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后回来的他有点疯》冬日摩羯

16、#16

　　既然被抓住了，两人都不慌不忙站定。

　　牛主任目光一扫，看到乔乘风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怎么又是你啊乔乘风？学校大门那么宽敞你不走，又来翻墙？？？”

　　乔乘风没说话，牛主任扭头，看到宋越屿时脸色瞬间变得古怪：“你是那个高二的转校生？”

　　宋越屿露了个微笑：“老师好。”

　　乔乘风斜了他一眼，他弟弟对“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准则悟得永远比他通透。

　　牛主任横着一张脸，视线在他俩之间徘徊一个来回，又绕到他们身后那收拾得半拉拉得塑料打包盒上。

　　他顿时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怎么着？学校食堂是不得你们？能毒死你们啊？”

　　“对不起老师。”宋越屿开口说：“是我们去食堂去迟了，没剩下什么吃的，我才去买的，和我哥没关系。”

　　牛主任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倒是看了眼乔乘风，又看了眼宋越屿，问：“你们是兄弟俩？”

　　宋越屿又要说话，乔乘风扯了下他的手腕，打断了他，然后抬眼对牛主任说：“是，不过他刚从国外回来，今天也是我怕他吃食堂吃不惯，才去校外买的饭，您觉得有错，罚我就行了。”

　　他一脸坦然，反正大头照已经贴惯了。

　　牛主任一脸不成器地指着他，似乎是想骂什么，但最后也没骂出来。
　　反而是侧过脸对宋越屿说：“我要找找你班主任谈谈，听之前有老师说你成绩很好，那就专心学习，我不知道乔乘风是你哪门子的哥，但你俩不是一路人！各干各的事，还有，乔乘风，我再说一次，你自己不想学别耽误其他人，听见没有？！”

　　乔乘风不太在意地耸耸肩，回答：“听到了。”

　　牛主任骂完一通，气冲冲地转身走了，乔乘风看他走远了，才摇摇头，回头轻笑着说：“这老黄牛脾气越来越大，下次——越屿？”
　　宋越屿反攥着他的手，似乎是在出神，闻言抬头，脸上却没了先前的笑意。

　　乔乘风瞧着他有点不太对劲，就问：“怎么了。”
　　“没怎么。”宋越屿想了想，又认真问：“哥，你以后还会和我一起吃饭吧。”
　　乔乘风一愣，随即笑道：“当然，那老师是我们年级主任，更年期了，他说的话你别当真。”

　　宋越屿点头：“哦。”
　　但乔乘风又想到了什么，问他：“不过……我不耽误你学习吧？”
　　“怎么会。”宋越屿拉着他的手：“哥你不是说不把那老师说的话当真么。”

　　“我就问问。”乔乘风说：“毕竟我们家好不容易出个学霸。”

　　宋越屿笑了，然后问他：“哥，学习好有什么加分项吗？”
　　“当然，学习好以后能考上好大学，也能——”
　　“那如果做错事呢。”宋越屿打断他：“也能被原谅吗？”

　　乔乘风皱眉：“你能做错什么事？——不过做错也没事，没人能怪你。”
　　“真的么？”宋越屿眼睛亮亮的：“你不会怪我？”

　　“不会。”乔乘风说：“我是你哥。”
　　“嗯，你是我哥。”

　　下午，乔乘风趁着下课，到厕所给李路打了个电话。
　　但是没人接。

　　关于李路，乔乘风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本来是去要去隔壁职高，但又花了钱和关系转到了一中，之前尤鹏要去找人报复职高的人，还是靠他拉的人。
　　乔乘风觉得，这人圈子乱还很混也不知道收敛，被人教训也是情理之中，还很活该。

　　乔乘风转着手中的小灵通，抄着兜儿在厕所里站了一会儿，进进出出的人看到他都避着走，他若无其事地又弯腰洗手，这才从厕所出来。

　　明天就是月考，所以今天下午都成了自习，乔乘风依然在写他昨晚没写完的数学卷，有几道题他抠不会，卡得难受，抬头往周围望了一圈。

　　他后桌和旁边都没人，前桌在埋头睡觉，于是乔乘风伸长脖子，往前排的数学课代表桌上看。

　　莫涵正低头抄错题集，乔乘风转着手中的笔，然后低下头，想找张便利贴，但是他就没买过这种东西。

　　于是他抽出一个本子，从里面撕了一张纸下来，咔嚓一声巨响让整个安静的教室空气凝滞了下，不少人抬头往他的方向看。

　　乔乘风快刀斩乱麻，撕下一张纸，然后写了几句话，刚想揉成一团扔过去时手顿了下，最后还是将小纸条和试卷一同折在一起，又抬手戳了下他前桌。

　　前桌睡觉的人被他弄醒，皱着脸回头，乔乘风低声说：“帮我递给莫涵。”

　　小纸条和试卷一起被传到前面，乔乘风百无聊赖地侧过脸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下午四点出头，就灰扑扑的。
　　要是下雨的话，宋越屿他们还会训练吗？

　　没一会儿纸条和试卷就被传了回来，莫涵人很尽责，知道乔乘风不是想抄她试卷后，就帮他把他不会写的几道题目步骤列了列，还拿铅笔改正了他原来的错误。

　　乔乘风一直低头做题，等到窗外开始飘雨了，教室里有人提醒他关窗他才抬头。

　　他放下笔，起身关窗，小雨顺着风浸到他领口上。
　　乔乘风不是很在意，眼看着要放学，他拿出小灵通给宋越屿发信息，问他今天还训不训练，宋越屿回的很快，说在室内，体育馆里训练，让他下课了就过去。

　　他刚看完这条信息，下课铃就打了，安静的教室瞬间沸腾。
　　乔乘风想了想，把试卷都给收拾到书包里，然后起身，他先去食堂买了点饭，才转身逆着人潮去体育馆。

　　小雨渐变为大雨，雨势淅沥，路过一幢教学楼时，楼道下青葱的灌木丛忽然颤动起来，坠了许多落叶，乔乘风脚步一顿，他撑着伞弯下腰，就看见那灌木丛下钻着个躲雨的狸花猫。

　　灌木丛很蓬高，躲在下面的空隙倒也淋不到什么雨，乔乘风走过去，学着宋越屿那样，从纸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包子，放在那猫面前。

　　兴许是怕生，又或是包子不合口味，狸花猫用警惕地眼神盯着乔乘风，没动。
　　乔乘风皱眉，心说：“这猫真没眼光。”

　　他也没再管，起身就走，直到他走远，小猫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闻了闻那包子。

　　一中的体育馆是个圆形建筑，里头空间很大，刚进去就能看到摆的整整齐齐地乒乓球桌，再往里面走，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嬉闹声。

　　循着那打闹声，乔乘风转身，就看见了五六个身高腿长的男生，还有一个男老师。

　　其他人都站在那里说笑，只有宋越屿坐在座椅上，手里捧着礼服，懒懒的背倚着墙，抬着脸听他们说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乔乘风没过去打扰他们，直到宋越屿目光转了方向，看到他时，他才动了动，朝宋越屿勾了勾唇角。

　　然后乔乘风就看见宋越屿站起身，同其他人说了什么，就攥着手中的礼服向他走过来，一时间那五六个人也看向乔乘风。

　　宋越屿笑着走到乔乘风面前，却又故意问他：“哥，你怎么来这么晚？”
　　“我去买了饭。”乔乘风拎起手里的包子：“给你带了豆沙馅的。”

　　宋越屿接过包子，弯起嘴角：“谢谢哥。”
　　乔乘风抄着兜，皱眉问他：“你们还没开始吗？”

　　“早就开始了。”宋越屿大口咬着包子，吃了几口，又扔给乔乘风，说：“但老师让我们换了衣服来几遍，适应一下。”

　　“哦。”乔乘风点点头，眼神落到宋越屿手上的礼服，非常板正的衣服，宋越屿穿上一定非常赏心悦目。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乔乘风看到从小房间里出来换上礼服的宋越屿时，不由得眯起眼。

　　这礼服应该是定制过得，极其贴合宋越屿的身材，挺括的肩背、细致的窄腰还有笔直的长裤，将他整个人衬得英姿又俊厉。

　　乔乘风嘴唇动了动，然后抬脚走到了他面前。
　　宋越屿盯着他的脸，在他走过来时问：“哥，是不是很好看？”
　　“嗯。”乔乘风忽然抬手，替他理了理领子，然后退后几步，再上下打量一遍，评价道：“比你哥帅。”

　　他话音刚落，那边就喊着宋越屿让他过去，宋越屿凑过去拉了下乔乘风的手，说：“没有你帅，哥，在这儿等我，不要走。”
　　“好。”乔乘风说：“我就在这儿写作业，等你。”

　　宋越屿过去了，乔乘风找了个地方放下书包坐下来，他也没着急写试卷，而是抱着胸观赏了下他们训练。
　　都是个高腿长的大男生，但不知道为什么，宋越屿总是格外显眼。

　　看着宋越屿抬腿踢正步的样子，乔乘风忽然想起小时候幼儿园儿童节表演，他跟着乔海天一起去看他。

　　那会儿小乔是全班最矮的，穿着个小裙子站在后面，几乎被人群淹没，但乔乘风还是一眼就能看到他，也许是因为小家伙的发色十分瞩目，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乔乘风笑了笑，看了一会儿，才把书包拿过来掏出试卷，研究错题。
　　明天就是一场月考。

　　外面大雨又转为小雨，但淅淅沥沥的，却让人很安心。
　　人一旦做起了数学题，时间就不淌过，乔乘风正专心，兜儿里的小灵通忽然震动起来，他皱眉，把眼下这个式子算完，才放下笔拿出来看了一眼，竟然是尤鹏打来的。

　　算算时间，尤鹏到广州已经有一周，肯定是打来和他吹逼的。
　　乔乘风侧过脸往宋越屿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他们还在继续，就拿着小灵通起身到馆外接电话。

　　谁知道他刚出去，那边老师就拍拍掌说结束了。
　　宋越屿立刻转头去找乔乘风的身影，但原先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他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