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坚执锐》郝少洋

2、第一章情劫｛2｝

　　陈中天看了看昏迷中的天风；“天风师弟受的伤并非是致命伤，并无大碍，你看他壮的象一头牛，很快会好起来的。”
　　如雪听了他的安慰：“但愿如此。”
　　陈中天劝道：“师妹，我们都累了一天，各自回房歇着吧？”
　　如雪摇了摇头：“我们都走了，天风师兄醒了，也没有人通知我们。”
　　陈中天建议：“那你去歇着，我守着他，只要他一醒来，我立刻告诉你。”
　　以为如雪会同意，谁知她说：“大师兄，你去歇着吧，我要守着他，因为我不放心他，如果是他的话也会守着我，也会不放心我。”
　　陈中天又劝：“可是你看你？”
　　如雪说：“我希望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而我也能看到他。”

　　她的话不但透着一股柔情，也透着一股坚定。
　　让他原本还想再劝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那就师妹辛苦你了，如果师弟醒了的话，你告诉我。”
　　陈中天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她。
　　如雪娇声道：“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你，我，大师兄三个人一起练功，每天早上都是你在窗外学习猫叫，唤我起床。你对我说，练功要刻苦，不许偷懒，我是女孩子，你也从来没有让过我。记得有一次，我实在太累了，任你怎么学猫叫，我都不起来，赖在床上，你一直叫，最后声音也已不象猫了，我只是笑，就是不起来，你真的生气了，居然不知从那里抓来了一只老鼠，从窗上扔了进来，我被吓到了，可你还在笑我的是个大懒猫。可你看看现在，你也变成了大懒猫，睡了两天两夜，为什么还不醒来？你知道不知道我会在你的脸上画几撇小胡子，把你画成大懒猫，让你再也不能笑我！”
　　“还有一次，我不小心将师傅心爱之物摔碎了，我害怕师傅责罚，不敢承认，你和大师兄都站出来认罚，谁知师傅怎么也不相信会是大师兄，而是将向来调皮捣乱的你乱打了一顿。晚上我去看你时，看到你一身的伤，心里好生的感动，也好生的难过。”
　　\'还有那一次……“
　　“还有另外一次……”
　　”还有一件……”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大师兄对我都是极好的，象我的哥哥一样，疼我，爱我，我心里好生的尊重他。只有你一直在欺负我，可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坏蛋。”
　　虽然累了一天，可陈中天并没有睡。
　　他知道如雪没有睡，并且在天风的房中。
　　来了很久，立在房门口看了很久很久。
　　可他的到来如雪不会发现，不是因为的脚步很轻，而是因为这道门，这道门里的世界只有他和她。
　　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人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他听到了她的话，每一个字那样的真真切切。
　　正因为真真切切，才让他心中有一种刀割的痛。
　　不禁有些后悔不该来，没有来的话还可以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
　　他一直都是这样作的，而且作的很好。
　　可是现在他连装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那样的爱捉弄我，这次是不是是在捉弄我？好了，好了，我承认我喜欢你的坏，你的好，甚至是你的捉弄，只是这一次我求你别再睡了好吗？因为我好怕。”
　　她将天风的手拿过来捧着自己的脸：“我是雪儿，我是雪儿，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你就摸摸我好吗？”

　　立在门外的陈中天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看到这里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觉得人已窒息，再不换氧的话就会死掉。
　　已经跑出去很远地方的他还是听到了欢喜的叫声：“啊，天风师兄，你摸我的脸了，你知道我是雪儿，你终于醒了？”
　　那笑声充满了欢愉，可以冲淡所有的悲伤。
　　可是在他听来却是那样的刺耳。
　　他一直跑，一直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总之是很远很远。
　　他是有法器的，可以乘风御浪，他没有用，只是跑。
　　终于跑不动了，这才停下。
　　“从小到大，大师兄对我都是极好的，象我的哥哥一样，疼我，爱我，我心里好生的尊重他，只有你一直在欺负我，可你知道吗？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坏蛋。”
　　他大喊道：“谁要你把我当哥哥一样尊重，谁要当你哥哥？谁要当了，如雪呀如雪，他一直欺负你，你还要喜欢他？为什么？我一直让着你，对你好，有什么好玩意都留给你，我对你的好竟顶不上他的坏？”
　　“我承认我喜欢你的坏，你的好，甚至是你的捉弄，只是这一次你别再睡了，好吗？因为我好怕。”
　　陈中天苦笑：“如雪，你对我总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也说过这样柔肠百媚的话，我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为你作任何事，我作了那么多，可也没有换来这么一句，没有这么一句。”

　　他觉的自己象个小丑，一个可以让笑话更加可笑的小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不会这样轻易将如雪让给你，绝不！”
　　“我一定会让如雪知道，她应该爱上的人是我。”
　　“如雪，你一定是我的，我的。”
　　山谷中传来的巨大回音：“如雪，你一定是我的，一定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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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风在如雪的细心照料之下好的很快。
　　他的房中总是可以传出快乐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如雪的声音。
　　除了快乐还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