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69、69. 心儿就是这个

　　李明大哥电话里也没说明白我这程序遇到的是什么问题。不过他说下午他去公司办事，让我过去当面指导，我真是万分感谢。
　　我问他：十一假期还来公司加班呀，那老严得给你三倍工资哦。
　　他说：老严就是个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

　　我沿着老严的秘密通道往他的公司走去，心里还是对黄玉娇的怠慢愤愤不平，记得上次通电话，她还对我嗲声嗲气，痛经得死去活来的呢。怎么几天不见，我就定格成“臭流氓”了。如果上次算是没吃药的话，估计这回是吃药吃多了，把脑子弄不好使了。
　　我低头钻过了小区的围栏，一个面相凶悍，胳膊带着红箍的大娘冲着我就开始喊本地方言。我泰然处之，吹着口哨，在她面前走过。
　　我不怕她，有本事你也钻过来抓我呀。
　　小区里几个遮阳阵地老早就被大爷大娘们霸占并坚守，龙门阵摆起那还能轻易撤退的。麻将声如滔滔长江谁此起彼伏。几个襁褓小孩，躺在婴儿车里，舒适地睡着下午觉。嘴角上挂着的口水痕迹显得格外可爱。即便是不远处的家属楼里，刺耳的装修声无别想把它们从梦想里惊醒。私家车非常规则的停在每个车位里，默默地承受着初秋阳光的炙烤。我瞧着这些车的品牌，虽然不很懂，但也能看得出，小区里有钱人还挺多。
　　忽然，在小区门口旁的一辆车引起了我的注意，不光是因为那是李明大哥的别克车，而且车里面还坐着两个人，李明大哥坐在驾驶位不足为奇，关键是副驾驶里坐着一位女士让我惊讶。
　　之前只知道老严花心大罗卜，可没听说李明大哥也这样啊。这十一假期，不陪老婆孩子，主动来加这没有报酬的班，现在却在车里跟一个女士约会，这可不正常。
　　我偷偷走了过去，本来想一窥这天大的机密。可当我走近，看到那女士的面孔时，却吓了我一跳。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嘴：“姚学姐！”
　　姚学姐回头看到我，有些陌生，也有些慌张。
　　李明大哥看到我，有些惊讶，也有些慌张。
　　他们把车窗落了下去。
　　“姚学姐，这么巧。”再次见到美丽的姚学姐，我不禁还有些激动。
　　姚学姐还没说话，李明大哥倒抢了一嘴。
　　“呦！王强，你们认识啊。”
　　“是啊，很巧，姚学姐去年去学校的迎馨公园，是我带的路。”
　　姚学姐恍然想起，说：“是你呀。”
　　“你们这是？”我好奇地问着。
　　李明大哥顿了一下，说：“我们……我们在面试呢。”
　　“面试？咋不回公司呀。”
　　“呃～老严在上面，打电话跟小老板娘腻味呢。”
　　“哦，哦，我懂，那我也不上去了，等你们完事的。”
　　“我们这也完事了，一起上去，估计老严的电话也打完了。”李明大哥又跟姚学姐说：“那今天就这样，我们也再衡量衡量，你先回去等通知。”
　　姚学姐说了句“好”,就要下了车。
　　我赶紧把车门帮她打开，说了句：“姚学姐，你慢点。”
　　“你叫王强是吧？”
　　姚学姐的眼睛，还是那么美丽，可这美丽的目光中，总觉得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很多威慑力。
　　“是啊。”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将来才有出息。”姚学姐的几句劝更是增加了些许距离。
　　“我知道。”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小区门，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我看着她的倩影，很难移动我的目光。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明大哥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别瞅啦，漂亮不能当饭吃。这女孩，技术能力太差了。”
　　“啥技术。”
　　李明大哥愣了愣，仿佛明白了，狠狠拍了我脑袋一下，说：“操！瞅你都跟老严学了点啥嘛。”

　　是老严给我们开的门，他一身正装，头发闪亮，还喷了一身的香水，体面的像去要跟美国国务卿谈判一样。
　　“强子，你咋来了。”
　　“我是来请教李明大哥的，那个模块我遇到个ERROR，调不过去了。”
　　说完，他就把我俩让进了公司，自己上了二楼。
　　李明大哥把我带到他的工位上，我们落座。我问李明大哥：“老严这是干嘛穿成这样？”
　　“他刚刚把上海的项目谈完，人家居然把需求说明书都拟好了。搞得我们有些措手不及，这不叫我过来商量一下。看看还能不能提个价，能提多少。”
　　不久，老严换了一身居家便装下来了，露着他胳膊上的肱二头肌
　　“强子，饮水机边上有咖啡和果汁，自己冲啊。我就不拿你当外人了。”
　　“你们先忙正事，不用管我的。”
　　这时，李明大哥说：“老严，有些需求咱们从技术上还处于空白，不过到是能做。不过，加了好多新功能呀。现在这个价格肯定不行，最少还得有2个点。”
　　“2个点，最少要4个点起，上海人就怕咱们看不出来他们的价值。”
　　李明大哥“呵呵”一笑，说：“就是时间紧了点。我怕到最后没有按时交货。”
　　“这倒是个问题，不行我也上。还真不是跟你们吹，在北京的时候我也是个技术型人才，带过大项目，队伍里研究生不少呢。”
　　我“呵呵”一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十一节你也不放过李明大哥，又面试又加班的。赶紧把人家的加班费给补齐啊。三倍工资呀。”
　　老严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李明大哥说：“加什么班费，丫也有股份。”
　　我这时才明白，李明大哥原来是二老板。
　　老严忽然变个脸，如饥似渴的看着我，吓了我一跳。
　　“对啊，这不还有个青壮年劳动力嘛。你的模块做的怎么样了？”
　　他凑到我边上，看着我拷到电脑里的解析通讯信号模块程序。然后，开始按着F12帮我调试。手法娴熟地一看就练过九阴真经。
　　我侧头看他，心想：哇擦，这个老板，居然会编程，懂技术，还会谈生意，做业务，简直全才啊。可当他皱着眉，前倾着身体，进入思考模式的时候，我再次惊愕了。在他胸大肌隆起而成的事业线前，一个白亮亮的挂坠悬在空中晃动着……
　　看着那形状，大小，我忽然想起了莹姐那个要坏了的黄金空心项坠，好像心儿就是这个。
　　老严注意到我的目光，低头手摸了一下那黄金挂坠说：“跟着哥干，哥保证你也买的起。”
　　“哦，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一个朋友也有一个跟你这个很像，只是她那个大了点，而且应该是金子的。”
　　他听完，刚才放在F12上，频繁按下的手，突然停住了。那一瞬间，停顿的不光是手指，他的整个身板，甚至思想都僵化了一样。
　　他咽了口唾沫，说：
　　“这东西，不是心形就是圆形。等帮我把这个项目弄完，我奖你个一模一样的。”
　　“强子，到那时你可别当真啊。那肯定是个铜的。”李明大哥在旁边揭老严的底。
　　“李明，你丫就拆我台吧。”
　　我“呵呵”傻笑。

　　我程序上的问题是老严帮我解决的。他说我还没毕业，不算正式员工，参与项目就算帮忙。不谈工资，到最后给奖金。我问题那奖金多少，他比日本鬼子还狡猾，留了一句让你不得不拼命为他干活的话：
　　“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