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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   张尧又说:“你要真嫁给他,那真是跨越阶级了。” 他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又补上了一句:“如果是风家的人,那我输得心服口服。”

      告别张尧后,玉笛骑单车去逛了一圈郁金香大街。这里是琴洲的华尔街,不算长的街道上坐落了琴洲各大银行的总部,还有多家跨国金融公司的总部。

      在琴洲邻近地区长大的孩子,几乎没有谁不对这座顶级城市充满向往。玉笛虽不是琴洲附近长大的,但对它的向往与那些孩子也没有区别。

      “能在琴洲有立足,那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立足。”

      琴洲最诱人的不是五光十色,而是追求梦想的氛围,这里生气勃勃,海纳百川,滋养了五彩缤纷的生命。这种地方富豪名流少不了,据统计,琴洲已是全世界富豪最多的城市之一。
      她来过风予安工作的地方,之前是琴洲银行,今年是琴洲发展银行。她见过他的同事,用过他的员工卡买过咖啡,蹭过他高档的办公用品。

      她唯独没有进过他的办公室。有些公司是不欢迎外人随便出入的,所以玉笛只在一到三层徘徊过。风予安的同事偶然提过,他的办公室在二十八层。这次玉笛来问,才知道二十八层是高管的办公楼层。

      她上网搜了下风予安三个字,信息寥寥,刷了好久终于在几个财经新闻有出现过,大概就是记者采访了他,引用了他的一些分析。张尧说琴洲发展银行的分析报告要付钱购买,风予安发表过不少,大多是英文,只有金融领域的专业人士才会购买来看。

      风家很低调,家族的上一代掌门人是风予安的祖父,现在是他的叔公。祖父没有用本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化名为李斐然。祖父是了不起的爱国实业家,在金融业,矿业,纺织业和酒店业都有所建树,他交际能力一流,做派强硬。晚年才恢复了本来的姓名,与经常在新闻上见到的富豪,二代不同,风家确实非常低调,深谙中国人说的:闷声发大财。

      玉笛觉得自己愚不可及,她应该相信第一直觉,他就是一个与她有云泥之别的人。

      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问问风予安,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与自己交往。难道他打算一直骗到两人结婚吗。

      他图自己什么呢。像这样的公子哥,近二十七岁的人生里应见过数不尽的美人,没必要为她折腰。玉笛所向往的是旧式爱情,找一个合适的人组建家庭,共同分担房贷,养儿育女,不是拿爱马仕的包包在太太圈里假模假样的傻笑。风予安难道是一时见色起意,觉得她又蠢又好糊弄,才来招惹的吗。

      一路骑着车回家,这一天的运动量到了,却也折腾得玉笛腹中空空。她血糖一低,脾气自然就上来了,把风予安在心里勾勒成了一个大色狼,恨不得现在就到A国去把他揍一顿。

      陆洁与张老师同居了,秀秀和石头旅游,李晴嫣远在城市的另一端,打电话不接。一时间身边竟然没有可以倾吐心事的人。算算时差,风予安正起床要去上班,玉笛不想电话问,要问就当面,这样他的那些小表情才能被尽收眼底无路可逃。

      玉笛拿着他家的钥匙去喂猫。一开门,三只猫冲了过来,元仲一马当先,叫的也最大声,率先将玉笛引到空碗面前。她拿出已解冻好的生骨肉,又打了三个鸡蛋。

      看着三只猫把生骨肉一扫而尽,玉笛的心情好了点。

      静下心来想想,风予安倒也没有骗财骗色。首先玉笛那点钱在他眼里连中产阶级都算不上,他也没拎着自己去办贷款做担保人。其次,骗色也谈不上,两人还没发生关系,他平素规矩的很,在公众场合连手也不放玉笛的腿上。

      他隐瞒自己的家庭,十之八九是害怕显赫的家世一开始就把她给吓退。确实,如果得知风予安来自这种家庭,玉笛是万万不敢高攀的。

      周淮亭与她分手后,风予安恰到好处的出现,填补了她感情的空缺口。他是个很让人着迷的男人,温柔和善,除了抽烟没什么不良嗜好,况且他现在为了玉笛还把烟给戒了。

      她的气已消了一大半,元仲跳到她膝头,翻了个身求摸摸。

      现在要考虑的还有很多。他的家人是否真的同意两人结婚,她会不会被要求辞职做全职太太?她是否会被要求生儿子?他们家庭的氛围怎么样?种种问题在脑海里浮现,玉笛叹了一声。别说是嫁入豪门,就是两个相称的人结合,依然要考虑很多问题。

      电影频道在播《蝙蝠侠》,玉笛边看边睡着了。梦里,她见到风予安的母亲,徐妙云是个顶漂亮的女人,说话却很刻薄:“你这种女人,我家是万万不能要的。光是克死父母这点我们就接受不了!娶进门来晦气!”

      风予安的父亲也来了,老爷子身子骨很硬朗,只是眉眼生冷:“你怎么配得上我儿子?我们是什么家庭,你是什么家庭,心里没数吗?”

      她面对两老的奚落,身子颤抖,像深秋里的叶子,在冷峭的风里飘摇。

      醒来的时候,暖洋洋的,原来是盖了毯子。

      视线往上看,是风予安平静的,不含任何情绪的脸。

      见她醒来,风予安微微一笑,声音温和,眼角眉梢才挂上清浅的笑意:“不去床.上睡,也不盖被子,是要把自己折腾感冒了让我心疼?还是不想上班领工资了?”

      天已大白。今天是周日不用去学校,玉笛起身,用怒气冲冲的语气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

      ”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回来?为什么现在就回?” 她还是很生气。

      风予安没有回答。

      时钟已跳到了十一点,玉笛饥肠辘辘,饥饿让她的怒意又升了一层。

      风予安已洗漱过,去厨房给她做榴莲班戟,热牛奶,忍不住又说:“虽说天气已暖了,但早晚还是有温差,万一生病怎么办?”

      玉笛回出租屋洗漱一番又回来,吧台上已摆好煎得金黄的榴莲班戟和一杯牛奶。

      风予安吃了几口,放下刀叉,说道:“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跟你说,是关于我们两人的。”

      玉笛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总算是来了,他十之八九要同自己分手了,富家公子怎可能真的娶她一个灰姑娘?她告诉自己,就算他说出了伤人的话语,她也一定要稳住情绪保住风度,千万不能对他乱吼乱叫。回想这一年,她过的很快乐,这份快乐有超一半是他给的,谁说谈恋爱就非要结婚不可?在婚前出现变数的例子比比皆是。女孩子有灰姑娘梦可以,但不能死皮赖皮的巴着人家。

      不过,她打算在风予安摊牌之前先发表下演说。心底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再次被人甩掉,她要在风予安开口之前努力挽回自尊。

      “我觉得我先说会比较好。” 玉笛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

      “还是我说吧。” 他平静地打断了,玉笛的气憋到了一半,脸涨得通红。

      “不行,我来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分——”

      “四月二十号是个好日子,距离我生日就差三天,我们那天去领证怎么样?顺便把我生日提前过了?”

      唉?!

      他们几乎是同时抢话。

      玉笛大吃一惊,瞪大眼睛。

      “当然,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日子,坚持五月一号也没什么。我家里人这段时间都特别忙,不过你已见了我三哥,他很快就是家里的大家长了,他点头等于伯父和叔公点头。等我们结婚之后,订婚宴上我所有家人都会来,到时候一一介绍你认识。”

      玉笛感觉呼吸停顿几秒,声音干涩:“你,你真的要娶我?”

      他眨了眨眼睛:“李玉笛,你真想把我甩掉?”

      “你知道我见到张尧了吧?”

      风予安点点头。

      玉笛生气:“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我不知道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风予安缓声:“我很抱歉。”

      “除了我的家世,我并没有欺骗你什么。这房子确实是我朋友的,车也是我自己买来开的,三只猫是我的,我没谈过恋爱,我在投行上班,职位可能比你想象里的要高一些,但并不是一把手。至于秀秀和石头,他们是我的好朋友,知道我对你那点心思,所以才配合我一起隐瞒。”

      玉笛:“你不该骗我,我讨厌人家骗我!” 她一向骄傲的很,一旦被骗就觉得智商遭到了侮辱。

      风予安:“玉笛,我这一年里之所以隐瞒身份,是因为我想你知道,我一样要上班工作,一样要过日子。而且,在爱与被爱的期待上,无论贫富与否,我们更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你想问我有什么企图,我的企图是你。我想做你的男友,如果幸运,我希望被提拔成丈夫。你不需要担心我家里人怎么看你。是,我伯父和叔公有点不高兴,他们本期望我找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千金。但我家中兄弟姐妹多,我三哥的联姻已经足够满足家中长辈的要求了。”

      他一连串的话将玉笛要质问的全都堵了回去,她还是有点不服气,呆愣了一会,才说:“你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我觉得有钱人就应该住在古堡里,开上千万的跑车,有管家,秘书在后面跟着,被一群保镖围着。”

      他笑了:“你说的确实存在。有人喜欢排场,有人低调。我也有一个秘书,但我并不过多打搅她的生活。对我来说,跟你在一起比住豪宅,开跑车,买古董要快乐的多。”

      玉笛:“如果我跟你结婚——”

      “什么都不会改变。” 风予安的语气不徐不疾:“你想要的婚姻我明白,我不会要求你改变什么。如果你喜欢住在这里,我可以跟我朋友买下来,房子归你。如果想换个房子,你在我名下的房产挑。我们可以请律师拟定婚前协议,如果我今后有债务,全部我个人承担,绝不会牵连到你身上。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出轨了,我可以对你做出赔偿,数字你来写。”

      玉笛一呆,她听说越有钱的人越是精明,新闻里也有一些富二代或是明星在财产问题上与妻子闹得不可开交,毫无风度。眼前这男人洒脱到了可疑的地步。

      “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好?” 玉笛疑惑。

      风予安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我想娶你,自然要对你好,难道我还要对你差吗?我能拿得出手的无非是些钱,希望讨得你一点欢心,不要生我的气。”

      起初玉笛觉得他是卑微,后来才知道这是他深谙人心。电视里那些知名的脱口秀主持人要做到人见人爱,非得学会他这招不可。在恰当的时候把自己贬低一番,最好压成一块地毯,用点开玩笑的语气毁谤一下自己,别人的气就生不起来了。

      两人吃完了早饭。他问:“想喝热巧吗?我去给你做。”

      “我不喝。” 玉笛走到他面前,用胳膊圈着他的腰。然后她就记不清了,应该是她先主动,但风予安反客为主。他不知从哪学来了法国人的浪漫,连吻也吻得像法国人,唇舌纠缠,热辣疯狂,秀逸挺拔的鼻尖贴着玉笛的。

      玉笛被他折腾得面红耳赤,好几次喘不过气来觉得自己在濒死边缘,他就恰到好处的放开,抵着她的额头吹气。最终他将玉笛打横抱起,两人贴得很近,玉笛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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