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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

  •   三楼的六七个卧室分布在一条长走廊的两侧,像宾馆一样。走廊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消去了所有足音。
      我特意挑了离莫煜和张兰煦的卧室最远的房间——眼不见为净。
      无论他有多少情妇和男宠,我都可以视若无睹。前提是他不把事情挑明来伤害妈妈,和妈妈保持某种微妙的关系。
      我很在乎妈妈。
      在我的记忆中,莫煜从未尽过丈夫的情感责任。他慷慨地给予妈妈优厚的物质条件,但在精神方面的付出——特别是关爱——吝啬得可与葛朗台比肩。
      因此,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种保护妈妈的意识,哪怕是多余的。这使我逼自己长大,逼自己变强。但最后我挫败地发觉,父亲是横亘在我面前,一道跨不过去的高墙。
      我超越不了他,再多的汗水都是白费。
      我只能仗恃他对我非同寻常的关注,为妈妈争取尽可能多的利益。
      十四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和莫煜长谈,把情妇的事情摊上桌面。
      最后约定,我和妈妈不干涉他,条件是他和妈妈保持婚姻关系,被媒体曝光时会出来辟谣免得妈妈难堪,并管好他的情妇和男宠。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但要更进一步,我实在无能为力。

      伴随着哗哗的声音,温暖而清澈的水流遍全身。我站在浴室中央,涤净一天的污浊。
      对面的镜子蒙上了一层水汽,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脸上不自觉地泛出微笑——不是自恋喔,但我对自己修长的腿真的很满意,还因此加入了篮球队,杀得3班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铩羽而归。

      随意地披上一件深蓝色的浴衣,瞥了眼墙上的钟,打算下楼去喝杯牛奶再入眠。
      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在生长发育的我,却饱受七老八十的人才会患上的失眠症的困扰。
      西医查不出原因,中药也不起作用,只得作罢。
      “李嫂……李嫂?”叫了几声都没有回答,睡下了吗?
      算了,用微波炉热牛奶这种事我还会做。
      我走到厨房扭亮灯的一刹那,却看到莫煜悠闲地站在厨房一隅,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
      衣履纯黑,仿佛凝结的夜。
      他不是去张兰煦的卧室了吗?怎么会在……
      “我就知道你会失眠。”莫煜似是怜惜地叹口气,从微波炉取出热好的牛奶,“寒假还有几天,我带你去趟美国吧。”
      我微微点头,稍一踌躇,还是迈步向他走过去。
      热气蒸腾,奶香味弥漫。
      急急喝了一口,灼烫的牛奶入口,我被呛到,大声地咳嗽起来。
      莫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臂轻拍着我的背。
      我的身体蓦地完全僵硬。
      这……是拥抱的姿势。
      我的眼前是黑色的衣领,周身环绕着他的气息,微冷而强势。
      他低下头,轻声道:“小心点。”
      极敏感的耳垂触到温热的气息,我的身体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我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声,而莫煜更加放肆,强健的手臂一收,我就完全贴合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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