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小饭馆［美食］》榆木鱼鱼

13、好香的葱油味儿

　　最近石外婆爱上了守在小饭馆当收银员的生活，所以早上起来喝了碗玉米排骨汤，又吃了块鸡蛋厚饼，转头就匆匆去了店里。

　　林方仪和袁子骞、陈同几乎就是前后脚到了小饭馆，点名就要吃酱肉小笼包和鲜肉小馄饨，全然已经将之前心尖尖上的鸡蛋汤抛到了脑后。

　　可不能怪他们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实在是秦老板的手艺太好了，且新品现在不吃，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呢！

　　“你们来的刚刚好，酱肉包就还剩最后三笼了。”因为小饭馆刚开业不久，生意一直平平淡淡，所以秦清秋每天准备的食材就都不是太多。

　　闻言袁子骞忍不住一阵鬼哭狼嚎：“秋秋姐，你是不是太低估了我和陈同的胃口，一人一笼小笼包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陈同面无表情推开趴在耳边哀嚎的某人：“抱歉，我的牙缝还没有那么大。”

　　林方仪被逗乐了，不过转头她对着秦清秋露出一副真诚笑脸：“虽然我的牙缝也没有那么大，但秦老板下次真的可以多做一些。”

　　“行，从明天开始我会适当多准备一些食材。”秦清秋没有多和几人闲聊，扭头就进了后厨忙活。

　　在等餐的时间，林方仪饶有兴致凑到石外婆身边，好奇闻道：“石奶奶，之前听说您是不识字的，但为什么账目可以算得这么好？”

　　林方仪没有任何坏心眼，就是单纯感到好奇，在她看来石奶奶账目既然算得这么好，不应该不识字的啊！

　　不自觉想起一些过往的事情，石外婆慈爱地弯起眼眸：“我没嫁人前家里是开小菜园的，所以就跟几个哥哥学了点算账的本事，后来嫁了秋秋她外公，又跟老头子学了点算数。”

　　“那奶奶您是真厉害。”没有经过任何系统的学习，只凭着跟家人学到的一些知识就可以算清小饭馆的账目，且速度还不慢，林方仪是真心很佩服石外婆，毕竟打她毕业后，9以内的加减乘除都还要稍微犹豫上好一会儿。

　　不像其他早餐店，小笼包都是蒸好放在蒸屉里的，小饭馆可以确保每一笼小笼包都是刚蒸好就送到食客的餐桌前，几分钟后，秦清秋将三份酱肉小笼包端了出来。

　　袁子骞迫不及待伸手捏了个小笼包就往嘴里送，好在石外婆看到及时提醒了一句，才没有让他惨遭小笼包汤汁的烫伤。

　　新鲜出炉的小笼包沁着内里酱肉的油润，肉眼可见的皮薄馅大，林方仪用筷子夹了个小笼包，草草吹了几下就张嘴咬上一口。

　　炒到焦香的酱肉和鲜肉融合得恰到好处，再加上秦清秋独特的调味配比，这个味道又一次让林方仪的味觉陷入沉沦，等她点的小馄饨送上桌时，一笼小笼包就还剩最后两个了。

　　旁边袁子骞一笼小笼包已经吃了个干干净净，转了转眼珠子下一刻他倏地伸长筷子，妄想把陈同面前最后一个小笼包夹走，只可惜陈同实在太了解这个发小了，小笼包没夹走不说，手背还被狠狠敲了一下。

　　刚想要找陈同大战一场，但属于他俩的小馄饨就送了上来，袁子骞大方表示等回去再跟陈同算账，转头就大口大口吃起面前的鲜肉小馄饨。

　　坐在柜台后面将这兄弟俩的打闹看得清清楚楚，石外婆忍不住乐呵呵笑起来，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慈爱、平和。

　　这边离小学很近，等学校的上课铃声一响，店里也就没什么客人了，石外婆赶忙催着小孙女吃点东西。

　　早上夹着自己调制的辣椒油吃了个鸡蛋厚饼，其实秦清秋这会儿并不是太饿，但别不住外婆觉得她饿啊！

　　于是秦清秋转身进后厨将用过的餐具扔到洗碗机里，然后又给自己煮了碗小馄饨，端出来和外婆一起分着吃了。

　　这段时间石外婆一直不间断地吃着中药，整个人气色已经慢慢好了一些，不再是秦清秋刚回老家时的干瘦模样。

　　“外婆，这个星期咱们约着小舅妈一起出去转转吧！”秦清秋想带着外婆多出去走动走动，她还记着小时候大舅妈跟外婆吵架，那个时候外婆就说但凡她豁得出去早就走远远的了，只可惜外婆永远对儿女心软，上辈子就将自己一直困守在了老家的小破屋里。

　　“出去玩肯定要耽误一整天的功夫，咱们就这样把店门关了？”现在生意刚刚好上一些，石外婆是真不舍得把店门关上一整天。

　　吃完那碗小馄饨，秦清秋将碗暂时放在餐桌上：“外婆之前不是常说钱是挣不完的吗，就算咱们开小饭馆那也是要休息的。”

　　“行，到时候得提前跟你小舅妈说一声，不然她肯定要带两个小孩回老家。”石外婆从来不是个扫兴的人，几乎在秦清秋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就点头答应了，随即又絮絮叨叨道，“到时候得给你买几件夏天的衣裳，你看看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天天就穿那一两件衣服。”

　　“好，买买买。”秦清秋就爱看外婆唠叨自己时的模样，那可是她曾经梦寐以求想要回去的生活，忍不住往前又蹭了蹭，让自己更贴近外婆一些，“到时候也给外婆买几件衣服，家里那些衣服就别带过来了。”

　　临近中午石外婆还要喝药，就被秦清秋哄回了家，转头秦清秋又开始处理已经煮好的鸡大腿。

　　煮鸡大腿时秦清秋额外放了些自制的大料包，又在开煮前几分钟来回过热水和冰水，这样煮出来的鸡腿肉不仅鲜嫩，肉质还会更加紧实。

　　今天秦清秋打算用这些鸡腿做个手撕鸡腿肉，鸡腿肉处理好后可以暂时放在一边，转头就可以做起这道菜的灵魂——特制葱油。

　　热油下入大葱、姜片、小葱，等开始微微泛起焦黄时，再下入香菜根、洋葱、蒜片，随后调成中小火，让这些材料在油锅里煎熬一会儿。

　　葱油的用处可就大了，不仅可以做手撕鸡腿肉，还可以做葱油拌面、葱油干豆腐……，只要敢大胆尝试，就没有葱油做不到的。

　　这边一条街上不仅有卖吃食的，再往前面还有些服装店和杂货铺，葱油的香味儿实在霸道，吕迎梦原本守在店里逗隔壁店主养的小奶狗，突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葱油香。

　　之前吕迎梦和老公一起去上海旅游，在那边吃到过一家特别好吃的葱油拌面，据说老板有自己的独家配方，还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那种，从那之后一改她过往对葱油的厌恶，不过很可惜那种改观仅仅只持续了一周时间，等从上海回了老家，在淮县尝试过几家葱油拌面后，她对葱油的厌恶就变本加厉回来了。

　　但现在闻到的这股葱油味儿，又让吕迎梦想起之前吃过的那个味道，伸手摸了摸小奶狗的脑袋瓜子，扭头她就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妈，你不是说让我玩会儿手机吗，这才刚刚过去十分钟。”程佳佳闷闷不乐拿着手机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上的是私立学校，跟公立学校的放假时间不太一样，半个月才能回家休息一天半。

　　“不没收你的手机，就是喊你看一下店。”顺手把小奶狗送回墙角的窝窝里，吕迎梦扭头兴冲冲跟闺女解释道，“我去买个午饭，刚刚闻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儿。”

　　程佳佳跟妈妈的关系特别好，当下就冲着妈妈摆摆手：“行，那你买点自己喜欢吃的，别到时候又都是给我买的。”

　　是想顺便买点吃的给闺女带着，被戳破小心思的吕迎梦故作镇定摆摆手：“放心，走了走了。”

　　一路闻着味儿找到小饭馆，吕迎梦进到店里时，秦清秋刚好把中午的菜单写到毛毡黑板上。

　　吕迎梦上上下下将菜单看了好几遍，有些失望地道：“没有葱油拌面啊，我刚刚明明闻到了很重的葱油味。”

　　“是手撕鸡腿肉里放的葱油，刚刚熬好一会儿，所以味道才会重一些。”秦清秋温声解释，“不过今天确实没有葱油拌面。”

　　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于是吕迎梦就要了今天的三道菜，不过每道菜都要的小份，毕竟这家店价格好像不是太美丽。

　　“您稍等一会儿。”从饮水机里倒了杯花茶放到吕迎梦面前，秦清秋转身就回了后厨。

　　花茶是过滤好的，只能看到杯中的茶色，却看不出用了什么材料，吕迎梦低头喝上一口，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她忍不住伸长脖子问道：“老板，你家这花茶是在哪儿买的，味道真不错。”

　　鸡腿肉是处理好的，只要放上料汁抓拌均匀就可以装进打包盒，趁着这个空隙秦清秋冲小窗外温声道：“是我自己买材料配的，客人要是喜欢待会儿可以给你拿一点。”

　　“这多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像是个故意占便宜的贼，吕迎梦赶紧摇了摇头，“老板，我可以跟你买。”

　　“我配的花茶不太多，本身就是专供店里食客解腻的，少拿一点没关系。”今天另外一道快手菜是小炒绿豆芽，绿豆芽是昨天石外婆特意过来泡发的。

　　一般大厨不会给绿豆芽焯水，因为焯水会让绿豆芽在翻炒时出大量水分，口感跟着就会变差，不过秦清秋有自己琢磨出来的小技巧，她将烧开的热水浇在盛满绿豆芽的漏盆里，热水淅沥沥流下去的同时，也会带走绿豆芽原本那股微微的豆腥和苦涩。

　　起锅烧油，各种调料倒入锅里一炝，那个酸辣味儿跟着就出来的，经热水烫过的绿豆芽很好熟，在锅里随意翻炒几下就可以装盒了。

　　今天中午最后一道菜是酸辣莲藕丁，莲藕提前切好一直放在清水里泡着，先用漏勺取出一部分架在桶上沥干水分，另外一边起锅烧油。

　　先把葱、姜、小米辣爆香，等味道出来后，倒入沥干水分的莲藕丁来回翻炒，秦清秋今天买到的莲藕特别鲜嫩，只大火翻炒几下就可以转小火调味，特意问过吕迎梦的口味后才加入适量陈醋，再随意翻炒几下就能出锅。

　　几分钟后，三道菜就已经打包好放到吕迎梦面前，另外还有一小包秦清秋自己配好的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