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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许天骄转过身,他四处摸打火机,手在自己的裤带上摸索个不停。
      经过刚才一顿酣畅淋漓的发泄,他情绪稳定不少。

      许天骄手机铃声叮铃铃响起,“喂!”

      “姚大哥!”
      “哪里?你出来了?”
      “哪里见面?”
      “好,东边的大门,是不是?”

      盛璨解着绳子,他虽然不能视物,但勉强可以分辨出是哪个方向。
      姚文天不是在坐牢吗?
      盛璨听到许天骄兴奋的喘息声,心中不免想,许天骄是不是以为自己要得救了?
      他霎时松开自己的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绕绳,用力回旋着往许天骄脖子上一套!

      喀!
      许天骄犯黑眼晕。
      这一下太猛,他头昏眼花了。

      盛璨胸膛剧烈起伏。
      已经是蓄尽全部力量了……
      他得赶快走,然而,杨凌捷拖住了他的腿,死死地跟袋鼠一样,拖住了盛璨的脚踝。
      垂死挣扎,盛璨心中的恐慌倏然来袭……
      他摸不准方向,身体摇摇晃晃,耳边是自己剧烈的喘息。
      头如刀切一般的剧烈疼痛。
      眼前模糊一片。

      他颤颤巍巍把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把拉开门……
      随即意识立即警醒!
      盛璨咬破自己的嘴唇,意识瞬间清明。

      他视力也在这片刻恢复正常。
      盛璨看到老板娘程珊拿着手电筒,一脸愣愣地瞧他。

      盛璨抢过女人手中的电筒,踢上门!

      许天骄掏出一把手枪,冷漠说道:“打不死的小强说的就是你啊……!”

      砰!

      许天骄轻慢开了一枪。
      力道软绵绵。
      挑视说:“猜一猜,考考你,几枪干死你?”

      一公里远处蹲守的时砚倏尔清醒!
      他太困了。
      眼皮在打架,听到这声枪响后他睡意全无。

      “东边。”
      陈轲打断,“那是悬崖绝壁。”

      时砚:“还有一处隐秘的地方。”

      “我们也不能开车进去啊,这样会打草惊蛇……”
      陈轲话还没说完,时砚已经下车了,陈轲都忘了,当初时砚受了那么重的伤,医生都说活不了了,但是他怎么要不顾危险回江城,怎么样也要活着见到喜欢的人。

      陈轲皱眉,他提醒道:“我在这里等你。你让我倒的汽油,我都准备好了。”

      时砚:“我很快回来。”
      语气简短,陈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想到朱雅然……
      朱雅然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女人,她跟他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的男人,一起永远活在了心中啊……

      陈轲喝了一罐啤酒,豪情说:“哥,祝我生日快乐。”“今年江城也下雪了,等我回去,给你烧点纸钱。”

      他迷糊着流眼泪靠在座位上睡觉,仿佛听到他哥哥不远万里回来,就只为给他过一个简单的生日。

      “可可……”记忆中陈舸的声音好温柔好温柔。

      陈轲擦了一把眼泪,眼神变得幽深,他手中握着手机,里头是李威发给他的他哥哥过去执勤时的资料。
      如果,这件事情,跟时先文离不开干系,那么!
      他该不该也让时砚去死?

      时砚回头看了一眼陈轲,他松开自己的手腕,把手表给扔掉,又再轻轻挽起自己的袖子,工整叠好一个好看的形状。
      右手手腕军刀翻转,他眼中尽是嗜血的光。

      马上就快天亮了……

      也许……就快亮了。

      时砚心中很担心很担心盛璨,担心他疼了,哭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但是时砚心中丝毫无畏惧。

      他装作旅客去敲门,同时脸上挂上和善的微笑,“请问可以住宿吗?”

      老板娘跟自己老公相视一笑,又拨了拨算盘,看上去非常算计的样子。
      老板娘老公名字叫许桥,四十多岁,当过十多年的兵,体型相当十分彪悍,看上去起码有一米九五。

      时砚一米八七的身高显在这样一个壮实的人身边,还有些……羸弱。
      屋外传来细碎的声响,时砚把一百块钱递给老板娘,然后道:“那里头有人吗?”

      程珊跟自己老公目光相对,顿了会儿,开始问:“你哪儿人啊,这大晚上的,怎么
      来江城这么偏的地儿?”

      过了会儿,又进来一个大汉,唠叨说:“妈,后屋那个年轻的小孩跑了……天骄那蠢货……?”

      程珊赶忙道了句:“娇娇不是去职校上学了吗?”

      许银哦了声,“你早说啊……我刚还烦娇娇不听话,想抽他呢……”

      时砚打量了一下许银,他比许桥还高,更壮,近瞧上去起码有两百斤,面相也十分凶狠,健壮的肌肉从紧绷的背心里透出来,许银目光跟他撞上,不怀好意地说:“你一个人来这边道上,当心狗啊……”

      “嗷!嗷!嗷!”

      屋外其实还有一只黑狼,时砚进来就看到了。
      黑狼皮毛光滑,獠牙尖利,流着涎水……时砚进来时便看到黑狼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他,仿佛是盯住什么可口的猎物一样。

      旅社看上去很陈旧,屋边还种了一棵香樟树。
      这个季节差不多秃了。

      时砚说:“哦,我来江城旅游的,顺带找找乐子,听说这地儿比较好玩儿,我就按照地图找的来看看,这不,我朋友不见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看见过一个个子很高,耳朵上戴了个银色耳钉的人啊……我好久联系不上他了……”

      程珊与许银目光撞了下,她认清楚了时砚身上不菲的穿着,以及这气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富家少爷。

      “晚上警察回来巡逻,我帮你问问。不过你小心些,晚上不要随便乱出门。”

      “谢谢,”时砚接过钥匙,发现屋外传来发电机的声音。
      此地断网断电……他刚看到屋外的电线被人捡了。

      时砚接过钥匙,他笑着对程珊点头,同时说了声谢谢。

      他的房间在二楼。
      时砚走到卧室内,他发现了一次性洗漱用具跟一次性拖鞋,心中的疲倦感还真上来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时砚手上的伤口有点发炎。
      手臂上红红一道伤口。

      时砚打开了背包,里头是陈轲准备的消炎药跟创口贴,还有一些临时的压缩饼干。
      他还是不想吃,无法将就。

      幸而书包中还有一罐冷萃的咖啡。
      是前几天盛璨随手给他带的。

      时砚不疾不徐打开来喝,他觉得身上粘粘的。
      在喝了一小口咖啡后,他决定去冲个澡……

      莲蓬头下,淅淅沥沥的水声中。
      时砚腰间肌肉紧实,水滴顺着人鱼线一路滑进……最后滑落冰灰色的地板内。

      缭绕的雾气中,时砚拿过一次性毛巾擦身体,他骨肉匀停,背部绷紧时肌肉也不过分夸张。
      时砚这个人,很少发火,甚少表露自己的个人情绪。
      这一次,他后手握拳打在墙壁上,水从他的发梢落下,时砚紧盯着镜中的自己,呢喃了一句:“你在哪儿?盛璨?”

      他右手手背破皮。

      时砚骂了句:“妈的!”
      他快速冲完澡,手拿大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不住地叹了好几次气。

      眼底的暴戾开始,彻底燃烧。

      不过就维持片刻,时砚又恢复了云淡风轻,什么也瞧不出的温柔模样。
      他想,等这个掏心窝子的人回来一定给好好绑起来!好好质问他,怎么这么不听劝?

      时砚想人想得冰火两重天,最后被隔空脑补的一句:“气什么,我又不是不让你抱,不让你亲,你相信我啊……”

      ……给气笑了。
      心好像不是变得很紧张。
      他知道,盛璨等着他去接他的。

      时砚点了根烟,坐下身来,往椅子上猛地一靠时,神色相当慵懒。
      烟雾寥寥,盖住了他茶棕色的眼眸。

      屋外雷电一闪。
      时砚往嘴中送烟,指尖一点猩红,他吸了口,又喷出……
      只吸了一口,就放下了。

      烟跟酒某种程度使人适度清醒。
      时砚习惯是不抽烟,不喝酒,有也很少。
      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他……上次给许天骄整活,吓他时,也是个这样差不多的天气。

      时砚看向屋外。
      对面是个电桩子。

      高压电网下,每年都有因为不小心触碰到电线,然后被电死的人。

      时砚洗了澡,吹干头发是十五分钟后,他下楼,朝柜台的程珊问了句:“姐姐啊,抱歉,刚我的手表掉到楼下了,能借个电筒给我吗?”

      程珊马上掏出电筒,好心提醒说:“哦,给你吧……当心啊,这里有蛇。”

      “好,谢谢大姐。”

      时砚用略带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程珊。
      这人是程晓的大姐。

      时砚走后。
      程珊没好气对许桥说:“还不天亮?”

      许桥玩手机,他刚吃了几百块钱的牛肉烧烤。

      “几个货能卖多少钱?”

      “成色好……跑不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跑了一个!”

      “你就消消气,跑不了的,况且方圆百米,可都是我们的地盘。”

      “废物,”许桥烦躁不安,又把脚翘在茶几上,他给许银打电话,“你死哪去了?娇娇呢?”

      程珊看了看举着手电筒去找手表的时砚,忍不住感慨:“这小孩还挺大胆,背后可有只狼啊,也不怕啊……”

      许桥:“富家公子哥有几个锻炼身体的,不就是软骨头一个,就知道啃老吗?”

      时砚小心翼翼地拨开丛林,他看到了一大片高山峻岭。
      旅馆几十米远处,就是悬崖绝壁。

      号称有去无回的“死人谷。”

      时砚捻了下自己的耳垂,念叨道:“阿璨,乖仔,我觉得有点冷啊……”
      他看向前方的高崖深渊,又浅浅微笑了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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