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64、164. 数星星

　　事实也证明了，我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如果说跳楼这件事还没让红桃伤筋动骨的话，那后来发生的这事，却让红桃彻底崩溃。
　　其实，红桃已经病了，此时的病，还在她控制的范围内。可我对这些毫无察觉。我甚至在后来的事中，还像破坏免疫能力的第一个病毒细胞一样，扮演着把她病苦的大门敞开，放进了更多的致命武器的角色。这让我在后来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一度怀疑，是我害了红桃。
　　那天旁晚，从她的第一个要求我就应该拒绝。
　　“王强，快下楼，我有事找你。”

　　天罕见地阴了很久，除了红桃跳楼那天，如瓢泼一样下了一宿以外，这两天，时断时续，下的都不大。仿佛在祭奠一个刚过世的挚亲，出殡时的痛苦后思念时的吟哭。也许，老天都在给我暗示。

　　红桃站在男生公寓门口，改了风格，没有短衣辣裤，而是一身柠檬黄的连衣裙，直到了脚面。本来个子就小，现在显得更小了。
　　她见到我，一顿小碎步就过来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碎，一步一脚掌挪过来的。我觉得她是故意的，她非把她的胸器弄得跟用胶布粘了震动棒一样，不停地颤悠着才罢休。
　　“来啦。”她笑口含八齿，就从来没冲我这么甜过。即使是初次见面那次，她的笑也没有此时亲密无间。
　　“啥事啊，不能在电话说。”
　　她没回答我，挎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拽。
　　我顿时错觉感，紧张地四处看去，好像怕谁看见。可怕被谁看见呢？黑桃，晓婉还是黄玉娇，我也说不清楚。
　　“红桃，我慌啊，快说吧，要我干啥。”我也不好意思挣脱她，随着她走出公寓。
　　她站住了，说道：“瞅你那点出息，那天跳到台阶上救我的劲头哪去了。我现在都单身了，你就不能大胆点。”
　　我听得跟幻听了一样。特别是她嫩白的玉臂在我的胳膊肘里蹭来蹭去，让我有一种门庆哥不爱金莲爱王婆的感觉。
　　“陪我去趟一教吧，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我都干啥了。”
　　她一脸伤感的微笑，让我无法拒绝。

　　在一教大楼里，所有上自习的同学都被我们俩踩在了脚底下。因为七楼以上的教室晚上都是锁着的。所以，连声控灯都没几个在岗的。
　　现在想想，暴雨那晚，借着窗外的蒙亮和闪电的光芒，我能把红桃从死亡线里拉上来，视力真是开了挂，眼睛的瞳孔都快放大到扩散了。
　　这气氛，说实话，特暧昧。
　　“就是这嘛？”
　　红桃指着那窗台，异常兴奋。仿佛自己干了一件惊天伟业的事迹重游故地一样。
　　“对！当时，你就站在上面。而且是窗台的外沿。”
　　红桃赶紧把头从窗户上迅速探了出去。
　　我头皮一麻，感觉不对，赶紧走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回过头，好奇地看我。
　　我骤然有些紧张，把手拿开。
　　我都准备好听她骂我耍流氓了，可她却微微一笑，搂着我的肩膀一起找窗下看去。
　　“就是那个空调台儿救了我吧。”
　　“呃对。”我咽了口唾沫，缓解这多余的紧张。
　　“唉～看我这辈子，戎马生涯，九死一生啊。”她抬起头，看着傍晚城市的夜色。笑了笑说：“我觉得我要是真掉下去了，也死不了。”
　　“为啥。”
　　“我会飞起来。”
　　我侧头看她，风拂发丝，微微飘动，原本闪耀着女孩的光洁的脸庞浮现着一层沧桑的冷霜。

　　她坐在了走廊里的消防器材箱上，打开了一罐来的路上买的可乐。递给了我一罐。
　　“你那天可是喝了不少易拉罐，不管里面的东西可不一样。”我咂摸了一口可乐。
　　“不小心，喝多了。”她说的很平淡，
　　“因为黑桃？”
　　“算是吧。”
　　“你俩刚分开时也没见你喝成这样啊！干嘛喝那么多酒。”
　　她犹豫了一下，仿佛欲言又止。
　　“不说这个，跟我说说细节吧。”
　　“啥细节？”
　　“那晚我除了掉下去了，还干了些啥？”
　　“这个啊，那可真是得好好说说。那天晚上，那真是让天地为之震惊，让鬼神为之哭泣啊。”
　　“是嘛。快说说。”红桃闪烁着自己的大眼珠子，满脸的兴致。
　　红桃爱“八”，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她有着二娃子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圈里圈外的大道小道□□白道□□阳道明道暗道都逃不过她的那双眼睛和耳朵。不过，以前只是知道，她这嗜好能把别人“八”个精光。可万万没想到，她连自己的事都不放过。
　　我指了指窗台的外沿，说：“你知道嘛，你就站在这上面，背后是乌云，雷雨加闪电，你短裙吊带，露着洁白大腿，居高临下地指着我的鼻子，就跟我要□□你一样不让我靠近。”
　　“那是喝醉了，你我放心，干不出这事。”
　　我听着话，一阵不舒服。
　　“我能理解成是骂我嘛！凭什么我就干不出这事。”
　　“别装流氓，你不像。老娘就在这呢，喊一声是孙子，你来呀。”
　　红桃挺起胸膛，颤颤悠悠的。就连声控灯都识时务地灭了。我一阵惊慌，赶紧咳嗽一声提醒它工作。
　　漆黑的走廊昏亮，我第一个看见的是红桃含情脉脉的眼睛，让我毛骨悚然。
　　“后来呢？”她娇声问。
　　“后来……后来你泣哭着你和黑桃的爱情。意志坚决，像一个为了你俩这崇高的爱情信仰，哪怕是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屈服的女战士一样，非要殉情。”
　　“嘿嘿，你嘴了真甜。我爱听。”
　　“当时我老害怕了。我是想救，可你身后正好应景着一道闪电，你就像变身的美少女战士，借着闪电的力量，随手一指，就能把我劈死，我是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啊。”
　　“然后我就跳下去了？”
　　“没，然后……然后你想撒尿。”
　　“啊！”她惊恐地用小手捂住了嘴。“我不会在你面前……”
　　“怎么会，别看你当时醉得意识模糊，不过，都喝成那样了，你却保留着一丝意念，为胖子守着贞洁，哪肯便宜我呀。”
　　“那我尿哪了。”
　　“估计是尿窗外头了。”
　　“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尿哪了。因为，你已经失足掉到空调台上了。”
　　“然后你就跳下去救我了？”
　　“你当时身子一半在空中耷拉，我要不赶紧跳下去，你一翻身可就真飞了。”
　　她冲我“嘿嘿”一笑。羞涩地说：“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啥？”
　　她欲言又止，扭扭捏捏地看了我一眼，赶紧躲开了。害羞地说：“我听她们说，你跳下去救我的时候，颇有梁山伯的范。”
　　“梁山伯？啥范？”
　　“跳坟殉情啊。然后双双化蝶成仙。”
　　“这TM谁跟你说的呀。”
　　“玉娇妹子。”
　　我皱着眉头，隐隐感觉事情不对。
　　“哎～你跟玉娇到底咋样啦。”她喝完她的可乐，往地上一扔。
　　“没戏。我跟她还没咱俩亲呢。”
　　“为啥？”
　　“我俩见面除了胡闹就是吵架，就不想谈恋爱的，倒像是兄妹一样。说实话，我跟她还真没有咱俩私下关系好。”
　　“嗯……”她有些难为情地站在我身边，说：“以前，你老对我不三不四的，我都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可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救我不顾自己的安危。”
　　“唉～你终于发现了，不过发现了就好，也没枉费我一番心意。”我顺势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等着她骂着臭流氓。
　　她身体微微一颤，然后就这么站定了，没拒绝，更没反抗。
　　“看来，我真的应该把注意力从胖子身上移开了。”
　　我琢磨着，难道红桃打算喜欢我？我看了看她的胸器，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你这个人，咱先不论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有个什么样的人品，长个什么样的德行。就光说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我听着她这话怎么那么别扭。怎么也不像是在夸我啊。可看着她认真得就像在思考该嫁给谁一样，我就当是夸我呢吧。
　　“我的好都是有层次和涵养的。一般人看不出来，不过你现在才发现已经算是上了档次的。”
　　“你的意思，你喜欢我对嘛？”
　　灰暗的光线下，我有些意识模糊，雄性那原始的野性在她把她的胸一点点逼近的同时变得越发不可控制。上次这东西离我这么近的是黄玉娇的，她那个是加了碱，水面和的均匀，火候用的合适，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形状和质感肥而不腻，可红桃这个就像饥饿了几天的孩子见到了热腾腾的粉蒸白肉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伸出舌头舔上一舔，再咬上几口，试试能不能咬出什么液体来。
　　“当然，要不然我咋三天两头地求你陪我数星星。”我开始胡诌着。
　　“那好吧，我答应你，今晚陪你数。”
　　我听完菊花一紧，虎躯一震。“呃”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傻样，走去你们寝室，我要洗个澡。我们寝室人太多了。”
　　红桃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楼下走。
　　声控灯仿佛知道了这场戏落幕了，实时地关上了它的光线。却支着耳朵□□地听着楼下传上来的声音。
　　“你们不也是四人一寝嘛。”
　　“是啊。”
　　“那多啥？”
　　“每天晚上，好几个男生都去过夜的。轮不到我洗热水就没了。”
　　“啥意思？我咋没听明白呢？”
　　“你怎么那么笨啊。”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