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五律 ...
-
瘟疫横行，道面无人，偶尔听闻两声哀嚎，接着便是气绝的倒地，而后是亲人痛哭，交杂错乱，恍若炼狱。
秀玉行走其中，心情复杂。
若当初自己强势一点，不从魔尊尊位之上退下，情况是否会好一点？
魔界整体都由天道创生，所有子民敬奉天道，可是为何上天还是不仁，要在生灵之界徒增杀戮？
他提着剑，面色铁青，突破重重阻碍，站在了魔域王城之下。
这是他曾经的居所，他在其中呆了五百余年，为了这个魔界而呕心沥血。
整个魔界都是在自己的手下得以修生养息，成就了五百年的平安繁华。
如今要破坏这种平和，秀玉只感到痛心。
他也明白，无论是秋海棠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都不过是天道操控下界的工具。
可是即便秋海棠只是工具，她也是杀人之器。
秀玉也想要毁灭掉她。
秀玉站在了王城之下，守卫上前拦住了他。
“男倡！为何擅闯王城？”
玄冥君在历代魔尊之中属于性格最好的一位了，他温和没有攻击性，即便是有人把脸弄成他的模样去卖身，他都不去管理。
但这并不代表他很弱，弱到会被守卫给打击到。
今日不同往日，他的心情实在很差。
秀玉微微甩剑，磅礴魔气顺着剑身破了王城大门，王城大门打开瞬间，病瘟之力被魔气裹挟在王城上方回旋。
是第五律在用自己的魔威抵抗病瘟之力，若是没有她的魔威前去抵抗，魔界恐怕还要死更多人。
可是——
只要杀了秋海棠，病瘟之力一样可以解除。
为何不杀她？
是秋海棠比魔界百姓更加重要吗？
疾病使生灵万物衰弱，还好用魔气压抑住了病瘟之力，让王城内的众人能够有力抵抗。
“本座是谁，你们好好看清楚。”
说罢，魔气外泄，随着第五律的魔气一同裹挟着病瘟之力，让疾病的力量后退至王城之中。
这魔气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守卫圆眼一睁，吓得哆嗦了起来。
“您是——您是先任魔尊玄冥君！”
“您不是已经——”
“第五律不顾魔界众生，留用瘟疫之灵秋海棠，致使魔界瘟疫横行，本座特来夺回魔界尊位，还魔界一个安宁！”玄冥君说道。
他一人，手持着剑，不顾护卫阻拦，径直冲入王城之内。
魔气就是警告，第五律已经感知到了玄冥君的魔气冲击回城，她也知晓他会前来。
第五律坐在内城王座之上静静地等待。
玄冥君怒气冲冲而来，一路之上魔气爆冲，无人敢去阻止。
而王座之上的第五律，身着白色长袍，披头散发，眼神冷静。
玄冥君提剑来到王座之下，抬眼看向了第五律。
第一句话却是——
“不穿铠甲保护你吗？”他冷笑地问道。
此言杀气已泄，即便是最普通的常人也能听出玄冥君话中之杀意。
第五律冷静地回到：“首先我需要说对不起，其次，我不会让你杀秋海棠的。”
“对不起？”玄冥君怒极反笑：“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你需要对魔界众生说对不起。”
“即便没有秋海棠，也会有其他的事件来缩减魔界人口，这是天道之罚。”第五律低头说道：“海棠——她也很痛苦。”
“是她痛苦还是魔界众生痛苦？”玄冥君说道：“交出秋海棠，杀了她！不然我先杀你！”
第五律摇了摇头，对着玄冥君说道：“不，我有剥夺秋海棠力量之法，她不必死。玄冥君，之后你想杀我这个昏君你尽管杀，但请最后相信我一次。”
第五律缓缓地走下来王座，站在了玄冥君面前，对他说道：“最后信我一次，秋海棠不必死，而魔界之瘟疫也能结束！”
她一身白袍，身上没有任何武装，没有任何保护，就这样站在了玄冥君的面前。
玄冥君温和心善，他会帮助自己的。第五律心想。
听闻此言，玄冥君犹豫一阵，果然还是收回了剑。
“你说吧。”
“死之力赋予神格死亡，生之力赋予器械生命，以此剥夺神格，消除神力。”第五律说道：“请你帮我吧。”
说罢，她膝盖一弯。
眼看她就要缓缓跪下，秀玉急忙将她扶起。
真可恨自己的温和好说话，就是面对这样一个昏君，自己都下不了杀手。
玄冥君微微垂眼，语气之中还带怒气。
“你不适合做魔尊。”秀玉叹了一口气对第五律说道。
她本来就不适合当魔尊，强悍如她，也未曾有过一刻想要登上王座之位。
祭司祭天，卜卦出她该登位换下玄冥君从。
于是顺从天道之意，第五律登上王座。
目下所及，并不是跪倒的臣民，也不是倒影水中的红月。
——而是一株红艳的秋海棠，静谧无比，绽开在魔界的荒土之上。什么王座？什么魔界未来？她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之上。
第五律曾在很久之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是一间茅草屋，茅草屋外是几亩农田。
海棠在屋内做着菜，她在屋外种着田，海棠与她两个人，一直在那里，没有祭司没有天机院没有元老院，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只有她们两个人。
这样安宁祥和的日子才是第五律真正所想。
片刻之后，她极其冷静又极其哀肯地对着秀玉说道：“救救海棠吧。”
玄冥君收了剑，也未说答应，只是转身离开。
秀玉铁青着脸回来的时候，瘟疫还未消失。
疏华急忙上前问道秀玉：“你没有杀死秋海棠？”
秀玉点头说道：“是，第五律求我救救秋海棠。”
“所以你答应救她了？”
秀玉说道：“既然能不杀人而解决瘟疫，那我也不愿杀人，只是拯救秋海棠需要疏华的死之力与渺渺之樱的生之力，疏华，你愿意帮忙吗？”
既然是秀玉开口，秋海棠与自己还是老乡，能有救她的法子，疏华肯定会救。
他笑了笑，点头说道：“这不是最好了吗？有能不杀人就解决事情的办法，不打打杀杀的最好了。”
话说如此，秀玉却还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第89章 第五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