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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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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在娘怀里的时候有人在拽我的腿。”甜甜吃着点心,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的话有多么可怕,炸的在场的人一片后怕。
场面出现几秒钟的停滞,很快大家就反应过来。
七娘心惊胆战,后怕不已,捂着胸口道:“我当时是感觉有人在大力将甜甜从我怀里往外拽,只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没忘拐子上面想,以为是什么被挤狠了,随手抓住了甜甜。”
“我那个时候还怕那个人抓疼了甜甜,大声斥责过去,然后就感觉怀里一轻,那股拽着的劲儿就消失了。”
姜云道:“这也就是七娘力气大,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只怕当场孩子就被抢跑了。”
姜云说出那晚奇怪的地方,她道:“我那个时候就觉得很奇怪。这中秋节燃灯的活动是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大家应该都很熟悉流程,怎么会买灯之后还往前挤呢。”
莲花点头同意,道:“有道理,按理说,买灯之后,为了防止点进河里,都会选择往后退的。以前都是这样的。”
“当时是有人大叫,说别推他了,然后又有另一个人愤怒咆哮,然后突然就打起来,引发了骚动。我怀疑那都是拐子为了好拐走孩子们自导自演,额……就是自己做的一场戏。”姜云又进一步说出自己的怀疑。
只不过怀疑就是怀疑了,在那群拐子没有抓住之前真相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真是太坏了,做这种毁人家庭的事儿,不得好死。”荷花恶声恶气道。
七娘后怕的很,她想如果那天晚上她手一松,是不是甜甜就被拐走了?
甜甜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可是自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要好好对这个孩子。
再下定决心收养甜甜时,她就已经将她当做自己亲生的了。
所以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甜甜出事情了,自己会不会崩溃,会不会绝望。
只是想一想她就心痛的没法呼吸,而那些人家是真的丢了孩子,又该是有多么的痛苦。
三娘听的心里难受,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热闹的街道,狠狠吐了两口气,正要转身进店就看见褚康往这边走,她笑着转头道:“褚大哥过来了。”
说话间褚康就已经走到门口了,对着三娘露出笑容,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晚过来:“县里有不少人家丢了孩子的事儿,你们知道了吧?”
“褚大哥,坐这儿吧,这位置靠窗,可多人喜欢了。”三娘指着她们之前坐的那桌后面那桌,又问道:“想吃什么?今天可是我们莲花和荷花第一天掌勺呢。”
褚康胃中饿极,喝着七娘端过来的茶壶里的茶,道:“先来一只烤□□。配上一碟子酱瓜。”
莲花和荷花起身进了厨房忙活去了。
姜云则是关心他刚才说的,于是问道:“你问我们是否知道丢孩子的事儿,莫非你也参与搜寻了?”
“嗯?褚大哥也参加了?这事儿不是衙门办的吗?”三娘惊讶的看过去。
“嗯。也不止我,衙门里的人手不够,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等不及,和官府商量后就一起出银子雇了我和一些走镖的,我们目前跟着衙役捕快们后头。”褚康挑了能说的说给她们听,看见甜甜就叮嘱几句:“目前城里也不安全,你们看紧了甜甜。那些拐子很有可能还没有出城。”
这话可将她们吓坏了,拐子竟然还躲在城里?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极有可能的,十几个小孩儿,想要不露痕迹,无声无息的带出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再说了,进出都需要检查,就更难了,所以他们必然是要仔细筹谋,反复斟酌出逃计划。
而且听客人们说,孩子不见的当晚那些家属就报官了,第二天城门口就查的更加仔细,就怕一个不小心放了坏人出去。
这也说明,当晚官府的人就已经怀疑那些孩子是被拐子拐走了,毕竟丢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十几个。
“哎呦,褚兄也在。哈哈哈,这是有缘了。”周昀笛摇着扇子走进来,坐在褚康那桌。
席竹君一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姜云:“姜姑娘,你腿感觉如何?喝药还那么难受吗?”
姜云倒是没想到他今天会来,毕竟他前天才上门送了一盒各种甜味糖果,给她压苦味。
以前他也是十几二十天才会上门吃一碗馄饨,吃完就走,不带半点犹豫的。
不过姜云还是回答他:“我这腿虽然还是疼,但是好多了。每次喝完药都会吃你送的糖,也没那么难受了。”
说实话,这群人里除了五岁的甜甜什么也不知道,其他人都窥见了他俩之间那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问完以后,席竹君坐在了靠窗户的里侧位置。
现在只有背对着姜云她们那桌的座位是空的了。
“席大哥和周大哥,吃些什么?”三娘问。
周昀笛:“一碗阳春面,再来一份炸酥肉。”
席竹君:“一碗馄饨。”
周昀笛摇摇头:“我说云澈兄,你这真不准备换换口味啊。”
褚康笑着道:“云澈兄此人长情着呢。”
这话看似是同周昀笛说的,他眼神却在姜云身上点了一下。
“行了,我去说一声,你们稍等。”七娘放开甜甜,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起身走向厨房。
她低头笑着,她真心希望云娘能有一个好归宿,孤身一人总是孤单的。
她有甜甜,三娘有家人,莲花和荷花有彼此,唯有云娘,是她一个人。
她心疼,可这些话也只能放在心里。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也这么晚还没吃午食?”姜云关心道。
周昀笛假装哭诉:“还不是云澈兄,他非要做完一片策论才愿意吃饭,这不,时间晚了,食堂早就没吃的了。”
席竹君则是瞟了一眼周昀笛,神色自若:“说这话的你是否还记得你的策论有一处写的不好,需要再润色的?”
周昀笛顿时气短,讨饶:“云澈兄,你怎么总是用这招吓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你这碗馄饨我请了。”
席竹君端起茶杯微微晃了晃,听见他的吐槽,道:“招不在旧,有用就可。”
褚康笑出声,对着周昀笛道:“我说昀时兄,你真是一点记性不长啊,屡屡在云澈兄手上吃瘪,还是锲而不舍的惹他。”
周昀笛得瑟起来:“你不懂,我们这是独有的相处之道。”
“是是是,我是不懂。”褚康好笑的摇头。
“你们的菜。”七娘一次性将他们三人的吃食都端过来了。
“嚯,一整只烤鸡啊。”周昀笛他是吃不了这么多的。
“褚兄出城去了?是为了拐子一事?”席竹君垂首吃馄饨,余光瞥见他脚下沾着的泥土,城里没有这种颜色的泥土,只有城外有。
褚康闻言,并不惊讶于席竹君的观察力,他看人还是有一套的,加之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他观察细致。
于是他撕下鸡腿,大口咬在嘴里,嚼了嚼吞下肚子,这才道:“是,也是从城外葛家村回来的。虽说怀疑那群拐子还在城里躲着,可是谁也无法完全保证。所以现在是两头抓。”
说完又叮嘱姜云她们:“若是看见可疑的人,不要自己上,偷偷去衙门找衙差捕快。那些人都是胆大包天,急了,是要杀人的。”
这话可不是他危言耸听。
这是有真实例子在的。
一年前他押镖到一个村时,天色已晚,镖头便花了一些银子,他们便在此暂住一晚。
吃饭时听招待他们的几位村民叮嘱,要小心,有一伙拐子杀了人躲进附近的山里了。
拐子拐了人,想要逃走时被那家人发现了,纠缠中,就杀了那家人,丢下小孩儿跑了。
听说那孩子吓傻了,整日只知道傻笑。
大家听完褚康说的这个事儿之后心里堵的慌。
姜云接受他的一片好意:“我们知道了,会注意的。”
三娘:“褚大哥,你在外也要小心,保全自身。”
“晓得。”他心里道:“我走镖没死,自然也不会死在这上头。”
周昀笛放下筷子,掏出帕子擦干净嘴,又将帕子放进袖子里,小声道:“这次丢的孩子里有一个身份不一般呢。”
“怎么不一般法?”褚康心里有所怀疑,他参与进来时就觉得那群官府里的人态度有所隐瞒,那些捕快仿佛知道什么一个个的鬼祟着。
席竹君手臂搭在窗台上,侧身坐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和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云低着头装作喝茶的模样,实际上是在偷偷用余光瞧着他,看见他的发带和发丝在风的吹拂下小幅度飘起。
“说是上头州府哪一个官的宠妾带着孩子回娘家小住,那天晚上在一群人的三四个人的护卫下也去看燃灯,慌乱中,孩子没了。”周昀笛更加压低声音道:“弄丢了孩子,那宠妾不敢回去,就威胁县令,找不到孩子就要他倒霉。总之一句话,县令也头疼着呢。”
县令倒不是怕那个宠妾。可是这孩子毕竟是在他的管辖地丢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十几个孩子,这要是找不回来,他任期满了也别想升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