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三更（三章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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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餐桌上。
面对姜妙妙故意暧昧不清的话语，姜笙面色怪异。
她开口，“你们误会了，我是想请夏翊帮我要白正泽的签名，他们最近不是在录制一档演技综艺吗，应该能见到他本人吧？”
姜笙清澈的瞳仁里一片真诚，“我特别喜欢他演的妖僧，我们班好多人都很喜欢他，当初《拜托了演员》投票时都投了他。”
空气仿佛凝滞。
饭桌上谁不知道夏翊和白正泽是对家，谁不知道姜氏签了夏翊。
可没人告诉姜笙啊，她理所当然不知道。
【哈哈！夏翊粉丝被秒打脸！】
【我愿称之为史上最快回旋镖！】
【原来姜笙是白白的粉丝，我说怎么看到她就这么亲切呢！同担一家亲！】
【你们忘了，之前姜笙还和同学打赌，赌白正泽会拿到演技综艺的第一名，那时候网上连白正泽是谁都不知道。说起来姜笙算是白正泽的老粉呢！】
【夏翊：黑粉竟在我面前？】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姜父沉声开口：
“小笙，你这个年纪追星爸爸可以理解，可也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你以后要和妙妙好好学习，虽然你在D班，但是爸爸相信你可以考得更好。”
姜笙嗯了一声。
何晏清却皱了皱眉。
D班？难道姜家人不知道姜笙已经考进A班的事情吗？
另一边，姜笙的九转大肠没推销出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夹着大肠，对夏翊道：“要是你觉得为难就算了，听网上说男明星表面称兄道弟，实际上都勾心斗角。不久前白正泽的票数还断层赢了你，你不想见他我也能理解……”
瞬间，夏翊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汇聚来的视线。
他不吃姜笙夹的菜，就是默认和白正泽不和？
直播镜头就摆在那里，夏翊只要回答得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塑料兄弟情的帽子。
夏翊捯了两口气，没再拒绝姜笙的夹菜，“不勉强，我和小白是朋友，不像网上说的那样。”
“那就好，你多吃点。”
姜笙得寸进尺，几乎把大半盘的大肠倒进了他的碗中。
夏翊：“……”
他不吃大肠，只是他从小在国外长大，本来就吃不惯内脏，但姜笙“盛情难却”，他只能意思地吃了一口。
反正大肠洗得都很干净，在经过香料去腥和烹饪，几乎不会吃出原本的味道。
他放心地咬了一口，然后——他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了，整个人咬紧牙关，似乎下一秒就要干呕出来。
【完了，真吃屎了！】
【九转大肠照进现实！】
【你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jpg】
【保留了亿点点大肠的原味~】
【姜笙太坏了，她就是故意的吧！故意让对家吃到原汁原味的九转大肠，真是用心险恶，但我喜欢！】
夏翊实在憋不住了，匆忙起身到了卫生间。
隔着一层楼，都能听到他在卫生间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听着都要把肠子吐出来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上辈子夏翊利用粉丝网暴她，她对他的复仇可不止这么简单。
酒足饭饱，姜笙放下筷子，起身准备回房间。
姜母却按住她的肩，“小笙，你和妙妙这么久不见，多聊聊天啊，你性格不要这么闷，多向妙妙学学。”
“好。”姜笙在姜父姜母面前向来听话，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打草惊蛇。
她刚要坐下，就听姜仲天开口，“妈，姜笙不舒服，你就让她先回房间休息吧。”
姜仲天的这番话引来了一桌子人的注意。
平日里他单方面和姜笙水火不容，怎么可能替她说话？
就连姜笙都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一副“这小子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的表情。
姜仲天反应过来，脸上一热，恶狠狠对姜笙道，“你别多想，是因为你在这坐着，我看着烦。”
姜笙点点头。
这才是无情无义的姜仲天。
“小天，你怎么能这么说？”姜妙妙拉了拉姜仲天的袖子，转头道， “小笙，你别放在心上，我看小天他又开始叛逆了，要我说就应该再把他送去大山里互换几天。”
说到最后一句时，姜妙妙的语气透着一丝玩笑，引来了饭桌上其他人的笑声。
姜笙并不觉得好笑。
把别人出生乃至长大的地方，刻上了带有惩罚色彩的烙印，这很好笑吗？
姜笙面上不显，但是对姜家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今天的先导片相当于一个宣传，拍摄时间不长。
由于敖游那边还在沟通，所以三位明星同学预计是后天（周五）入学。
明天节目组也不闲着，会去学校拍摄一点素材，晚上则是姜家给姜妙妙举办的接风宴，到时候会宴请名流，体验豪门的豪字，要是节目组的重头戏。
安排好形成后，节目组都撤了，何晏清和夏翊也纷纷告辞离开。
夏翊离开时，看了眼姜笙。
姜笙对他笑了笑，仿佛刚才的九转大肠并不是她整蛊的计划。
他眉心一拧，总觉得姜笙的表现太奇怪了，但他吐得头脑昏涨，只想快快回家休息。
时间还不到八点，姜笙热了一杯牛奶，思考着如何离开姜家。
姜家收养她，是为了给亲女儿姜妙妙当血包的。
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说不定还会利用舆论施压。
姜笙不怕舆论，不过她不能白白让姜家骂了，她得光明正大地离开姜家。
她低头沉思，途径姜父书房的时候，无疑听到姜父和谁打电话，说道：“可惜了，木星集团正在准备上市，没想到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们好不容易才和木星有了合作的机会，没想到孙董就闹出了这种丑闻……”
姜笙也没细听，快到今日的直播时间了。
回到房间，她刚启动电脑，就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就见门口站着的一个小保姆，是之前姜笙饿肚子的时候，给她做过一碗鸡蛋面。
小保姆叫周兰，高三的时候没考入理想院校，于是在家人不支持的情况下边打工边备考。
姜笙知道后，对她说过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题可是拿来问她。当然要是她也不会，就帮忙拿去学校问老师。
周兰捧着手中的五三，有点紧张，“小姐，有一道物理大题我看过答案也不太明白，您有空吗，能麻烦帮我讲一下吗？”
瞧出了周兰的拘谨，姜笙笑了笑，“有空，哪道题？我看看我会不会！”
“这道大题的第二小问。”
姜笙细看了题目，“这道题我做过，题目绕了一个弯，第一次做的时候我也做错了……”
姜笙耐心地讲完之后，周兰眼睛亮晶晶的，“原来是这样！谢谢小姐！”
嗡嗡——
手机闹铃声响起，提醒姜笙直播时间到了。
周兰见她要忙也没再留下，只是把一块平安福塞进了姜笙手心里，真诚道：“这是我求的平安福，希望小姐能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姜笙心中一暖，“谢谢你。”
……
直播正式开始，涌进来了不少网友。
【姜姐开播了！让朕看看，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主播看没看孙芷眉的热搜？她不会真的当第三者吧？】
【感觉像真的！我有一个表姑就是三十好几还不嫁人，住的是海景大平层，开的是路虎，大家都猜她给人当小三呢！】
【姜姐姜姐，你怎么看那张酒店合照！】
【看过视频，太劲爆了！看片扫码进群，给兄弟们谋福利！】
评论的画风偏了，都在讨论孙芷眉的事情。
在其他主播的房间也都是这种评论，不过大家都有默契地避而不谈，禁止讨论。
姜笙却没避讳。
她只觉得奇怪，女人不结婚就是给人当小三，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她打开了微博，看到了孙芷眉的那条热搜。
到了直播时间，她准时上播。
【扒扒有料：根据知情人爆料，木星集团董事长孙芷眉这些与某位已婚老总交往甚密，还经常出入酒店。此前，还曾经为嫁豪门诞下一女，后来豪门梦碎，狠心遗弃了女儿。不过小编觉得挖人家隐私不好吧，更何况孙董是一位优秀的女企业家，大家觉得呢？】
看到最后那句话，姜笙露出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好话赖话全叫营销号说了，流量是让他玩明白了……
营销号带了三张图片，图片很模糊，但能看到背景是某家五星酒店，只见孙芷眉和一个男人并肩而行，手搭在了对方的手臂上，看起来有些亲密。
【早就觉得这娘们不是什么好鸟了！（9781赞）】
【原来是小三上位啊，啧啧，之前说她是白手起家的人，被打脸了吧！分明是靠美色上位！（9067赞）】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以为只有美女才能靠男人，没想到她这种姿色也可以，可惜了她女儿竟然有这么一个妈（7933赞）】
【正经的女强人哪里会留那么长的头发，我身边的女老板都是清一色的短发！（6354赞）】
前排的点赞数极高，后来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姜笙把那张图保存下来，放到了PS的画布上，所有网友都能看到。
【主播牛批！这是要公开谴责第三者吗？】
【好担心直播间被封！支持爆锤小三！】
姜笙却摇摇头，“我不清楚内情，不过这张图片是后期合成的。”
说着，她挪动着鼠标，指出了两处不合理的地方。
“就比如这个地方——”她画了一个红圈，“根据酒店的光源，这人的影子应该是朝左的，而不是向其他人一样朝右。P图的人太马虎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也会犯？”
“而且，当人挽着另一人的时候，重心会发生偏移，肩膀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可这张图孙董的重心是远离男人一侧的。”
【卧槽！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张图有点别扭！】
【影子的方向吓到我了，灯源在中间，影子确实不对劲】
【啧，一个个都是福尔摩斯上身了？这么厉害你们怎么不去考警校？主播胡说八道的功底可真厉害，收木星钱了？】
【收小三的黑心钱，恶不恶心！】
【替小三说话，主播不会也是小三吧？】
一条接一条的恶评袭来，姜笙猜到了自己被水军盯上了。
这些攻击她的方式和攻击孙芷眉时如出一辙。
从照片上推断，这个男人并不无辜，很显然是故意形成这种错位的。
姜笙盯着图片上打了马赛克的男人，眸子一动。
错位的像素有规律地移动着，直到拼出了一个清晰的脸。
姜笙顿了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闭上眼后又重新睁开，还是那张清晰的人脸。
“！！！”
姜笙立刻联想到了app奖励的天赋，心中无.码。
心中无.码，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个事关别人的隐私，姜笙第一时间联系了吴秘书。
[吴姐，孙董她介意我在直播间里，还原图片上马赛克男人的相貌吗？]
很快吴秘书就回了消息，[孙董说，她也非常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姜笙着手还原马赛克。
没过五分钟，她就把脑海里的形象还原在了电脑上。
男人四五十上下，浓眉大眼，哪怕脸上生出了皱纹，也能依稀看出年轻时是一个帅哥。
弹幕都惊了。
【演的吧！】
【主播别开玩笑了，马赛克还能还原？？？】
姜笙松开鼠标，“没错，这就是马赛克前的图片。”
【本来以为反向P图足够震撼了，没想到还能实现无.码自由？我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主播别哗众取宠了！专家说过，马赛克过的图片是不可能通过技术手段复原的！】
【笑死了，要是主播说的是真的，我立刻给主播打一个月球空间站！截图为证！】
【等等，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我知道他！这不是橙子直播的老总程信吗？总和太太在短视频秀恩爱的宠妻狂魔程信！】
【卧槽！真有点像！】
此时，木星集团大楼内，董事长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孙芷眉也在观看直播。
她是做技术的，知道还原马赛克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不过看到姜笙信誓旦旦，她也有了几分兴趣。
这个丫头确实有点意思，木星之所以有意向和姜氏传媒合作，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姜笙。
而这次造谣来势汹汹，是因为木星集团正在计划上市，竞争对手想要用黄谣攻击她。
可是他们错了，她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的事情当然不会承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到屏幕上那张熟悉的男人面孔，孙芷眉一顿，神色都变得犀利起来。
……怎么是他？
另一边，姜笙不认识什么程信。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读着评论。
这才了解到，这个程信是橙子直播的创始人，经常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以宠妻人设走红，算是一个明星企业家。
姜笙啧了一声，“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照片里，却只给男方的脸打马？奇怪了，要真是出轨的话，双方都要挨骂吧？怎么他就在这件事情里隐身了呢？”
网友一听，有道理啊。
于是他们纷纷冲到了程信的微博底下，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笙也挺好奇程信会怎么解释。
是会和孙芷眉统一战线说这个出轨照是P的，还是会只否认照片上的人是他？
很快，姜笙就等来了答案，是一张律师函。
【橙子直播V：部分网络用户捏造不实言论，我司法务部已提起诉讼。网络不是非法之地，任何不切实际的造谣都是诚信的重创，共勉。】
姜笙相信自己的判断，锐评道：“谁和你们共勉？浑身上下就属嘴硬，三体人来了都有你们的嘴顶着吧？”
【哈哈哈，姜姐太搞笑了！】
【姜姐小心橙子直播的法务部，他们是S市必胜客，会把法庭的主战场挪到他们总部所在的S市】
【对！你没有团队的话，会很消耗精力的】
姜笙摇头，“就算是S市必胜客，也不应该低估网友的判断力。想要成为行业龙头，就想办法提高技术水平，而不是通过造黄谣，来攻击竞争对手。”
这段直播被网友录屏，发到了各个平台。
#橙子直播#
#程信孙芷眉#
#姜姐被告#
一时间，几个词条上了热搜，连带着姜笙的直播间又火了，观看人数突破新高。
就连姜父也守在了直播间，主动吃起了瓜。
商圈各界名流大佬也都齐聚直播间，比起吃明星的瓜，这种级别的爆料才能吸引他们。
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知情人透露。
【孙芷眉因为生了女儿，想要母凭子贵的计划落空，就把女儿给卖了，对外说是失踪，可怜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哪里？怎么会有这么丧尽天良的母亲！】
这个知情人还放了一张图片。
是一群小孩子的照片，其中一个三岁女孩被画了圈，应该就是孙芷眉的女儿。
姜笙点开了一看，眼睑轻轻一缩。
这个小女孩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就在她回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的时候，直播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特效。
【孙芷眉请求连线】
不但姜笙愣了一下，就连见多识广的观众也懵了。
姜笙同意了连线，孙芷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她四十五岁上下，长了一副硬朗的面相，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眼睛布着血丝。
孙芷眉急迫开口，“小姜，照片上就是我女儿，你能帮我P出来她长大的样子吗！”
姜笙顿了顿。
在此之前，外界对孙芷眉的印象一直都是未婚未育的女强人。没想到孙芷眉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她有一个女儿。
况且，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是孙芷眉的孩子，那么何必舍近求远，让女儿给她发一张近照不就好了吗？
除非，女儿并不在孙芷眉身边。
姜笙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平静道：“我试试。”
她导入了图片，端详着图片上的女孩，由于不是正脸，不好辨别骨象。
“孙董，您还有您女儿其他的照片吗？”
“没有……”孙芷眉涩然摇头。
弹幕满头雾水。
【你怎么可能没有你女儿的照片？】
【话说这孩子真的是你逼宫上位才怀上的吗？】
【孙董，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爆料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把你女儿给卖了？私生女好惨！】
看着不停滚动的评论，孙芷眉深吸了口气。
作为一个女性，她可以不在乎攻击她的言论。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遭受这样的质疑。
她缓声开口，“我和孩子的父亲是在工作认识的。发现怀了孩子时，我们两个都在事业的关键时期，我怀孕后的反应很大，我的客户就交给了孩子父亲来联系。”
“等我生了孩子，做完了月子，就收到了一张喜帖，是我孩子父亲和富家千金的婚礼。”
【卧槽，太渣了！】
【预感这个渣男把客户也抢了！】
孙芷眉苦笑，“是的，你们猜对了。”
“那时候我脑子都是懵的。我一直都是一个自尊心过强的人，我没有去闹，甚至还赌了一口气，我可以带着女儿生活得更好。”
“可后来证实我错了，我的人脉和客户都被孩子父亲抢走了。他担心我揭露他，断了我所有的生意。”
“走投无路，我去了国外，暂时把女儿交给我父母照顾，每个月固定打给他们生活费。”
“可等我回国，却没看到女儿……爸妈说女儿没了，掉河里被暗流卷走了，报了警，可什么也没捞到。”
孙芷眉的语气冷静，就连用词也十分克制，可是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激动的情绪。
【好真实，感觉不像是编的】
【天啊，那星星是落水后被好心人救了吗？】
【这个渣男是谁！我们现在就去冲了他！】
【感觉这个事情就是渣男搞的鬼，不然这个热搜早不上晚不上，偏偏在木星要上市的时候爆出来？】
姜笙听着故事，心中也是一阵动容。
照片上的孩子都没有喜悦的神色，而且背景杂乱，不像是为了纪念才拍的，倒像是……买卖儿童。
可只凭借一张儿童时期的画像，推演长大后的模样还是有些困难的。
画像师都会根据夫妻二人的样貌，以及其兄弟姐妹的相貌特征，进行反复比对和分析。
姜笙道，“孩子后天的样貌还需要参考孩子父亲，方便提供她父亲的照片吗？”
孙芷眉犹豫了一瞬，说是实情，“就是刚才你还原马赛克的那个男人。”
【艹！当事人亲□□料？】
【程信是孩子的父亲？！】
【所以孙芷眉不是小三，但程信却是一个凤凰男？】
姜笙根据孙芷眉和程信的相貌特征，初步合成了一张脸。
当细化了鼻子和嘴巴后，姜笙眯了眯眼睛，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认识这个女孩。
【主播怎么不继续了？就差眼睛了！】
【不会是发现自己P不下去吧？】
【依我看，这根本就是对橙子直播的污蔑，支持程总起诉这个主播！】
【我怎么觉得主播好像认识这个小女孩呢？】
孙芷眉也生出了一丝希望，“你是见过我女儿吗？”
姜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能确定，孙董，我私下和你联系吧。”
观众急了。
【有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VIP不能听的？】
【求求了，继续P下去吧！】
面对骤然增加的打赏，姜笙态度坚决，依旧选择关闭了直播。
直播间猝不及防地黑屏了。
姜父看得劲劲儿的，骤然没了后续，心里抓心挠肝的。
他对姜母道，“你看没看孙芷眉的新闻？没想到她竟然和程信好过？还有孩子？”
姜母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漫不经心问：“哪个程信？”
“就是橙子直播的程总，当初他一个穷小子娶了华鸣电子的大小姐，还成了一个美谈，可谁想到他和孙芷眉还有个女儿？”
“你从哪儿听的？”
“直播间里，孙芷眉亲口承认的。难怪之前这两个人见了面也不打招呼，我还以为是不熟，没想到有这层关系。”
“看你八卦这样。”姜母揶揄。
“我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难不成你对人家孙董有好感？”
“你想哪去了！”姜父眯了眯眼睛，“我是可惜这个主播没继续P下去，我总觉得我也认识这个小姑娘。要是能帮孙芷眉找到女儿，那我们就成了她的大恩人了。对了，你看看你认识不！”
说着，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姜母不以为意，也没理丈夫，“我上哪儿认识，我去洗澡了，明天早上还要开会。”
同一个屋檐下，姜父和姜母话题轻松。
而一墙之隔的姜妙妙就不太妙了。
本来她今天和品牌方说好，继续带货香水。
可谁知道，又被“姜太公钓鱼”抢尽了风头，直播间人数突破新低。
两天加一块，直播间的人数还没“姜太公钓鱼” 的零头多。
姜妙妙觉得带货掉价，所以她只接暗广，而这个品牌是她精挑细选后，出价最高的。
尤其这还是姜妙妙的首秀，品牌方原本对她寄予厚望，起初预估是卖出1万瓶，可如今只卖了500瓶不到。
品牌方亏惨了！
品牌方的pr真的是亏得血本无归，直接发朋友圈吐槽。
【请问豪门千金的直播间里都是水军吗？带货能力这么差，还好意思要大主播的价位，真是头一次遇见！】
产品经理没指名道姓，但豪门千金这四个字指代性太强了。
其他想要找姜妙妙带货的品牌方望而生却。
姜妙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各大Pr的避雷主播，但是她心知自己这次彻底搞砸了。
她烦闷地起身，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姜太公钓鱼究竟是谁。
她在房间里不停踱步，无意识地站上了电子秤。
这本来是她无意的举动，可在看到秤上显示的46KG后，她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她反复量了几次，可秤上的显示丝毫没变，都是92斤。
——明明之前她一直都是88斤的！
不巧，这时候卧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姜妙妙以为是妈妈，压抑着烦闷的心情，“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了一张面生的脸，“妙妙小姐，这是太太让我给您熬的燕窝，您要不要趁热喝了。”
姜妙妙眼中浮出了一丝焦躁，“我不喝，你拿走。”
周兰为难了。
这是太太刚刚吩咐的，说是妙妙小姐身体不好，晚上吃的也不多，要她煮一碗燕窝送上楼，还叮嘱她要看着姜妙妙喝完。
一直听老乡说，妙妙小姐脾气好，于是周兰大着胆子，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妙妙小姐，这里面加了蜂蜜，营养又好喝。”
烦死了！
“蜂蜜这种东西就是糖，是让人发胖的东西，怎么还会有人觉得营养？”
尤其这个小保姆普通话还不好，口音听着土兮兮的，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姜笙。
姜笙刚来时，也土土的，可是如今她却出落得越来越漂亮。
哪怕她戴着一副丑兮兮的眼镜，可只要细瞧她，就会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垂，透着一丝高级的清冷感，那是化妆师画不出来的气质。
姜妙妙抬高声音，“我说我不吃，听不懂吗？”
周兰愣住了，“这……”
看着周兰还不走，姜妙妙几乎控制不住情绪了，她抄起了桌上的文昌塔，朝着这个小保姆身上扔去。
周兰吓了一跳。
人在受到攻击时，会下意识用手去挡。
下一秒，瓷碗应声而碎，血燕也撒了一地。
周兰的手臂被文昌塔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扔了碗，那这道伤口就要划在她的脸上了。
——“怎么了？”
本来要沐浴的姜母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就看到了她心爱的碗碎了两半。
这是她托人从国外买的展品，平时不轻易拿出来，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拿出来用，就碎了。
她沉声，“怎么回事？”
周兰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就听到姜妙妙开口道，“妈，你别怪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周兰惊讶抬头，“不是，不是的……”
她慌乱地指着地上的文昌塔，“是妙妙小姐用这个砸我。”
姜母眉心一拧，一边是从小看到大的亲女儿，一边是来家里帮佣一周的小保姆，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
“周兰，你还不快点给太太和妙妙小姐道歉。”老乡听到声音也匆匆赶来，她一上来就拍了下周兰的手臂，刚好打在了她被划伤的小臂上。
周兰吃痛一声，捂住了手臂。
袖口的衣服遮住了伤口，外人看不出什么。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乡再一次拉住。
“周兰，你这孩子愣着做什么，你没考上大学，连对不起也不会说吗？你知道这个碗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难怪你爸你妈总说你是个赔钱货！”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周兰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
她想要辩解，可眼泪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声音都带着哽咽，字不成句。
姜母捏了捏眉心。
当初她也是见这个小姑娘沉稳，又有在家里工作多年的阿姨推荐，才同意她进来帮佣。
没想到工作还没半个月，就打碎了她最喜欢的碗，而且还满口谎话。
她挥了挥手，“这个碗就算了，你不用赔了，明天一早你去管家那领这几天的工资。”
“妈妈，她也不容易。”
姜妙妙拦了下来，从钱包里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周兰的手心里。
语气怜悯道：“原来你没考上大学啊，真可怜。你以后要好好读书，钱不够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围着的佣人都看到这幕，悄声议论起来。
“太太和妙妙小姐好善良。”
“是啊，这个碗很贵的，平时太太都舍不得拿出来。”
“小兰也是的，太不知道好歹了，妙妙小姐都给她台阶了。”
周兰眼睛通红，这轻飘飘的钞票就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明明被攻击的是她，可她却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坏人。
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怎么会把眼前这个温柔得体的大小姐，和刚才朝自己砸东西的人联系到一起？
那高高在上的怜悯，就像是尖利的刺扎进了周兰脆弱的自尊上。
她把钱扔在地上，夺门而出。
……
姜笙出于谨慎，关闭了直播后继续在PS上还原了女孩长大后的样子。
过程中，她似乎听到了外面响起了瓷片碎裂的声音，不过她在专注工作时，会自动屏蔽外界的一切嘈杂，没有上心。
十几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清晰的五官，娃娃脸上一双圆眼，单眼皮。
——是周兰！
孙芷眉的女儿竟然是周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三更（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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