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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蟞□□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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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顺着阴兵的足迹继续往前,说来也奇怪,这种根本没有人烟的地方,竟然有这样一条七八米宽的道路寸草不生,而且十分规整笔直,简直就像是人力修出来的,我想这些阴兵必然要常年活动才能踩踏出这样的一条道路。
再往前我就发现几棵榕树的根系下被挖空了,这些树的树干都十分粗大,估计至少有上百年的树龄,而且它们的根系竟然都连在一起,连树冠都已经缠绕起来,就像是结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我曾听说过云南有一种榕树,远远看去就像是千百骑兵列阵,几棵连在一起就能形成很大的声势,可能就跟我眼前的景象差不多。而且在一些少数民族的信仰中,榕树是有神性的,这越发地让我感觉到在这些树下有种渺小得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我观察了一下脚下的洞,十分方整,肯定是裘德考的队伍开的一个盗洞,他们既然连红毯都给我铺好了,不去走一遭就太不像话了,可问题是,从青铜树顶下斗明明更方便,他们为什么还要费事再开一条道呢?连老痒都清楚的情况,我不相信裘德考会不知道,难不成从这里下去有什么其他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取出一柄多功能登山镐慢慢地爬进了洞里,结果人爬下去才发现,这些榕树的根系十分发达,我在上面行动就像是走台阶,并不费十分大的力。偶尔毛细根系太过密集,裘德考他们也已经大致进行了清理,于是我这一路基本上畅通无阻。
再往下走了几步,榕树的根系就已经到头了,而我的面前竟然开始出现台阶,看起来就与祭坛差不多,难不成这下面也有一个与青铜树差不多的神器?这么一想我心里也有点兴奋起来,虽然我此行的本意并不是盗墓,但是这些年下来也多少形成了一种土夫子的条件反射,也不知道把我领进门的三叔是会欣慰还是气得骂娘。
我在台阶上走得小心翼翼,用矿灯照过去竟然见不到底,好在空气质量好像没有多大问题。我便往下扔了几根荧光棒,荧光棒下坠了约两三百米后突然发出了啪的一声,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跌在地上慢慢发亮,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发现那里似乎是两扇巨大的门。
我的心立刻狂跳了起来,看来这里就应该是在夹子沟借道的阴兵所集结的地方。想当年在云顶天宫我曾目睹闷油瓶跟着一群阴兵跑进了青铜门内,那我是不是也有希望见一见传说中的“终极”?
这么一想我就马上卯足了劲头往下跑,约莫半支烟的功夫我就走到了门下。我用矿灯一打,果然也是两扇很大的青铜门,上面有许多蛇纹的阴刻,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字符,可能是厍国祭祀相关的东西。我用力推了几下,那两扇门也是纹丝不动,可见在阴兵进入以后就自动闭合了。
可我已经知道裘德考他们是从这里找到的通道,那没有道理我会进不去。于是我用狼眼把这个空间扫了一圈,果然发现门旁边被打出了一个几乎一人高两人宽的盗洞,我估计连胖子都能迈着猫步走进去。我心说裘德考这老头真能耍大牌,居然偷东西都不肯屈尊弯一弯腰,非要搞得这么堂而皇之。不过既然他们把盗洞开得这么大,我自然也前所未有地享受了一下不用钻更不用挤的洞,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盗洞拐了一个弯后到了头,我提心吊胆地用狼眼往里一照,一眼看去居然什么也没有,我立刻就感到莫名其妙起来。这种感觉非常不妙,就好像下一秒我的眼前就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多想无益,我慢慢地走了进去,这个墓室估计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别说阴兵了,连棺材和祭坛都没有看到。我心说难不成裘德考的胃口那么大,连阴兵都要一起绑了带回美国的实验室里研究?胖子就经常提出摸不到明器的话捆个禁婆回去开动物园也行,保管收门票钱都能收到手软。我觉得胖子的特点就是见了钱能比什么粽子都凶残,估计裘德考也是同一个科属的。
我走到墓壁边缘照了一下,发现壁画的色彩还十分艳丽,画的是厍国人把烛九阴的身上的油脂剔下来制造蜡丸的场景。我第一次来青铜树的时候,曾经在墓道中见过厍国人在青铜树上捕猎烛龙的壁画,当时我觉得可能是古时照明资源稀缺,因此要炼制成蜡烛献给国主。可是从这些壁画来看,他们的目的远非如此。
图中的那些蜡丸看起来大如卵石,感觉就跟大了一号的乌鸡白凤丸似的,难不成这国家全是月经不调的女人?这时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不对,这么大规模地炼制蜡丸,肯定不是为了传输机密文件,而是要封装丹药,从壁画上看,这些蜡丸的大小就和西王母罐中排列在人头里的蟞□□药差不多,那些蟞王含有剧毒,在炼制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将还未破茧的蟞王卵困入蜡中,以防止工匠被外泄的毒物致死。而之所以我所见的丹药外壳都是青铜色的,可能是之后还有一些进一步的加工步骤。
可是这种蟞□□药的用处究竟是什么,我还是一点概念也没有。传说中西王母掌握着长生驻颜的技术,可是在我看来,这种东西吃下去不把人弄死或者搞成异形就算不错了,可是我也能想象古人的疯狂,为了不老不死去以身试法,服食这种邪门玩意。同时,我觉得烛九阴在厍国人看来肯定不止是吉祥物那么简单,而是带有神性或者是邪性的东西,厍国人竟然会为了长生的传说不惜逆天而行,也真够丧心病狂的。
而且在西王母古国中,我曾见过那么多的陶罐子,可见为了大规模地豢养出这种蟞□□药,西王母确实动用了许多的人力去做人牲,而且这些蟞王在他们的大脑里生存,竟然也不会让人死掉,不知道其中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共生原理。
我继续往前看,又是一张厍国人蒙着眼睛把烛九阴的阴阳眼剜下来的图,传说中被那只眼睛看到的人就会立即死亡,可我曾经和那紫色的第三只眼睛大眼瞪小眼过,到现在了似乎也并没什么大碍,不过我想这些厍国人这么做,想必也是有他们的顾虑的。下一幅图就是厍国人把这只眼睛放进炼丹炉里炼药的场景。我心说这些东西怎么就没有一样看起来不邪门的,那只紫色的眼睛连通阴阳两界,难不成还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功能?
我又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有几幅壁画已经被破坏掉了,我心里立刻骂了一声,这种感觉就像是看推理小说看到最后一页发现结局被撕掉了一样,这不是玩弄我的感情吗?
我正想往前继续去看,这时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的脖子里,那种阴凉粘稠的感觉立刻就让我心里绷住了,我打着手电网上一看,差点被吓疯了,只见我的头顶上,竟是被挂得密密麻麻的阴兵!而且这些阴兵被吊着脖子,长脸几乎拖到了肚皮上,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又像是飘浮在那里的幽魂,我脑子里顿时嗡地一声,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如果有人在身边我大概还能安慰自己这就跟东北农家里挂的辣椒串和玉米棒子一样,可是我现在孤身一人,这种恐惧真的是无法比拟的。
这时又有一点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我退开几步一看,竟看到一个阴兵的手里正握着一颗人头,我刚才感觉的液体,正是从断口上滴下来的血液。
可是这人除了脑袋以外的身体在哪里?我又强忍住心里的惶恐仔细一看,竟发现周围的几个阴兵身上都挂着残肢,可见那人是被阴兵弄上房梁以后活生生地撕裂而死。而且我看到一截断肢上海挂着一块印着那串数字02200059的钢印,这个人肯定是裘德考队伍中的。可是这是怎样做到的,又是什么东西把阴兵全部都悬到了房梁上?
我正惊疑,就感到有一股阴凉阴凉的东西缠上了我的脖子,然后猛地将我向上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