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两面包夹芝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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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申煜月见到郑号锡是如何惊喜，郑号锡的确有点后悔回来了。
夜晚的风很凉。
郑号锡和闵玧其难得的一起被申煜月从屋子里拽出来，他今天穿了一身红，夹在黑色的闵玧其和棕色的郑号锡之间格外明显。
首尔人其实很少穿其他颜色，也有在首尔市里穿着鲜艳色彩的不是外地人就是来旅游的这种说法。申煜月的穿搭多少有点普通，但搭配着那张脸便怎么也说不出俗气的这种话来了。
郑号锡把申煜月脑后的帽子给他带上:“既然出来了就好好保暖吧。”
毛茸茸的兜帽中间裹着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申煜月眨着圆滚滚的双眼将自己的下巴埋进绕在脖子上的围巾里，一隐去过于单薄的唇，他的面容顿时显得柔和起来，仰望着人的姿态活像小巧可爱的博美。
“好想看海啊。”
闵玧其简直要被申煜月这不要命的说法气笑，懒洋洋的将他的手揣进口袋，然后就被温度冻得倒吸一口凉气，像是触电一样抖起手臂。
“嘶——手这么凉还想去看海？你知道现在的海边风有多大吗？”
申煜月不服气的顶回嘴:“大邱又没有海，玧其哥怎么知道？”
“大邱是没有，你还不准我出去旅游？”
一听申煜月反驳，闵玧其的逆反心又上来了，势必要让这小孩儿歇了看海的心思:“我还去过中国呢。”
语气颇有些炫耀的意思。
不过这话没能引来四处乱看的申煜月，反倒让郑号锡来了兴趣:“哥还去过中国？”
“小时候旅游去过。”
郑号锡接了一嘴:“去的哪里？”
“张家界。”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太小了，闵玧其只记得那里的山很漂亮，风景也很美，其他想法一概没有，他捏了捏申煜月的掌心，示意让他对自己做出回应。
然而申煜月张嘴就要堵死人:“张家界也没有海。”
“噗。”
如此不给面子的回怼也不知道戳到了郑号锡哪个点，他觉得自己笑得想死，又怕伤到闵玧其，只能一手捂嘴开启无声的震动模式。
“哈哈……不是，哥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但三个人挤在一起走，哪里会完全避开，还是时不时有抑制不住的笑声钻进闵玧其的耳朵，他有些无奈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干嘛这么执着海？”
闵玧其有时候真摸不清这小子新奇的脑回路。
郑号锡也缓过神来了，不好意思地憋着笑看了一眼闵玧其，他来首尔的早，对于一些好玩的地点还是清楚的。
“咳，最近的仁川中区那边可以看，不过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了。”
烦的是他们几个现在都是未成年。
郑号锡遗憾地耸了耸肩：“我没驾照。”
不然他也挺想去看海的。
怎么就认真探讨起地点来了？
闵玧其则更加现实，很快否决道：“难道不应该是我们手里没车吗？”
申煜月跟着提议：“其实我会开的，只要哥哥们敢坐。”
语气开朗，甜度满分。
郑号锡和闵玧其狐疑地对视一眼：“你？”
申煜月确实会开，甚至开过不少次，飞跃断桥什么的小菜一碟，创死人也是轻而易举，不过那都是生存游戏的小小经验，虽说因为在平和世界的一场车祸有了点阴影，但完全不影响嘛。
“算了吧。”
倒不是不相信申煜月，然而还是那两句话。
闵玧其：“我们没车。”
郑号锡：“我没驾照。”
“而且……”
捕捉到申煜月的心思，郑号锡向他投去不赞同的目光：“煜月，你也没有驾照不是吗？”
糟糕！
郑号锡犀利的目光犹如实质，申煜月的脚步不自觉往闵玧其那方偏了偏，却听到他忽然咂了下舌：“你小子别犯法，我们可是要出道的。”
摆明了是与郑号锡同一个站队。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申煜月嘟囔着，干脆抽开两人的手独自走在前面。
亮眼的红在闵玧其眼里像是坠入夜色的火，他眨了眨眼，呼出的热气在眼前蒸腾成一团雾：“还真是小孩儿。”
身侧的郑号锡显然没将申煜月随口一说的话当做玩笑忽视过去，他看向那个还在刻意放慢步伐等他们的身影，低声揣测：“他好像没有正确的法律观念。”
闵玧其皱起眉：“与其说没有，不如说不在乎。”
申煜月会因为郑号锡的目光退缩，明显知道这样做不可以，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他的性格？
闵玧其死去的好奇心仿佛又因为申煜月重新升起。
申煜月可以不畏惧常人的目光随口说出那些让人心神动荡的话，像是生活在一隅与世界隔离的角落，但举止行为却和乖巧毫不沾边。
闵玧其本以为他的人生对于自己来说已经足够荒诞无稽，但申煜月离经叛道得甚至称得上一句脱离世俗。
他比闵玧其想得更加过火，也比郑号锡想得更加冰冷。
十六年来，仍旧没有对谁交代过曾经，如同要将过往从手中硬生生斩断。
四周因为时间的特殊性，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他们已经散步到了松树公园，寂静的林子里只有轻微的虫鸣，闵玧其几步追上申煜月：“生哥气了？”
“没有。”
死鸭子嘴硬。
闵玧其心底有点想笑，申煜月说这话时压根没有扭头看他，真是撒谎连样子都懒得做。
自己惹的，还是得哄啊……
“你还有几年。”
清了清嗓子，闵玧其大方的拍了拍申煜月的脑袋，凑到他跟前：“我不是快了吗？急什么？”
紧接着又嗤了一声：“到时候20岁一到，我立刻去拿驾照，别说海边，我带你逛韩国都没问题。”
很难说不是在臭屁。
郑号锡继续之前的话题：“煜月怎么会想晚上去海边？”
申煜月只觉得跟这两个完全没有浪漫那根神经的直男出来玩有些心累，脚步一停，闵玧其和郑号锡也跟着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叹了口气，申煜月握紧竖放在外套内侧的道具：“哥哥们，你们都没在海边放过烟花吗？”
“就这？”
闵玧其忍不住吐槽：“烟花？那你为什么不去COEX看？那里的烟花还大点。”
闵玧其说的是商业中心那块地，每年跨年都会有倒数仪式，吸引来人流的同时自然也会有烟花秀，他虽没亲眼看过，却也是会在定点推送的新闻里意识到自己又年长了一岁。
面无表情的接下闵玧其怼的一句，申煜月正要张嘴，还是郑号锡回过了点味：“所以我们煜月是想和哥哥放烟花？”
看看郑号锡，再看看闵玧其，申煜月彻底明白同样为初始认识他的角色，糖锡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玧其哥。”
“干嘛？”
他还敢应？
申煜月一边磨了磨牙，一边准备拉拉链：“有的时候，我会希望你没长嘴。”
“哦莫哦莫！”
一旁的郑号锡看到申煜月突兀的动作连声惊呼，本来试图阻止他的手也不由自主捂住了嘴：“这是什么？”
申煜月自然不会浪费郑号锡难得的反应，立马将闵玧其的不解风情抛在脑后，眉眼弯弯的抽出怀里的盒子，放在三人中间，作怪似的噘嘴做了个效果音：“崩崩锵锵叽里呱啦！当然是烟花！！”
掩在手下的嘴角不住上扬，郑号锡故意问申煜月：“崩崩锵锵叽里呱啦又是哪国的语言？”
申煜月一本正经：“中国。”
“你什么时候放的？”
闵玧其瞪大双眼，伸手拽住申煜月外套一角，左右动了动，试图去看他藏了一盒烟花的平坦腹部。
之前居然一点形状都没有，这是什么魔术吗？
申煜月怎么会让闵玧其发现烟花只是借着外套出现在自己怀里，他嫌弃的从闵玧其手里抢过一边衣襟合拢，撇了撇嘴：“在你睡觉的时候。”
‘叮——’
齿轮擦燃。
打火机的开盖的声音如此清晰。
闵玧其最先反应过来，抓住申煜月握着金属外壳的手，细长的火苗在两人的手里摇摆，显现出微妙的不安定感，少年在闪烁的光芒中向他抬头，眸中像是也点燃了两簇火焰：“嗯？”
闵玧其心中一虚，想法转了一圈，最后手上的力道还是不由缓和了点：“什么时候开始抽得烟？”
不怪闵玧其这么猜测，那个金属打火机的看起来品质不错，浅灰色的外壳上雕了半边翅膀，流畅的线型一路勾勒到开口边缘，怎么都不像便利店里随手能买的货。
起码也得是个牌子，而且价格还不低。
手中拿着烟花盒的郑号锡伸手接过他们手中的火机，打量了一下，也犹豫着问道：“煜月，你抽烟？”
申煜月一头雾水：“你们是怎么得出我抽烟这种结论的？”
“不抽烟你随身携带打火机干嘛？”
闵玧其说着还就近嗅了嗅申煜月的手指。
什么也没闻到。
刚刚放下心的郑号锡被闵玧其这一句话问得又怀疑了起来，将火机和烟花盒都往地上一放，盯着申煜月张嘴：“啊——”
闵玧其有样学样，顺着手臂一路攀上申煜月的肩，控制住了他后退的步伐：“乖，让哥哥看一下。”
“不是？玧其哥？号锡哥？！”
面对着两张快速靠近的脸，申煜月简直要瞳孔地震，偏偏又躲不开，只能快速吐出几个字：“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
郑号锡的安抚像敷衍：“好好，只是看一眼而已，没抽就没抽。”
申煜月越是否认，闵玧其越是不信，就差把你心中有鬼几个字写在脸上，他的行为也简单粗暴得多，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直接催促。
“快点。”
“趁我还能好好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两面包夹芝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