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棺材中坐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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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苏醒在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内部，他试图移动身体，手脚都在，似乎被捆住了。困住他的是一个方形的空间，很黑暗，但仍有风从空隙钻进来。这是一个方形的箱体。
布鲁斯试图活动手脚，因为长期被放置的缘故，手脚有点麻。绳子不是扎得很紧，有一点空间，足以让布鲁斯简单地转动手腕脚腕缓解麻痹感。然后他才有空关注其他，因为先前的进食身体还算有力，布鲁斯不难推测出之前的食物有问题，但那些小问题并没有给他带来过大的麻烦。相反，或许他该感谢给他有问题食物的艾提安。
从先前村庄里听到的只言片语可以判断出，这个村庄并不是第一次使用海难幸存者进行活人祭祀，尤其是他们一再提到女人。他们需要女性，假如仅是作为祭品男女都可以，却唯独一而再地提到女性，布鲁斯会联想到繁衍。
完整拼凑结果就是，这里经常会发生海难和怪物袭击人的事件，活下来的一般都是男女皆有的配对。他们会把男人当做祭品，女人作为繁衍工具。
而一个长期使用活人祭祀的村庄又怎么会犯下让祭品逃脱的低级错误。尤其是那些遇难者大多拥有和怪物搏斗活下来的经验，在食物中掺药却在苏醒后没有手脚发软，捆绑手脚的绳子间有着可以移动的空隙。很明显，其中有人在放水。
艾提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仅是鲨鱼的传闻显然满足不了他，假设他真的是一个记者，想要大型新闻。祭祀，鱼头人身的怪物，母亲离开的视频，离开。离开是指死亡吗？
布鲁斯回想着见到的村民那无神的眼睛、佝偻的背部以及昏迷前模糊见到鱼头人身的族长。鱼有什么特点，腮？布鲁斯记得艾提安的父亲脖子似乎被掩盖住，但露出的部分却很奇怪，之前没有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并非不可能，亚特兰蒂斯人还是比较符合人类认知，但这个世界千奇百怪，存在半鱼半人的怪物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在布鲁斯一边试图解开绳索，一边思考着渔村内真相时，箱体外部忽然传来敲击声。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倾听，是摩斯密码。
回归、仪式、洞穴、鱼、神。
箱外的声音暂停很久，在布鲁斯以为对方可能离开时，有模糊的音节传来，低哑、陌生的声音，念出那个在异界之人耳熟能详的诅咒：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然后箱体的盖板破碎，有光照亮黑暗，布鲁斯下意识坐起身体，他突兀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黑色的棺材里。而外界也不是任何他所见熟悉的场景，棺材在海岸的礁石上摇摇欲坠，远方狂风卷着浪花拍打岸边，阴云密布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就孤身一人从这末日般的绝景中站起，身后是无数向海洋跪拜着的人，那应该称之为人吗？海浪翻涌着，布鲁斯依稀能看见浮出水面的鱼头怪物，它们长得比某些地狱恶魔更加丑陋，令人看一眼就心生烦躁。而他们正是在布鲁斯身后跪拜着的那些人的晋级版，离布鲁斯最近的两个，一个靠胸部起伏勉强能够辨认出是女性的鱼人，一个丑陋矮小却保留着基本人类特征的半鱼人。
不等布鲁斯搞清楚这一切，远方传来嗡鸣声，那如来自远古的语言瞬间剥夺了布鲁斯的思考能力，他本该坚毅不屈。却在此刻出神地望着远方，在黑云翻滚中，他看见了铺天盖地的模糊影子。
下一秒他的眼前被一片明黄色布片所掩盖。
窒息感让布鲁斯清醒，他大口呼吸着，在这狭小的箱体里。依旧阴暗潮湿，却莫名地带给布鲁斯一丝安心。他逐渐在呼吸的过程中意识到刚才发现了什么，他产生了令人不安的幻觉，就像在巴黎时那样。巨大的不安感笼罩了布鲁斯。
或许他该等等，不应该冒险毫无准备的闯入这里。懊悔感如潮水淹没了布鲁斯，或许他最开始就该把所有事情都向家人坦白，如果不止他一个人。不，他不应该把莉莉带离巴黎，如果莉莉没有离开巴黎也不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他不是一个合格的......
不对，他在想什么？莉莉必须离开巴黎，只有离开巴黎她才能有新的生活。他本来就不会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他相信自己一个人可以度过所有危险，能守住秘密独自闯关的才是蝙蝠侠。
他好像，被影响了。布鲁斯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需要知道，海王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
在某一时刻礁石洞穴中，原本还在陷入思乡之愁的少女像是感觉到什么站起来，呆愣楞地望着某个方向。她抓着杰克的手不由自主收紧，在长久的沉默后发出低哑陌生的声线，她呼唤着少年的真实身份：
“开膛手杰克。”
少年人愣了一下，他的身体在抽长。褐色的斗篷覆盖了他的身体，他在瞬间完成了从少年到成年人的转变，带着笑脸面具的英国绅士站在少女的身前，轻而易举把对方庇护在他的斗篷下。
但莉莉只是越过了他，向礁石洞穴外走去。
察觉到气氛异常的小动物二人组本能缩进唯一能带给他们安全感的水中，对人鱼小姐的好感让深海仅有的良心挣扎了一下，在海豚的厌弃中冒出头，弱气出声：
“外面很危险。你说过......”在笑脸面具转向他时，深海惊恐地没入水中，只露出一个头。海豚嫌弃地拍打他两下，但也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绅士先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是他面前的少女却听见了他的话语，停下脚步。在深海半松口气时，少女偏过头。
被阴影覆盖的蓝眼睛里有着一抹亮眼的黄色，她声音不再似之前交流时缓和，只是显得冷酷生硬，那极具威压的注视令人畏惧到忘记呼吸。她面无表情，像被一张没有五官的苍白面具所覆盖，她谴责着：
“可是，他们在挑衅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棺材中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