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9、19. OK

　　大个子站起来，看了看我，好像想说什么，可没说出来。跟他的伙伴说：“我们走。”
　　我仔细地回忆着这个进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别走，刚才我进攻犯规了。你们发球，继续！”
　　我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吃了一惊。
　　大个子他们转过身来，惊讶地站着原地。
　　我拿着球走了过去，对大个子说：“刚才你先站住了位置，我撞人犯规，你们球。”
　　他冲我笑了笑，接过球，说：“好的，那继续。”
　　这次，球直接发到大个子手里，我见他两个伙伴把黑桃和六六拉倒外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单挑我。
　　他拿球一直在外围运，我死死地盯着他，他的两个伙伴为了给他创造空间，从左扯动到右，再扯动回来，黑桃和六六也跟着来回的跑动。我防守的很成功，没给他们任何机会。一时间场上气氛相当紧张。
　　几个来回，肥胖的黑桃就气喘吁吁，明显跟不上眼镜的步伐。忽然，趁黑桃防守失位，大个子把球传给眼镜，然后甩开我就开始向篮底顺下，眼镜接球之后没有停顿马上又传给大个子。
　　这时他已经到篮下了，随便一个打板就能投进篮框。情况非常紧张。几乎所有人都傻了。
　　球出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很紧张。眼看着球奔着篮框而去，球仿佛不愿意就这样结束比赛，重重地砸在了框边上蹦了出来，这时，篮下只有我和大个子，其他人齐声喊了一句：“篮板！”
　　我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一个篮板，如果大个子抢到了，一个篮下擦板就进了。于是我奋力一跳，从他已经触碰到球的手里摘下了这个篮板球。狠狠地抓在自己手中。
　　我心里一阵激动，这次从他手里抢球，一定让他吃惊不小。
　　可就当落地的时候，直觉脚掌踩到了一个东西，然后一歪，疼痛瞬间传达到大脑……
　　“啊！”
　　我摔在地上，我知道我肯定是踩在大个子的脚上，脚崴掉了。我扔掉球，抱着脚，一脸痛苦。
　　他马上俯下身来，慌张地说：“没事吧。”
　　黑桃和六六立刻来到我身边，六六帮我脱鞋，然后慢慢地搀扶我起来，黑桃则有些激动，指着大个子的鼻子嚷着：“你们玩球还带伤人的呀。还好意思对我们挑三拣四，你们……”
　　我一把拉住了黑桃，说：“行了，别说了。”然后又冲大个子说道：“没事，玩球嘛，谁都崴过。你们玩吧。我们走了。”
　　说完，我把左右手分别搭在黑桃和六六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场地。这时，大个子几步赶了过来，冲着我微微一笑，伸出了一只手说：“哎！交个朋友吧。”
　　我看着他，浅浅的眼角纹带着善意的友好，那笑容所表达出了无限的诚恳。
　　“我这两手都用着，握手不太方便，以后球场再见吧。”
　　说完，继续走着。只听他在身后说道：“回去记得先用凉水冲一个小时，然后用冰袋敷一晚，不要再让这个脚用力了。”
　　我背着身，高高地举起了手，做了个“OK”的手势。

　　回到寝室，我来到的阳台，把脚放进了阳台的水池里，拧开水龙头，用凉水冰脚，边冲边揉。
　　六六拿着我们的饭盒帮我们去打晚饭，黑桃却还在埋怨我为什么要承认那个球犯规，说我的脚伤得活该。
　　我笑着说：“做人要厚道！”
　　他不屑地“呸”我我一句。
　　不过我没再跟他较劲，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晓婉，我不但找到了梦中女孩，而且还得到了她的手机号。
　　突然，我脑袋“嗡”的一声，呆呆地看着冰凉的水冲刷着我的手脚，我立刻把手从水里抽了出来，摊开了手掌……
　　傍晚的夜空有些幽蓝，空气里充满了秋热的腥臊，迎面相望的校园男女生公寓灯火通明，虽然隔得较远，但青春骚动却让他们无时无刻不亲密接触。
　　忽然，在这两栋相望矗立的宿舍公寓之间，一阵暴吼惊天动地。那声音，凄惨无比，仿佛痛失挚爱、伤心欲绝之后的哀嚎。吓得黑桃拼了命捂上了我的嘴。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脚疼，头疼，嗓子疼，心更疼，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夜里的梦让我无法忘怀：女生公寓变成了平谷县的西门大宅，我则成了那里呼风唤雨的绝对人物，里面无论金莲，萍儿，春梅，还是苏苏、晓晓、婉儿的都缠绵献媚地叫我“门庆哥”，争先恐后地抢着跟我过□□生活……
　　本以为是个春梦，可梦里的最后一个镜头却把我吓醒了。我冲着晓婉挤出了我最后的一滴精华后，面色骤变，迅速枯槁，变得皮包骷髅，一命呜呼，死相比喝了□□，七窍流血的金莲亲夫还惨。
　　我挣扎中，痛苦地醒来。神情慌张得无法镇定。忽然直觉下身一阵冰凉，伸手一摸，已经粘稠一片了。
　　我掀开被子，看着上面的那片湿迹，暗暗地咬咬牙：孩子们，别害怕，我一定会努力找到你们的妈妈的。

　　本来脚伤就让黑桃和六六为我的仗义行为而感动了，加上我胡诌说是晓婉的哥们，他俩们立刻就把我当成亲爹给供了起来。去上课，黑桃和六六两根拐棍我随便使唤。下课了就往寝室床上一呆，抱着黑桃的笔记本跟自己的一样。顿顿饭都让六六给我打鸡大腿，吃的油口油手也不擦，直接往笔记本上摸。黑桃表面上乐呵呵说没关系，其实我知道，如果没有苏晓婉，他当时就能把我剐了。
　　因为每当我把笔记本还他后，他都拿着眼镜布把每个按键都擦到，那悲哀的表情，就像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被我欺负完，还得忍着满腔怒火满脸堆笑地把女儿接回家，耐心抚慰，上妆保养等待着我第二天继续欺负一样。

　　当然对苏晓婉的打探他们也一刻都没放松，整天让我打电话约她出来，我施以怀柔政策，即安抚他们晓婉已经答应了一有时间就出来玩，又拖延说这么大牌的一个美女，哪能说有时间就有时间的。档期满满的，等着吧，既然答应了，肯定有机会。

　　几天后，我的脚就完全康复了，寝室里没人的时候我就会下来活动活动，一旦听见开门的声音就立刻窜上床，那速度比受伤前还敏捷，然后就继续装病，继续等着伺候。
　　那天，他俩在阳台上小声地嘀咕了半天。然后突然一起大叫：“呦，那不是苏晓婉嘛？”
　　我一听，就像被灌了一盆强心剂一样，从床上一跃而下，迅速冲到阳台，顺着他们俩看的方向瞧去……
　　“哪呢哪呢？苏晓婉哪呢？”我眼珠子继续扫描着，急促地拍着边上六六的肩膀，半天他们也没说话。这时，我才预感到事情不妙，只觉得自己好像暴露在四个可以喷出火焰的眼睛低下，等待着随时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