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赢》长生不老汪

8、成绩

　　“呜——呜——”唐迎想呼救，可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并且音量并不大，他并不能指望附近有陌生人会听见他的呼救并来救他。

　　司甲雷一面用力地拖他，一面在他耳边说：“你给我过来，我们抓到你了，没人能帮你，你就老老实实地挨打吧。”

　　唐迎拼命扎，可司甲雷和萧茂麒指节粗大的手简直像铁钳一样，他怎么挣也挣不开，他的脖子和用胳膊被扭得生疼。

　　司甲雷和萧茂麒一左一右，把唐迎拖到一个很偏僻很狭窄的小胡同里，这里周围只有两座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的废弃房子。

　　这下唐迎怎么惨叫也不会有人听到了。

　　司甲雷把唐迎用力地掼在地上：“我还以为你和倪飞的关系能有多好，现在看来完全不怎么样嘛，他为了自己能赢，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

　　“不！”唐迎完全信任倪飞，他高声为倪飞辩护，“他不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信任他，他信任我，他做的事我完全理解他！”

　　“你理解他？”司甲雷笑着说，“我看不是吧，应该是你对他失望之后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吧？”

　　“不，不是，我就是信任他，我没有对他失望过，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让我失望过。”唐迎坚定地说。

　　“行吧，随你怎么想吧。”司甲雷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不管那么多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暴打你。”

　　唐迎觉得他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觉得还有余地，还能机会避免，那么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他赶紧在司甲雷的大拳头落到他身上之前大声说：“等等，在你下手之前，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户人家家里的？”

　　司甲雷得意地笑了：“蓝田还总是说我们不聪明，其实我们很聪明，我们四处找，然后在那户人家的过道那儿看见了你的半个脚印，前面有花纹，后面被磨平了，是一整片，之前蓝田嘲笑你的时候说过，你是个穷酸鬼，鞋被磨成那个样子了，都不换一双，真寒酸。”

　　司甲雷说他是怎么发现唐迎时是得意的，等说到唐迎的旧鞋时，脸上就带了讥诮的神色。

　　“穿旧鞋怎么了？”唐迎不服气地说，“我穷我又没吃你家的大米饭，也没让你扶贫，你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

　　“穷还这么理直气壮，”司甲雷说，“蓝田说的对，就该让你这样又穷又笨又懒的人原地爆炸。”

　　“墨蓝田就是个疯子，我觉得应该在墨蓝田脑子里装个定时zha弹，她一产生疯念头，那玩意儿就炸开。”唐迎说。

　　“你不能这么说蓝田！”司甲雷愤怒地走向唐迎，一只手抓着唐迎的领口，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拳头朝唐迎砸下来。

　　唐迎赶紧闭上眼睛，希望他薄薄的眼皮对他珍贵又脆弱的眼睛多少是个保护。

　　这一瞬间，他想起他曾看过的《追风筝的人》里的一个片段，主人公的一个同学被他们的校霸狂殴，最后只能在河里打捞他的右耳。

　　不知道唐迎挨过司甲雷和萧茂麒的一通痛打之后，用不用在地上捡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什么小零件。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虽然他甚到感觉到了司甲雷大拳头快速落下时带来的劲风。

　　他感觉司甲雷的拳头在离他的脸不远的位置忽然停住了，同时伴有易拉罐猛地撞在皮肉上的声音。

　　“呃——”司甲雷大叫一声。

　　唐迎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司甲雷向后仰倒着躺在他对面的一块空地上，而他旁边有一个扁了一直大坑的还在快速晃动着的易拉罐。

　　他向四周看，看见萧茂麒也在往四周看，他应该像唐迎一样，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易拉罐来自于哪儿。

　　倪飞正站在其中一座废弃房子的屋顶上，他的头发微微湿润，应该是四处跑动时流汗了。

　　他笔直地站在那里，宽松的校服在空中的风中猎猎作响，看着有玉树临风般的气质。

　　唐迎觉得倪飞现在像武侠小说里写的准备要跟人决斗的侠客。

　　倪飞估计不知道唐迎想了那么多，他敏捷矫健地从房顶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萧茂麒一看见倪飞，可能是对倪飞上次一对四把他们打得惨败的记忆还有很深刻的回忆，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害怕地往后退去，站到司甲雷身边，去获得来自同伴的安全感。

　　司甲雷的下巴很快肿得老大，刚才易拉罐撞到的应该是他的下巴。

　　倪飞走到唐迎身边，扶他起来：“你还好吧？”

　　“我还好，可是你怎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考试吗？”唐迎在倪飞的搀扶下一面站起来一面担忧地说。

　　“我听刘翼君说司甲雷和萧茂麒在你家的路上等着截你，就过来看看。”倪飞说。

　　“现在几点了。”唐迎顾不上跟倪飞争论什么更重要了，他想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机会赶上剩下的考试。

　　倪飞报出了时间。

　　“还有一半时间，还有机会我们快回去。”唐迎急切地说。

　　“好。”倪飞对唐迎说，“你还能跑吗？”

　　唐迎的脚踝被司甲雷的大脚踩过，但是这个没必要让倪飞知道：“能，他们没碰到我，司甲雷刚要打我的时候你及时赶到了，我们快点跑吧，到外面稍微宽一点的地方就可以打车了。”

　　倪飞拉住唐迎的手，回头对他笑了笑，意思是说他要开始了。

　　唐迎怔怔地看着倪飞，那一瞬间倪飞真是太好看太迷人了。

　　倪飞拉着唐迎在旧旧的干净的小胡同里飞奔，风从他们的脸边擦过，他们的头发被风撩了起来。

　　他们跑过小胡同，到外面打车坐到学校，到学校飞奔过大门口，飞奔过大门口前面的雕塑，飞奔过雕塑前面的泉，飞奔上教学楼，飞奔到考场门口。

　　监考老师惊讶地看着倪飞，低声说：“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好了，放低声音，进来吧。”

　　唐迎和倪飞走进教室。

　　考场里的人都抬起来看他们，一方面是他们走动里发出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来也没几个人认真答题，倪飞和唐迎刚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打发无聊考试的素材。

　　唐迎坐在他的座位上，喘得厉害，心跳也特别快，是因为刚才跑得太猛。

　　他告诉自己，他现在帮不了倪飞，能做的就是好好做自己的题，他还有他自己和薄函丞的比赛。

　　可是他总忍不住朝倪飞那里看去，倪飞完全不喘了，表情平静而认真，看上去很快就专心而投入地快速答题了。

　　唐迎放心了，他开始低头答自己的题。

　　他先把他最有把握的题写上去，稍微有点困难的题目他就跳过，因为时间太紧张，他没有时间去细细地抠。

　　时间就像开了倍速一样一眨眼就过去了，唐迎只写完了那些他最有把握且计算过程简凌单的题目，其他的没来得及写。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很够用了，薄函丞今天都没来考试，他再怎么写得少，考出来的分数也肯定比薄函丞多。

　　他的曾由芳妗子恐怕又得因为失去西屋的使用权而抛洒热泪了。

　　唐迎想到这里就觉得很有意思。

　　他和倪飞还有郝橙一起出去透气。

　　郝橙看看唐迎又看看倪飞，犹豫了一下，而后说：“还好你们都没有受伤，刘翼君真是太卑鄙了，这样的损招他都想得出来。”

　　“没事。”倪飞说，“我答得其实还可以。”

　　唐迎看着倪飞说：“要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少去那么多时间了。”

　　“别说傻话。”倪飞说，“不是你让我从考场冲出去的，是我自己要出去，我也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并且如果非要怪的话，我觉得该怪刘翼君。”

　　倪飞这番话没有让唐迎轻松多少，前世倪飞就输了，这一世，唐迎千方百计地想避免让倪飞输，没想到还是这样了。

　　忽然他想到，前世薄函丞为什么要给他泼水让他发烧？为什么要让他没法参加考试？

　　前世他和薄函丞并没有打赌并没有比赛啊，薄函丞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难道前世薄函丞就是为了让倪飞去帮唐迎才那么做的吗？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薄函丞听了刘翼君的指示，让唐迎发烧，然后告诉倪飞说，司甲雷和萧茂麒把唐迎堵在巷子里了，让倪飞过去救他，导致倪飞错过了考试，所以才输了。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牢牢在唐迎心底扎根了。

　　很有可能，前世倪飞莫名对唐迎很痴迷，千方百计地接近唐迎，可是唐迎对倪飞没有任何好感，只当倪飞是个特立独行的疯子，还跟刘翼君那伙人一起在背后嘲笑倪飞。

　　现在唐迎再想起那些，只想用擀面杖敲自己的头，前世他为什么那么愚蠢？为什么对一个真正对他好的人那么恶劣，却硬要加入一伙以他为耻的人呢？

　　唐迎愧疚又后悔地抓着他的头发。

　　倪飞把唐迎的手从他的头发上拿下来：“别这样，别难受，其实我考得挺好的，这成绩还没出来，你别先难受上了，可以对我有点信心。”

　　“可是……可是……”唐迎现在的难受夹杂着他因前世所作所为而对倪飞产生的愧悔，但是他不能那么说，他要是告诉倪飞说他是一个重生的人，倪飞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

　　他只能说：“可是你缺了好长时间，那根本不够你答完题。”

　　“其实够了。”倪飞说，“我答题很快，尤其是答化学数学物理这种题的时候，写数字在卷子上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我答完了，你不用担心。”

　　唐迎觉得倪飞就是在安慰他，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答得完题，唐迎只答完了试卷上不到三分之一的题目。

　　“说真的，别担心了。”倪飞说。

　　“就是呀，别这样了，”郝橙也试着安慰唐迎，“高兴点吧，你们都没有受伤，这就是好事，是不是？还有，我跟你说点更有意思的，你没看见，倪飞简直太酷了。”

　　唐迎对倪飞的事很好奇，先放下他的难过，问郝橙：“他怎么了？”

　　郝橙兴高采烈地说：“考试很快就要开始的时候，监考老师走进了教室，刘翼君走到倪飞身边说几句什么，就是说你被司甲雷截住的事，这是我后来听倪飞的前桌说才知道的事，总之，倪飞立刻就要往外跑，监考老师说：‘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干什么去啊！’”

　　唐迎听得津津有味，不知道倪飞会不会说什么，他想象中倪飞会像没听见一样，什么也不说就走。

　　“倪飞头也不回地说：‘我准备迟到或缺考。’”郝橙说着更兴奋了，“都给那个监考老师说愣了，她大概没怎么见过这样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倪飞喊：‘高考的时候可是不允许迟到的！’，可是这个时候倪飞已经跑得看不见人影了。”

　　唐迎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跟着郝橙的叙述想象，倪飞那样的表情确实挺酷的。

　　气氛在倪飞的安慰下，在郝橙的欢乐的述说下，又变得愉快起来，唐迎暂时忘记了倪飞失去了不少宝贵的答题时间的事。

　　直到他回到家，薄函丞一跳一跳地向他走过来。

　　“倪飞没赶上考试是不是？”薄函丞眉飞色舞地说，他大胖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地都快跳起来了，“哈哈，我就知道，他要在全校面前喊他是垃圾了，这下就更能证明你们二十六班是个垃圾箱了，也就更证明你是个垃圾王，哈哈……”

　　唐迎觉得他的脸烧了起来，不是因为受到了羞辱，而是因为愤怒，他咬牙切齿地对薄函丞说：“你的脚怎么没被老鼠夹子夹断呢？还有你知道吗？多夸你被老鼠夹子夹了，没能去参加今天的考试，今天的考试题目很简单，我考得特别好。”

　　薄函丞脸上得意的笑僵住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唐迎带有戏剧性地停顿了下来，带着极大的满足看着薄函丞骤然变得难看的色，“这意味着你输了，大输特输，等成绩出来，你会发现你输得特别惨，你妈再也不能闭着眼睛说你真的很聪明了。”

　　薄函丞的脸憋得通红，看上去就像一只被煮熟了的猪。

　　“这就会说明，当在平常的时候，你就是个普通的笨蛋，当在你半夜鬼鬼祟祟在我的窗台下乱晃，然后被老鼠夹子夹住的时候，你就是……你猜 猜你是什么？”唐迎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薄函丞。

　　薄函丞愤怒又茫然地看着唐迎：“什么……”

　　“你就是个被老鼠夹子夹住的笨蛋！”唐迎大声喊了出来。

　　“你……你敢这么说我……你竟然敢这么说我，我要告诉我妈……”薄函丞气得几乎站稳了。

　　鸭大大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什么忽然叫起来。

　　“哦，去吧，找你的妈妈，快扑到你妈妈的怀里痛哭吧，你的妈妈你就个可怜的乖宝的。”唐迎用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那个腔调比曾由芳平时叫薄函丞时的腔调还要夸张和恶心。

　　薄函丞更愤怒了，他冲上来要给唐迎一拳：“我打死你，我要打烂你——”

　　唐迎一跳闪开了，薄函丞只有一条腿好用，他没扑到唐迎身上，就失去了支撑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啧，这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呢，你说你行什么大礼啊，我可受不起。”唐迎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兴灾乐祸地说，“你慢慢在这里趴着，可进去写作业了，还有你可别再鬼鬼祟祟到我窗户边上乱晃了，昨天是有老鼠夹子，明天说不定会有什么，说不定会有蛇，听说蛇抓老鼠可管用了。”

　　薄函丞趴在地上，下巴磕破了，皱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好像快哭了。

　　唐迎从薄函丞肥胖的身体上方跨过去，走进了堂屋里。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唐迎走进堂屋里时听见薄函丞在外面一面捶地一面喊。

　　曾由芳回来以后薄函丞竟然没去跟她告状，她也没来找唐迎，估计是因为唐迎笑他是曾由芳的乖宝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吧。

　　所以，唐迎并没有因为薄函丞磕破了下巴而受到责难。

　　并且晚上他去厨房的时候还听见薄函丞说：“我都说了我的下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了，我没站稳，我自己和事情我会自己解决，还有，别再叫我宝了，我已经不是三岁了。”

　　曾由芳伤心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在妈心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我不管你怎么想，就是别再叫我宝了。”薄函丞不耐烦地说。

　　唐迎停了一会儿，等两个人不说话了，才走进去拿吃的。

　　现在考试过去了，厨房里的吃的又变得安全了，他可以不用再吃泡面了。

　　曹寅花做的吃的和以前一样好吃。

　　在煎熬中苦苦等待了两个星期，成绩出来了。

　　唐迎飞快地跑到公告栏那里去看，那里会贴上全校前五十名的成绩，墨蓝田的名字从来没有从那上面下来过，准确地说是她从来没有考过第三名。

　　所以想看倪飞有没有赢的话，看看那个榜就可以了，从榜上可以看到墨蓝田前面仅有的那几个人里包不包括倪飞。

　　来这里看的人太多了，因为有墨蓝田和倪飞打赌的事，大家都想来看热闹。

　　唐迎挤在人群听面都听到他们的议论：“不知道倪飞到底有没有赢过墨蓝田。”

　　“你想什么呢，难不成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存在不成？”

　　“也说不定吧，听说倪飞后来在课堂上的表现特别好，说不定真的能赢呢。”

　　唐迎甚至没有心思加入到这种讨论中去，他只想快点看见结果，不论结果是好是坏，只要让他快点看到就行，让他悬着的心快点落下。

　　“我觉得还是不可能，墨蓝田不可能从神坛上掉下来，你就光看看倪飞那个夸张的红头发就行，你说有哪一个聪明好学的学生会把头发弄成那样，你没听老师说吗？过多地把心思花在头发上，成绩不可能好。”

　　他们两个人又想看到结果，又不着急往前面挤，所以就挡在唐迎前面，让唐迎进不去。

　　唐迎实在是怒了，对那两个讨论的人喊：“你们要看就往前走，要讨论就去一边讨论，别挡着道，要说什么样的发型象征着蠢，那就是你们两个的发型，蠢蛋理发店如果想找人打广告，那就该把你们两个的照片挂上去！”

　　刚才热烈讨论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气得想和唐迎比划两下子，另一个拉住了他，劝阻说：“算了，别理他，他和倪飞是朋友，他们都是疯子，打起人来特别疯狂。”

　　唐迎瞪着那个想跟他比划两下的人说：“听你朋友的！我们都是疯子，打起人特别狠，要是不想挨打就让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