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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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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川垂眸,额头抵在沈青的额头,确认对方确实没有烧起来后,淡淡道:“拍摄完,陪我去医院一趟。”
“你自己去。”沈青不肯。
被男人盯得有点头皮发麻,他撇了撇嘴,妥协道:“早点拍完。”
结果,因为各种事情耽搁,拍完的时候已经凌晨。
伊尔伸了个懒腰,感慨道:“今天挺早下班的。”
他扭头,见陆景川温柔地将沈青抱起往商务车走,难得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又陷入EMO之中。
“景川,”利昂跟上,看了沈青一眼,安慰道,“医生说没事,别太担心。”
陆景川应了一声,和好友道别后便带着青年上车。
李亮坐上驾驶座,边扣安全带边询问,“去哪?”
“回别墅。”陆景川是挺想立刻带着沈青去医院检查,可是青年从小到大,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
这大半夜的,青年已经睡熟,再强行把人带去医院惊醒,这个小倒霉蛋又得哭了。
接下来几天,沈青被哄着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报告要等几天才能出来。
这几天陆景川都没有出门,在书房里办公。
沈青经常跑去书房折腾,不是搞这个就是搞那个,有时候无聊了,就抓本书窝在沙发上看,经常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行,那明天见。”
沈青隐约听到声音,揉了揉眼睛,正看到陆景川挂断电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打来的?”
“李亮,明天他送我们去机场。”陆景川说。
沈青打了个哈欠,站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呆了五秒钟,保持叉着腰的姿势,低头看向陆景川:“机场?”
陆景川正好翻阅完一份文件,合上后要放进抽屉里,应道:“综节,下一期是海岛,忘了?”
沈青:……还真忘了。
他的眼角余光扫到陆景川想藏起来的文件。
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别人是不允许进书房的。桌子上铺开了好几份商业机密的文件,都不见陆景川藏的。
那现在藏的是什么?
沈青微微眯起眼,迈步要去抢。
怎料,他还没睡清醒,脑子糊得乱七八糟,最近还总是犯头疼。
一时之间,沈青忘了自己不是站在平地上,而是在沙发上。
他这一迈步,踏了个空,整个人往前倾下去。
陆景川吓了一跳,冲过去将人接住。
砰!
沈青的脑袋磕在桌角——如果没有陆景川的手垫着。
幸好陆景川的手及时垫在桌角,沈青的脑袋还是被震了一下。
“嗷呜——”沈青脑子更晕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陆景川:“……”这小倒霉蛋。
“没事吧?”
“有。”沈青眼眶红了,完全不讲道理,“你不藏东西,我就不会摔,都是你不好。”
陆景川揉揉青年的脑袋,附和道:“行,我的错,想要什么赔礼?”
“这次黎舟也会一起去海岛。”沈青扭过头,泪眼汪汪,“你可得看紧我。”
陆景川又好气又好笑,应了下来。
沈青去翻抽屉,陆景川哪里敢阻止,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陆景川要是非得把东西藏起来,那在沈青这就是天大的事了。
沈青抽出文件下的体检报告,正是自己前几天被抓去查的报告。
他边翻边说:“说了没问……”
“题”字是说不出口了。
“严重脑震荡?”沈青脸色发白,扬了扬手中的体检报告,不可思议道,“我就撞了一下你的胸口,撞出严重脑震荡?!”
“这医院靠谱吗?”
陆景川侧开脸,握拳抵在唇边,提醒道:“看看日期,是上次国外那份检查报告。”
“啊?”沈青不停,边翻边说,“上次落水,我脑子是撞了一下,可是没有任何问题。”
但日期确确实实就是上次检查的时间。
沈青把下面一份体检报告抽出来,确定日期是前几天的,翻开一看,眉头拧得死紧,“记忆混乱恢复情况良好。”
他薅了把头发,还在奇怪为什么体检让他做了大半天题,敢情是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沈青把体检报告砸到陆景川身上,起身往屋外走,“你才记忆混乱。”
陆景川摸摸鼻子,将体检报告捡起放回抽屉里。
他追上青年,询问道:“想起来我的白月光在哪没?”
“我一直知道他在哪!”沈青嘴硬,但转瞬又弱弱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忘了他在哪,你会生气吗?”
沈青见陆景川十分坦然地摇头,就像他们在谈论的不是陆景川爱得要死要活的白月光,而是一个普通路人。
沈青板起脸,他不知道哪个点让自己不舒服,反正就是——很不爽。
他直接往浴室走,把门一关,将男人挡在外面。
洗完澡,他才发现忘拿换洗的衣服了。
他在浴室里翻出陆景川的浴袍,披在身上,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隙,见房间里没人,他暗暗松了口气。
沈青从浴室出来,往床上一钻,就不想动了。
他记着要起来换睡衣,可是爬起来的时候一阵发晕,又躺回去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陆景川终于忙完,洗完澡后带着一身微湿气上床。
他单手撑在青年身侧,月光洒在青年的脸上,长睫微微颤动,抖落几片星光。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青年看了很长时间,呼吸逐渐变得温热。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
“白月光吗?”
陆景川的嗤笑声中,夹杂着宠溺:“好像还真是。”
他的喉结一阵起伏,不由自主地俯身想要亲吻青年。
青年忽然动了动,陆景川莫名心虚,退开少许。
“唔……看紧我。”
沈青翻了个身,过于宽松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优美的肩颈线。
陆景川的呼吸愈发急促,伸手将青年的浴袍领口拉紧。
“不准……走。”睡梦中,也不知道沈青做了什么梦,忽然握住陆景川的手,泪水洇湿了鸦睫,他双手攀住男人的肩膀,双腿缠上男人结实的腰身。
毛绒绒的脑袋在男人胸口蹭了蹭,他像只受惊的树袋熊抱紧独属于他的尤加利味树,还啃了两口。
陆景川深吸了口气,轻轻将青年推开,哑声道:“青青,快下来。”
“我不……”沈青粘得更紧,哽咽道,“别走,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