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36、36. 我发育早

　　“你说……学习有用么？”
　　沉默之后的问题，总是让人难以回答。我旋转着大脑里的软件，琢磨着问题的应对。
　　“嗯……在中国，人人都是平等的，这是国策里写着的。所谓的学习与不学习也只是一个人在青少年成长时期的一个选择，谈不上有用没用，反正每个人都的长大成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有大学颁发的本本的人可能依靠这几张纸的神奇多赚点钱，让家人过的日子好一些。没有也无所谓，学一些手艺，比如补车胎，擦皮鞋，同样可以养家糊口过日子。行行出状元嘛。”
　　“女孩又不需要养家糊口。”
　　那声音很小，她仿佛在自言自语，怕让我听见。可又像是在倔强的反驳我。
　　“我同意，我要是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也会想我干嘛要养家糊口？别人养我还差不多。”
　　“那当然，找个有钱人嫁了就都齐活了。”她接了我的话，开始口若悬河地叙述她脑子里的理论。
　　“现在这社会漂亮女人完全可以靠身体闯天下，而且不但能解决生活问题，还能过着光鲜亮丽。刻苦学这那些数理化，最多能让自己变成一个能够养家糊口的人，女人有这个必要么？你想想，一个女数学家能买阿玛尼的包包么？一个女物理学家能开着宝马在大街上兜风么？一个女化学家能天天呆在夏威夷海滨晒太阳么？”
　　她的这套理论让我哑口无言。这个社会，漂亮的女孩学习有用么？我心里也开始打这问号。
　　只听她继续说：
　　“我爸跟我说，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只有多学知识才能做到有备无患，一旦以后有了较高的社会地位，如果没有文凭，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我一个女的，要那么高社会地位干什么。当女明星？没有哪个导演在“潜”的床上还查下她高考的分数吧；当女总理？即使你是女博士，那也得在官场上先磨练成残花败柳，那些权臣还不一定能买账；当女将军？我还没打算让自己当此类第三性人。在我看，学习那是没有先天资本的女孩，像我这种，其实想活下来很简单啊。”
　　我瞅着这个长相脱俗的小姑娘，忽然发现尽管看上去稚气未脱，可似乎比我懂得还多。
　　我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调侃说：
　　“你年纪不大，懂的不少啊。”
　　“告诉你，在我面前，不要倚老卖老。”
　　她穿上了鞋，站了起来。挺胸抬头地来到我面前。
　　“瞧瞧这儿。”她指了指自己的挺拔地胸。然后撂出了一句让我暴汗的话。
　　“我发育早！”
　　我看着她那胸型，两个完美的突出物，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大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劲头。
　　我大致多瞅了那两个东西两秒钟，她就飞起一脚踢了过来，差点没把鞋甩出去。
　　“你TMD放老实点。”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好像是某些警察经常说的话。
　　我立刻起身躲开，然后挠了挠额头说到：“这暴脾气的改啊。”
　　然后快步就往前走。
　　“去哪？”她在身后边紧着鞋扣，边问。
　　“上面，看看风景。”

　　看来跟在我身后的这个小丫头，心想：在这跟她说什么都没用，她的问题出在理想上，她不想，逼也没用。

　　羊肠小路，弯弯曲曲，但毕竟是公园，路面还算平整。在春风的抚摸下，路旁的青草树木，正展示着它们最娇嫩的时刻。空气里的青草芳香沁人肺腑，在与体内的浊气吐故纳新之后，就像摸了清凉油一样，会让久居城市的人木在回归大自然的同时忘记所有的烦恼。
　　我相信，浸泡在绿色和暖阳里，这丫头的心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
　　一对情侣，躲在一个小树后抱团簇拥，在相互的嘴里疯狂地大展舌功，你来我往，一拼高下。迎着微风，忘我地扭曲着自己的身躯。
　　这两位还真是勤奋，面对着激情碰撞，□□焚身一点都不偷懒，估计从上午一直能奋战到晚上，真是两位战斗英雄啊。
　　“恶心。”
　　黄玉娇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记得有个女孩儿刚下公交车就迫不及待地给了另一个男的一口，根本不管车上的人死活。”
　　她迟疑了一会，忽然反映过来。冲我怒道：
　　“你说谁呢？”
　　我快走了几步，一脸严肃，来到一个从距离上讲安全的区域。
　　“跟你说，在大学，虽然不提倡恋爱，但也没人反对。有本事的才能追到女孩子，才能让男生拜倒裙下。”
　　“那也没必要大白天的在这发情啊。”
　　黄玉娇一副嗤之以鼻的小德行，看得我直乐。
　　“瞧给你嫉妒的。”
　　“谁嫉妒了。”她还狡辩。
　　我“嘿嘿”一笑，说：
　　“如果说中学生初恋是不成熟的 高中生的早恋有老师和家长恐怖镇压的话。那么，别急。想谈恋爱么？想进行一次圣洁的爱情经历么？来大学吧。这里谈恋爱，公开的，公平的，公正的。哪怕是同居，哪怕是怀孕，甚至是为人父母了，大家除了羡慕，还会送上一份祝福。因为这份爱情可能是你一生的长相思守，找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即便是一份四年的同甘共苦，那也是刻在脑袋里永久的记忆，等到七年之痒，同床异梦，你会在梦里与他相会，跟他拥抱，接吻……当你醒来，你会发现原来大学的这份恋情，是一辈子最浪漫的。”
　　“嘁，说的比唱的好听。”
　　“这可不是我随便说说的，我是有证据的。你瞧，这个。”
　　我迈步进了草地上，指着一颗树上一个模糊的“爱”字。
　　“这是‘爱’字？”
　　她走了过来，仔细地端望着。
　　“那边还有。”
　　她又来到后面的几颗树干上一一看着。于是，我继续说着。
　　“这个公园里里总共有152棵树有这个爱字哦。”
　　“这谁刻上去的？你们学校就没有爱护动植物这方面的社团么？就没人管么？”
　　“这些字不是刻上去的，而是长出来的。”
　　“你就胡说八道吧。”
　　“这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只有两情真爱，感化天地，才能让大树长出爱字。”
　　“哦？啥传说。”
　　于是，我便把晓婉跟我说的那个感人的故事重新进行了编排，化妆，布景，然后让里面的人物一个个粉墨登场，再加上我那绘声绘色的后期配音，惟妙惟肖的描述，生生打造成一个公园版的泰坦尼克，公园版的梁祝化蝶，公园版的蓝色生死恋，公园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听得小姑娘隐隐共鸣，开始还“嗯”，“哦”的应着声，后来就不说话了，默默地听着，到最后，我稍有停顿，她马上会问：然后呢？然后呢？
　　唉～无论年纪大还是小，无论性格痞还是善，一听到美丽的爱情悲剧，这女人就把持不住了，倾情而注，入泪三分？
　　当然，眼前这个丫头到没掉泪，只是听过后，她看着一个“爱”字，久久的沉默着。
　　喇叭裤脚的线头已经蹭湿，并且粘着点点绿色，增高鞋垫着块小石头，让她一只脚歪踩着，但却显得腿很长。一件长短襟的劣质衣服斜下来哦大衣摆抱住了她整个腰臀，仿佛条没穿好的超短裙。我忽然发现她的脖子很长，也很白，站在那敞口的领肩上，抗着那□□似的发型。
　　微风吹过，发梢轻摆，但风声没有影响她的全神贯注。
　　“你信这是真的么？”
　　“信。”
　　于是，她转过头，背对着我，然后深深地吸了口这里的泥草之气，说道：“这里还真是个充满神奇的地方。”
　　“走，我们去北坡亭吧，那里能看到整个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