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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离上课仅剩3分钟,我拎着书包以测800米的速度向学校拔足狂奔,今天的早自习,Mrs徐要抽查背课文,想到她凌厉扫射的炬目,我浑身冒出一层冷汗。死了,这回真的是死定了!
      “梁吟!”
      正在我哀叹命不久矣之际,一道身影掠过身边,这把声音对我而言,真好似华佗再生,顾不上看清来者何人,我紧跑两步,跳坐上他的自行车,垂着他的肩叫道:“快,快骑!要迟到了!”
      “哦──”某男在我的高声呼喝下,嘿咻嘿咻地猛蹬起来,我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晕,指针毫不留情地定在7:30上。叹口气,我抬头瞥了前面一眼。只一眼,浑身的血液直冲向面门,哇,天哪,下道雷劈死我吧!不是其他什么人,怎么,怎么偏是迟到的时候碰上他呢!
      还好,没在门口被值周生逮到,否则就更糗了。
      “下来吧。”进了校门他侧过头,微喘的对我说,不知是不是方才过于玩命蹬车,他的脸色呈少见的红色,我一时有些呆楞,只是傻傻的盯着他脸上柔软的笑纹。
      “呵,你先去教室吧,我去存车。”狭长的眼眸瞥向教学楼,他示意让我先走。
      “没关系,反正已经迟到了,不差这几秒钟。”我摇摇头,固执地要等他一起。
      他没再说什么,在车棚随便找了个空儿把车塞进去,弯身锁上。“喂,你们两个,哪班的?!”车棚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冒出了值周生,我俩对视了一眼,掉头便向教学楼跑去,“书包给我。”他边跑边伸手拿过我的书包。我看着他在清晨阳光照耀下飞扬起的柔软发梢,忽然觉得,迟到也不见得是件很糟的事。
      匆匆忙忙地度过了一个上午,两节代数两节几何,真不知道这学期的课程表学校是怎么安排的,大家都称这一天为“黑色星期四”,不仅课程枯燥乏味,而且作业量也是满吓人的。我吃过午饭,摊开课本和数学纸,瞧着眼前一堆点和面就由衷的觉得面目可憎。用铅笔支住下巴,我斜着眼看向斜后方他空空的位置。这家伙,一定是在操场上打球呢。
      瞥瞥嘴,我在数学纸上划拉起来,软软的头发,狭长的眼眸,略带棱角的下巴,无疑,他拥有一张帅气的脸,随和的性格使他的轮廓看起来颇为柔和。心,便在这一点一滴的线条勾勒中柔软起来,究竟是从何时起,发现听到他的名字,竟比起听到自己的更加小心留意?
      这样的心思该不该让他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他知道?这对我来说简直比解一道令人挠头的代数题高深多了。女生还是不要太主动好吧!搔搔脑袋,忽然想到今早的狼狈,我觉得有些好笑。冷不丁他拿着球从教室门口走进来,视线撞个正着。
      “背课文了吗?”他走过来靠在我的桌子旁,因为打球出了汗,白衬衫校服的领口敞开着,露出漂亮的锁骨,引得我忍不住看。
      “嗯,昨晚背的。”所以早上才没爬起来,我小声嘀咕,“你呢?”
      “本想早上背的,早上记性好,可惜……”他耸耸肩,笑了。微低下头,他在我的耳边吐出几个字:“早上……你……可比想象中,重啊!”
      啊?我眨眨眼睛,看着他噙着一抹淡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愣了半天方才悟出他话中的意思,“你,你!”我气得鼓起腮帮子瞪向他,觉得有热气窜上我的耳郭,就连发根似乎都在冒火。那个该死的家伙,在斜后方传来咭咭的轻笑。
      下午,英语课。
      “夔雨,你,背课文!”Mrs徐踩着上课铃风风火火地走进教室,刚一站定就伸手指向他。他慢慢吞吞地站起来,刚背了两段就卡壳了。临时抱佛脚,哼,我就知道铁定会这样,微侧过头,小声嘀咕了几个单词提醒他。他一挑眉毛,盯着我的口形,“什么?”
      “梁吟,你,接着往下背!”我刚想再张口,忽然听见Mrs徐大声的叫我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站起来,瞧那神情,似乎要是我再背不出来,我俩就等着被她大卸八块了。我定了定神,顺畅地背完了剩下的部分。
      Mrs徐的表情看似缓和了下来,我刚吁了口气,只听她又扬起那独特的大嗓门喝道:“你们俩早自习迟到,现在其中一个又背不出课文,梁吟,你给我看着他,将课文背完以后再回家,明天我检查,听清楚没有。”
      我俩相顾无言,唯有头如捣蒜。
      令人神经高度戒备的英语课终于在没有拖堂的情况下结束了,眼巴巴瞅着同学们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我转过身瞋目看向抱胸而坐的他,挑挑眉毛道:“倒霉了吧?”
      “耽误你回家了,对不起。”他嘴上虽然说道歉,但我觉得他怎么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再仔细瞧去,却又没什么不同。又胡思乱想了。我拿起英语书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别说废话了,快点背书了啦!”
      不到一刻钟,他就把课文背熟了。
      “YA,终于可以走了。”我舒展了一下四肢,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书包,站在教室门口等他,看着他低头咬着嘴唇,锁好门。
      天色已暗,还好,回家的路上霓虹灯已点亮。我站在校门口,看着他跨上自行车后,冲他挥手告别:“明天见,晚上再背两遍,千万别忘了。”
      他不理我,自顾自地扫了眼身后道:“上来。”
      “啊?”我纳闷地看着他,摸不着头脑。
      “上来,我送你回家。”他解释了一句。
      “哦──”心漏跳了两拍,我乖乖地坐上去,看着霓虹灯慢慢地由眼前向身后掠去。
      “你扶稳一点。”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四下张望,扶,扶什么……能扶的只有他了。“色狼!”犹豫了一秒钟,我还是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校服的下摆。
      “女孩子应该温柔点。”他的侧脸勾起柔软的线条,看起来似乎是在笑。
      “喂,你好好骑车,不要再晃啦!”他因为回头跟我说话,车把晃的厉害,我吓得揪住他的衣服,生怕摔下去。
      “遵命,大小姐。”他果真听话的不再乱动,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什麽话。然而,欢喜却森森点点地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所谓的交往,因为和我理解的出入太大了。通常依照少女漫画里的情节,总会有一方站出来先说,某某某,我喜欢你;或请你和我交往吧;诸如此类的提示性话语,而我和夔雨之间唯一的改变只是一起上、下学,如果一方有事,另一方可以先走,并没有谁刻意的去等谁,说他对我好,也只是比起和其他人话多了一些,笑容亲切了一切,除此之外,一切一如既往。
      时间没留给我深层思考的空闲,转眼间夺命的期中考试降临了。
      各科老师纷纷都说要加大这次考试的难度,考试之后还要召开家长会,令我们充分体会到了何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家抓紧一些空隙时间,见缝插针点灯熬油。我连课间操的时间都拿出来躲到厕所里背化学方程式了。(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周五,夔雨留下来做值日,我和他道了别,跟别的同学一起先走了。一路上大家都在讨论周一考试可能会考到的题目,根据“理性”的推测,化学老师很可能会从化学大白本(练习册)上出几道类似的大题。大家讨论得群情激奋,直到夜色降临才纷纷呈鸟兽状散去。
      回到家里,和爸妈打了个招呼,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打开书包,一本一本将需要复习的书和资料拿出来,心想:待会儿吃过晚饭,一定要好好看看化学大白本上的所有大题。如此一想,突然发现书包里竟然没有。不死心,我又将写字台上的所有资料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我开始有点想哭了,完了,我说完了完了,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我对这个该死的破练习册的失踪根本毫无印象可言。
      怎么办?我蹲在墙角想了足有十分钟,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喂?”我无力地抓起电话,轻哼了声。
      “是梁吟吗?”我最喜欢的那个声音在电话那一头响起,“你的大白本是不是不见了?我在讲台上看见一本没写名字的,翻了翻,看字体像是你的。”
      我当即如释重负,双手合十道:“没错,那本是我的!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去取!”
      “我还在教室,因为怕你会回来拿,所以一直没敢走。”他顿了顿,又说:“你在校门口等我吧,我把大白本拿给你,你就不要上楼了。”
      “好,好!”我挂了电话,脚底生风地往学校跑去,远远地那道瘦高的身影连同地上被拽的长长的影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伫立着。我停下来,慢慢喘着气走向他,路灯的灯光打到他的身上,形成一层浅淡的晕轮,罩住他软软的发丝,薄薄的嘴唇,和略嫌瘦削的身躯,只有那双狭长的眼眸在这恍惚的氛围里发出咄咄的光亮,他伸手将我不听话的短发拂到耳后,表情里有着一抹认真:“你不用跑那么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心脏剧烈的跳着,觉得这似乎比“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吧”更像一句承诺的话。跳坐上他的车,我抓紧他的校服衣摆,笑着说:“为什么我倒霉的时候总是能碰到你?你真是好人!”
      “那我和新堂圣比起来谁更好?”他状似认真地丢来一句。
      “啊?哈哈哈──”我被他逗得笑得前仰后合。在闲聊时我随口提过,目前我的心头最爱乃是落落殿笔下的新堂小帅哥是也。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记得这样清楚。
      “当然是──他好啦!人家可以用声音暗示自己喜欢的人,令她看到最想看到的东西。你可以吗?”我停住笑,但音调中还有止不住的笑意。
      “那你得先告诉我,什麽是你喜欢的。”他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太轻了,我没听清楚。
      “你刚才说什么?”到家了,我跳下车仰头问他。
      他摇摇头,捋了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又笑嘻嘻地弯身捏了下我的脸蛋,蹬着车溜了。这个坏家伙,我揉着被捏的有点疼的脸颊,盯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元旦,显然是每个学生翘首期盼的,原因无他,可以放假,还有就是学校会在小礼堂举行联欢会,那一天大家吃吃喝喝看节目,不必想作业、考试、升学那些烦人的事。每个年级至少要从各班报上的节目单中选出10个节目,离新年还有半个月,各班就都开始为这件事准备起来了。
      “梁吟,你是宣委,必须报一个节目啊。”班长走过来,拿笔敲了敲我的化学书,“来,填一下表吧。”
      我叹了口气,不情愿地合上书。一个月后就到期末考试了,尽管有他严厉的督促,我的化学还是差强人意。
      拿起笔,我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写上了二人合唱,曲目是由谢霆锋和阿Sa合唱的那首“爱”。
      赫楠伸头凑过来,看了看节目报表:“二人合唱,你不会又找我吧!”从小学到初中再到现在,我每逢新年表演节目都会拉上她,难怪她会一脸吃不消的表情,发小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今年不了。”我冲她笑了笑,看她装出一副失落的表情。“不过对唱的人选我还要考虑一下,可以吗?”我伸手把登记表还给班长。
      “可以,只要不耽误排练就行。”
      赫楠看着班长走开了才回过神来问我:“你打算找夔雨?”
      “嗯。”我侧脸看了看他空着的座位,今天他代表校篮球队去打比赛了。唉,没有某人和我拌嘴,真是感到好无聊。
      我努了努嘴,无精打采的撑到放学。心里盘算明天要怎么跟他提合唱的事,才不会看到那家伙眉飞色舞的嘴脸。
      “梁吟,等一下。”正想着,一把男声在身后响起,我回过头,原来是我们班的李延。
      “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你们先走吧,ByeBye!”我朝一块儿回家的几个女同学挥挥手,然后看着李延略带腼腆地踱到我跟前。“我,我刚才看见节目单了,其实……我,很想和你一起,那个……,我想说,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啊?”
      他一边说我一边皱眉,等到他表达完他的意思,我已经直觉地想说NO,但我看到他殷切期待的目光后,把冲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李延乐滋滋地蹬着车走了,我在心里和他说了Sorry,不当面拒绝是出于同学间的礼貌,而拒绝他也不是因为他不够出色,只是因为我心里早已有了确定的人选,不可改变。
      第二天早上,夔雨一进教室我就觉得他神色不对,课间找机会和他说话,他也打着赶作业的理由对我爱搭不理的,中午吃过午饭,我终于在球场上逮到他:“喂,你怎么了?昨天输球了?”我拽住他的袖子,看见他脸上阴云密布。
      “没有。”他垂下睫毛,眼睛下方形成两道弧形的阴影,有什么情绪被他隐藏在了眼睛里。
      从未见他的态度这样冷淡过,我讷讷地,不知该再说点什么,只好问他:“那你新年的时候准备表演节目吗?”
      “嗯。”他哼了声,一抬胳膊摔开我的手,“你问这干吗?!”
      “你!……”我咬咬下唇瞪了他一眼,甩下他转身跑了。可恶!这家伙真是莫名其妙,昨天分明还好好的,今天谁惹他了?说出来让我钉个草人先!
      一天,两天……连续一个礼拜他都没主动和我说半句话,上学放学也没有等我,就连周末也没约我去书店或是图书馆。即使在我视线的狠毒攻击下,依旧岿然不动,讨厌!看来论持久战我还真是抵不过他,我斜睨着他一脸寒酷地错过我身边回到座位上,越发将手中的圆规狠狠戳向写满他名字的数学纸上。
      下了晚自习,班长拿着节目登记表走过来:“梁吟,这是最后确定的节目单,你和我人手一份。”
      “哦,好。”我拿过节目单,粗粗一扫,不由大吃一惊。“谁跟你说我的节目是和李延一起演的?为什么把他的名字写在我旁边?!”
      班长诧异地看向我:“不是你自己选的吗?报节目的第二天早上,李延就跑过来跟我说你同意和他一起合唱了。不信你问夔雨,他当时就在我旁边,我还和他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决定了呢!”
      我目露凶光,终于知道问题结症出在哪里了。我抓起大衣和书包冲出教室,夔雨和李延这两个家伙都该死,我先遇到谁就先将谁一脚踢飞!
      果然在前方200米施工路段处看见了李延,这一个星期均在上下学的路段巧遇到他,问他为何不骑车了,他说路上施工骑车得绕行,现在想想真是另有图谋。
      “李延!”我的音量不亚于河东狮吼,惹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好在天色已暗,看不清彼此的尊容。
      他停在原地,很是畏缩地盯着我的金刚霹雳目,我猜我的神情和樊哙的目眦尽裂不相上下。“有件事你要搞清楚,我,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一起,我喜欢的人是……是,……夔雨!”第一次将心中的想法这样明明白白的讲出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能是刚才跑的太快,一股股的热气从校服底下涌出,沿着额际流淌下来,我拂开额前被汗浸湿的短发,脑袋里嗡嗡作响,耳鸣的厉害,隐约听到一阵嘈杂的车铃声在暗沉的夜色中响起。
      李延沉默地站在那里许久,才低低地回了句:“我知道了。”看得出他真的很沮丧,就像一轮被泄了气的轮胎,为此我决定暂时放他一马,并且我猜他明天又会骑车上学了。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误会了我整整一个星期,又骄傲的不肯问我半句话的家伙。
      好不容易盼到第二天早上,早自习是班主任的语文课,我听见她“咯咯咯咯”的高跟鞋在楼道里踩出有节奏的旋律,而夔雨的座位上依然空空如也,他也忒大胆了,居然连班主任的早自习也敢迟到!我口中碎碎念不停。
      “王老师,早上夔雨的妈妈给我家打电话,说他昨天放学路上摔在施工的沟里,左胳膊的骨头摔裂了,让我帮他请两天假。”班长看见她走进教室,立即站起来说道。
      天哪,我呆住,心里霎时坍了一片,觉得一切都倒霉的不可思议,骨头裂开了,那得多疼啊。浑浑噩噩地上了一天的课,半个字也没听进耳朵里,终于挨到放学了,我拎起书包,半刻也没耽误,径直向他家跑去。似乎这学期我一直都在不停的奔跑,期末考800米一定能达标了。
      冲过一条快要变灯的马路,扎进一条幽深绵长的小巷,穿梭在一排排林立的高楼里,我冲到最里面的那个门洞,上帝保佑,他家住一层,我实在是快虚脱了。
      喘了会气,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是你?”他看见我一头大汗,有些惊诧。“你,你怎麽来了?”
      我从他身边越过,左右张望,屋里居然只有他一个人。“你家里人呢?没人照顾你吗?”
      “我从医院回来后,他们就去上班了,要再晚些才能回来。”
      我点点头,看到他被打了石膏吊起的左臂,帅气的脸上也有两三处擦伤,真是哭笑不得,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昨天晚上骑车经过那道该死的沟,突然听见有个女孩子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一分心,就变成你现在看见的这副样子了。”他拉着我走进他的卧室,这个人,伤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不对,不是开玩笑,“你,你是在说我吗?”我开始打算抱头窜了。
      “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分心啊!”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向他,他可真高啊,整整比我高出一个头,奇怪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说,你来做什么?”他沉着嗓子又问。
      “我来,是想问你,如果不嫌吊着这个玩意儿别扭,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参加新年的节目啊?”
      他舒缓了眉目,揉了揉我不听话的短发,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无声了许久后,说了句:“好。”
      礼堂布置的很有新年的气氛,气球和彩带似乎也比往年来得鲜艳,在耀眼的舞台灯光中,眉目俱柔的他站在我身旁,专注地凝视着我,实在是一幅很养眼的画面,直到歌曲结束,我才赫然发现自己握着麦克风一直在盯着他唱,连往台下扫一眼的间隙都没有。这回糗大了!
      涨红脸憋着气下台的时候,他笑着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拉住我的左手:“梁吟,有件事,我想你是知道的。”
      嗯?我挑了挑眉毛。满心都在嫉妒那只被他小心地紧紧握在手中的左手。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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