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少年柱间抱膝坐在河岸边，神色难掩悲伤。眼前浮现的是被泥土掩埋上的棺木，是溅满血迹的断壁残垣，是头颅低垂死寂一片的板间。
现在他只拥有扉间这一个弟弟了。
刚刚结识的少年——斑出现在他身后，看到自来熟的蘑菇头少年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询问起发生何事。
被新朋友主动搭话真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然而柱间一反常态，只是反复说着‘我没事’‘没什么’‘真的没事’等敷衍回答句式，声音却逐渐哽咽。
脾气火爆的斑见这人如此扭捏的姿态，不耐烦地握起拳头：“都叫你快说了！要不要我把你扔进河里清醒一下！”
就在这时，平静的河面上一个浪头打来，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柱间小脸上的泪水被冲得一干二净，斑炸起来的毛发也服帖地粘在脑门上。
“呜啊啊啊——！停下来啊！有没有人啊，快救一下啊！”
心中酝酿的悲伤被打断，柱间呆呆地看着疾驰而去的不明物，喃喃道：“那、那是什么？”
“不知道。”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甩甩湿漉漉的衣袖，脸色臭极了，“去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踩着忍足跃上河面，向着前方的可疑目标追去。
玩家现在有点慌，她的脚底无意识地凝聚着查克拉踩在水上，手中的鱼竿被鱼的怪力拉扯，带着她在河中冲浪。
虽然这的确很爽很刺激，但是她停不下来了啊！让她扔掉鱼竿是不可能扔的，种田玩家死也要和她的六件套死在一起。
‘啊对了！要不要试试把道具收回背包…’
这个想法浮现在玩家的脑海，心里开始犹豫不决起来。她不知道鱼是会脱钩还是连同鱼竿一起被收进背包。
而钓鱼佬永不空军！
就在这时，两个少年一左一右出现在她的身旁。
“原来是个人啊…”左边有着西瓜头发型建模的少年向她挥了挥手：“你好，这是在干什么啊？”
玩家觉得自己钓鱼佬的身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质疑，震声回答：“当然是在钓鱼了，没看见我拿着鱼竿吗！”
西瓜头少年表情语气皆作惊叹状：“好厉害，我从未见过这种钓鱼方式，一定是某种独特修行方式吧。”
右边有着刺猬发型模板的少年忍不住呛声了：“明明是鱼在钓你吧，第一次见力量弱得被鱼拖着走的。”
玩家看着跟她一直处于同一平行线上的两个人，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河面，发出疑惑不解的声音：“为什么你们能在水上跑？”
柱间挠挠头，底下脚步飞快：“因为我们是忍者？”
斑擦了下发丝滴在脸上的水，底下脚步飞快：“你不是也在水上吗？”
玩家：对哦，为什么我也在水面上。
脚底的查克拉骤然消散，玩家立马沉入河里。
“咕噜咕噜…”角色自动浮水和游泳的功能还没来得及做吗，垃圾策划能不能干点正事！？
害怕道具遗失的玩家瞬间将鱼竿收入背包，整个人在水中扑腾：“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难道我的首杀要被一条河拿下了吗，甚至可能会记录在成就里——钓鱼被水淹死什么的…这种丢脸的死亡方式不要啊！
关键时刻，那两个少年各自抓住玩家的一条手臂，十分默契地拖着她往岸上跑去。
“咳咳…这个游戏…”有点太过真实了，游泳也要她自己来，可是她并没有点亮这个技能。
玩家双手撑在地上，整个人止不住地咳嗽，明显在河里呛进不少水。
“你没事吧…”柱间蹲下来担忧地看着这个…人？
她穿着似乎是由某种特殊植物制成的防水衣裙，裸露的肢体上缠绕着藤蔓和野花…从未见过的风格服饰，无法判断身份。
湿漉漉的长发耷拉在玩家肩膀两侧，太阳逐渐从云层露出，阳光照耀下，如绸缎般顺滑的白发显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那发丝颜色之丰富，柱间敢肯定连贵族所穿衣物的染料都没那么多种且鲜艳。
虽然夏季的灼热还留有一段余韵，但现在已然是入秋时节，今日天高气爽，连风中也带了寒意。穿着这样轻薄裸露的服饰落水后，她的身体并未瑟瑟发抖，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忍者吗？或是族群位于寒冷带，有一定的耐寒能力？
斑同样在打量着这个奇装异服之人，身形瘦弱，皮肤白嫩没有伤疤，手上也没有训练的痕迹，浑身都能找到无数破绽。
如此与众不同的装扮，在此之前斑从没遇见类似的忍者，难道是来自不知名的小家族…还是浪忍？
“你是忍者吧。”斑很肯定自己在水面上时感觉到了第三个人的查克拉，但眼前这人完全就是副贵族少爷般的白嫩模样，连忍足的查克拉都控制不好，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哈，忍者…”玩家又想起了令人血压高升的新手教程，她站了起来，语气激动，“什么辣鸡忍者！我就是饿死，死外面，从河边跳下去，也不会去当那劳什子的忍者！”
“为什么？你认为忍者有什么问题？”早早理解世间残酷的忍者柱间想要了解他人对于忍者的看法。
“任务和战斗过程太痛苦了，根本活不了，体验感极差，你们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玩家话语里的怨念浓烈至极，像是经历了什么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
“大家果然都是这样…”柱间一脸消沉，“你说的没错…这种带来血腥和战争，带走族人性命的身份，注定是不幸且令人厌恶的。”
斑默然不语。他是听着族中忍者荣耀教育长大的，现在忍者身份陡然遭到诋毁，他心中不快，却又隐隐认同他的话。
那些由红色鲜血与白色哀伤构成的记忆没有随着时光模糊消逝，反而在他的心上刻出一道清晰深刻的伤痕。
“以你查克拉的控制水平，确实是不做忍者比较好，以免在战场上随便被某个无名之辈夺走性命。”自尊心强又好面子的少年人只能别扭地毒舌了一句。
“什么查克拉？”玩家两眼茫然，大脑试图加载记忆。
西瓜头少年戳了戳她藤蔓脚环上的小白花，“就是让你的脚踩在水面上的那个。”这样光脚踩在石子上不会痛吗？
玩家依然是一脸痴呆：“那个是哪个？我现在都还没弄懂自己是怎么浮在上面的…算了无所谓了，我已经打算转职了。”
“转职？”柱间睁大眼睛，“你是说不当忍者了吗，可你明明还活得好好的。”他只见过身体残疾没有能力再战斗以及力量弱小无法战斗的族人不做忍者，从未见过有哪个忍者主动不当忍者的。
玩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当然了，难道你还不了解这方面的玩法吗？这可是个超自由的世界，忍者只是可选择的职业之一罢了，每个人可以拥有无数选择！当这个身份给我带来莫大的痛苦（手指抽筋），无法实现我的目标（做任务和升级）后，我便决心要斩断这一切！”
柱间：痛苦…她也失去亲人吗？
斑：斩断一切…要怎么做？
玩家说着说着，中二病突然发作，她背对着两人，举起双手面向太阳，高声道：“没有什么（系统策划）能够束缚我，当我获得能够主宰一切的力量（肝帝之魂，氪金之力，bug之力），我的愿望便能实现，而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很好，加上‘世界和平’后发言瞬间有内味了。
金色的阳光打在玩家身上，发丝随风飘荡，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整个人如同传说中显圣的神明。
柱间满脸激动：“说的太好了！这正是我所想的，我终于明白我要做什么。我的名字是柱间，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叫斑，”斑也勉强给出了他的认可，“之前你溅了我一身水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系统提示：柱间的好感度增加了！斑的好感度增加了！】
【系统提示：恭喜你解锁了[友人帐]，可在背包中查看该道具！】
玩家：“诶？？？”这两个人不是玩家吗！？一路上都没遇到玩家，这难道是个单机游戏？
全息游戏里的AI就是不一样，跟玩家聊天对话自如，还附带表情动作语气的变换，简直跟真人一样！
玩家：欢乐谷效应要犯了，家人们。
两个少年升起火堆坐在一旁烤起了衣服。
“你也过来烤一烤吧，小心风寒。”柱间转头朝还呆愣在原地的玩家招了招手。
玩家‘唰——’地坐过来，整个人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柱间额角不由划过一滴冷汗。
“额…你在看什么？”
“我在观察。”
“观察？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不，我在观察高级智能数字生命体的行为活动。”
柱间：“…………”好高深啊，完全听不懂。
学渣柱间试图转移话题：“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对哦，她的游戏ID是什么来着，怎么死活想不起来了。
玩家打开人物面板扒开每一行字缝查看，却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的角色名。她大脑努力回想创建角色时的记忆，发现自己好像忘记填写了。
玩家冥思苦想，玩家绞尽脑汁，玩家恍然大悟。
“啊！我知道了…”玩家神色振奋起来，“我的名字一定是…未·命名！”也可能是空白或空格。
“哈？这是什么名字，该不会是你瞎编的吧。”斑皱眉思索起这个姓氏到底在哪本破旧古籍上出现过。
柱间眨巴眨巴眼：“所以说，是未酱？”
斑震惊，随后满脸嫌弃地对柱间道：“竟然叫得这么…恶心，真的多谢你没有喊我…”那两个词死活卡在嗓子里，难以说出口。
“不行吗？”被好友否定的柱间顿时失落，他撇起嘴，嘀咕道，“未酱是女孩子，喊可爱点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嫉妒了。”
“谁会嫉妒这种东西啊，你眼睛坏掉了吗！”斑跳起来指着玩家雌雄莫辨的脸，大声纠正柱间的认知，“他明明是男孩子！”
玩家在一旁默默围观两个NPC的有趣互动，看得津津有味的她完全无法理解两人在争辩什么。她听到的系统转译一直是‘小未’，这个‘小未’昵称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已经认真讨论起她的性别。
玩家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道：“你们竟然敢假定我的性别！？”
柱间：“所以未酱真的是男孩子吗！？其实男孩子也可以…”
斑：“难道你真的是女孩子！？”
玩家：“都不是！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是…”
“...我是电~我是光~我是唯一的神话~”玩家突发恶疾，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
柱间＆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