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独孤燕散漫游记》顿戟览风

12、第 12 章

　　在这种情况下，孤独燕被吓到其实是件极正常的事情，这厮装冷静，装圣母很长时间了，正想发泄一下。明明嗓音婉转，偏偏要高声唱出一支极幼稚的歌曲，明明身怀武功，却要扮做大熊猫来个前滚翻，明明长的像个淑女，非得张狂大笑，这些正常女孩子不会做出的举动，这厮全都做出来。没人看见呢，也就算了。

　　可是。。。。。。换句话说，就算是现代，女孩做这些事被人瞧见，怕也只能抱头鼠窜，豕突狼奔，掩面而逃罢？

　　独孤燕跳起身来，心中转过了十七八道弯，不知道自己是故作镇定？还是若无其事？或者先发制人？要么转身就走？嗯，走是走不了啦，人家轻功比咱好呢，况且那头死驴，也不知哪去了。

　　她边想边转头四处瞧着，却没发现人影，平稳了呼吸，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请出来一见。”

　　一清朗男声从独孤燕身后传来，道：“不敢，贫僧福慧见过女施主。”

　　独孤燕骤然转身，只见一棵古柏后转出来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阳光向自己走来，独孤燕手搭凉棚，眯缝着眼，抿着嘴角看他渐渐走近，站定在自己身前，一手攥着佛珠，一手单掌立在胸前，口念佛号，施了一礼，道：“女施主天真可爱，一派真性情。”言罢，欣赏地瞅着独孤燕，连眼都不眨。

　　独孤燕双臂环胸，也不说话。俩人对视良久。

　　独孤燕忽道：“小和尚，你不知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么？”

　　福慧小和尚唇边带笑，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武艺练的还不错。”

　　独孤燕点点头，道：“小和尚面带桃花，老虎见了，必定也不舍得吃。”

　　福慧和尚笑容愈发深，道：“女施主也不舍得么？”

　　独孤燕气道：“你这和尚六根不净。”

　　福慧和尚更加高兴，道：“阿弥陀佛，正是正是。”

　　独孤燕恶意道：“你这六根不净，就因为一张面皮长的好，趁早毁了好。”

　　福慧小和尚依旧笑眯眯的，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勿恼，贫僧为男，你为女，纵然贫僧生的比你好些，却也不打紧的。”

　　独孤燕梗着脖子，拿手指着福慧小和尚：“你。。。。。。你。。。。。。”，噎了半天，说不出话，于是恼羞成怒，‘哼’了一声，甩着袍袖，跺着脚回身便走。

　　这福慧也不火上浇油，只轻轻的跟在孤独燕身后。

　　忽然听得西北方传来一阵阵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孤独燕大喜，知道已经寻得地方，运着轻功循声寻去。但听那鸣声时作时歇，悠远洪亮。向前奔跑一阵，便瞧见了大雕正在战斗的身形。于是站定后，仔细观看起来。

　　那雕虽丑，却双腿奇粗，威武雄壮，自有一番武林高手的气度。此时正与一条巨蟒相斗，弯喙急啄，迅若闪电，一招便将巨蟒右眼啄瞎。那雕头颈又短又粗，似乎转动不便，却伸缩自如。

　　毒蟒瞎了右眼，剧痛难当，快速咬住了大雕头顶血瘤，身子顺势在大雕身上绕了上去。

　　独孤燕大急，抽出身上软剑，便待冲上去，却被随后跟来的福慧和尚拉住，道：“阿弥陀佛，那蟒蛇毕竟也是性命。”待得和尚说完，毒蟒已经愈盘愈紧，眼见那雕似乎不支。

　　独孤燕吼道：“你给姑奶奶滚开！”，甩开福慧，一剑向巨蟒刺去。那巨蟒身子略松，丑雕头颈急伸，又将毒蟒的左眼啄瞎。

　　此时巨蟒疼的全身扭动，已经完全松开了大雕，丑雕双爪掀住蛇头七寸，按在土中，一面又以尖喙在蟒头戳啄。眼见这巨雕天生神力，那毒蟒全身扭曲，翻腾挥舞，蛇头始终难以动弹，过了良久，终于僵直而死。

　　独孤燕走上前去，对着大雕深施一礼，道：“雕爷爷，我是独孤燕，特来看望曾祖独孤求败。请雕爷爷带我过去。”

　　丑雕转头看向着独孤燕，柔声低鸣。伸出翅膀在她肩头轻轻拍了几下。独孤燕知大雕陪伴独孤求败闯荡江湖，定是情深意重，到现在还守着独孤求败原来住的洞府，心有怜惜，也伸手抚抚它的背脊。

　　丑雕低鸣数声，又转头看了看独孤燕，大踏步便行。独孤燕不理福慧和尚，跟随在后。丑雕足步迅捷异常，在山石草丛之中行走疾如奔马，愈行愈低，直走入另一个深谷之中。又行良久，来到一个大山洞前，丑雕在山洞前点了三下头，叫了三声，回头望着独孤燕。

　　独孤燕在洞前跪倒，磕了三个头，福慧和尚便也拜了下去。待到福慧站起身来。独孤燕答了个礼。对福慧，道：“这是我高祖洞府。”

　　福慧点点头，道：“咱们倒似在独孤前辈面前拜了天地。”

　　独孤燕已知这和尚脾性，懒得动怒，道：“你倒是改个法号罢！”

　　福慧奇道：“改作甚么？”

　　独孤燕道：“改作辩机最好。”

　　福慧低声一笑。

　　大雕当先进洞，二人随后跟了上来。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

　　角落一堆乱石高起，独孤燕已知这是大雕为独孤求败垒的坟墓，遂跪地又拜了四拜。起身又对大雕施了一礼，道：“多谢雕爷爷为曾祖垒坟。”神雕伸出翅膀在她肩头轻拍几下，似在安慰。

　　福慧拿着已点着火把，正伸手抹去洞壁字迹上的青苔。只见显出三行字来，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看那三行字道：“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独孤燕观其笔意，只觉剑气森森，观其剑意，又觉得剑势迫人，压得人喘不过来气，心脏怦怦乱跳，几乎要挣破了胸腔。

　　正惊慌失措，背后传来一缕坚韧柔和的内力，将她几乎暴乱的真气导引归位。

　　半晌过后，福慧缓缓收回手，问道：“独孤小姐，好些了么？”

　　独孤燕点点头，道了声谢。

　　福慧调笑道：“你若是高阳，倒也不用谢我。”

　　独孤燕目光闪烁，道：“你内力很是不错啊，这真气分布到面皮上，也算刀枪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