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任务失败（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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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计划，总体上……也许、大概……很顺利。
这么多含糊不清的词汇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打脸，没办法，谁叫总有几块烂泥扶不上墙，更有几个轴人死钻牛角不回头！
蠢货！白痴！讨厌鬼！！！你都快噶了还不给安生！！！
放下一切赶回村子，路上却受到各村的热烈欢迎。
不是，你们脑子坏了，老子早晚要死，居然这种时候逼着青壮力上赶着送死。
数场恶战，你大获全胜，却也全身挂彩。
身上疼得要死，黏糊糊的血迹和脏衣服粘在一起，扯开的同时，连着皮肉一起撕下，好不容易得空抹开脸上的的血迹，低头一瞥。
脚边的尸体，已经堆满树林。
对你，这些家伙全是朝要害下手，刀刀致命，偏偏时间什么的，你根本浪费不起。
抱着放弃防御的想法，不顾一切地脱离包围圈，可这些家伙见你攻过来就立刻断尾求生，落单的当场自杀。
这种程度的训练有素，没个精英地位加上村子利益连续洗脑根本做不出来。
哦，以糟老头子的恶毒，看来是要假哭一场送你上西天啦。
对外：你看我有诚意吧，最强亲孙女都出卖了，还不快上趁她病要她命！
对内：我亲孙女都为抗击外敌死了，我对村子的衷心日月可鉴，之前那些传闻不过是捕风捉影！
顺带还能为志村家捞个英雄家属的身份，而他则趁机除掉这根给脸不要脸的刺。
没办法，谁叫有人……非要在这个时间上赶着犯错。
只要想着，某个不靠谱的银发死鱼眼混蛋，被糟老头子当成廉价一次性废料利用彻底，你就忍不住想给这些绊脚石几个大逼兜。
生命走到尽头，往日充沛的力量成了破碎沙漏里源源不断滴落的消耗品，越来越难以愈合的伤口，快速衰老的器官，每一样都在昭示你最后的结局。
垃圾开端的人生，最后，也会像垃圾一样，臭不可闻，拖着村子的黑暗面陪葬，从此，成为无人问津的过去，连提起都晦气的那种。
但愿宇智波大厨别哭鼻子……
你不怀好意地想着，甚至想托某位大富大贵的贵族大人把宇智波丑照传遍全世界……
看吧，即便是强大的，邪恶的宇智波，也会哭，也会为他人的死去而悲伤，他们也是人，是可以接触，可以托付生命的……朋友。
至于卡卡西，他不大笑三声做饭庆祝你就该谢天谢地。
算啦！不想这些有的没得，总之——
宇智波止水的未来光辉灿烂，旗木卡卡西的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不和你扯上关系，团藏乖乖嗝屁，总该活到七老八十寿终正寝。
切，你才不羡慕呢，丑嘻嘻的老爷爷，不像你，英年早逝，永远倾国倾城美少女。
侧身躲开暗处的苦无。
人影穿梭在漆黑的树林中，清冷的夜光笼罩在头顶，带来某种难以言喻的森冷气息。
“去死吧！“
啊，又来了……
监狱深处。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连续数个小时的高压讯问，直到精疲力竭，封住力量，才将他关在此处。
对于救人，旗木卡卡西无话可说。
在宇智波带土被宇智波止水奉命调走的情况下，他们小队人手严重不足，不过由于处于战争，这点问题根本小到不值得上报。
说是多管闲事也好，调人的同时，宇智波止水居然还带来了火影大人的新命令，指明卡卡西小队待命后方，专门负责满足那位即将成为火之国新任大名的贵族——真壁莲的要求。
虽然少了前线立功的可能，但小队的安全性无疑得到了极大的保障，以至于原本因为要调走担心野原琳而疯狂送了几天防身刃具的宇智波带土，走的时候居然眉开眼笑大赞这位素不相识的新大名英明神武。
“再不走，干脆就换人，反正止水在，也不差你这么个吊车尾。”
“卡卡西！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我看不起吊儿郎当导致任务失败的废物！”
“你说谁是废物！谁吊儿郎当！”
“谁认下就是谁。”
“喂！卡卡西你这个混蛋！”
宇智波带土一张圆脸涨得通红，冲上前就要理论，却被宇智波止水及时拉住，年轻的精英嘴角微翘，看着文文静静，偏偏澄澈的黑瞳透着一片超乎年龄的成熟和严肃。
“别闹了，大名大人说了，这次任务很重要——”
“不就是接大名的侍从嘛，难道他们人很多——呜！呜呜！
带土未出口的话被宇智波止水一把堵住，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噤声，任务信息禁止透露！”
“我就说，某个吊车尾连最基本的规则都无法遵守”
卡卡西讥讽地看了宇智波带土一眼，双手背在身后，转头就走，半点不给某人反驳的机会。
“卡！卡！西！！！“
比起伺候大名，卡卡西自是更适合战场，但作为忍者，服从，是他的天职，正因如此，接到新命令的当天，卡卡西就完成了和各队的无缝交接。
然而，当晚，暗部传来了新的命令——
看着眼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卡卡西在确认暗部身份后，便在对方的催促下和琳一同奔赴战场。
虽然一天两道命令确实很可疑，但如果村子内都能发生假传命令的事，那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后来，他和琳遭到了雾隐的袭击，如果不是对方口中的精英正在参与什么围攻大人物的行动，或许即便冒着任务失败的风险，仅靠他一人，也无法救回琳。
“卡卡西！你给我记着！如果琳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
耳边回响着吊车尾难得认真的威胁，聒噪，却又是如此鲜活。
不像他。
就连救人的决心，也要他人给予。
至少，琳没事了。
卡卡西轻轻舒了一口气，却又冷不防连咳几声，浓重的血腥充斥着口腔。
原来，这就是，他曾经做的事吗？
曾经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那个男人……，不，父亲，他明知道的，明知道父亲没有做错，却因为忍者的规矩……选择了缄默。
像是随风飘扬的草，什么事都不做，缄默着，用这种沉默的态度，和那些人一样，无形地逼迫，最后却又自顾自地无辜，自我欺骗地说——
我什么也没做。
这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一切真相没被血淋淋地剥出，没有人声嘶力竭地呐喊出声，将每个人的罪恶悉数审判，一切苦难罪恶，都可以当，从未发生过，和他，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受害者，不过是自找苦吃，活该如此！
他如果真委屈，自己不会说吗！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规矩又不是我定的！
不管怎么样，大家讨厌他，肯定都是他自己的问题吧！
只要风向一变，曾经仰慕他的人便嫉他如仇，就连昔日的家人朋友，也形同陌路。
她…..一直是这样活下去的，这样鲜活地，大胆的。
多久了？这样……过去多久了.
像是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原来，我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刻。
卡卡西自嘲一笑，垂下眸子
倚靠着满是脏污的墙壁，撕扯的伤口隐隐作痛，却是难得的寂静。
想起来，自父亲去世以来……他好像一直在忙碌。
忙什么呢？一切早已发生，无法挽回，就连和那个人…..变成如今这种关系，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
作为可耻的既得利益者，将一切愤怒，倾泻于唯一鲜明表态的，那个“活该”成为靶子的她。
或许，正是因为一切罪恶都由志村妙承担，后来，村子里才有那么多与他”同病相怜“的人，反过来为他的父亲说话，为他说话。
一切又回归正常，他又从那个失败者的儿子，变成可怜的，被给予重望的“天才”，被安排着做各种重要的任务。
他也能……忙着不去想她。
旗木卡卡西恨她，却又……无法忘记她。 说着最恶毒的话，偏偏，偏偏，无法忍住不看她。
不受控制地，闲下来，被视为“待处决物”的夜晚，旗木卡卡西想起了很久以前，被自己刻意遗忘的事情。
那是一次紧急任务，抱着仅存希望发出联系村子的信息，
错误的任务预估，即使再三调整也无法平衡战力，虽然真正的关键物品已被协同忍者带回，可相对的，作为诱饵的他被数个上忍包围。
最后的生死关头——
志村妙及时赶到，将他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曾经打败自己的女人，此刻却是一身狼狈，唯有见到他睁开的双眸，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那是个傍晚，山风吹拂，金色的光芒晕染着红晕，照亮她纤细的面容，连带着额间的细汗，通红的眼眶。
如日光般耀眼，偏偏眉眼朦胧舒缓，似拂面春风，温柔，却又如此鲜活。
“喂，卡卡西，机会难得，要不要听听我的说法？”
这是志村妙在那之后，第一次想要主动和他说些什么。
那时，他说了什么？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真的不信吗，对喜欢的人，我说不定会讲实话哦。”
志村妙故意在“喜欢的人”上加重了语调，平日里放荡不羁的强调隐隐含糊了起来，短短几字，经她的嗓音，竟似湖边涟漪，令他，无法控制地动摇。
这动摇，令他恼怒，更令他憎恶自己。
“你这种人，要是没有遇见过就好了。“
“是吗？果然在你眼中，只要做过一次坏事，那就连放屁都是错的哈哈哈！“
志村妙忽地大笑，而他，早已拉开距离，转过身去。
两人，飞快地插肩而过。
后来，他才知道，最近的同村忍者距离他也有两天的路程，明明团藏大人早已判定放弃，是她昼夜兼程，才有了旗木卡卡西……生的可能。
可那又如何，他终是恨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任务失败（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