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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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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听见柳三这么说,又连她都抓了起来,心知定然是那件事败漏了,是又怕又后悔。
她本来只是一个欺骗感情,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最多是道德上被人辱骂罢了。
她又想,若不是陈老头那个废物太过没用,她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短时间就耐不住寂寞,认识王狗子,更不可能知道王狗子做违法的勾当。
她也不会因为这拐卖孩子大有赚头,受不住银子的诱惑成了同伙。
现在事迹败露,只怕她也完了。
而垂死挣扎的王狗子还想着万一能脱身,拼命扭动身体不认命。
只是不论是没有动作的莲儿,还是扭动的王狗子都被押走了。
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头墙角的陈老伯看到他俩被衙役粗鲁押走的画面心里舒爽的宛如炎热的夏天吃了一碗冰淇淋一样。
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再没有半点不舒服了。
控制住了通风报信的王狗子和莲儿,陈捕头马不停蹄的带着人赶到庄家鬼屋。
直接推门进去。
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酸牙的“吱呀”声。
院子里杂草丛生,堆放着一堆坏掉的桌子椅子等家具,院子里的合欢树也因为没人照顾枯死只剩下干燥被虫蛀的树身。
破败的窗扉,岁月侵蚀的墙面,缺少瓦片遮挡的屋顶是这座院子的样貌。
阴凉处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风一吹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声响。
若是夜晚经过大约又会被当做是死在里面的庄家人的鬼魂出现了。
整座院子不论从哪里看都是一座普通的废弃的老屋。
陈老伯看着陈老伯:“你所说的地窖出口是在哪个位置?”
陈捕头心里对着陈老伯还有一股怨气,恨他能够为了那么一个浪荡的女人放弃他们家,伤了陪伴了他几十载的娘子的心。
别说是他娘被气的半死,伤心难过,就是他也有一种被背叛的耻辱感。
陈老伯现在也没有胆气敢同自己的儿子叫板,强调父子身份。
但是在场的还有陈捕头这么多的手下,陈老伯也不愿意丢了身为老子的身份,只能挺直腰板对着陈捕头指了指:“喏,跟我来。就是那里了。那块石板下头。”
赵富贵,柳三等手下谁不知道陈老伯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荒唐事呢。
因为这事儿,他们头儿没少被朱贵奚落取笑,那火是蹭蹭往上冒。
好几次双方差点动起手。
陈捕头:“撬开这块石板。”
这时像老鼠一样只能躲在阴暗的地窖里的拐子团伙是心烦气躁。
本想着干一票大的,赚它一大笔银子后就去潇洒一段时间,谁知道直接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水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赌几把了,手痒的不行了。”瘦猴子整个人尖嘴猴腮的,头发又枯又黄,他的本名自己都不记得了,大家只叫他瘦猴子。
被称为“水哥”大汉,黑的跟个煤球似的,一双大招风耳,像山里的野猪。
他心里也烦的很,冒着危险抓了这么多孩子,本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出城,谁知道县衙里反应那么快,一大早就戒严了,城门口查的严,更本没法带着孩子离开。
现在好了,那群孩子里有好几个都病了,如果死了,又是损失一笔银子。
一想到到手的银子就这么没了,他心里就有股郁气。
“零零零……”
铃铛毫无规则的响了。
地窖的七个拐子瞬间紧绷,像毒蛇一样紧紧盯着地窖入口。
“是什么人动了地窖口?会不会是那群死衙差?”钱二手紧紧握住偷来的镰刀,若是有水下来了,他一定一镰刀砍过去。
水哥抬手:“先别着急。若是官府的人过来了,王狗子应该会过来报信才对。不过,万一是,那兄弟们也别手下留情,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显然他们这群人手里都是见过血,沾了人命的。
“将那群孩子看好了,必要的时候他们就是保命符。”
陈捕头他们也听见了铃铛声,虽然像是被蒙住的铃铛音。
问题是是从地窖里面传出来的。
“不好,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陈捕头神色严肃,懊恼自己考虑不周,没想到那些人还会设置小机关。
他看向手下:“大家小心行事,那些人心思狠毒,只怕要下死手。”
犯人在下面,他们想要抓住他们就必须要下去,可是下面是个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
犯人手里定然是有武器的,他们若是这么贸然下去只怕要吃亏。
常用的那些法子,例如烟攻之类的由于地窖里有孩子也不能用。
“头儿,这这怎么办?咱们下去吗?”赵富贵接到其他兄弟的眼神,询问陈石。
陈捕头想了想:“好不容易找到这群犯人,不能再耽误了,以免节外生枝,出现意外。我打头,你们一部分人带好佩刀跟我下去,衙役们就留在上面,如果他们逃上来就抓住。”
陈捕头危险面前带头冲锋,以身作则,这也是他能令手下服众的原因。
陈捕头弯腰准备下去,停下微微侧头对着陈老伯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就离开这里,一把年纪的就别呆在危险的地方了。”
说完也不等陈老伯的回话直接下去了。
其他捕快也跟着下去。
陈老伯心里担忧,也知道儿子说的没错,于是来到院子外头等着。
陈捕头一下去眼睛还没适应地窖里的昏暗,耳朵便听见快速移动过来的脚步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肌肉记忆就带着他往边上一滚,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大家小心,这伙人手上有刀。”
陈捕头大声提醒后面跟着下来的捕快们。
捕快们抽出佩刀一步一步小心的进来。
这会儿陈捕头眼睛也适应了地窖里昏暗的光线。
这个地窖面积不大,一眼望过去就能全部看清。
陈捕头瞳孔缩小,他看见丢失的那些孩子被绑着手脚挤在墙角,情况似乎不太好。
那些孩子嘴巴被布塞住,看见捕快们,一个个都“呜呜”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陈捕头还看见有几个孩子就那么倒在地上,也不知生死,他心猛地揪紧,暗道,一定要快点抓住这群人才行。
两方人马打的难分难解。
地窖空间小,身手施展不开,处处受掣肘。
陈捕头一脚踢在瘦猴子的胸口,他被踢飞撞在墙上又回弹落地,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一时之间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双方你来我往,陈捕头他们毕竟是经过训练的,渐渐的站了上风。
水哥眼看自己这方要失败被抓,心转身就往孩子们这里跑,要拿孩子当人质。
陈捕头眼尖看见了,知道一旦孩子被他当做人质局面就要反转了,所以他眼疾手快,猛地将佩剑投掷出去,准头很准,一下子戳穿了水哥的大腿,疼的惨叫不止。
陈捕头迅速跑过去,一手握住剑柄将插进水哥腿里的剑拔了出来,下一秒横在水哥脖子上。
“再有动作就要你的命。”
水哥感受到从身后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杀意,而脖子上的刺痛与流下的温热都在告诉他,他的脖子被剑划开了一道伤口。
他也是怕死的,负隅顽抗之后是塌下来的肩膀,知道大势已去。
陈捕头拿出腰间挂着的绳子利落的将水哥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身后的战况也结束了。
柳三过来汇报情况:“头儿,人都抓住了,六子和小高受伤了,还好不是很严重。”
“嗯。受伤的,自己能动的话就去医馆看伤。”陈捕头几步跨到孩子们面前,解开绑着他们的绳子,取下塞嘴的破布。
一阵沉默之后是意识到得救了的孩子们震天的哭声。
这个时候哭一哭是好事。
“头儿,这三个孩子身上在发热。”柳三着急道。
陈捕头立马道:“让上面的衙役下来三个,快将这三个孩子送到医馆去。”
一听老大的话立马有捕快对着上面喊:“上面的,下来三个人。”
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下来了三个人,又抱着孩子飞奔向医馆。
那头在食肆等的心焦的姜云等人时不时就站在门口张望。
在等一个消息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的时候流速变得更加的慢。
不知过了多久,三娘脸上突然出现兴奋的表情,想要欢呼大叫,又想起来这事儿目前还不能透露出去,只好将即将出口的欢呼用手捂着嘴憋回去。
她由于一下子憋的太狠,脸不仅红了还抽筋了似的。
她跑进来,小声道:“我刚才看见有捕快抓着一男一女从后街出来,那女的我认识,就是陈老伯的小妾莲儿。”
荷花不高兴的嘟囔:“她也配叫‘莲’。”
“这样说来,陈捕头那里已经开始行动了。”不看到那群孩子被救出来,这颗心是没法落地的了。
姜云说完就又开始练字来让平复心情。
“不愧是云娘。”
七娘心里是恨不得那群拐子立马就被抓住关起来,那天晚上若不是她力气大,甜甜也要被拐走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恨的牙痒痒。
又心疼那些受苦的孩子们,也不知道这几天有多可怜。
姜云看她们一个两个的都坐不住,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无奈的捏着眉心:“你们坐下来吧,让街上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们怎么了呢。”
三娘:“我就是没法安心嘛。”
话是这么说她也跟着七娘她们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