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七月三十九

285、万贯钱财如过眼云烟

　　父母又聊起我姐的事迹。

　　父亲说：“我刚从家走，我爸又一通电话打来了，叫我和我哥来商量一下雅洁租房的事情。她嫌住在车库里没洗澡的地方。她还说，她每天都要洗一次澡，住那不方便，叫我给她租房，我哪有那么多的钱。而且租房一次就是半年，几万块钱的房租又要谁来给。她现在才挣了多少钱，我让她给我房租，她还说这是我要承担的，我就纳闷了，租的房是给她住的，她不交钱，我凭啥要交钱？何况她租了房又住几天？我爸又跟我哥说，他也没办法，网上一查，在江都租房子又太贵，让她工作先稳定下来，再谈租房的事。我爸听得愁眉苦脸的……”

　　我捕捉到他讲话的重点，问道：“她……现在找到工作了？”父亲微微一笑，回道：“她不仅找到了，还当了班主任呢。不过她嫌住的地方差，我说来大桥，住在这里，正好楼下有份会计的工作，我前天晚上看到的。人家不愿意来，她还嫌这是小学生的工作，不想做呢。她尽想着去大城市里人多的地方找工作呢。”

　　母亲问他：“她上了几天班了？”父亲说：“她才上了两天班，刚刚找到的工作。”她笑道：“这下好了，她有个能赚钱的轻松工作了，还是上学出来的好，找工作容易，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还不要……”

　　说到洗澡，我一般是很多天没洗，被父母强制叫去洗，他们事先还准备好衣物。我只拿了内衣和长裤，没拿内裤。父亲见了什么都没说，可母亲却把内裤递给我，提醒道：“你内裤忘拿了！”我瞪了她一眼，凶巴巴地说：“就你聪明！就你聪明！”她不自觉低下头，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父亲笑而不语，仿佛早有预料。而我接过内裤，看都不看，直接扔回床上。

　　书接上回。正当我吃过午饭，穿上工作服的时候，忍不住向父亲提出刚才想到的问题：“不是说大学只能考上去吗？她为什么说交十万就能上大学？”

　　父亲解释道：“她交了钱，还要学习呢，报辅导班之类的，就算如此，也不是一定就能考上大学，考不上这钱就白花了，她今年都23岁了，还上学哪？这个岁数的人早该出去工作了。”

　　听他说起我姐的年龄，我对亲戚家的孩子有多少岁也产生了点兴趣。“我哥多少岁了？”我问道。“旦旦啊，他今年24岁了。”

　　“那个女生呢？”

　　“你说新竹？她23岁。”父亲笑着对我说。我一脸疑惑道：“她跟我姐一样大，那为什么会叫她姐姐？”他笑容满面地说：“她比雅洁大5个月，是5月份出生的。”

　　“不是还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她多大了？”我看着父亲追问道，可他却一时没想起来是谁。我装不下去了，直接说出她的名字：“好像叫金叶。”他这才醒悟过来，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渐褪去，换上一副追忆过往时光的表情。

　　“她啊，小梅家的孩子，今年是多少岁了？”……原来他也不知道。母亲听到后，喊道：“这你都不知道？她19岁了。”这份情报真够及时的。

　　父亲闻言，细细思索道：“她今年上高三，要准备高考了。”接着他有些震惊，低声道：“她要考大学啦……”我的年龄也被他提到了，“你现在21岁，大生日去年就过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才20岁，今年生日过了才20周岁。”母亲却说：“我们农村人一般按虚岁算，不按周岁算。”而父亲偏说我已经21岁了，还说自个是20岁。为此我又跟他吵了一顿。

　　“好好好，你才20岁，现在的孩子个个都喜欢把年龄往低了说……”

　　“这就是我的真实年龄。”

　　看到个有趣的视频：“女律师擦边争议上热搜，贵族教育观害了多人少年轻人。”

　　评论区有人说：“作为同行真没觉得她拉低了职业形象，她又不是靠“擦边”达到违法目的，她是在用“擦边”引流。至于这种类型引流的客户群体导致的反噬，她终将会尝到。

　　但——讽刺的地方在于：【“擦边”正是市场需求】

　　理性的文字和分析掀不起波澜。相反的，越是发泄人□□望的、越是易于道德区分、越是煽动情绪矛盾冲突的，能够引发乌合之众的趋之若鹜。

　　【有些事不上称没四两重，上称了一千斤也打不住。】一句戏言，隐藏着她向现实妥协无奈的自嘲，私下里说没什么，可是一旦公开，在网络时代下，就成为了下位者们的定罪讨伐的狂欢。”

　　他的发言获得了点热评。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他的发言下聊起来了：

　　“她如果普普通通擦边，和她一样的人太多了，她的颜值身材并没有任何优势。偏偏，偏偏她要说自己是律师。律师，在大众心中高收入、精英、强大的形象，或者联想罗翔的形象，一下就有了反差，吸引住了眼球。”

　　“她还是太年轻了。年轻人最不会做的事就是认错，她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觉得被误解了急于澄清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现实是“好事者们”已经占据了“两碗粉”的舆论优势了，她说什么都没用，解释什么都没用。”

　　“说实话，她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解释她确实没错，她不认错有理，但她非要哭哭啼啼的我不是我没有，一点都不专业，我还是挺同情他们所的……这都能拿到5000……我是真的羡慕……hhhhhhh”

　　“我也看过这个新闻。“擦边”毕竟是软色情，是一种出卖尊严不劳而获的捷径，人人都深恶痛绝，但又都受困于自身本能的欲望。”

　　“你猜错了[妙啊]而且我觉得小姑娘青春自信挺好的，就是路走歪了[妙啊]。顺便说一句，颠覆三观是成年人的必修课，这个社会的黑暗远可远不止这些[doge]”

　　“有趣的是，故事里的寒窗苦读与“擦边舞蹈”就是被“讨伐”的up本人。

　　她见到了，苦读与主播收入的“颠覆三观”，但这又有什么呢。事实是这样的。

　　而这次由于她的双重身份“主播”，这个获利较大的职业，大部分人的反驳，刻意蒙蔽她的“苦读”，是否能让她知道“主播”也是“不易的”这个“颠覆三观”的事实呢。但那又有什么呢。你们又不在意。”

　　“我有句话“医者不能自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她现在做的不是运用法律知识，而是“公关”。你知道她学法，去“运用法律知识”。你是准备让她准备材料起诉铺天盖地新闻媒体，和评论区不计数的网友吗。

　　那多少有些夸张了。除非你认为“法律”可以保护人到“方方面面”，可事实是，法律还在完善，对于网络这种新鲜事物，它的反应慢且必然慢。”

　　“唉看过有些女网友在吐槽，以前某个霸凌她的女生，现在当擦边网红赚得盆满钵满了，然后觉得心里很不平衡。其实现在这个网红经济时代就是这么搞笑无语。”

　　“雀食，我依稀记得前几年有个弹钢琴的up，老老实实弹了大半年没火，后来穿得越少火得越快，有种根本没人在乎弹得好不好的情况，愿意接受的到也无所谓。”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掉入了欲望的陷阱。这世道诱惑太多。”

　　“钱不好赚，而擦边真赚钱。这两个命题一架起来，再怎么批判都显得无力。”

　　“一个律师穿着清凉扭着屁股大跳热舞，视频里连麦的很多也都是“吃饺子，玩儿嫂子”之类的。律师的形象也就彻底没了，其实她不光被你口中的下位者定罪了，她也大力得罪了某些资深同行[滑稽]律师拿钱办事儿，高精尖的印象这些年深入人心，但是现在又恰逢时代巨变，“讼棍热舞”并不比下位者高级一丝一毫[妙啊]”

　　视频下的第二个热评：“让我想起了悲惨世界，作者认为堕落是有原因的。但作者只是个写书的，不具备改变的能力，所以最后也只能虎头蛇尾，用令人无语的方式做了个难以令人信服的结尾。作者没有能力改变，但他知道有些人是有能力的，他希望他的书能被某些人看到，让他们去实践。”

　　难道他们不应该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因为我们国家的法律制度造就了如此结果，大力支持打击黄色产业、大规模在网上封禁黄色链接、通过网络数据审查聊天记录逮捕男女间的情、色交易……

　　更可笑的这位老兄的发言：“始终认为不应鼓吹这种行为，我们的社会更需要的是有严肃追求、道德感高的人，不用在这扯“都是为了生存”，很多认真生活的人终生没有和“擦边”等类似行为有任何关系，他们更值得尊敬。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社会的一员，你越理解，这种人就会越多，实际上你之所以主动/被迫理解，不过是因为社会风气已经被这些人污染了。”

　　如果他出生于外国，恐怕更难以接受国外风气。当他打开浏览器，看到推特里衣不蔽体的人实在太多，我不知道他会如何想象。当他随便在大街上逛了一圈，看到一个女性雕塑，□□，寸缕不着，又会作何感想。国外崇尚自由，在上个时代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美国的家家户户都到街上欢呼，男人在街上随机逮到一个女人就亲上去，哪怕彼此素不相识。有张出名的照片就记录了一个接吻的场景。据当时被吻的女人说：“那是一次性、骚扰。”

　　有些人说得真好听，什么严肃高尚的人……但所谓现实便是：“男人接近女人的目的，不过是图两样东西，要么图你年轻漂亮，要么图你的身子。男人想的都是鸡、巴怎么才能□□逼了,你还在这里爱来爱去。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