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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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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清港区派出所,群众举报电话叮铃铃,叮铃铃!
周雨宁一上午都没能喝口水,她受姜鸿差遣要去江与城家中给问些东西。
对方曾经在林辞家中待过,关于林辞的死因林小荷不相信,现在法医解剖正在进行中……
白惊羽道:“你带上陈轲,我们一起去。”
周雨宁看白惊羽一下工作积极,她问:“你这么上进!肯定有鬼!”
白惊羽拉了下弹力带,伸缩筋骨,无奈道:“我爸爸喜欢这个弹力带,所以老子也可以很强,我无坚不摧!”
周雨宁愣生生给逗笑,她趁空闲时间给时渺发微信,嘴角笑得甜甜。
“找我干什么?我忙工作呢!可惜啊,周局长压下的打拐案重启调查,怎么我弟弟就一点下落也没有?!”
“下班吃晚饭哈,我们去吃牛排,一定到!”
“唉……你搞木子鬼事?”
“保密。”
周雨宁无奈笑,这人,都偷偷买戒指跟人求婚了,还当她不知道。
白惊羽看这女的笑得这么甜蜜,他开玩笑:“扯证了?”
周雨宁脸蛋一红:“屁嘞!你给老子用点子心噻~”她一脚踹过白惊羽腿上,“人家陈轲刚过来实习,成熟得很,你,狗屁不如!”
“最近加班呐,你看我是不是该买抗皱的了?”白惊羽怒斥:“疯女人,你越来越疯了!时渺是不是要跟你求婚!?”
周雨宁就思索这个人怎么这么贱呢,非得说出来?
“滚啦你!老子不结婚!除非今天死了!不然我不干完工作不下班!”周雨宁气呼呼,她随口一说,又背好书包往江鹤别家中去,恰好盛璨给她打电话,说一起去。
周雨宁欣然应往。
·
盛璨接完电话,他跟着时蕴一起去精神病院。
然而非常意外的事情是主任告诉他们,喻雅已经带着江鹤别回家了,同时喻堂静又疯狂给时蕴甩电话,说:“我妹!他妹的!你到底找没找到喻西?”
时蕴回神。
“抱歉,姚文天藏人很厉害,我查了很多地方,没找到人啊……”时蕴摁住眉心,“你给我点时间。”
喻堂静胸膛起伏得厉害,“时蕴。”
“嗯。”
“我相信你。”喻堂静手摸着湿润的墙壁,深呼吸,又吐出来,“我知道,你可以……我认识的时蕴,不是那么懦弱的人,你不用因此自责,想我小时候啊,为了躲债带着我妹东躲西藏,你不知道……啊……”
“我妈,真的被人骗着,出老千,被姚家的人骗了好多钱……”
“嗯。”
“然后我爸就跳楼,我妈自杀了。那些人把债压我身上……我从小就没读过什么书,要去捡垃圾……”喻堂静越说越难受,他马上挂断电话,蹲坐在地上,眼皮抬起的瞬间目光就亮了,他抄起一根棒球棍,去到林恒所在的命理公司——蹲点,吓吓他。
时蕴发了条短信:“注意安全,交给我。”
喻堂静骂了声:“鬼才信你。”
最近这阵子,检查组严打。
时蕴盯紧江与城,以情侣大街的巨额利润为诱饵,他稳住对方,本身按兵不动。
而江城市内,正在掀起一场风暴。
随着许继明的落网,他交待了太多事,而后方的一系列人也跟着锒铛入狱。当时判刑时所准备的卷宗足足摞了半米多厚。其中包括给盛璨换户口的老警察,本来是退休了,又被重新起诉了,以及盛家二手房背后的黑势力,彻底被清扫。
由盛明开始的二手房东被一撸到底,隔断房绝迹。在这背后,时望出了大力气,包括拨款给付赔偿金,重新组织桥梁规划设计专家对过江大桥的事故予以评估,发誓一定要彻查此事!
因为二手房交易少了,违建也少了,找姚家祥审批付钱的人也更少了。
姚家祥日日夜夜烧香拜佛,举报了儿子一通后,姚文天利用周明宇的势力脱身,他与林恒结盟,也日日夜夜提防着大哥姚千余。
本来就不是亲兄弟,姚家祥疑心重,当小老婆提出把钱全取出来,换成现金,逃往国外时,姚家祥毫无犹豫地就答应了。
而姚文姝大义灭亲,她早就看这个小老婆不惯了。
姚文姝偷出了亲爹私藏的账本,直接交给姜鸿。
在前一天晚上,姚家祥对着观音菩萨三叩九拜,姜鸿赫然出现,姚家祥手中的转运珠滚在地上,观音菩萨忽然倒了,背后藏着的钱赫然露出来,姚家祥吓到魂飞魄散,他大喊:“我老婆,我老婆!”
可惜姚太太是个人精,人家当晚就坐飞机走了,姚家祥打老婆电话,想要追回赃款。傻乎乎地说:“老婆,你在哪里?”
姜鸿挑眉,宽阔的肩膀以上,那双眼睛充满着坚毅的光,他盖好笔盖,盯着住建局局长说:“姚家祥。”
姚家祥跪地,“佛祖说,我没有犯罪。我去坐牢!哎呦!我的心终于安宁了!哈哈哈哈哈……”
他傻笑不已,姜鸿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城机场外,姚太太被便衣警察拧住手臂,她反复说:“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这件事情都是我老公做的,你……你们找错人了!”
可惜无人关心。
姜鸿一连查了好几桩大案,直到姚知行给姜鸿打电话,对面的老人沉声说:“白金泽,陈舸,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时先文,又是怎么被杀身亡的?”
姜鸿在时先文死后当即安排了法医进行检查,他道:“姚书记,有些事,我们可以稍微方放放,时省长……他害死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也无辜丧命。时先文死亡一事清楚明白,他是被杀手弄断脖子气绝身亡……当初的吠城帮组织势力在国外,我们江城的手再如何长,也伸不到国外去,而且……”
姜鸿叹气:“算了,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
他看向远处的天空,流云滚滚,声音也变得缥缈,“一桩……悬案罢了……”
“我想问问,姚文天在国外连杀数人,又是谁给他签了引渡协议,去到国外接的?我在江城完全没有查到任何相关的记录,说是线人,可特勤证明根本就是废纸一张。”
“老师,您教我不要意气用事,要铁面无私,三十年了,我送走了我那么多战友,您现在让我罢手,让我情何以堪?身为一个警察,我已经荒唐堕落了那么久,您要我再眼睁睁看着姚千余继续作乱,让那个姚文天又搅得江城乌烟瘴气?”
姜鸿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搞笑,姚知行挂断电话,姚千余跪在地上,跪地求饶,说:“父亲,我错了。请您原谅我。”
姚知行愤怒,他反复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神色非常无奈,他最后捂着额头瘫坐桌子上,说:“我对不起你——”
砰!
姚知行缓缓转身,时文韬从阴暗处走出,他手中别着一把枪。
姚千余给他这个举动吓到直接屁股坐在地上,他瞪大眼,“你,你,你!”
他脑门上一个枪击的圆孔。
砰!砰!砰!
时文韬拿枪,结束了自己大伯父的性命,也结束了姚千余的性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杀人。
特别想杀人。
开枪,解放得好爽!
时文韬笑出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不起我?瞧不起我!那个陈舸,凭什么要违背我的命令!我让他死!”
砰砰砰!
寂静的姚家书房,时文韬连开数十枪!
姚柳茹被枪声吓醒,她披散头发,面对爷爷跟父亲死亡的惨相,她啊的捧住脸,发出了惊叫!
时文韬,赶往时蕴的咖啡厅。
这个儿子,他最爱女人生的儿子!
这个好儿子!
杀了他,杀了他!
·
中午十二点。
咚咚咚……
周雨宁跟白惊羽一先一后敲响江鹤别家中的房门。
陆佳对周雨宁的到来很不以为然,她抱着胳膊,翘二啷腿搁沙发上说:“鹤别,去给这个警察姐姐倒个茶!”
周雨宁看向江鹤别,对方恹恹的,也不起身,反而是喻雅非常礼貌地点头,他微笑看向周雨宁,笑着说:“姐姐请喝茶。”
周雨宁对喻雅印象挺好,感觉十分亲切,笑了。
陆佳眼不见心不烦,骂说:“你妈妈陆恩去坐牢了,怎么,你觉得你自己比鹤别强啊?”
喻雅看他。江鹤别神色太过颓靡,他刚刚,遭受了江与城跟陆佳的双重暴打,他浑身都累到不行。喻雅看他手上全是红痕,便想带他去涂点药,江鹤别对这个哥哥印象还好,他别开喻雅的手说:“别碰我!”
不知怎么的,陆佳看江鹤别这个焉了吧唧的样子就火了,她抄起鸡毛掸子,当着喻雅的面一把子抽在他脸上,骂说:“我的一辈子都是你给毁了的!你个贱种!贱种。”
陆佳有双向情感障碍,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痴癫,她打完江鹤别后,又狠狠甩了自己几耳光,胸膛起伏,然后又躲到一旁的屋中收拾自己,往脸上扫腮红。
周雨宁见怪不怪,她对喻雅说:“你弟弟在心理科住得还行吗?”
喻雅手中抄起一柄匕首,白惊羽恰好开门进来,他看喻雅神色有异,无奈笑了下:“雨宁姐,你干完活没有啊,听盛璨的消息说,工天集团原先失踪拐卖的那些孩子,其中有几个有下落了!有几个人贩子供出了买主,其中有一个人是陆恩,你等会儿赶快去看下,听说啊,你弟弟,就在江城!”
周雨宁对着他笑,“真的吗,我弟弟真的在江城!!!今天这好事儿怎么就轮到我头上了?!”
喻雅此刻走到隔壁的房间内,江鹤别冷冷看向自己的哥哥,他道:“你不去找你妈陆恩吗?”
陆恩对喻雅并不好,相反,她对江鹤别非常在意。
喻雅:“你听爸爸的话,也听叔叔的话……不就好了,你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江鹤别前阵子知道了个秘密,那就是他不是陆佳的亲生孩子。
这女的没怀孕,她是骗江与城自己是他的孩子,而江与城,他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所以,江与城恨他。
十四岁前,他是最受宠爱的孩子,十四岁后,他的生活就一直在地狱。
江与城对喻雅多么好啊。
这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喻雅每一次靠近他,都觉得恶心极了。
江鹤别有二十四五岁的成熟心智。
“哥哥你难道不想,掰了伤害我们一家人的罪魁祸首吗?林叔叔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看,徐煜铭也被那个盛璨给逼疯了,谁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是我们的家?你忍心,看着我们家……”
江鹤别目光阴郁:“散了吗?”
他看向周雨宁,他忽然十分厌恶这个曾经袒护盛璨的女人。
即使,她也友好地问过自己,要不要我陪你回家?
喻雅点头,他笑着说:“鹤别不要担心,不会的。你只要想,哥哥会一辈子在你身边。”
江鹤别哂然,魔鬼一笑。
周雨宁跟喻雅又再说了会儿话,他高高兴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去了个厕所,当她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喻雅敲门,说自己要洗手。周雨宁挪开步子让他进来,这个时候,周雨宁心想,他这个乖巧的样子,跟自己的弟弟气质是真的像。
她羞涩地笑着。
喻雅道:“姐姐,笑什么你这么开心?”
周雨宁:“我要结婚啦,要不要来喝——”
喻雅动手,把刀子扎在周雨宁的脖颈,温热的血液溅在光滑的镜面,喻雅等着周雨宁,他说:“我喝你的丧酒,姐姐。”
那个瞬间,周雨宁心中的疼痛铺天盖地,她看到了喻雅腰腹上的胎记,于是她喊:“雅……”雅雅。
喻雅看着镜面,笑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陆佳喊说:“谁啊?!谁啊?!来了来了,催命啊!”
江鹤别看着门来处,他笑了,笑得凄绝,笑得畅快,笑得苍凉。
他发现,伤害一个并不讨厌的人,最残忍的方式就是杀了他的朋友。
特别像是盛璨这种又心狠,又心绝,能为了喜欢的人不顾一切的这种人。
只要,把他的恩人稍微杀一下下。
这会让他非常,极其痛苦。
他早就看出来了。
盛璨的那颗心,是多么柔软。
他能够忍受无边的黑暗,看他哭,该多么爽快。
上辈子,其实也是这样子的。
盛璨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上医院打吊针,拿药,形如枯槁,真的是好看极了!
门外的盛璨想不到江鹤别如此丰富的内心,他见门迟迟不开,索性一脚踹开,陆佳给他推一边去,她骂道:“怎么是你?!”
盛璨急了,他打开陆佳,冲着江鹤别问道:“周雨宁呢?”
喻雅走出,他摊开手,关闭浴室门:“不在这里。”
江鹤别玩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又或者是撸着他妈妈买的白色波斯猫。
波斯猫不认识江鹤别了!
猫野了!
江鹤别姿态悠闲:“死了,盛璨,那个保护你的女警察,”他直视盛璨的目光,“她死了,盛璨,你开心吗?你难过吗?你想不想杀了我?如果没有我,你应该找不到你的父母,如果没有我,你应该还在盛家村那个阴沟里,背英语单词吧?”
“你当这件事情是玩笑?”盛璨不敢置信地看向江鹤别,看着他说:“你当时毁了我所有的希望,上辈子你害惨了时蕴,你还当十五岁,你打我烫我的这件事是玩笑?”
“江鹤别,我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如果你把这件事当做是玩笑,我只能当你是个弱智。”盛璨迅速冷静,“周雨宁呢?”
江鹤别走到浴室,他大喇喇推开门,笑得无邪,摆手势说:“请看。”
周雨宁的尸体顺着洗漱台缓缓落下。
镜面鲜红刺目。
盛璨眼底灼热万分,江鹤别的声音在他耳边如鬼魅般炸响,“你心太软了,盛璨,你怎么可以纵容一个敌人留在你身边?我佛不渡朽木,你怎么不来渡我?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我明明,”他捂住自己的心口,惶然说:“我明明跟你道歉了啊,我明明也跟时蕴道歉了啊……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真是对不起了。”江鹤别蹲在地上,盛璨的手颤巍巍地去摸周雨宁的鼻息。
没有。
凉的。
他刚刚还高兴地跟时渺说要准备周雨宁跟时渺的订婚典礼。
说要在哪里举行。
能不能在你这个温暖的咖啡厅。
盛璨咬牙,他抓高江鹤别的领子,将他的头狠狠往墙上一砸,喻雅笑了,他看盛璨如此痴癫的模样真是觉得好笑,他火速扫向盛璨的小腿,空中一道凌厉的风响。
喻雅抬腿踢向盛璨的腰腹,冷不丁拿打火机出来烫了把盛璨的手,盛璨立马松开江鹤别的衣领,往一侧躲去。离开的瞬间,喻雅扶起自己的弟弟,说你也不过如此,凭着一股蛮力,你能做什么?
喻雅知道盛璨肯定还带了帮手,此刻!
在楼下问话的白惊羽火速上楼,盛璨顾不得缠斗,他打了120,赶忙架着周雨宁去到医院。
盛璨通知时渺,赶快去医院,。
他处理的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白惊羽没处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他赶紧照做。
喻雅扶着江鹤别,只是笑。
盛璨的白衣服一身血,他马上甩电话给林小荷,说你叔叔呢?
林小荷在上课,她摇头,说:“消失了。”
盛璨挂断了电话。
他又火速去查林恒所在的地址。
如果说,温润内敛的林恒骨子里就是个愤世嫉俗的小人,那么他会躲在哪里?
盛璨拨通时蕴电话,先说了下周雨宁遇害的情况。
时蕴声音清冷:“林恒?”他正要去抓时文韬。
他眉头一扬:“工天集团财政部办公室,我猜猜啊,林恒应该很舍不得他部长的位置。”
“这样啊……”盛璨打开电脑,又给厉北辰打了个电话,让他松了门禁。
“时蕴?”
“干嘛,想我了?”时蕴正在拉花,搞了一只熊,看到咖啡店门开了,姜鸿进来,他道:“先挂了哈。”
好像,周雨宁的“死”并没有伤害到盛璨。
最后盛璨看向远方,说:“你父亲杀了姚千余,我杀了时先文?你会不会,也送我去坐牢?”
此刻,身形高挑的时蕴与曾经的铁血探长,面对面,狭路相逢。
时蕴:“不会哎,江城可是个垃圾地方啊……”
时蕴盯住姜鸿,问说:“姜探长,你要问我什么?”
姜鸿神色威严,“我怀疑你弟弟盛璨跟时先文的死有关。”
时蕴看着曾经……或许是曾经引他入门的师长,他口说利言,讲出的话一刀一刀插姜鸿心口,甚至,语气非常平淡。
“我怀疑,您夫人,死得没那么简单呢?你女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跟你争吵呢?”
时蕴语气一转,“苏心护士长曾经说,你们认识的时候,你还跟没跟前妻离婚,那么,”他哂然一笑,令姜鸿毛骨悚然,“那谁来救赎你呢?!姜探长?”
姜鸿摘下自己的帽子,说:“当初是我……出轨我妻子在先,这的确是我的错,我认栽。”
时蕴没忘记录音,待到姜鸿起身,欲说些什么时,姜鸿又说:“你说江城……”
时蕴知道盛璨在听,他问姜鸿:“您要问我什么问题?”
“是非黑白,本就难分。”
时蕴关闭录音,以防后手。
“失控的城市秩序中,本就没有绝对的黑与绝对的白。”
“别人我不知道,姜探长您……”时蕴笑了下,习惯性捻上耳垂,揉了一小下,又放开了,“……想对盛璨动手,我会先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与盛璨本就只想过安静的生活,奈何有人越界太狠。”
姜鸿:“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那么,最先破坏规则的人,又是谁呢?”时蕴笑问,眼底,掠过阴狠。
“有心无力,莫过于此。”时蕴像是说给姜鸿,又说给自己。
他其实很难理解他爷爷,为什么会那么拼了命待在省长这个位置。当年,姜鸿都已经是把证据摆在他面前,只是时先文拿捏住他的把柄……最后,时先文只是退下省长的位置,罢了。
时蕴道:“我爷爷当年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姜鸿摇头。
时蕴送他走,盛璨的声音悠悠,他伸个懒腰:“下雨了,有彩虹啊。”
“我不怪你,这是时先文罪有应得。我九岁的时候被绑架到黑窑子里,有天下大雨,好像也看见了彩虹……”
“哦……那周雨宁……”
“偶尔也可以信下江城这烂地的医术,别担心……”
“为什么?”
“我有圣诞仙女棒。”
“……”
“……”
“没有了?”
“我会变魔法。”
……
江城医院急诊科,被推入一名女性重伤患者。
三十个小时后,滴滴的呼吸机声,人群快速走动。时渺抱住周雨宁的手掌贴在自己掌心,“谢天谢地。”
周雨宁进急诊科之前,喻雅捆着江鹤别走了,陆佳在家庭事故出现的一刹那,开门就跑!
她甚至不敢给江与城打电话,可江与城甩电话说过几天回,她又,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