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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谁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

  •   2004年7月9日 星期五 晴天
      时间,它安分守己的在自己的领域里忙碌,操劳完春天的争奇斗艳,莺歌燕舞。接着就迎来了夏天的骄阳似火,绿树成荫。又够它忙一阵儿了,这个夏天注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夏天。
      我也以为,这样细水长流的日子,终是持续性的,因为我喜欢这样安静又祥和的生活。
      可是,生活中总会有很多可是......
      我在代表生机的七月,收获了一个象征着希望的小侄子。
      有一天,我爸给我小灵通发了一条短信告知我,我嫂子生了,肉嘟嘟的七斤小胖子,这给了我莫大的惊喜。
      要不是那节课是班主任的课,我也像安小晴一样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逃课。
      但那一整天,我只能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听讲,但老师说的什么我似乎并没有完全听进去,脑子里想的大部分是这个小婴儿的模样。
      我们老家有一句方言叫:姑姑侄儿,差不了一席儿门。意思就是姑姑和侄子,长相像一张高粱杆编制的席子一样差不多。
      所以我想迫不及待的直奔医院去瞅瞅那个孩子到底长的像我还是我哥。哼,看有孩子了,还能不能拴住你出去玩的心。
      我妈在我哥结婚以前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结了婚就能让媳妇拴住他。所以这也就是我妈着急让我哥早点找女孩结婚的原因。
      这似乎也有些道理。
      就是给孩子起的名字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他一拍脑袋给孩子上户口来了个:胡炼钢。
      于是我小侄子有了一个很像爷爷那辈儿的名字。
      我说:“爸,不知道的以为爷爷多没有文化呢,你就让我哥这样胡乱起名字?”
      我爸许是开心的不知所措,连说好几声:好好好。我也不知道是说我小侄子的名字好还是我哥好。
      我望了望一脸傲娇的我哥,心里宽慰了很多,他真的长大了,有了孩子以后,他就能踏实下来去立业了。
      我冲我哥莞尔一笑,我哥却得意的晃着自己的脑袋吹着口哨故意不看我。
      切,好像这可爱的孩子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一样,也不知道他得意什么?
      这三个月里袁胜仁和安小晴也有长进,不能说很大的进步吧,也证明他们两个好好用功去学习了。
      田文凯也比以前更忙了,忙着补习功课,稍有空的时候就要去训练。
      当然,下晚自习时我们一大群人还是一起在路上讨论学科的内容。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沿着既定的轨道慢慢行进。
      即将放暑假,我们的自行车后座都堆满了厚厚的作业,有说有笑是我们的常态,所以我一直在给他们说着我小侄子的可爱,怎么花腔式哭法,怎么甜美式的笑,怎么撒尿到我哥脸上,怎么吃奶吃出猪拱的感觉。
      安小晴笑话我没见过世面,并且开玩笑的说:“明天就去你家看看光屁股的男孩,如果有时间再给换个尿布锻炼锻炼。”
      袁胜仁已经红了大半张脸指着安小晴说:“你是个女的吗?”
      王冰则说:“她本来就不是女的,你就拿她当你们同类。”
      安小晴坏坏的搂住袁胜仁的脖颈:“同类,走,跟我去大众澡堂子啊?”
      吓得袁胜仁连连后退到田文凯身后。
      不知为何,今天的田文凯默不作声,就连我手舞足蹈描绘我家新来的小天使时,他都一直低着脑袋。
      我悄悄的走到他身边学蜡笔小新问:“同学同学,你肿么了?要不要开心一下?”
      他侧过脸噗嗤笑了说:“没事儿,可能是最近训练有些累,不想当体育特长生了吧?”“
      别呀,你可是咱们学校的种子选手,上至金丝眼镜的校长,下至高一新生要入学的娃娃们,你可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不把你培养到参加亚运会誓不罢休的‘得他儿’老师付出了多大的心血。”我喋喋不休的说着,但是说完似乎有些词不达意,又接着说,“我可能被安小晴传染了,用词不当,不是眼中钉肉中刺,是是......”
      “望子成龙呗?”安小晴接过我的话茬。
      我假笑一下对安小晴:“我在说校长和新高一的孩子们,他们对田文凯望子成龙?”
      “哦,这个啊,告辞!”安小晴脸上出现的表情莫名的搞笑,她掩饰尴尬的作揖离开了我身边。
      我指着安小晴说:“田文凯,你看安小晴每天多开心,我就是从小受安小晴这种万事不放在心上,没头没脑的感染下才被同化的,你也开心一下呗?”我双手捏住自己的嘴角往上扬,眼睛瞪得圆圆的给田文凯示意怎么笑。
      他见我咧着嘴冲他做夸大的表情,手臂抬了起来,下意识的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瞬间那种微妙的尴尬让我俩都大吃一惊。
      青春里任何一种小小的动作都会触发男女界限的开关,要说心动吗?也动了,谁让我们是互相喜欢的,处在青春期萌动的年纪。但是更多的,跟电视的和幻想出来的唯美画面完全相反的是,现实里更多的是尴尬和害怕别人看见。
      他跟我是有默契的,在我感觉到尴尬时他也感觉到了,他赶紧从摸在我头发的手变成拎起我头发上的一缕说:“头发长了是像点儿女孩儿样了。”
      他还单手把我的那缕头发用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那头发就像一丛杂草一样竖立在我的脑袋顶上。
      王冰还添油加醋的给往上边绑了一个蝴蝶结的发圈。
      我是怀着他们开心就好的心态一动不动的任他们发挥理发师才能的。
      “胡亚运,你真的决定上文科了?”他问我。
      “你知道的,我物理化学根本不行,数学就已经很让我头疼了。”
      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我不太擅长打破沉默,只好叫安小晴:“晴,你为什么也选文科?”
      安小晴停下来等我,她待我到身边时挽起我的胳膊说:“你说呢,我这学习成绩,当然选文科能不交白卷啊,还能写点字凑数,但是那个理科就不行了,就算我凑数也没用啊。”
      王冰还开玩笑的笑话她:“现在开始就成了那个理科了?你还真是说放下就放下啊,丝毫不留恋。”
      “那,肯定的啊,除了你我还留恋这个班一点点吧,早就想摆脱理科的束缚了。”她大摇大摆的继续向前走,有种丝毫不畏惧的样子。
      听完安小晴大气的话,田文凯叹着气把头拉的很低说:“可能这个暑假我就又要去集训了,高二开始,在这个学校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大部分都在集训和比赛中度过了,文化课我妈专门请了她认识的老师补课,是不是挺悲催的?”
      他浓浓的哀愁表现在脸上时,我看到了这个少年从来没有过的悲伤。
      有人说我们该承受一些事情,才能变得更优秀。
      我不知道他应不应该承受这些?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我会偷偷摸摸的跑到操场角落里看田文凯训练,他练习拉伸的痛苦,他咬着牙拖着腿上沉重沙袋的汗水,他摔倒在塑胶跑道捂着受伤的腿表情狰狞。我看在眼里时,总是会莫名的也跟着失落起来。我想是不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出于男女界限和愧疚,我并没有上前去宽慰他,现在才导致他总是对训练出现厌烦的情绪和痛苦吧?
      谁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谁知道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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