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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盛家是复式大别墅,大门口亮了灯,旁边种了银杏树,还有李子树,每逢深秋,远远望去那都是一片黄橙色在的天堂,沈昭常常趁盛晓红不注意,拿着长竹竿敲敲打打,然后敲下来的李子吃起来比啥都酸。

      盛璨回到家,他爸还没回,妈妈也还在上班,他先去厨房洗了手,阿姨跟他说今晚熬了你外婆自己剥的白玉米,你尝尝咸不咸,又说切了些芒果,想要吃什么自己拿。

      盛璨只惦记着自己买的冻板栗,又看到桌上切好的一盘芒果,随意道了句:“那芒果你真吃啊?时砚。”

      时砚坐桌子上其实有些赧然,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盛璨家中,如此温馨如此客气,让他有些不习惯,他啊了声就闭嘴,没话找话道:“我……”

      盛璨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率先扔了句:“我家,你随便坐,不会有人嫌弃你弄坏家中地板跟瓷砖的,也不会怪罪你就知道缩角落的……”

      时砚叹息了声,“住别人家里不太习惯……虽然我跟你算熟,但还是觉得心里头毛毛的……”“总感觉楼上有人盯着……”

      盛璨咔嚓一声咬苹果,自然而然把拖鞋踢了睡到沙发上,直接肚皮贴沙发然后两只脚朝天了,他说:“……鬼!什么毛毛的……”

      时砚看盛璨自在搭话的样子,心中的戒备一下放松不少,他坦言,“不习惯住别人家里,我还要住一年,更不习惯……额,你今天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盛璨胸口下压着个抱枕,苹果咬个不停,大概是这样的动作太累了,他一骨碌爬起来,正色道:“那个!倪娅!我在倪娅桌底下看见了验孕棒,这……不对吧……”

      “可能是我想多了,人有好奇心也正常……毕竟倪娅有男朋友……”盛璨找补道。

      时砚也脱掉鞋子盘腿坐下,虽然眼睛盯芒果看了会儿,还是拿了个李子,一口下去,时砚的脸皱成麻瓜,他抱怨,“我的天,怎么这么酸……”

      盛璨半鼓着脸看他,嘲笑但没有任何讽刺意味的笑出来,清清爽爽的,“我外婆种的,前几天我也带了一点,这太酸了……酸到掉牙,但我爸爸好喜欢吃,哈哈……”

      时砚捂着自己的牙,表示不解,“我才不喜欢吃,”嘶了声,又过去打了杯温水,那酸涩的滋味依旧在唇齿间蔓延,他抬起头的瞬间倏而看见盛璨露出的脚踝,时砚目光稍稍不自在了下,他说:“……你知道吗,徐煜铭……”

      盛璨没啃苹果,眼睛酸溜溜地看过去,问:“怎么看上去徐煜铭移情别恋了?”

      时砚拎了个抱枕过来,指着盛璨对面的苹果道:“给我拿一个呗……”

      盛璨见他没回答,耳根子竖得老高,颇为有点不开心地问:“你干嘛跟我说徐煜铭,很好玩吗?他喜不喜欢你,关我什么事。”

      虽然的确不关他的事,但听到徐煜铭这个名字从时砚嘴里说出来,就贼他妈不爽!!!

      盛璨知道骂脏话不对,可听时砚又说:“徐煜铭跟我表白了,我说他是个绿茶,他把我拉黑了,然后骂我也是个大绿茶,就知道吊着你。”

      “……哈?你才知道?感觉只有江鹤别脑子迷糊,被迷得神魂颠倒,什么,什么叫……”盛璨跟开发新大陆似的,无语说:“他言情看多了?怎么搞得我撬他墙角……”

      “哎,好好生活不行吗……盛立让人感觉全世界都欠他……”

      盛璨百思不得其解,时砚骤然提醒一句,“我要吃苹果……”

      “哦,”盛璨还没说完,时砚忽然凑到他手边,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他刚吃苹果的另一边,盛璨瞪大眼,眼神是满满的不解跟疑惑,时砚已经咔嚓咔嚓到一边嚼苹果了。

      “……”盛璨不知道时砚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了,以前也算是经常性见面,逢年过节问候一下,但是,盛璨看时砚笑起,无奈问:“你,不是洁癖吗,什么时候有这种习惯了?”

      时砚眼角眉梢都是笑容,苹果挺甜的,他只好说:“每回看你吃苹果都好开心,不知道为什么……”许是知道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耳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一个人待得太久了,所以我妈才想让我来你这,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在家,就……”

      盛璨漫不经心玩手机听着,哦了一声,道:“没事儿,我家你随便玩,就把这当自己家就可以了……”

      时砚也随手拿了一颗苹果,甩了甩苹果上的水,大抵是无可避免地谈及到过去,他问了句:“还有定期去心理诊室治疗吗?”

      盛璨:“额,没有了,碰见的医生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最大的希望呢,就是那些伤害我的人赶紧去死,虽然我知道幸福很重要,可是时砚,我想要fire掉那些伤害我的人,我也想要幸福的生活。”他淡淡地看向时砚,又说:“听说,你爸爸时望要被……免职了?还是说这只是消息提前走漏,你爸让你避难来了……”

      时砚没说不是,他担忧地说:“我爸跟我说,他天天加班,有可能顾不上我,让我多多照顾自己,我妈妈的工作也停摆了,只有叔叔还飘着,我不知道,反正每天看到父亲就是眉头紧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年开始,我哥哥出车祸进了医院变成植物人之后,好像我的日子就变得越来越糟了……”

      盛璨忽然朝他招了招手,呆呆问了句,“我能靠下你吗……”

      “嗯,可以,”时砚伸出手,盛璨把苹果核扔掉,前几年刚回来家中的那个暑假,盛璨谁都不敢靠近,唯独,只是默默地攥住时砚的手,他眼神有些暗淡,便说:“我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你哥哥一个大学生,怎么会从有人从侧道直接抄车,然后就撞飞了呢……”

      时砚任盛璨靠在他的肩膀,又说:“我哥哥当时准备毕业就订婚的,后来因为出了这桩子事,我嫂嫂也因此要坚持照顾我哥哥,不去念书……但是,我父母不想耽误人家大好的青春时光,而且我嫂子已经准备去国外留学,都申请到国外研究生的奖学金了……她父母与我家是世交,阿璨,你觉得……”

      “我觉得,我哥哥的车祸,另有隐情。”

      盛璨道:“我跟你还是不同啊,总感觉你做什么都慢吞吞,还记得我初三毕业那年回家,被我的养父母关起来那件事吗?”

      时砚点头,他又道:“不问别的了?”

      盛璨冷然:“不关心。”

      时砚倒吸一口凉气。

      ·

      盛璨回家的路并不容易。

      穷山恶水出刁民,盛璨本人并不觉得这句话是对的,民风淳朴的地方人们大都心地纯善,但是纯善也可导致纯恶,没有经过教育又长期在一处小地方生活,人们大多只是为了一块田跟几亩地吵架,甚至邻里之间会因为大门口的方寸之地、比谁家的围墙多了几寸而大打出手。

      盛璨印象最深的还是少年时代,他刚念初一,盛明有空会帮奶奶干农活,他跟妈妈在农村住着,弟弟则是城里寄宿,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暑假的时候是农忙的季节,他们村子中的人会扛着锄头从马路上到山上,插秧收稻谷,在六七月份时田里的稻禾还是青葱带绿,他爸爸盛明拿着钉锤正敲田边的竹栏杆呢……

      隔壁的大奶奶就开始挑事,指着一节竹子说:“你弄坏我家的竹子,你赔钱啊!”

      碍于亲戚关系,盛明没好说什么,刚开始还客客气气说:“婶娘,你别没事找事……”

      但是大奶奶喋喋不休,甚至指桑骂槐说:“就是你!你还敢不承认……”

      盛璨觉得特别无语,因为大奶奶从头到尾就只是指着那一节枯萎的竹子说,“你弄坏了这里,你弄坏了这里……”

      饶是脾气暴躁,顾及脸面的盛明大声怒吼:“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老人家,一点良心也没有,还是婶娘,你要看,你就喊大家来看看啊!”

      大概是被吓到了,大奶奶又开始说:“我这样的侄儿啊,真是拿来做什么啊……”巴拉巴拉,盛璨头皮发麻,他初三找到亲生父母的消息也是在这个时候传遍了全村,当地的村委书记怕坏了他们盛家村的名声,直接就是在往上的大路口放了十几袋水泥,然后摆个阵仗说上头要查人,凡是去到里头的都给我把证件扣下来,又说什么车子都不准进,就算是警察这样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盛璨记得,他母亲陈晨受到大奶奶挑唆,说:“你儿子以后回了家就不管你了,以后就不要你了,要去过好日子了,你辛辛苦苦养他十几年,就这样打了水漂了……”

      就这样,陈晨给他关了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好像是怕谁偷走大宝贝一样,但是这盛璨心里清楚,这是他们怕自己的罪行暴露,而拼命掩饰,盛明更是在知道他考上高中的消息后,拿起皮带就死命地抽,盛璨不记得这个父亲打了多少下,只记得这个男人说:“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好好的一个家,过个中秋节,你这么多事……”

      当然,盛立也没有说如何怜惜他,他在打游戏,刷拉拉充钱,平素跟他的关系就不好,盛立的亲奶奶还说:“看住他,不准他跑,这只亡眼睛,这条白眼狼……”

      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盛璨整整被关了七天七夜,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他找到一把刀割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就昏了过去,他期待着能用这种方式从可怕的地狱中解脱,如果这样都还不行,那该怎么办?

      他不是亲生的,所以他考上高中也不能去读,爸爸妈妈宁愿花大价钱送弟弟去更好的私立学校读书,也不愿送他去。

      盛家的哥哥姐姐还说他考上这个试,是不是抄了别人的,距离报名就剩两三天,他连凑学费的机会都没有。

      初中学校坏人太多了,多的是李戴维跟徐煜铭这样的人物,盛璨知道自己个子小,于是长得个子高的人会毫无理由在回家的时候把人推倒在水泥路上,然后骂说你这个胆小鬼。

      他会无缘无故遭到孤立,会毫无理由地被人怀疑。

      盛璨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徐煜铭污蔑第一次的。

      徐煜铭跟许天骄关系好,跟班上一些其他人关系也很好,徐煜铭朝自己舅舅告状说钱丢了……

      因为他坐在最后一排,许天骄说你如果想自己证明清白,就主动把自己的书包拿出来。
      盛璨并不愿意,可是迫不得已。

      当时的班长徐煜铭亲自拉开拉链,里里外外翻找,并没有找到,这才罢手。

      那些试探性与怀疑的目光,还有许天骄维护徐煜铭的模样,就跟在公安局派出所,没什么两样。

      许天骄说:“我们班上的某某某丢了钱,谁偷了,自己主动站出来……”

      盛璨跟徐煜铭关系不好,也不喜欢巴结许天骄,于是只能成为班级被欺负的对象。

      他人生中唯一的信仰,在被孤立的年少时代唯一的梦想就是考上高中,但是许天骄会在他留在开灯的教室里说:“干嘛浪费电啊,开了这么一个大灯浪费钱……”

      他数学成绩一向不好,不喜欢跟人说话。

      许天骄会委婉提醒说:“希望你能把朋友也看做是人生的必要之一……”

      盛璨觉得真的是他妈的玩笑都要笑死人了,堂而皇之任侄子欺负人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罔顾人伦,枉为师者!

      他还算好,活着熬到了毕业。
      而被欺负的另外一个人早就退学了,听说是跳井自杀了。
      许天骄在他书包中找到了钱,就直接问也不问,指责他说,是不是你?

      这个人的名字盛璨还记得,叫肖震,家里面呢,只有一个爷爷,本来就是无父无母,从小被爷爷一个人养大,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性子也很沉默寡言。

      这样被污蔑,肖震他爷爷扛着棒子使劲打他,不信他,但是肖震说自己没有偷钱,他爷爷不信,就一直打,一直打。
      然后当天晚上,这个肖震就跳井自杀了,他爷爷在之后的一年因为承受不住失去孙子的悲痛,也上吊自杀了。

      肖震成绩一般,然而这个孙子许天骄还说,你们不要学他,要学着友善和蔼。

      盛璨不敢多说话。
      他只想,马上中考,马上毕业,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尽管当时班上所有的人都拍毕业照,喜笑颜颜,徐煜铭喊着班上一帮子人对着PPT展示他们有多兄弟情深,盛璨却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写了一抽屉的笔芯,手都凉了,终于熬到考试,考完,领到通知书那一刻……

      盛立撕碎了他所有的梦。

      盛璨看到自己通知书碎掉那一刹那,心都凉了。

      不仅如此,关起来那几天。

      盛立还特意领着徐煜铭来看过,就当着他的面说,徐煜铭啊,我们不要理他,不要跟他一起玩,他嘴皮子烂,要他去死。

      至于那些哥哥姐姐,本来就不是亲生的,自然也就是瞧不起人。

      年少时分,盛璨唯一记得的好事情是妈妈给他煎了两个鸡蛋,然后盛家二哥抬手撒了几个大蟑螂在上面,还说吃吧吃吧……还得意洋洋地笑,只不过是不小心太累了,睡在他家桌子上睡,然后盛家二哥一个巴掌甩过来,说你弄脏我的桌子了!

      当然,凶狠至极的奶奶也不会维护盛璨的面子,一个劲劝和,没事没事……

      后来盛家二哥又在中考前怂恿他,你都十五岁了,可以去打工养活整个家庭了,你弟弟都为了家里挣了几百块奖金,你怎么就还在读书呢?

      早点去挣钱,早点去打工,早点结婚生孩子,娶个老婆。
      没错,盛家二哥娶了个十七岁的老婆……还让她未婚先孕,流产了,第二年又怀上了。

      有很多的事情盛璨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是在医院醒来后,他外婆盛晓红笑意盈盈地给他煎了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说:“乖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盛璨心情爆炸那会儿,他跟母亲说起被打被关的这件事,妈妈总是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直到后来盛璨偶尔提醒一句,说:“你是我亲生妈妈,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盛华年头一次哽咽沉默,原本她是在切菜,动作当时就顿住了,停了好一会儿。

      ·

      盛璨无意识说起这些事,时砚一句句听着,他反观自己的人生,当然自己的人生没有太多惊涛骇浪,跟其他人也并无不同,没有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没有说特别优秀,高中阶段最多的就是追求成绩了,陈轲给他发邮件说我还记得十七岁时的你好像特别喜欢站在走廊一个人看教室外,感觉你与周围人总是格格不入……话说哥们,热闹又孤单,说的就是你吧。

      时砚小声地抱怨:“阿璨……”

      盛璨想起过去归想起过去,心里头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他问:“怎么了……”

      时砚拉着他的手,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盛璨道:“敏感,多思,有些偏执,但是很帅很好看,人很好……”

      敏感二字戳中了时砚小小的内心,他深呼吸一口气,又问:“没有别的了吗?”

      盛璨苹果还没吃完,他扔了核,忽而跟时砚面对面说话,他直接对视他说:“我觉得我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

      好一个石破天惊,时砚魂被炸飞。
      轰的一声,跟火山爆炸一样……

      他脸色骤变,神色自在半不自在,其实有点欲拒还迎,他手攥紧了,盛璨见状,索性直接坐到了他腿上,他逼问:“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时砚脸红到跟一只虾子一样,原先前一阵子还是看不着摸不着,这会儿人都抱到自己身上了,时砚哑口无言,只别过头说:“你,你……你冷静一点……不要,不要那么……豪放……”

      盛璨开门见山,主要是他觉得时砚可靠,他也说:“对啊,我要利用你,但我觉得我也喜欢你,你喜欢我的。”

      时砚被说中心事,也不知道是拒绝还是不该拒绝,他自然是要同意的,可他带了一点矜持,才说,“你,你让我想想,你压疼我了!”

      盛璨无所谓,他知道时砚老喜欢搞欲擒故纵了,他哦了声,时砚放手是没放,还扶住他腰了。

      今天徐煜铭刺激到他了,盛璨跪坐在人身上,又坦白靠在他耳边说:“都是成年人了,何必遮遮掩掩啊……你想帮助你父亲脱困,我想搞死李威跟江与城,我们合作,何乐而不为……”

      盛璨话说得豪放,耳根子都要红透了,他大言不惭,调戏时砚却一点生疏的意思也没有,又提醒说:“陈轲好早之前就告诉我了……你以为我为啥避开你啊……你,你……”

      盛璨词穷,一朝得道说不要脸,他叽里咕噜说一堆,最后哑口无言。

      他干脆道:“你到底愿不愿意?!”

      时砚刚想说……我,愿意……

      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响起,大门同时被拉开,厨房内盛阿姨的说话声:“阿璨,把阿时给喊了,扯筷子吃饭了……”

      沈知夏的声音飘然而至,他打着电话说:“对啊,何之洲的尸体至今还在我姐夫医院的冷冻太平间冻着……周雨宁,你想翻案?可这都是已经结案了啊,实打实的自杀,我都烦死了,你跟我说,翻案?不是在开玩笑吧……要是何之洲真的不明不白死了,老子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混蛋给挖出来,特别是那个许天骄,一定脱不开干系!”

      沈知夏进门看到盛璨跟时砚两个人各自慌张地整理自己的衣物,他好奇问:“你俩,做什么呢?”

      盛璨:“吃苹果!”

      时砚:“沈,沈大哥好。”

      “不好,麻痹的,许天骄敢找麻烦到我身上,说何之洲的尸体还不火化,他奶奶的心里肯定有鬼,就怕何之洲父亲答应啊,刚好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因为市里有禽流感人传人的传染病出现,所以全市放假,全部改为在家上网课……!”

      盛璨:“……哈?”他特意坐得离时砚远了些。

      时砚不好意思地拿起苹果嚼起,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心虚跟慌张,他抱着个抱枕,目光刚跟盛璨撞上,对方也在看他……

      两个人目光避开去,任谁也没有再说起刚才的事,沈知夏跟他们说最近很忙,开学呢学业不繁重,你们帮我一起调查何之洲的事吧,我给你们补课。

      时砚嗯嗯点头。
      盛璨敷衍抬头,又扫一眼时砚,也点头,又说:“就,就在客厅!不许去书房!”

      沈知夏满脑子问号,“有病啊,书房不去干嘛在客厅,这里一点儿也不制冷,都热死了!妈的江与城真不是个东西,又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去敲寝室门……话说,那宿管阿姨跟我说,你们班上的倪娅请假去了医院妇产科,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学,你们,”沈知夏跟他们目光相对,时渺手中摇着钥匙,进来就跟沈知夏说:“哎,你们看看二中的大校群,群都炸了……陈轲使劲艾特我,我还没看呢……”

      四个人齐齐把手机打开,二中的总校群里头消息炸出了3458条消息。
      消息不外乎是……

      【我草我草!】
      【吓人啊吓人!】
      【这是哪个学校的?】
      【666】
      【吓人啊!哪个b】

      【哭得好惨啊……】
      【哪里的,谁转发的?】
      【靠,什么地方发生的事?】
      【哪个人啊?】
      【女主角是谁,男主角又是谁?】
      【确定是江城发生的事?】
      【我去!】
      【啧啧啧!】
      【打小三吗?】
      【看样子还有二中的校服啊!】
      【……】
      【666】

      【怎么像是高三A班的倪娅?!!!】

      【确定?!!!】
      【真的是她吗?】
      【他们班班级氛围好好的,时渺不前几天还把局长儿子给甩到F班去了吗?】
      【听说他脸色好臭,被揍掉了一颗牙,哈哈哈,盛璨我认识,我跟他一个跆拳道馆的,何梅梅啥也没干就挨了打……】
      【哈,倪娅怀孕了,不可能吧?】
      【校花哎,这是不是假的啊!】
      【我赌五毛,我看见她上了一辆奔驰!】

      【李戴维在我们初中就烂得要死,总欺负关系弱小的人,不会是他吧……】
      【他曾经不是追过倪娅吗?你们说会不会……】
      【我看到李戴维了!】
      【肯定不是!】

      -

      【哈哈哈,被打活该,惹了不该惹的……那个时砚,哈哈哈,两个都不好惹……】
      【我看到李戴维去牙科诊所了……是伤患啊……】——这两条信息的背后,盛璨不用猜也知道是陈轲。

      他不好惹?
      就抱胳膊抬脚踢了一脚,拳头都没出,也算是事儿?
      他还受伤了呢……
      欺负伤患,他就是伤患啊……

      盛璨道:“净说瞎话……”
      时砚:“查查看吧,反正不用上课……”

      盛璨与时砚齐齐抬首,视频一段一段,他们脑子也很懵……
      视频里有惨叫声传来,是女孩子的,还有女人跟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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