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头号小弟 ...
-
打死我也想象不到，当初，那个整天袒小胸露小臀，浑身只趁个小裤衩，光看脸连丫头小子都分不清的泥巴小人，如今竟能如此这般地妩媚动人，份外妖娆。
记得小时候，我在她的眼里简直就跟神一样，天上的事儿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儿全知道。出于对我那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般的敬仰，整天“石头哥长，石头哥短”地献媚。
她，小小年纪，非铁了心要跟着我闹革命，混社会，甩都甩不掉。
于是，我们上树偷鸟蛋，下田拔萝卜，往别人家门锁眼里塞泥巴，在土马路上挖坑做陷坑……直到有一天，在村长家的屋顶上，我掏出自家宝贝往烟囱里撒尿的时候，她愣头愣脑，直勾勾地看着我这浇灌世界的水龙头。
我问她，你怎么不尿啊。她没吱声。
当惯了老大的我非常生气，命令她尿尿，她依旧违令不遵。于是，我开始施用了老大的权利，强行脱掉了她的小裤衩，然后我就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我说，你该不是不会尿尿吧。
她小脸通红，就象马上要哭出来似的，大声说：我会。然后就蹲了下来……
天啊！这个视觉冲击对我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她这一蹲，蹲掉了我幼小的灵魂，
她这一蹲，蹲毁了我童心的纯真
她这一蹲，蹲出了我日后生存的动力。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延伸到我的幼年，童年，甚至整个青春期，都被一个问题深深困扰：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回到家就把我们往村长家烟囱里尿尿的事告诉了她妈妈，还把我带她干的事全都抖了出来。她妈妈又告诉了我妈妈，我妈妈就开始冲着我的屁股蛋子使劲，足足打了我半个多小时，差点把我两瓣屁股蛋，打得黏糊在一起。
她家搬到城里那天，她来我家找我，视我为坏蛋，要我还给她当初送给我的布袋小熊。我也没犹豫，视她为叛徒，拿起布袋小熊就丢了过去，砸在她的脸上，她一顿痛哭，抱着小熊跑回了家。
现在，在我的记忆中，依稀还能记起一副模糊的画面：一个小女孩坐进了一辆装满她家家具的东风大卡车里，怀里抱着布袋小熊，不停的哭泣。那哭声有些许埋怨，些许责怪，还有些许不舍。
车渐行渐远，哭泣却越来越厉害。
后来我努力学习，成为我们乡镇学校的优等生，老师眼里的清华北大苗子，同学眼里的学习榜样，他们都认为我是天才，牛顿转世，爱因斯坦再生。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努力的背后是有一个强大的力量驱动着。
为了解开那个该死的撒尿谜团，我几乎施展了中学时期的我的浑身解数。
我曾偷取我同桌女生的饮料，运用有机化学方程式，来推演出它分解化合变成可喷洒型液体的整个过程。
我曾观察我邻家女神包包里的“小护士”，通读生理卫生某一章的知识，来判断她的身体哪几天会有所不适。
我曾偷瞄我学姐女神的腿长，运用数学比例公式，计算她优美身材上的黄金分割点在什么位置。
后来，我向同桌女神表白，向邻家女神表白，向学姐女神表白，而且没心没肺，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然后我的性格就变得内向了。我把所有的青春冲动完全禁锢在心笼里，不再向外表述了。
而让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女神们娇口一开，蹦出的那个说出来不像骂人的骂人话——滚！
人处于青春期，难免思想上会天马行空，走火入魔。
也许是天妒英才，又或者上天发觉了我对学习动机不纯。高考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发起高烧，看着考卷上的试题跟近视了几千度似的，结果是救护车把晕倒在考场上的我从市重点中学的考场里救出来的。
于是，我痛定思痛，痛下决心，痛苦地复读了一年。再次高考当天，我被分配到县重点中学的考场里。这回，我精神抖擞，无病无灾。
家乡省份的高考是考一科调换一次座位。考最后一个科目时，我被调到了最后一座。考试时，我一直很奇怪，都开考10分钟了，怎么我前面还是个空座位。难道又是一个高考高烧的倒霉蛋？
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于是，我闭上了双眼，吞光了嘴里的所有唾沫，清空脑子里的一切东西，让我那颗浮躁的心安静下来，忘却撒尿谜团的困扰，忘却高四复读的懊恼。舒展了一下我那谱写人类进步的右手手指，打算一招应试，金榜题名，大展宏图。
可看似强大的一切，却被一个清盈声音在空气里漫不经心的传播中轻易攻破摧毁。
“对不起，我迟到了。这是我的准考证。”
如果我不随声看去，我想我的人生轨迹将会彻底改变。也许从指点江山到收复失地，从抵御外敌到称霸武林，让万人景仰也未必。
可是……
女孩站在门口，仪态大方地向老师出示着准考证，尽管还没进考场，一缕娟秀气息已经在教室里四处飘荡。细细体会，却又不仅仅是娟秀，仿佛美丽中带着漂亮，文静中带着恬淡，娴淑中带着端庄，高雅中带着清纯……
她迈步走入时，带动着考场里所有同学的目光，而且不分男女。刚才屋子里还一片祥和安静，书香气息，一下子全成了扯蛋，仿佛屋子里所有的空气都在分泌荷尔蒙。
我稀里糊涂地看的着她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那颜值带来的强大冲击波压迫着我的视神经，它已经无法认真聚焦。朦胧中，一个身着深蓝色校服裙的美丽姑娘向我走来，白白的短衣，乌黑的头发，美丽的脸庞，高挑的身段，一切都是那么的知性和高贵。
这位充满智慧的妹子，已经美到充满了距离感了！
她轻盈的扭身坐在了我面前的位置，同时带来的春天百花齐放般的芳香。那一刻，我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撂在平时，跟美女为临，鄙人除了深感荣幸以外，必将心潮澎湃。
可今天，这位美女降临人间也不挑个时候，选个地方。最主要是，您出门前能不能别穿初一时的校服裙！我现在低下头答题，无论从哪个视角看去，眼睛里肯定有她前倾腰躯所暴露出来的一大片香背和整个纤腰，还有隐藏在深处正不断勾搭你去努力发掘的股沟，高考命题跟海市蜃楼一样虚幻，这可让正处于青春期，且专研了十多年撒尿课题而不解的我怎得安宁啊。
唉！我可怜的躁动的小心脏啊！
我拿出了唐僧在女儿国见国宝时的定力，闭上眼珠的北半球，开始聚精会神地答题。可那身香闻简直无视防御地沁人肺腑了，熏得我差点把眼珠的南半球也给关上。这TMD也太折磨人了，不看还能勉强做到，不闻这……这……这……难道非让我不喘气才罢休嘛。
再看这女孩，本以为是个美貌与智慧的化身，可整个考试的过程，我就没见她认认真真看过卷子，美人托腮的动作倒是挺优美，可那只笔却成了纤细指间旋转的玩物。
这女孩的外貌和她的文化水平如果成反比，就已经是社会的一大危害了，而她却能把这个特征完美的包装掩饰起来，若再执迷不悟，深化修炼，加以时日，岂不是社会动荡，国将不国？危险系数绝不亚于苏妲己，杨玉环，潘金莲，陈圆圆……
我看着她的腰窝里那颗瑕不掩瑜的潜痣，心猿意马地瞎想着……猛然间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中毒太深。于是赶紧沉下心来，启动我脑洞里以假乱真的想象力，把面前这位袒露腰股的美女想象成葫芦娃里的蛇精。才慢慢地进入了应试状态。
考试当天，天气非常闷热，窗外的知了发疯了地叫着，临到将近结束的时候，监考老师都开始眼皮打架了。整个考场暗流涌动，交头接耳。就在此时，一直都很安静的她，突然猛地一回头，吓得我本来超负荷运作的脆弱小心脏几乎当机。
“能借我看下答案吗？”
我慌张地看着她的脸，咔吧了两下眼睛，呆了10秒钟。心想：如果哪个人看了她这一副可怜楚楚的小德行，还忍心不去怜香惜玉一下的话，那简直就TMD是个畜生。
这小脸，白嫩如荔，吹弹可破，明眸绽开，宛如一汪清泉，在这炎炎夏日，让人清爽可人。而当这汪清水哀求你让你喝掉它时，你岂能仅仅吞咽着唾沫！
我还没来得及点头，她已经飞速地把我的答题卡和试卷拿了过去忙活着，近乎疯狂。
我仔细地回忆着刚才这样美人脸，忽然觉得似曾相识。眉宇之间依稀尚存有那个泥巴小孩的模样，但只是似乎好像和不确定。等到交卷的时候，我看了眼她的答题卡上的名字，然后断定：
就是她，小时候我的跟屁虫，心甘情愿跟我搞各种恶作剧的头号小弟——苏晓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头号小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