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69、169. 我只在乎你

　　迷夜腥臊，萎靡的灌树忽然那焕发了阳刚般的矍铄，慵懒的鲜花没羞没臊地张开花瓣，显摆着它雌雄同体的优越感。地上的影子，欢快地追逐嬉闹，穿梭在绿叶间的荷尔蒙，飞驰在天地间，闪着光，放着亮，洋溢着男女打情暧昧的欢声笑语。
　　我觉得，环境，气氛，情绪都没跑偏。此时做的所有都是两情相悦，心甘情愿的。我将自己的嘴凑到她的脸庞，礼貌且深情。她闭上了眼，微微翘起了下巴……
　　可情意浓浓之时，还是被唇间那细微的距离打败了。她犹豫了一下，脸扭到一边。
　　这时，我才发现我这身高，壁咚黄玉娇，矮了点。
　　我迅速冷静了下来，傻秀才般与黄玉娇保持起了男女距离。
　　“是我激动了。”
　　她顿了顿，说：“你想亲我？”
　　“呃……是我冒犯了。”
　　“哼！我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我，我就让你亲。”
　　“啥问题？”
　　“那天，你为什么选择推到我，而不是苏晓婉！”
　　她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问着，小脸涨得鼓鼓的。
　　我傻傻地看着黄玉娇，沉默无语。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我自己，我以为那一瞬间是我内心深处的苏晓婉在作祟，可后来，当我为见不到黄玉娇而迷失自我的时候，我发现这就是个借口。
　　“玉娇，我的理由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说说。”
　　我从挠头皮到揉脑门，从皱眉毛到吞唾液，组织了半天语言。这牵强的真实原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
　　“我小的时候在农村长大。那时，有个跟我非常好的伙伴，那时我们上山下河，爬树挖坑，尽干着小孩子不懂事的淘气事。不久，我们得罪了隔壁村的野孩子，他们经常找茬欺负我们。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爸。我爸说打不过就跑。可孩子们哪懂得这道理。在一次和他们蛮不讲理的纠缠中，我跟他们厮打起来，掩护着我的那个小伙伴跑掉了。她去……”
　　“等等！”黄玉娇打断了我。“你掩护，你伙伴跑？你还能干出这事，你这伙伴是女的吧。”
　　我慌张又强装镇定地看着黄玉娇。就这么字里行间，她居然能感觉到我当时那英雄救美的豪情气概，这女人，绝对不能要，情商暴表呀。
　　“小孩，哪还分男女啊。都混在一起玩的。”
　　“是不是女的？”
　　“呃～女的还没到吧，女娃而已。”
　　“就是女的。你个色胚，小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看着她又起了胡搅蛮缠的劲，我赶紧说：“你能不打岔嘛，听我说完。”
　　“你说。”
　　我恢复了下思路，一紧张，断了线一样。
　　“说到哪了？”
　　“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跑了。”
　　黄玉娇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个字就像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我赶紧继续说着。
　　“她跑了后，直接到我家，找到了我父亲。当我被几个黑小子压在身下，身心绝望的时候，看到了高大的爸爸的身影，简直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一脸期望。可我没想到，爸爸拉开了那些黑小子，却打了我一巴掌，叫我回家。我满腹委屈。”
　　“该！”她嘟囔了一声，我假装没听到。
　　“回到家，爸爸没再责罚，给我打了水，帮我擦身上蹭的泥巴。我有些憋屈，忍不住问了爸爸说，为什么打我，是那坏孩子欺负人。”
　　“你爸咋说？”
　　“我爸说，因为我只在乎你。”
　　说完，我盯着她，她盯着我，谁都没说话。俩人就这样沉默是金地呆了半分钟，黄玉娇翘了翘嘴角说：“没了？”
　　我看着黄玉娇那一脸疑惑的表情，心想，坏了，我真是高估了这丫头的智商了。于是胆怯地回了句：“嗯。”
　　“这就是你的理由？”
　　“对啊。”
　　“你想说啥意思？难不成是那个女伴是苏晓婉，从小保护习惯了？”
　　“嗯？”我惊愕的看着她疑惑的大眼珠子，心里琢磨：难道是我没说明白？
　　“不是，当时我已经被野孩子抓住了，只能让晓婉赶紧跑去搬救兵。。”
　　“啊！果然是苏晓婉啊！”
　　我浑身一抖，暗糟！说漏了。
　　“我们……我们只是小时候在一起玩，没多久她家就搬走了。现在她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样了。”
　　“我操！你俩……你俩……这对奸夫□□，瞒我这么久。”她千夫所指的食指，多利哆嗦的。
　　“玉娇，你误会了。我是想说……”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黄玉娇的眼睛快瞪出眶了。
　　“开始什么？”
　　“我今天要是不问，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黄玉娇就快瞪出眶的眼珠子血丝裂步。
　　“这事有那么严重嘛？”
　　“我TMD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低沉地嘶吼着。
　　我眼看着她这莫名其妙的崩溃，不知我该如何是好，好像捉奸现场的逼问一样。
　　“只有你一个，我连六六黑桃都没说过。”
　　“哦？”她瞬间收起了要死要活撒泼的表情，眼珠子里古灵精怪地转了转。“看来这还是你的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呀。”
　　“总之，我不想把这个事张扬出去。”
　　“为什么？”
　　“那时候的苏晓婉，才几岁，我都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不记得就算了，万一她不忘旧情，移情别恋。一我是对不起老严，他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媳妇不容易。二对苏晓婉也是个精神折磨，从良心上，她需要为自己找一个忍痛割爱的理由……”
　　“真TM恶心。”
　　“别恶心呐，还有第三点呢。”
　　“啥？”
　　“你说要是苏晓婉也像你这么想霸占我，我选你还是选苏晓婉？”我问了一个我不想让她回答，甚至都不想让她来得及想的问题。就赶紧往下说。“肯定选苏晓婉啊。到那时，看着你忧郁情伤，轻生不断。我于心何人啊。”
　　“滚你个蛋，你个贱人。我现在就把这事告诉晓婉姐。”
　　我瞧着黄玉娇真在掏手机，有些慌。这个事我是打算带到棺材板里去的，尽管现在看来，这个事貌似是无足轻重，可哪怕有一点可能性，我都不想让所有的关系因为这事而节外生枝。
　　“别别别。”我赶紧拦住了黄玉娇。“这也不是什么添彩的事，没必要宣扬。”
　　黄玉娇看着我，狐疑满天飞。突然，眉毛一挑，电光火石间似茅舍顿开的样子。
　　“王强，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黄玉娇忽然指着我的鼻子，步步紧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我躲着她的手指，步步后退，就跟要被耍流氓一样。
　　“我咋了？”
　　“今天呢，咱们也不签字画押了。打今儿起，你是用奴才的心态也好，长工的心态也好，总之，在我面前，光毕恭毕敬还不行，当三孙子会吧。就那样，还得看本姑娘的心情。心情好，给你个脚么丫子玩玩，心情不好，先挨三皮鞭子再说。”
　　她边说，我边退，最后退到了栏杆，退无可退。她轻轻拍了几下我惊恐的脸。来到我耳边小声说：“放心，我还不舍得玩死你。”
　　“啥……啥……啥意思。”
　　我还没说完，她就竖起了食指在我嘴唇上。把脸也凑近，微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样。轻言轻语地说：“别说话，小辫子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是不舒服。听话，给糖吃。这事就算过了，走，本宫要去看电影去，伺候着。”
　　她摆出了皇后的姿仪，伸出了小手等着阉人搀领，
　　我顿了半分钟，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呆呆地看着她拧着胯，抬着手，那副桀骜不驯的德行。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得！冲着这嫩白的小手，今晚我也豁出去了，看完电影我就让她尝尝阉人伺候的滋味。
　　“走着！”我一副奴才相。

　　黄玉娇，一个□□杀的东洋鬼子，一个违法乱纪的社会青年，一个乱用职权的篡权太后，一个嗲嗔娇弄的青楼女子。她变换着身份，变化着腔调，变通着手段，加上老天适时地在我们经过影院门口时下起了零星小雨，使得我这么一个意志坚定地敢跟金刚石叫板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软下坚毅的内心，屈服在她散发体香的腋下，被她胳膊夹着踉跄进了电影院的售票处。

　　“你要跟人家看午夜场，人家还没满18岁呢吖！”
　　我一愣，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午夜了，心想：贱人就是矫情！这个点，难不成她想去小电影院，蹲在一群□□里滴着前列腺液的老爷们中间，看繁殖类教科片？
　　“还是情侣包间，你想干啥？妈妈会说我们的。”
　　窗口里的大爷看了看黄玉娇可怜巴巴的小德行，又看了看粗线条的我，开始了有拿起手机的念头。
　　我赶紧买了票，拽着黄玉娇就往电影院里走，只留下一串伤天害理的声音散落了一地。
　　“哥哥，不行不行，人家还小呢。”
　　“哥哥，妈妈早上不是给你么？”
　　“哥哥，饶了我吧，我保证不让爸爸知道。”
　　“哥哥，求求你了，人家还是处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