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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原本新婚之夜过后,夫侍都应搬回自己的小院,亲王府也早早就给穆紫帆布置好了住处。可当夜穆紫帆准备回自己小院就寝的时候,玉亲王一番大吵大闹怎么也不肯放穆紫帆走。穆紫帆只得留宿于玉亲王的正院中,与玉亲王同榻而眠。自此,亲王府上下纷纷传说,玉亲王新纳的侧侍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极为受宠,再看向穆紫帆的眼中就少了不屑,多了羡慕。

      穆紫帆感受出周遭人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也明白这变化的缘由。对那些刻意前来阿谀之徒,面上淡淡地应酬,不远不近地保持着几分疏离。

      萧冬雪告诉穆紫帆,能贴身服侍玉亲王的人并不多,除了照料生活起居的小侍慧儿,就是她侍卫萧冬雪了。在穆紫帆没被纳入府前,被允许随意进出玉亲王主院内室的,就只有她们两个。难怪,那些人对穆紫帆一来就夜夜留宿于玉亲王处,大感惊诧呢。

      新婚后第三天,按麒国民间做法,这天本应是出嫁儿子的回门日。可王府不是娶而是纳,自己没有那个可以回门的身份。是而,穆紫帆虽心中有些遗憾,可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一早醒来,玉亲王没象前两日那般乖巧地听任穆紫帆帮她穿衣,而是坐在床上嚷嚷着要到府外玩,不答应就不起床、不吃饭。

      “婷儿”穆紫帆有些无奈。凭玉亲王这个状况,瑞亲王君定然不会应允。自己又何必到瑞亲王君那里自讨没趣?

      正不知如何劝解时,已得了信的瑞亲王君派人过来传话:“穆公子,亲王君命:既然玉亲王想出府玩玩,那就多带些人侍候着。另着穆紫帆随身服侍。”传话之人把亲王君说话的神态模仿得惟妙惟肖。

      玉亲王要出府,一甘人自不敢怠慢,玉亲王的乘辇在头里,后面跟着随行的车架。服侍的仆人,还有一干吃的、用的、穿的竟装满了四、五辆马车,再加上两侧五十多个护卫,头里还有人鸣街开道,浩浩荡荡的不像逛街,倒像游行。

      穆紫帆先把玉亲王抱上乘辇,然后转身准备去上后面的车架。玉亲王一把拉住“紫帆哥哥,去哪里?”

      当着那么多护卫的面,穆紫帆不能向在府里那么随便,对着玉亲王施了个礼:“回禀玉亲王,紫帆去后面的车。”

      “不要,你坐上来呀。”指指自己身边,脸色刷得阴沉下来。

      穆紫帆生怕玉亲王又象前晚那般,只因自己打算住回配给自己的小院而大吵大闹。向前一探身,凑近玉亲王悄悄劝道:“婷儿,听话。外面好多人看,不可以发脾气哦。”

      “那你陪我。”说话声音明显比刚才低,带着丝央求。

      “婷儿,在家时怎样都依你。可到了外面,你就是亲王,不可以随便的。这乘辇不是紫帆哥哥可以坐的。听话,乖啊。”看着她失望的眼睛,穆紫帆强行狠下心来拒绝。

      “瑞亲王君早就想到这个了,他不是传令来,让您随身服侍么?”萧冬雪明白穆紫帆的顾忌,悄悄在身后提醒。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四周的人听了个清楚。

      得偿所愿的玉亲王面色多云转晴,坐在乘辇上一刻不肯消停地透过两侧挑起的辇帘,东瞅瞅西看看。突然招手示意乘辇停下。

      “紫帆哥哥,我们去那家铺子。”不容紫帆反对,已跳下乘辇。

      饶是‘金玉满堂’是都城最大的银楼,也没见过如今这般阵仗。浩浩荡荡的一溜马车挡在 ‘金玉满堂’大门口。前面负责鸣金开道之人早就前去知会过,是故等穆紫帆被玉亲王拉着手走进来的时候,掌柜的带着伙计呼啦啦跪倒一片。“不知亲王大驾光临,小可不曾远迎,请玉亲王恕罪。”

      “行了,都起来吧。留几个伶俐的伺候着就成。”冬雪不冷不热地发号指令。这种场合,基本上都是萧冬雪代玉亲王发话。“有什么稀罕物,拿来给玉亲王瞧瞧。”

      “这位大人说笑了,小民这地,哪拿得出能让亲王稀罕的物什?拿出来只恐污了玉亲王的眼睛。”话虽这么说,可也紧着把自认拿得出手的宝贝摆了满满一桌子。

      亲王府的仆佣先在桌旁的圈椅上铺了层厚厚的锦垫,服侍着玉亲王做好,再递上随车自备的花茶。玉亲王也不言语,一边有模有样地抿着茶,一边一一打量面前的首饰,模样甚是端庄。

      掌柜的亦不敢抬头,只好忐忑不安地抬起眼皮不停地瞄玉亲王的表情。

      玉亲王看了半天,微微一笑,拿起个做工精美的紫玉梳,上面雕刻着一朵慵懒华贵的牡丹。

      “紫帆哥哥,这个和你好配哦。”冲着穆紫帆一脸兴奋地递过那梳子。

      掌柜的偷眼瞄瞄亲王口中的‘紫帆哥哥’,端的是个面如冠玉,俊眉朗目的美少郎,再看腰间的配饰,心下明白,原来是个受宠的侧侍啊。

      赶紧拍马屁,“玉亲王真正好眼光,这可是楚国特有的紫玉。您瞧那玉色,真正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品。端得只有公子这般相貌的人才当得起呢。”

      穆紫帆闻言没什么反应,可玉亲王听了却十分高兴。“对的,对的,只有紫玉才配紫帆哥哥。”当下,又拿起一支与这紫玉梳配对的紫玉牡丹簪,在穆紫帆头上比了比,就拉着穆紫帆的手扬长而去。

      身后自有王府的随从代为结账,喜得那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

      “紫帆哥哥,快戴上嚒。”一坐上乘辇,玉亲王就连声撒娇央求。

      穆紫帆只得拔下头上原来的那支青玉如意簪,打散头发后,重新用手抿了个简单的发髻,再把那支紫玉牡丹簪插在头上。玉亲王凑在身后打量个不停,满面欢喜。

      见穆紫帆很是珍惜地把那与发簪配对的紫玉梳细心地收到荷包中,玉亲王满脸认真地许诺道:“紫帆哥哥,婷儿以后要把最好的紫玉都给你。”

      穆紫帆宠溺地捏捏玉亲王的小脸,“婷儿,紫帆哥哥不在乎是什么,只在乎是谁送的。”是的,在明白她特意送自己礼物的时候,心中不可谓不感动。虽说只相处了短短几日,可她对他无条件的依赖、信任,那种强烈地被需要的感觉,让他心里暖暖的很充实。

      比起那些妻主有三夫四侍的男人;比起那些把争风吃醋,夺取妻主宠爱当成生活主要目标的男人,他觉得妻主心智不全又如何?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还有什么能比有个全心全意待自己的妻主强?如果可以,他宁可妻主永远这样才好。

      若说还有什么担心,他只担心这样的日子会太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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