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读高三怎么了》以向北

69、期末考试

　　“估计今天老师心思都在卷子上，也没空来操场抓谈恋爱的和带手机了咯。”楚淮颂说。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太勇了啊。”徐新平远远的望着看台那边，话锋一转，“走啊，过去看看是哪个勇者。”
　　还没等肖逸安和裴照清说不去，徐新平已经拉着楚淮颂走了好几步了。
　　见肖逸安和裴照清没有跟上，还转头喊了声：“快走啊。”
　　肖逸安和裴照清对视一眼，裴照清无奈笑笑：“走呗。”

　　他们刚走到看台下面，裴照清就看清了是代宇。
　　毕竟她那个没有漂过的蓝黑色头发隔得远是看不太出来颜色的。
　　徐新平刚要顺着楼梯往上走，就看到看台旁边的主席台往这边走过来几个小女生。
　　徐新平准备往上走的脚步突然停住，转头笑着说：“有戏看。”

　　估计是因为代宇在打游戏，那几个小女生只是站在一旁看，并没有打扰她。
　　五六分钟之后，代宇打完了那一局游戏，转头看着那几个女生，问道：“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女生往前走了一步，面带羞涩，问道：“学长有女朋友吗？”
　　这种事代宇见得太多了，因为她的长相过于清秀，也因为她的发型，就衬得她有点儿痞帅，总会有女生把她当成男生。
　　在莱城就有很多小姑娘和她表白，来蒙阴之后，也遇到很多次了。

　　相比起刚开始的震惊，现在的代宇真的已经佛了。
　　坦然面对。
　　代宇把手机塞进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抿唇一笑，说：“我是学姐。”
　　那几个小姑娘是真的震惊，脸比刚刚又红了一个度。
　　连连说了很多句“不好意思”，然后转身跑了。

　　代宇看着她们逃也似的背影，眼眸倏忽了下。
　　像是有所察觉，转头往看台下面看过来。
　　看台很高，下面四个人代宇其实看不多清楚，但是她能认出来裴照清那个奶奶灰的发色。
　　过了这么久，裴照清新的头发其实都已经长出来很多了，十一月初的时候他又去漂了一次，重新染了一次。
　　现在也退色退的差不多了，本来他还想着放假之后去把灰色的那一块儿头发剪掉的。
　　毕竟黑一块白一块的也不好看。

　　“好看吗？”
　　尽管隔得远，代宇声音也不大，但是有风吹过，看台下的四个人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鬼使神差的，徐新平点头应了句：“好看。”
　　裴照清：“……”
　　肖逸安：“……”
　　楚淮颂：“……”

　　代宇什么都没说，转身沿着楼梯往看台下走。
　　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先是看了一眼裴照清，略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裴照清转头的时候，恰好和肖逸安的目光对上。
　　肖逸安眉微蹙，无声问道：“认识？”
　　裴照清点头，无声回：“算是。”

　　代宇继而看向徐新平，眸子里都没有什么情绪，“你这戏看的可不厚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徐新平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拉回刚刚那个话题：“不过你挺厉害啊，敢在学校操场玩手机。”
　　代宇看他：“你要去举报我？”
　　徐新平一愣，然后连忙摆摆手：“不不不，那哪儿能啊。”
　　代宇很轻的笑了声，“你最好是。”

　　代宇说完，又把他们挨个看了一眼，说：“走了，午饭还没吃呢。”
　　徐新平蹙眉：“你现在去食堂？剩菜都没了吧。”
　　代宇显然一噎，“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徐新平抿唇，不像是诚心诚意的，但是还是说了句：“抱歉。”
　　“无所谓。”徐新平坦然开口：“走了。”

　　代宇走了之后，他们几个人在看台最下面一排依次坐下，徐新平叹了口气，说：“还挺惬意。”
　　楚淮颂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蹙眉道：“这话也就你徐大学霸能说得出口吧。”
　　徐新平摊手，指了一下旁边的肖逸安和裴照清：“你看他们俩。”
　　楚淮颂疑惑着转头看过去。

　　裴照清和肖逸安都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同一个幅度的仰角，清晰的下颚线，或许在裴照清和肖逸安的记忆里，今天只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一天。
　　但是云过蓝天，日照当头，连风都带着青春的味道。
　　楚淮颂作为一个旁观者，还真觉得他们俩连周围的空气是放松的。

　　徐新平突然开口，说：“哎，你们知道吗？”
　　肖逸安和裴照清听到徐新平的话，也都纷纷转头看过来。
　　“代宇……”徐新平说了个名字，又像是怕他们不知道，补了句：“就刚刚那个女生。”
　　“她家里特有钱，他家就是那种在莱城数一数二的企业。而且她不是舞蹈特长班的嘛，她从小就学舞蹈，人长得也特别漂亮……”徐新平想了想，说：“她以前是长头发。”

　　楚淮颂挑眉，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徐新平撇撇嘴：“听我们班女生说的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女生聚一堆的地方就是重要消息来源地。”
　　裴照清都没忍住笑了，打趣道：“看来杜乐佳说你那个啥还真是没错。”
　　徐新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问了句：“啥啊？”

　　裴照清只是笑笑，没解释。
　　看裴照清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徐新平耸耸肩也不在意。
　　继续说：“而且听说她妈妈也是世界著名的舞蹈大师。”
　　“那她为什么会转学来蒙阴？”肖逸安歪歪头，看向徐新平这边问道。
　　徐新平：“好像是因为他爸爸在外面有外遇，她妈妈不能接受跳楼自杀了，然后代宇也不能接受，就越来越叛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她来蒙阴也是因为这个？”楚淮颂问。
　　徐新平点头：“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呗，这叫……啊对，避世！”
　　“其实原生家庭的不幸，真的会影响孩子的一生。”楚淮颂叹了口气。
　　肖逸安本来就只是当个故事听听，但是转头看裴照清的时候，裴照清双手搭在腿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他的表情不太好看，和刚刚相比真的大相径庭。

　　肖逸安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裴照清顺势抬起头，问了句：“怎么了？”
　　裴照清声音不大，甚至有种刻意压抑着的情绪。
　　肖逸安眉微蹙，“这话该我问你。”
　　裴照清一顿，抿唇摇摇头：“没事。”

　　徐新平和楚淮颂也一直在看着这边，徐新平突然说：“我去！清哥你不会喜欢她吧？！”
　　裴照清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徐新平调侃道：“这是心疼了？”
　　裴照清握在一起的手都用力了些，最后只是轻骂了句：“滚。”
　　徐新平本来还想说句什么，但是视线扫过肖逸安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肖逸安的眼神不对，是很不对。
　　大有一种如果他再多说一句，肖逸安就能当场赏他“一丈红”的架势。
　　于是徐新平果断闭了嘴。

　　放寒假前最后一天，期末成绩就出来了——这是全校老师在学校机房奋斗了一整天的结果。
　　周变拿着成绩单进教室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就很高兴。
　　真是难得，七中竟然有班主任看到成绩单能高兴成这个样子。

　　周变站在讲台上，说：“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啊，有一点呢，必须得说，我们班这次整体考得不错。”
　　“期末考试嘛，虽然是一个查漏补缺的过程，但是马上放假了，我也就不继续说这样的伤心事了。”周变没有继续说成绩，而是说：“我们假期不长，但是却是一个难得的弯道超车的机会。”
　　周变：“还有一百多天的时间，你们就要踏上高考考场。在无数的励志鸡汤里，有一句话，我真的希望你们能相信并且记住：高考，是你们能把握的人生中最公平的一次竞争。”

　　周变说完这句话，环视了一圈，继续说：“可能有人会说，我们的人生还很长，以后的选择还会很多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但是……”
　　周变用了三节课，一直在给他们灌输心灵鸡汤，听得班里同学都昏昏欲睡。
　　尤其还听着隔壁班班主任气势磅礴的河东狮吼的声音，真的是又想笑又不敢笑。
　　还有十分钟放学，裴照清假期英语作业都写完了大半，无奈低声吐槽：“他怎么这么唠叨啊。”
　　肖逸安转头看了他一眼，无声说了句：“都分班这么久了，还没习惯？”
　　裴照清抿唇，没说话。

　　最后放学的时候，周变把成绩单贴到了黑板旁边的班级宣传栏里，说：“有想知道自己成绩的同学就自己来看，今天的值日生做好卫生，关好门窗，就可以离校了。”
　　“最后，祝大家假期快乐，春节快乐。”

　　昏昏欲睡了一下午的一整个班的同学瞬间清醒，参差不齐的喊着：“周老师假期快乐！春节快乐！”
　　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甚至后面的一部分同学早就收拾好了书包，在周变走出前门的那一瞬间，拎着包从后门冲出去了。
　　好像晚走一秒就会被留在学校不放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