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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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欧阳锋离开华山后，杨过呆愣良久，下山而去，只觉天地悠悠，不知何处是家，大地茫茫，就只我孤身一人。义父稍稍好些便回西域去了，他这番回去，是否能想起甚么。姑姑不知身处何方，何日再得与她相会。新认的师父心性淡漠，抛下一句话，说走就走。人生很少有相聚，却时时面临着别离。
忽然又想到：“我这独孤燕小师父说郭伯伯在太湖开英雄宴，姑姑若听说，也许真去那里寻我。且先去瞧瞧再说。”
他少年心性，想到了便朝着南方一路行去。
独孤燕与福慧天生好容貌，神雕古拙雄奇，姿态傲然，倔驴虽长的平凡无奇，奈何性格骄傲。这一真美人，一假和尚，一神雕，一倔驴，搭配到了一起，倒是别具特色，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独孤燕很不耐烦，戴上了面具，福慧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甚么，又闭上了嘴。
第二天，状况依旧，独孤燕很是费解。
福慧道：“两个相貌好的走在一起，大家只觉得赏心悦目，若一个长相好些，另一个普通平凡，走在一起便引人好奇了罢，兴许还有诸多猜测，编出许多故事呢。”
独孤燕恨道：“你的意思便是，我现在是绿叶，衬托着你这光头大红花啦？”
福慧瘪瘪嘴，委屈道：“燕儿若不高兴，我便听你的，将这面皮毁了便是。”
独孤燕气结，道：“我甚么时候叫你毁了。。。。。。”忽的想到自己果然说过，恼羞成怒，道：“哼，难不成我这容貌还比不得你啦？”
说罢，扯下面具扔在地上，拂袖而起，跺脚向前走去。福慧将面具捡起，仔细擦掉灰尘，揣在了怀中，微微一笑，追了上去。
二人一雕一驴一路向着太湖行去，在英雄宴将开之前，来到了大胜关。那大胜关是河南与湖北之间的要塞，地势险要，市集却并不繁盛。
又行了七八里地，只见前面数百株古槐围绕着一座大庄院，各路英雄都向庄院走去。庄内房屋甚多，重重叠叠，占地面积甚广，看起来便接待数千名宾客也是绰绰有余。
独孤燕一行人引人注目的很，走上前去，一名衣衫光鲜的家丁迎了上来，问道：“诸位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么？请问英雄帖有没有带在身上？”
独孤燕与这家丁见了个礼，道：“这位兄台，我来找郭大侠黄帮主，并没有英雄帖，能否通融禀报一声？”
听到独孤燕没有英雄帖，这家丁眉头稍蹙，道：“姑娘，郭大侠与黄帮主尚未到敝庄，这。。。。。。”
独孤燕见这家丁有些踌躇，知道他做不得主，不想为难，遂道：“打搅了。”说罢，准备离开。
转身欲行时，便见一名化子带着杨过向这边走来。
那杨过左眼一片青肿，脸上几条血痕。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身边还跟着一匹满身伤疤，长着疥疮的丑马，看起来一副穷途末路的模样，正在一瘸一拐的走着。
独孤燕咬牙切齿，几步来到杨过面前，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杨过唯唯诺诺，瞥了一眼那化子，道：“师。。。。。。师父。”那化子甚感纳闷：“为甚么这杨兄弟却喊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作师父呢？”。
独孤燕也不管那化子，低声道：“你跟我来！”拽着杨过便走。福慧见那化子一脸迷惑，只好对着化子施礼，道：“不好意思，这位兄台，我朋友脾气不好，得罪了。”带着大雕和倔驴追了上去。那化子更加满头雾水，想着：“为甚么一个和尚，却是施的俗家礼呢，称呼我做兄台呢？”。
杨过也没挣扎，倒是颇觉难为情，跟着独孤燕便走。待找到一家客栈，独孤燕便叫福慧出去添置两套衣服拿了回来，叫杨过洗漱过后，又将杨过的头发梳理好。
福慧本不乐意出去购置衣物，待听得杨过确实是独孤燕的徒弟后，倒是笑得开心。也没拿独孤燕给的银子，拣那料子极好，做工极佳的衣服买了回来。独孤燕倒是有些奇怪，不知这人怎的善心大发，又哪里来的银两。知道这人古古怪怪，也懒得盘问，叫杨过坐好，问道：“你怎的弄如此模样？”
杨过岔开话题，道：“小师父，你从哪里寻来这么丑一只雕啊？”
独孤燕淡淡道：“师父就师父，又为甚么加个‘小’字？难道你喊我做小师父，我便不是你师父了？我曾祖父闯荡江湖时，以雕爷爷为友，不准没大没小，连我都要称呼雕爷爷，你怎能如此无礼。”
杨过肃然起敬，站起来鞠了一躬，道：“雕爷爷，对不住啦，不知者不罪，还请原谅小子无知。”神雕对杨过倒有些好感，清鸣了一声，张开翅膀拍了拍杨过，以作安慰。
杨过转头又看了看福慧，道：“这位大师。。。。。。”
独孤燕路上正和福慧别扭着，道：“他已经还俗了，不用管他，”
杨过仔细的看着福慧，面露疑惑之色，见他不僧不俗，也不知如何称呼，含糊道：“这位。。。。。。嗯。。。。。。，我似乎哪里见过的。”
独孤燕道：“不用岔开话题，你哪里见过他？”。忽的又笑了一下，道：“难道你们俩还能三生石上不成？”
杨过有些茫然，显然不明白独孤燕的恶趣味。
福慧追问道：“杨。。。。。。嗯。。。。。。你是去过少林寺么？”福慧本可以称呼杨过做杨公子，或者杨兄弟，不知怎的觉得若是称呼杨公子似乎有些疏远，称呼杨兄弟，似乎自己有些不愿。
杨过摇摇头，独孤燕也不明白这两人心中纠结，嗤的笑道：“你俩一个叫这位嗯，一个叫杨嗯，倒是挺有缘分。”
独孤燕瞥了福慧一眼，见他面色诡异，遂又对杨过道：“行了，趁早答我的问题罢，脸上的青肿和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我替你教训。”
杨过扭捏半晌，方道：“哎呀，这些是我自己弄的，我不过是想戏弄戏弄郭伯伯的徒弟罢了。”
独孤燕沉默一会，道：“你怎能因要戏弄他人，却对自己如此狠心？人若自己不爱惜自己，还有谁来爱惜你呢？圣人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这句话是何含义？你给我好好想想。”
杨过遂低了头，独孤燕也不多说，叫店家煮了鸡蛋上来，将蛋壳剥掉，递给杨过，道：“自己好生揉一揉。明天我带你一起去见郭靖。”
转身出了杨过房间，福慧跟了出来，对孤独燕道：“燕儿很有些师父的样子么。”
独孤燕白了他一眼，道：“我脾气很不好么？”扭头进到自己房间，甩上了门。
福慧摸摸光头，咪咪眼睛，翘着唇角，也携着神雕回屋不提。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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