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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什么?真的一战到天亮?”陈府尹捧着粥碗,粥里面放着瑶柱、牡蛎、虾仁等,一早炖成的海鲜粥。

      可陈府尹食之嚼蜡,他悲愤地跟冯春生说:“我是找你要人的,你怎么还帮我把他送回去了!我就说他可是难得的威武郎君,瞧瞧,说什么来着,真让他连战好几日!一滴精十滴血啊,这可得补多少好东西养回来!”

      “你就非他不可?”冯春生老神在在地问。

      他咽下一口粥,也不气恼一大早被陈府尹找到府中掐架,还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对陈府尹说:“也是,东南府里健壮的哥儿你也玩的差不多了。我在北方军营有路子,回头、不,最多两个月,给你找两个兵匪出身的任你玩,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陈府尹心中骂道:你是一点不把我当人啊,北方军中有路子也跟我说出来,你以后出事老娘怎么脱身啊!

      “算了算了,我就是一时好吃这一口。”陈府尹摆摆手,坤了坤衣服,他早上走的急,官服上压了好几个褶皱,“要是你没用了就把送给我,要是还有用处你就用着。”

      对于他的上道,冯春生颇为受用。他在东南府浮浮沉沉三十年,为的就是不再屈居人下,能够成为一方话事人。

      现今虽然有陈府尹这位顶头上司压在上面,不过也是一位天选的替罪羔羊啊。

      冯春生出手一贯大方,把珍藏的天宝养身丸赠给陈府尹,这可是难得的养肾养精血的十全大补之药。

      陈府尹拿了东西,看了一眼,正是他需要的。某些时候,他也会觉得亏空。

      他得好生养养,万一他的猛男哥哥回来,可得有力气跟他战到天亮。

      也不知周姓的小郎君是什么本事,真是真人不露相,能让那样一位凶悍的爷们吃饱,他甘拜下风。

      隔了两日,‘赵武’主动来寻冯春生。

      这也是冯春生故意的,他暗中派人监视着,本人却按兵不动。这样在谈判之中能夺下主动权,并且‘赵武’看似比他更需要这门生意,他要把能拿到手的利益全都攥到手里。

      “那就是说,他本身并不会做香皂。”冯春生非常失望,千算万算没想过这般结果。

      他转头看着‘赵武’,见他一副还有话没说完的样子,笑着说:“难道你还有别的路子?”

      ‘赵武’点点头,在冯春生的凝视下依旧没有开口,两人就此耗了半天,‘赵武’急了,率先打破平静道:“你先帮我办了新户籍我再告诉你。”

      冯春生料想到‘赵武’不会乖乖听他的话,故意套话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能值一个新户籍?”

      ‘赵武’胸前一股一股着憋着气,最终屈服了,磕磕巴巴地说:“他还有别的本事。他大伯没把香皂做法告诉他,说是方子由丰乐楼原来的大掌事拿着,不过,听说新弄出一个泡泡皂,五彩缤纷的颜色,放到水池里会幻化成绚丽的泡泡,香气四溢、如梦如幻。”

      看到冯春生沉思,‘赵武’急切地说:“是真的!研制泡泡皂的时候,正赶上他在丰乐楼里,大掌事要知根知底的人跟着大下手,年节间忙不开,就叫他捡了便宜入了大掌事的眼,跟着学了一整月的泡泡皂。”

      冯春生眼睛都要红了,他尽量使得声音放的平和,追问:“你告诉我,‘周财财’真的会做泡泡皂?快说,会还是不会?”

      ‘赵武’咬死不说,还说‘周财财’跟他耳鬓厮磨时说过,“要是谁逼迫我,我就一头撞死,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冯春生半响没说话,他心中已经有了衡量。‘赵武’口中的泡泡皂可是比香皂更有市场前途啊!要是能卖到别的地方,他也能赚翻天。

      前提就是要让‘周财财’暂时心甘情愿地制作泡泡皂,在他的人学会泡泡皂的制作方法之前,怎么也要哄着这位少年郎君开心。要让少年郎君开心,就得让‘赵武’得偿所愿。

      “跟我来。”冯春生打定主意,叫人过来给他们俩换上一身方便骑行的服装。

      楚百屠在他身后牵着缰绳的紧了紧。他在来时左思右想,能让税收降到谷底,除非是有个专门做走私营生的场地,在东南府的麾下大批倒卖、走私。

      而这个场所必定是隐蔽的不为人知的。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怕找到地方,最多会治管辖官员一个渎职之罪,打草惊蛇不说,亦不能从根本上除掉恶瘤。

      想要一网打尽,就要证据确凿,把所有参与的人员全部抓获。

      事实正如楚百屠所料,甚至比他预料的更为夸张。

      冯春生站在一座大山前,笑眯眯地对‘赵武’说:“山的后面就是领国首吉尔城的疆土,瞧见没,那边有个山洞。”

      楚百屠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山洞,源源不断地有人拉着车、背着箩筐蚂蚁搬家般,将商品运送到大山中。其中不光有茶叶、还有稻米、牲畜等。

      “这可是我耗费了五年的财力人力,打通这座大山,咱们直接不走朝廷的榷场,自己建了座‘百姓榷场’。比朝廷开办的榷场少了三成的税,往来交易的物品不受限制,想卖什么就卖什么。当然了,哈哈哈哈,以后你若是喜欢首吉尔那边的小儿,也可以从这里采买。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楚百屠总算知道东南府的税收跑去了哪里。他恨得磨着后牙,原来不光是买卖商品,连人也都明码标价。他脸上笑着说:“那我得多买几个。”

      “走,我带你进去开开眼。”冯春生大力挥了下马鞭,他骑的这匹马是首吉尔的宝马,纯白色,在阳光下通体发着贝壳般的光芒,是一匹万里挑一的好马。

      说是叫做‘百姓榷场’实则里面赚的税收都进了冯春生个人荷包。他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小小的一名师爷,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定是有人在后面给他撑腰。

      楚百屠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参观了‘百姓榷场’,等回到冯春生府上,‘赵武’说了好些佩服的话,不等冯春生问,他自己先说道:“‘周财财’会制泡泡皂。他打算买间宅子,以后就在东南府落脚,我看大可以把他归为师爷您所用。”

      冯春生颔首笑着说:“只有纯爷们才有你这样的魄力,那些娘们唧唧的人,都是上不了正席的。只要咱们合作的好,用不了一年半载的,你就能在东南府享尽荣华富贵。”

      冯春生特别高兴,叫府上厨子做了一大桌酒席招待‘赵武’,一是为了拉拢,二是表现出自己看重的样子,让‘赵武’安心。

      楚百屠小饮一口酒水,故意跟冯春生说些浅薄的话。冯春生就用一副什么都经历过、看透的语气教导他。实际上,说的都是些屁话。冯春生自己守在原地夜郎自大,以为常去盛京城——

      “说来可笑,我在丰乐楼下当闲汉,竟还没吃够里面的菜肴。只是听闻里面非富即贵,真是艳羡冯师爷大老远去往盛京城办事,能时时尝到美味佳肴。”楚百屠故意说。

      冯春生半醉不醉,警惕心没落下,不提自己去盛京城办事,反而叫人再上两壶酒水。

      楚百屠假意迎合,看到席面上的菜品胃口都没了。

      “来,尝尝这道荤粉皮。”冯春生在‘赵武’面前显摆自己发明的新菜品,说:“你可知是用什么做的?”

      荤粉皮似乎是煮熟的什么东西,用蒜瓣、葱油、醋简单拌过后,冰镇了片刻端上来的。吃在嘴里刚开始还好,滑韧黏腻,不是常常能吃到的口感。

      楚百屠又夹了一筷子,荤粉皮一条条都是食指宽,他又尝了一口,总算觉察点腥气。

      冯春生见他说不出来,显摆着道:“这道荤粉皮可是用甲鱼裙边做成的。小小的一盘下酒凉菜,可得耗费一百五十只甲鱼。”

      “对了,你再看看这道菜。”冯春生不会刻意给楚百屠夹菜,而是让身后的小娘子给‘赵武’布菜,“爆炒瓜子仁,你再猜猜,是什么做的?”

      楚百屠尝了一口,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让冯春生挑明。

      冯春生一边腹诽着‘赵武’这是个没见识的,一边得意洋洋地说:“三百只小公鸡的鸡舌尖,嘿嘿,就这么小小一碟,怎么样,长见识了没?”

      见识个屁。

      楚百屠虽然不讲究吃喝,但在颜亭的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菜色什么是哗众取宠。在东南府物资不发达的地方,冯春生这类兜里有大把大把银钱花费不出去的人而言,只有在浪费上做文章。

      恰恰好的是,冯春生撞上的就是对浪费深通恶绝的楚百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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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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