我选择PT这个门派就是这个原因，顿时明白老君说的“工作性质相近”的意思。这样倒也很不错，如果像他们说的那样，靠法术来救人确实不太好解释，恐怕还会被人认为是妖术呢。
　　放不开那种熟悉的感觉，一页页的看书，自己好像是个海绵，不断的吸收书本的知识。渐渐的进入忘我的境界。

　　自己是被一道光芒唤醒的，是墨玉。此时，它放着五彩的光芒。“等你领悟使用五行学说的时候，它会告诉我”，思维一转，它是不是在记录我的恢复状况。若是这样，我恢复的越多它就会越亮。
　　“咳！”
　　啊，还有个孩子呢，他该是醒了。
　　拿起玉，走出书房。他果然是醒了，不过，好象是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呢。看他呆了一会，又张望起来，直到眼光触及到我时，停了下来。瞪着眼睛，眼里大概能称做茫然的情绪闪过，剩下的就是我不知名神色。
　　“醒了么？想说点什么么？”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在那里。不免有些泄气，是不是以前的我没有和这样的人接触过，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他不做声，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两个人就这么看着，许多年后说起这一幕，才发现都会错了意。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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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
　　仍是俩老头，真不知其他的神仙仙到哪去了
　　老君：“真不愧是圣女啊，过一回忘镜，还认得出我们。”
　　金星：“是啊，那忘镜，啧啧，别说是凡人，就如你我，走一遭，早将这几千年的事连同法术忘个一干二净了。”
　　“那丫头倒问得好，不是我们不想让她从小便在尘世历练，只是她的法力过于强大，实在找不出能将她还原的法子啊。”
　　“就是说啊，正是这样，她才提醒我可以在某个虚拟空间滞留一段时间，然后再扭转时空，找到适合她的一个时代沾染尘俗啊。”
　　“圣女的强来自她一点凡间的气息都没有沾染过，才有那么纯粹的力量。不过，这也造成她的局限。想想现在天庭众位仙家，有大气者，哪个没有在凡间磨练一、二。”
　　“嗯，光明固然是我们追求的境界，然，只有光明没有黑昼，光明也就失去了被追求的意义。只希望她这次下界，能懂得七情六欲啊。”
　　“哈哈，天庭自古讲究清心寡欲，没想到还有如圣女这样的。看来，这浩瀚世间仍有我们没有参透的道理。”
　　“不然，虽说事事自有其定律，却也不乏“反其道而行之”的特例。老君倒也不要深忧。”
　　“不要深忧。哼~你还记得那孙大圣吧，还有那个沉香。那些你所谓你‘特例’哪回不把我养心殿的丹药吃个底朝天。这圣女就更了得，自己就是制药行家，我的那些在她面前，倒成了过家家般的玩意了。”
　　“圣女究竟蕴涵多大的法力，老君可估算过？想当初，那个沉香和她相比。。。”
　　“你这话说得糊涂啊，那沉香靠仙丹，那孩子的体质确实特殊，竟能把些五行相克的丹药一并吸收，不但不反噬身体还能激发很多的法力。可这圣女她拥有的却是这些力量的源头。驾御五行之术啊，看似简单，可万物谁不由它们组成？咦，驾御五行？”
　　“沉香说过他曾受某位高人指点才不至于被那些个力量吞噬，莫非，这高人就是。。。”
　　“嗯，应该就是她了。”
　　“天地万物因果循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沉香靠她的指点吸收法力救出母亲，不想那开山神斧把地阴线震出裂缝致使那些远古妖魔重生，若不是这样圣女倒也不必这么麻烦走凡尘这一趟了”
　　“哈哈，这样看来，圣女的出现也有天书记载，也算是应运而生啊。却不知当时的造物主拥有多大的先知能力，而现在他又在何方呐。”
　　“老君呐，你总是这般感叹。来，我们下一棋去。说不定，这一棋过后，我们的圣女就要带个姑爷给我们瞧瞧了。”
　　“那倒是，不过，你确定只是一位姑爷吗？如今下界穿越成风，那些个女子哪个不是夫婿成群？”
　　“啊？这个。。。圣女应该不会吧，依她的性子。。”
　　“还说我呢，别管那么多，走走走，我们对弈一局再看看结果。”

　　本章涉及“梦幻西游”常识。玩过的不用我说，没玩过网络游戏的我再稍作解释
　　梦幻西游，角色扮演游戏。就是游戏本身提供角色让玩家去选择创建属于自己的人物ID。梦幻西游十二大角色，本文主角对应仙族的“舞天姬”，后文的魑魅魍魉四人均属魔族角色。本文带点梦幻同人色彩。武器，门派法术技能等均取材于梦幻。当然，战斗不是本文重点。
　　27号找了一天的图，今天29号吧，锁文改文。寒寒觉得对《月玄》真的是尽心了。所以，寒寒底气足一点的喊
　　偶要回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