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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捐赠碑附近的早恋之迷 ...

  •   墨蓝田在倪飞的打击下蔫蔫地走了,可唐迎明白,倪飞和倪无憾之间确实存在一些芥蒂。

      “明天年级主任要是真的拿照片说事,说我早恋,我就到她办公室去软磨硬泡。”唐迎对倪飞说,“她不能凭一张照片就那断定,我和郝橙之间什么也没有。”

      倪飞笑了,说:“你以为她会听你的吗?你以为她怎么当上年级主任的?就咱们班对于一班来说是个威胁,她没事也要找点事,更何况墨蓝田送一个现成的借口给她,她不会放过你。”

      “那要不这次就算了,”唐迎不想让倪飞去求别人,不想让倪飞为难,“明年再说吧,反正运动会年年都有,也不急于一时。”

      唐迎嘴上那么说,可是他心里也明白,他会被选为熠诚的练习生,再也没机会参加校运动会了。

      “这事你别管了。”倪飞说,“好了,你们俩是不是还都没吃饭呢?”

      郝橙在旁边像个鹌鹑一样,低头无声地抽泣着,听见倪飞问,她说:“我……我……回家去……”

      “别这样。”唐迎对郝橙说,“是他们的锅,你没必要难过。”

      “我还以为周敷找我……我太蠢了……周敷怎么会找我……还连累你们……”郝橙很难过。

      “别这么想。”唐迎前倾身体,好从下面往上看着郝橙垂着的小脸,“我们该一致对外,内部不分什么对错,你要这么说我的罪过就更大了,我信了那张纸条,还不告诉倪飞。”

      郝橙仍然抽泣。

      “好了,先出去吃饭,其他的事之后再说。”唐迎推着郝橙的背部,让她往前走。

      郝橙一面走一面低声抽泣。

      唐迎想着郝橙刚才说的话,忽然醒悟过来,郝橙这么难过,恐怕除了上当受骗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周敷怎么可能找我……

      “周敷当然可能找你,怎么就没可能了。”唐迎笑着对郝橙说,“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他是年级第一名,我什么也不是……”郝橙小声嘟囔着,唐迎觉得除了他之外认也听不见郝橙说的什么。

      “成绩也不是唯一评定一个人的标准啊,以后会有好多人觉得周敷配不上你。”唐迎想到前世他们成年后网上那些对郝橙和周敷的过激评论,对于现在郝橙的想法,觉得好笑。

      郝橙疑惑地看着唐迎,可能是完全不相信唐迎所说的,不过也精神振奋了一些。

      他们出去吃饭,还是现在的大款倪飞请客,唐迎良心不安,但想到他马上成为练习生,马上就有收入了,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倪飞把郝橙和唐迎送到家,而后在楼下对唐迎说:“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去我舅舅那儿。”

      “你还回来吗?”唐迎问。

      “就不回来了,在那儿住一晚上。”倪飞说。

      “要不还是别去了。”

      唐迎担心倪飞被倪无憾为难,就像他在家经常被曾由芳为难一样。

      “没事,别担心。”倪飞说,“快上去吧,写写作业,吃点我妈做的夜宵和水果捞。”

      唐迎还是不放心,可倪飞坚持,他一边对唐迎挥手,一边离开了。

      “这个你别担心。”倪不惑一边做瑜珈动作一边说。

      唐迎把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上,说:“我本来说不去参加运动会也行,可是倪飞坚持去,其实运动会也没什么。”

      “运动会当然要参加了,我到时候可以给你们拍好多好看的照片。”倪不惑直起射上,脸边被汗弄得湿漉漉的,“再说倪飞去找我哥是好事,我哥可疼他了,他因为头发这点小事就不去我哥家了,多伤我哥的心,现在倪飞去找我哥,正好缓和一下。”

      “哦……”唐迎说,他对倪飞高中时期的家庭关系不太了解。

      倪不惑可能是看唐迎还是不放心,于是停下来跟唐迎解释:“我嫂子难产去世,孩子也没保住,我哥之后没再娶,也就没有孩子,他一直拿倪飞当亲儿子,对倪飞很好,不会拿倪飞怎么样。”

      唐迎这才放心。

      第二天,唐迎一到学校,黄笛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唐迎,这是怎么回事啊?”黄笛拿着昨天墨蓝田拍的照片给唐迎看。

      画面上唐迎和郝橙抱在一起。

      “我和郝橙没做什么,我们只是在那里遇到了,这是墨蓝田故意弄的假象。”唐迎觉得他现在辩解没用,但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我理解,你们到年纪了,情窦初开,这很正常,可是校现在那儿呢,你也知道运动会马上就到了,你们就不能再忍忍吗?”黄笛恨铁不成钢地说。

      唐迎不多作辩解了,他知道他现在再说什么,黄笛也不会相信他。

      “你跟我来。”黄笛带着唐迎走出办公室,一路上唠唠叨叨,“我知道,主任就盼着你犯错呢,这下如了她的意了,今年运动会,咱们班又得垫底,她这是想报倪飞抢他们年级第一的仇呢。”

      唐迎心想他和郝橙不一定就参加不了运动会,倪飞去找倪无憾了,要是倪无憾像倪不惑说的那样疼倪飞的话……结果说不定会来个反转。

      “唐迎,虽说主任不太可能放过你,”黄笛发完牢骚,语重心长地叮嘱唐迎,“但是,你到主任那里,还是要客气一些,不管心里怎么想,尽量表现得听话一点,万一她心情好,放你一马,咱们班今年运动会的结果,就还有希望,你明白吗?”

      唐迎心不在蔫地应了一声,他想他就是在主任办公室里痛哭流涕地哀求,主任也不会放过他,在她面前表现得驯顺,完全是浪费感情。

      黄笛在外面满怀的怨恨和唠叨,可一进了主任办公室,又表现得客气而谦卑:“主任,我把唐迎叫过来了。”

      郝橙已经在主任办公室里站着了,低着头,眼睛红肿着,她一定被主任骂得不轻。

      “唐迎啊唐迎。”主任用一种“我没看错人,你就是个垃圾”的语气说,“你说你,头脑不聪明,好不容易有个要你展示你发达四肢的机会,你还自己给扔了,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将来对社会能有什么用。”

      唐迎感到耻辱又愤怒,他张嘴就想回怼,可是黄笛站在主任身后,对唐迎疯狂使眼色,意思是让唐迎表现得听话点,别只顾自己一时痛快。

      看在黄笛的面子上,唐迎一口浊气冲到嗓子眼,又硬咽了回去,他冷淡地看着主任,没有说话。

      “小小年纪,不知道学习,就想着谈恋爱,你们的父母把你们送到学校,就是为了让你们谈恋爱吗?”主任严厉地说,“你们对得起你们父母对你们的养育之恩吗?”

      唐迎心想主任一点也不关心二十六班的学生,就算她要批评他们也是一样,她根本就不知道唐迎不是被父母养大的,而郝橙的父母对她的养育之恩也是少得可怜。

      “你们这个年纪,不以学习为重,那就是不务正业,跟你们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你们从来就不会理解师长的苦心。”主任厌恶地看着唐迎。

      唐迎很想冲主任翻白眼,但黄笛在主任背后用焦急的眼神制止他:别乱来。

      “还有你,女孩子家家的。”主任恶狠狠地瞪了郝橙一眼,“没有一点羞耻心,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大晚上跟男孩子到黑咕隆咚的地方,你想跟他做什么啊?他是个男孩他不注意,你一个女孩子你这就是没有廉耻!”

      郝橙被主任说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唐迎忍无可忍:“主任,我原来以为你只是长得老,没想到思想观念也那么老,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你说早恋影响学习可以,可你说郝橙没有廉耻,这是哪里来的旧社会思想?”

      主任涛涛不绝地演讲的时候,没人敢打断她,她在年级里耀武扬威惯了,现在唐迎竟然敢当面顶撞她,并且说的话还这么难听,她怔怔地看着唐迎,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你……”主任指着唐迎,“你……你目无尊长!我看这个学校是容不下你了,你!叫你的家长来!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教育你的,才教育出你这么个玩意儿,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觉得在学校里没人敢惹你,你就是法就是天了是吗?”唐迎说,“你想让别人尊敬你,那就得学会怎么去获得别人的尊重。我家长是不会来的,你别想看着我家长为了让我继续受教育,就站在这里听你辱骂他们。”

      “别说了,唐迎,快别说了。”黄笛走到唐迎和主任之间,“主任,你别生气,他们这些正处在叛逆期的孩子,冲动之下会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我回去批评他,让他写检讨,您别动气。”

      “他哪里是冲动,他是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主任怒气不减,“他觉得他和校长的外甥走得近,就能什么也不怕了,可他没想过,他自己可不是校长的外甥,这个学校还不是他说了算,我想让他走,他就得走。”

      “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可我也得告诉你,这学校也不是你说了算,你不要觉得你当个主任就可以当这个学校的霸王了。”唐迎隔着黄笛对主任说。

      “我告诉你,高一年级就是我说了算,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你就得走,”主任指着唐迎的鼻子大声说,“我让你走,你就得走,就算你的家长跪在我面前求我都没用!”

      “窦主任,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的权力这么大啊。”

      倪无憾身边跟着倪飞,两个人一起走进了窦主任的办公室。

      窦主任身上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消散了,她对倪无憾几乎是微微欠起了身,脸上堆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又是给倪无憾让座,又是给倪无憾倒水:“校长你来啦,快坐,这茶叶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倪无憾面无表情地坐下,对所有人说:“你们也都坐,别站着了,坐着把事说明白。”

      大家坐下。

      窦主任一听要开始说事,就变成了苦瓜脸:“校长,现在的孩子是越来越难管了,就像唐迎,他早恋,让人拍下照片传到我这里了,我当然担心他,于是把他叫过来教育他,可是他完全不理解我的苦心,还对我出言不逊,我被逼得急了,一冲动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

      倪无憾看向唐迎:“怎么回事。”

      唐迎把那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窦主任好几次打断唐迎说话:“胡说!”“这是瞎编乱造!”“怎么可能!”

      倪无憾眼神不善地看了窦主任一眼,窦主任不说话了,瞪着唐迎无声地低念着什么。

      唐迎说完,倪无憾说:“这和倪飞说得一样。”

      “唐迎是在胡说,这怎么可能发生?”窦主任情绪激动地说,“这绝不可能,唐迎这样成绩不好的学生就是这样,总是撒谎成性,爱幻想,总是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

      “倪飞是唐迎的证人,你是认为倪飞也在说谎,是吗?”倪无憾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窦主任的声音低了下去,“倪飞他并没有亲眼看见,他只是听见了……他可能以为唐迎没和郝橙做什么,但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的……我手里有照片。”

      “那个照片我看过,当时光线昏暗,即便看着像唐迎和郝橙,也不能认为就是他们两个人。”倪无憾说。

      窦主任的脸憋红了,要不是这里有倪无憾坐镇,她恐怕要大骂了,在面对比她强的人,或者她很重视的人时,她就格外冷静自持。

      “还有证人,墨蓝田亲眼看见唐迎和郝橙在捐赠碑那里,做他们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窦主任的声音又高了起来,那样子简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并且很为这个突然来的灵感而得意。

      倪无憾对倪飞说:“你去叫墨蓝田过来。”

      倪飞站起来出去,没过一会儿带着墨蓝田进来。

      墨蓝田在老师和校长们面前,和她平时私下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清爽的高马尾,走路姿势端正而乖巧:“校长,您找我?”

      “嗯。”倪无憾严正地看着墨蓝田,“昨天晚上,你在捐赠碑那里看到了什么吗?”

      墨蓝田用好学生那种平静得略显呆板的声音说:“昨天我有一道理做不出来,就到校园里散步,走到捐赠碑那里,听见有声音,是唐迎和郝橙在那里,唐迎对郝橙说很喜欢她,喜欢……”她适时为难地停了下来,“后面的我不太好意思说了。”

      “当时是几点?”倪无憾问。

      “七点十五分左右吧……”墨蓝田装出用心思索的样子,唐迎敢打赌,墨蓝田这个“吧”字加的完全多余,唐迎和郝橙纸条上的时间是她经过深思熟虑才写下的。

      “那时候天黑了,捐赠碑那里没有灯,你怎么知道那里的人是唐迎和郝橙?”倪无憾问。

      墨蓝田丝毫不乱:“我没看见是唐迎和郝橙,只是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你和唐迎还有郝橙私下里很熟吗?光听声音就能确定是他们吗?”倪无憾说。

      墨蓝田的两颊泛出很淡的红晕,一时之间没想到说什么话来回答倪无憾的质疑。

      窦主任可能是想给墨蓝田多一些思考时间,于是对倪飞说:“倪飞,你当时听到了什么?”

      倪飞说:“我到那里的时候,墨蓝田正拿着手机,说唐迎和郝橙很蠢,连这都相信,说约唐迎和郝橙出去的纸条是她写的。”

      “我没有那么说。”墨蓝田说。

      “那你来说说你是怎么判断那是唐迎和郝橙的。”倪无憾说。

      窦主任给墨蓝田争取到了宝贵的思考时间,现在墨蓝田接了上去:“我当时不确定是唐迎和郝橙,只是觉得很像,因为我之前和倪飞比赛考试,而倪飞和唐迎还有郝橙总是形影不离,所以我对他们也就熟悉了,后来司甲雷让我看了他们俩在捐赠碑附近做那些事的照片,我才能确定那就是他们,我想到他们这样会败坏学校风气,所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窦主任。”

      窦主任很满意墨蓝田的说法,一面听一面频频点头。

      倪无憾对倪飞说:“你把司甲雷叫来。”

      唐迎看见墨蓝田的手紧张地攥紧了。

      倪飞走出去,一会儿后把司甲雷带了进来。

      “昨天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哪儿?”倪无憾说。

      司甲雷看了墨蓝田,又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阵你仗,而后说:“我在捐赠碑那里。”

      “你在捐赠碑做什么?”倪无憾问。

      “我……”司甲雷的额头上冒出了汗。

      墨蓝田说:“你忘了吗?昨天……”

      “你别说话。”倪无憾抬高声音喝止墨蓝田,“让他自己说,不用你提醒。”

      墨蓝田的手不自然地扭动了两下。

      “我昨天……我昨天看见唐迎和郝橙在捐赠碑那里,做一些事情……很亲密,一些学校规定不允许做的事。”司甲雷额边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亲眼看见了?”倪无憾问。

      “嗯,我亲眼看见了。”司甲雷咬着牙说,好像在克制着不让声音发抖。

      “你几点的时候看见的。”倪无憾问。

      “七点十五分。”司甲雷说。

      “当时你看见墨蓝田了吗?”倪无憾问。

      司甲雷看向墨蓝田,墨蓝田的眼珠往左抖了一下。

      “没看见。”司甲雷说。

      “你当时带手机了吗?”倪无憾说。

      “没带。”司甲雷说。

      墨蓝田脸色猛地暗了下去。

      “带了。”司甲雷立刻改口。

      “这就奇怪了,”倪无憾说,“那个时间点天黑了,你怎么看见唐迎和郝橙的?”

      司甲雷脸上的汗更多了:“我……我……我是听见……”

      “我前面反复确认你是不是亲眼看见的,你跟我说你是亲眼看见的,你先说你没带手机,墨蓝田脸色一变,你改口说你带了手机。”倪无憾说,“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司甲雷擦了擦头上的汗,“我太紧张了,我……我说不清楚……”

      “这样,墨蓝田,你先出去一下,我先跟司甲雷说。”倪无憾说。

      墨蓝田的脸变得苍白,她怔怔地看了倪无憾两秒,迫于他的压力,无奈地走出办公室。

      “你昨天看见唐迎和郝橙了吗?”倪无憾问。

      “看见了……”司甲雷说,说完又觉得似乎不对,“没看见,看见了……我听见他们说话,说……”

      “你昨天几点去捐赠碑那里的?”倪无憾问。

      “七点十五分。”司甲雷的脸变得通红,大滴大滴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

      “你带手机了吗?”倪无憾问。

      “带了……”司甲雷说话的声音很低,并且很犹豫,看上去明显是经过思考后说出来的。

      “你看见倪飞了吗?”倪无憾问。

      司甲雷看了倪飞一眼说:“没看见。”

      “你看见唐迎和郝橙了吗?”倪无憾问。

      “没看见。”司甲雷说。

      “你看见墨蓝田了吗?”倪无憾问。

      “没看见。”司甲雷说。

      “是你把照片匿名发给窦主任的吗?”倪无憾问。

      “是我。”司甲雷说。

      “这就奇怪了。”

      倪无憾这句话一出口,司甲雷就浑身发紧,好像有谁用针刺了他一样。

      “窦主任说是墨蓝田把照片给她的,你为什么说是你匿名发给窦主任的?”倪无憾说。

      司甲雷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搜寻,可是现在没有墨蓝田在旁边给他使眼色了。

      “照片到底是你发给窦主任的还是墨蓝田发给窦主任的?”倪无憾不给司甲雷反应过来的机会,继续发问。

      “是……是墨蓝田……是我……是……”司甲雷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

      “到底是谁?”倪无憾严厉地说。

      “是我……是我发的……”司甲雷说。

      “这就怪了,墨蓝田其实说的是你拍了发给她,她再发给窦主任的。”倪无憾说。

      司甲雷看上去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

      “好了。”倪无憾对倪飞说,“你去把墨蓝田叫进来。”

      倪飞出去,把墨蓝田叫进来。

      墨蓝田进来,看见司甲雷的脸色,眼睛开始泛红。

      “墨蓝田,你小小年纪,心眼倒是不少。”倪无憾严厉地看着墨蓝田,“为什么要撒谎?”

      “校长……”窦主任要说话,被倪无憾用眼神制止了。

      “我……我……我只是想让一班赢……”墨蓝田说,“我是为了班级荣誉……”

      “为了班级荣誉就可以写纸条骗唐迎和郝橙?”倪无憾说。

      “我没有别的办法……”墨蓝田垂着头说。

      窦主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之前还在一直觉得唐迎说的那些是他自己瞎编乱造的,可是现在墨蓝田自己亲口承认了,她用纸条把唐迎和郝橙骗到捐赠碑那里。

      “你还让薄函丞从背后推郝橙,自己等在一边拍照 ,小小年纪就会玩这个,长大以后可不得了。”倪无憾沉声说。

      “我……”墨蓝田的眼泪掉下来,“我是……我是为了一班的荣誉……”

      窦主任整个人都瘫软下去,像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

      “现在真相大白了。”倪无憾一锤定音,“唐迎和郝橙没有早恋,他们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捐赠碑附近,是墨蓝田用纸条以不同人的口气骗他们到那里,后续发生的事也是墨蓝田安排。”

      窦主任没再反对,整个人都蔫蔫的,司甲雷呆愣愣的,只有额头上的汗还在冒个不停,墨蓝田哭得浑身发抖。

      “所以,唐迎和郝橙不用停课,更不用被开除,可以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运动会,”倪无憾说,“至于窦主任——”

      窦主任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

      “我想我给你的权力太大了,”倪无憾说,“黄笛老师表现不错,干劲很足,在学生足很有威望,黄笛以后是你们年级的副主任,给学生停课的事,你和黄笛老师都同意才可以,至于让学生退学,必须要请示我,不能自己决定。”

      黄笛老师喜出望外。

      唐迎也为这意外之喜满心雀跃。

      “还有,窦主任,别再让我听见你说什么整个年级你说了算,你想让谁走谁就得走的话,更别让我听见你说学生家长给你跪下也没用,这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让你满足你权力欲望的地方。”倪无憾严厉地说。

      窦主任羞愧地点头。

      “墨蓝田,你不要只学习,也要注意你的个人品德,不然将来到社会上,不能成为社会的栋梁,而是会成为社会的蛀虫。”倪无憾说,“司甲雷,你长着这么高的个子,是个堂堂男子汉,有点自己的主见,别天天被人牵着鼻子走,没事就动动你的脑子。”

      墨蓝田颤抖着,头低得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司甲雷脸上的汗不怎么流了,脸色比刚才还红。

      “你们两个,一个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周一升旗前在全校同学面前念。”倪无憾说。

      墨蓝田猛地抬起头:“不要这样,校长,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这事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越说越激动,到后面说话变成了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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