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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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凌晨返回学校，家入硝子用反转术式替夏油杰治疗了伤口。三人疲惫至极，匆匆洗浴后，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课。中原弥生特意关闭了闹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翌日，中原弥生被落入房间的阳光唤醒，他把头埋进被子里，舒适地伸了个懒腰。
三天的良好睡眠，让他感受到了此前几乎从未体验过的放松，心情也愉悦了许多，连眼下淡淡的黑眼圈都消失了。
决定了，这部游戏通关后，他还要刷二周目，专门用于补充睡眠。
中原弥生用手指理顺头发，慢悠悠地坐起身，去盥洗室刷牙洗脸。
经过夏油杰的宿舍时，他偷偷看了一眼，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
夏油杰去哪里了？
中原弥生眯起眼睛，他记得自己在刚看到夏油杰的资料时，曾推测这个人有每天坚持运动的习惯。他来到东侧的走廊，眺望操场，果然看见了正在晨跑的夏油杰。
中原弥生心想，等夏油杰回来以后，就假装不经意地偶遇，然后约他去吃早餐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中原弥生走进盥洗室。
他差点忘了，这层楼除了他和夏油杰，还有另一位居民。
盥洗室内传出哗哗水声，五条悟正在洗脸。他和中原弥生一样，也睡到了自然醒，他正睡眼惺忪地用洁面乳揉搓脸颊，脸上满是泡沫，散发出白茶的香气。
有赖于六眼，即使闭着眼睛，五条悟也能察觉到中原弥生。他立即皱起眉，往旁边挪了半步。
看来，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还是决定继续生气。
中原弥生压根不在乎，他昨晚睡得很好，心情也非常棒，懒得和NPC置气。
他走到五条悟隔壁的洗手台，按照平时的节奏刷牙洗脸，十分自然。
透过镜中的倒影，中原弥生不动声色地瞥了五条悟一眼。他穿着宽松的驼色毛衣和米色长裤，虽然没有logo，但中原弥生还是眼尖地看出，那件毛衣来自Joseph的渐变系列。
穿着也很符合御曹司的人设。
中原弥生又看了看五条悟的脸。虽然他对五条悟有恶感滤镜，但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很好看。
中原弥生趁五条悟闭着眼睛，肆无忌惮地端详他的面容，并在心里暗暗计划，等《咒术高专》通关了，他要去《模拟人生》捏一个和五条悟相貌相同的小人。
不过，五条悟长得太帅了，想捏一张完全还原的脸，恐怕难度很高。
就在中原弥生胡思乱想的时刻，五条悟似有所感，猛地回过头。
“你是不是在盯着我看？”
啧，这都能发现吗？
“没有。”中原弥生说着，移开视线。
五条悟怀疑他在撒谎，想睁开眼确认，却不小心让洁面泡沫流进了眼睛里，小声地说了句“哦呜”。
那声“哦呜”实在是太可爱了，中原弥生没忍住，喉咙深处冒出“噗嗤”的笑声，还差点被牙膏沫呛到。
五条悟脸上满是泡沫地皱起眉。
他问：“……你笑了？”
中原弥生立即收敛笑容：“没有。”
他担心自己又会被五条悟逗笑，匆匆地洗了洗脸，就逃跑般返回宿舍。
中原弥生还没忘记伊藤辉彦的观察报告，上次侥幸躲过了，但这次多半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抽出一张稿纸，开始胡编乱造。
昨天的经历给中原弥生增添了许多灵感，他在报告中狠狠强调了五条悟嗜甜的本质，把他塑造成一个五年后必然身患高血糖的甜食狂热爱好者。
他又详细描述了五条悟祓除咒灵时冷漠的表情，真假掺半，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把五条悟描写成一个十分享受杀戮过程的大变态。
中原弥生挥毫泼墨，一小时写完三千字，真是文采斐然。
他端详着自己的报告，虽然这份报告虚构程度高达90%，但他十分满意。
很好，既污蔑了五条悟的名声，又没有给伊藤辉彦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完美。
中原弥生估计夏油杰快回来了，悠闲自在地靠在椅背上，慢慢喝完一杯水，才起身假装偶遇。
夏油杰果然回来了，他刚洗完澡，换上了平时的常服，准备去食堂吃早餐。
看到中原弥生，他笑眯眯地弯起狐狸眼：“早啊，中原同学。你去干什么呢？”
“吃早餐。”
“我也是，一起走吧。”
他们结伴走下楼梯，在宿舍一楼遇到了端着自贩机咖啡的五条悟。
五条悟刚才眼睛进了泡沫，眼角泛红了。他看到夏油杰和中原弥生，手速极快地戴上墨镜，却还是被中原弥生窥见了泛红的眼角。
中原弥生知道这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他有点内疚，因此，夏油杰提出三人一同吃早餐的时候，他没有反对。
他们前往食堂。
中原弥生已经渐渐和夏油杰熟悉起来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社恐，虽然还是话很少，但至少比刚认识的时候好了许多。
夏油杰观察力敏锐，自然也察觉了他的变化。
中原弥生以前回应他的话，只会冷冰冰地说一句“嗯”，但现在偶尔会说些别的了。
他暗忖，中原同学其实性格挺活泼的，为什么之前要那样压抑自己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不知怎么，话题绕到了食物上。
中原弥生和夏油杰的早餐都是简单的肉松培根三明治，而五条悟还保留了旧家族御曹司的习惯，早上吃煎青花鱼和味噌汤，配一小碗撒了芝麻的白米饭。
夏油杰笑着说他和中原弥生的口味果然很相近，中原弥生见状，顺势提出邀请。
他说：“夏油同学，以后周末想出去吃饭的话，请叫上我。”
“可以呀，如果有想吃的东西就告诉我，周末一起约饭吧。”
夏油杰有些意外他会主动邀请自己，又随口问道：“你以前也住在东京吗？”
五条悟今天非常沉默，没有参与二人的闲谈。直到听见这句话，他才稍微偏过头，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正在偷听。
中原弥生知道原因。
通过中原弥生小时候居住的城市，五条悟可以依次排查高层住址，从而确定他背后的人是谁。
中原弥生没什么好隐瞒的，照实说了。
“我以前住在横滨，不过经常来东京出——”他差点说成“出差”，连忙改口，“来东京游玩，所以对东京还算熟悉。”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脸上闪过几分困惑。
嗯，看来住在横滨的高层不太多。
夏油杰吃完早餐，忽然想起了三天前自己的承诺，说：“中原同学，我们下午去新宿吧，之前说好陪你买衣服、日用品和课本的。”
没想到夏油杰竟然还记得这件事，中原弥生本人都快忘了。
夏油杰问五条悟：“你也要来吗？”
五条悟正在喝味噌汤，他倔强地没有摘下墨镜，镜片被热雾晕成了白色。
他不屑地说：“我才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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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履行承诺，当日下午，他和中原弥生乘电车来到新宿伊势丹。
中原弥生最想买的是夏油杰的同款衣物柔顺剂，刚走进超市，就步履不停地走向生活区，寻找洗涤剂的货架。
夏油杰跟在他身后，好奇中原弥生为什么对那款衣物柔顺剂情有独钟。
他感慨：“中原同学，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味道呀。”
“嗯。”
“为什么呢？类似的草木香洗涤剂应该挺多的——喏，这个也是草木香味，而且比我买的那一款容量更大。”
中原弥生认为自己的想法有点幼稚，就压低了声音。
他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味道会让我很快睡着。”
夏油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略微地睁大眼睛：“催眠吗？”
“不清楚，我以前经常失眠，但是闻到那个味道，就会在三分钟内睡着。”
夏油杰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中原同学，你别是中了某种诅咒吧……”
中原弥生耸了耸肩，没说话。
游戏里的附魔buff，不会对现实产生影响。
简单来说，如果他在游戏中使用“睡一个小时就能恢复精力”技能，是完全无效的。因为异能默认睡觉和吃饭属于现实行为，不会被buff影响。
这是一种自保机制，防止中原弥生被游戏的debuff伤害。
夏油杰还在想这件事，一副思索的神色。
许久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低声说：“中原同学，我知道了——枕头上有咒灵的术式！”
“啊？”
夏油杰解释道：“去年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因为压力过大失眠了。我收服的几百只咒灵中，有一只咒灵的术式有催眠功效，所以我让它在枕头上施加了催眠术式。”
“所以……”
“我忘了这件事，把枕头给你了。”夏油杰悔恨地说，“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回去让硝子检查一下吧。”
中原弥生沉默不语。
也就是说，在这部游戏里，buff对他有效了？
他还没来得及评估这个变故是好是坏，就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背后。
中原弥生警觉地回过头。
只见五条悟鬼鬼祟祟地躲在货架后，正在跟踪他们。可惜个子太高，完全没能挡住。
中原弥生：“……”
暗杀者大忌之一：身材过于高大的人，绝不能担任跟踪工作。
他走到五条悟身旁，发自内心地问：“五条同学，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人，竟然想跟踪我们，你是怎么想的呢？”
中原弥生是用正常音量说出这句话的，周围的人听见“跟踪”二字，目光都汇聚过来。
五条悟连忙拽起围巾，遮挡自己的脸。
他瓮声瓮气地说：“中原弥生，我恨死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