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七月三十九

204、12.30～12.31

　　当晚，我下定决心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顺便把劝解人们戒色的视频发到群里。

　　“唉，看完之后的感受，有人说下？”

　　无人应答。我还发送了自己编辑好的一章图片，内容是视频里的科普。

　　“我新码好的一章，管理快夸我。”我笑着点击了发送消息的按键。

　　第二天一早，我看到群里有人回复了。

　　“逆天了，真的逆天。”

　　“@十稳定发挥”

　　“从过去到了现在，哥们依旧稳定发力。”

　　“真不如来点雷火剑新番吧，劳帝。”

　　“一天不看浑身难受，看了难受一天。”

　　他们还是一样固执己见呢。不愧是说出：“上次还看到一个想和他爸一起轮、奸他妈的”“网络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种话的人。

　　我也只是想找乐子而已。这些道理谁都知道。纵欲过度对自己的伤害。横宫七海已经作了榜样……我果然还是不想死。

　　工作时，我打开车门，用右手大拇指按压车门按钮时，按不下去，我的指头感觉异常僵硬，粉色的瘢痕使手指胖了一圈，摸上去很痒。皮肉的纹理快裂开一样，又红又粉，深陷其中。手指活动的没以前那么灵活了。我想涂药膏来着，但后来便将就着这么算了，毕竟又死不了。

　　昨天小车又坏了。父亲说他步行回的家，路上跑死了，“跑了半小时呢！”我瞬间感觉他这番话是骗人，当我三岁小孩呢。

　　因为他下班时间到了还在干活，我对讲机叫他没回应，便打电话跟他说先走了，他无奈地说：“你走吧……走吧。”

　　当晚父亲一到家，我看了眼时间。他是十点多才回到家中，不过上次他跑回家，却是十一点多都没赶到家。

　　跨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中午又破戒了，撸过之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我真是一点也不能闲下来，不然又会……不说了，总之加强防范，不碰任何关于性方面的知识。我尝试过，专心打游戏就可以坚持下来。

　　最近在看《射雕英雄传》，这本书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原著，影视剧也看过一部分，但看得比较多的是《神雕侠侣》。

　　铜尸铁尸这个名字真不错。可惜铜尸陈玄风被剧情杀了，不然后续的故事进行不了。不过包惜弱这种女子，又是乡下的私塾先生的女儿，不贪图荣华富贵……这可能么。

　　我知道古人和现代人有差异，但是……这给我感觉像听天书一样。还有……金国王爷会对乡下妇女动心，就算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稍微有点脑子都应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居然还养仇人之子，离谱。

　　至于杨康更……他算很精明了吧？遇到突发事件一点也不冷静，既然贪图富贵，那还掺和什么危险事件，聪明的人都知道家里有钱也得有命花啊，或者提前准备好退路，在家拿些钱在外存着，总有用到的时候。我要是他，干脆在家一辈子吃喝玩乐，学武不下苦功难有作为，总之有太多我觉得离奇的事了。

　　母亲网购了一箱名为“兰州拉面”的泡面。我前天刚吃完，挺美味的，有好几次面没泡开，我就生吃了。

　　有次我上班抽空去厕所，父亲也随后跟来，他看到我在蹲着尿。不这样我根本尿不出来。他倒是站着尿的，那种感觉很尴尬，我撇过头，蹲着拨弄手指表示无语。他若无其事的离开。等他走后，我才尿出来……

　　今天我的状态特差，中午吃了火腿炒青椒。我吃的时候感觉嘴里嚼着塑料，嘎嘎响。开车时头昏目眩。我强行打起精神，整整几个月没有假期了，每天都在工作，每天都要进厂，自己没什么特别的。

　　昨晚，我骑车呼啸而过，走在父亲的车前。那晚黑乎乎的天幕使人颇感压抑，惨淡的白光照在我身上，地上出现一道车影，正迅捷的移动，融入漆黑的阴影里，消失不见。我加速向前，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前进，疾风猛烈的刮过面庞，穿过漫漫长路，随着车轮旋转不停，我想起过去的人生，想起曾遇到的人，想起我的未来，想起过往的美好和不甘，种种念头电光火石一般闪现，交织在一起，眼前浮现出如今的一切。

　　我不禁笑出了声，心想：“自己刚进职校的时候一定想不到吧……在这里我似乎经历了不少事呢……也坚持下来了……真让人欢喜。虽然我这种人没有什么本事，或许明天可能就会被公司裁员，但无所谓了。”

　　“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

　　“这是真的……难得有这么高兴的时候。突然间，我认为自己是这座厂里最最最自由的人，呼吸着凉爽清新的夜风……好像我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一样。忽然一想，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比那些领导还要伟大，哈哈……我就是这儿的主人！”

　　好了，妄想到此结束。我停车后，立刻看起手机上的小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幻听症状真的好烦。我夜里睡觉时一直能听到拍打铁门的声音。这种声音我时刻都能听得见，白天也是，一安静下来，仔细去听，就有声音自脑海中传来。我集中精神，动动左耳，耳内会有摩擦声。

　　还想起一件事。上午，我差不多一直坐在床上，精神疲惫，撸了一把更是腿脚酸软，就是连下床走几步也是难事。我扶着墙壁，去了厕所，摇摇晃晃，差点跌倒，抓住旁边的洗手池才没直挺挺倒在地上。

　　有一说一，我下午工作又困又倦，心神不宁，腹中饥饿，喝了许多水，一连又去了几趟厕所，吃过晚饭，这才好多了。

　　听母亲说，人家似乎是一月六号放假，过年得二月十号，现在才十二月底，剩下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得到二月九号才放假吧？对啊，厂里的工人一过完年，几天后接着上班，一年就这一趟休息时间，跟牛郎织女见面一样短暂。

　　今天少穿了件棉裤，晚上下半身冷得很，只能苦熬了。听父亲说，晚上休息时间，新来的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我是不想到那个地方。开会应该是不用去了，一个月开一次，我下午班，他上午开会，关我屁事。

　　今晚跨年，早晨我就听到窗外有人在放鞭炮，吵死人了。鞭炮声夹杂着男人的欢声笑语，闹得很大声，我住在高层也能听见。

　　过的片刻，我望向楼下，穿着白羽绒服的女人正巧路过。小区里也热闹了啊，明年就是2024年了啊，所以……与我无关，明天还是照样上班，如果世界末日来临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上班了？

　　想多了吧，疫情有多可怕，疫苗还没研发出来，我父母还不是照样进厂上班。我要是也能患上抑郁症、新冠肺炎什么的就好了。怎么天大的好事就不落在我头上呢。

　　此言一出，估计我会被网暴，但暂且放宽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应该……不会。

　　那个自称得了抑郁症的女高中生没理我，我让她看了《天敌抗战记》以及我写的小说来着，本想问问怎么样，但没回应……聊天进行不下去，这几天我也没理她，下次……我一定再找一个抑郁症，一上来就让他看这部漫画，然后再请他看下小说，然后随便聊聊天，毕竟我读不下去书……

　　我之前说到的女孩，b站上面的女学生之类的，总之就是这么一个设定。我最近发现她写的书自己删掉了，类型是校园恋情，写得还挺好。她发的视频我也找不到了，自己关注的人太多，她的账号是英文名……顺带一提，她不发疯，她的视频都很正经。

　　正经到什么地步：她提前摆好镜头，对着屏幕自说自话，内容很没意思，但她的脸是加分项。要不视频里她就做个菜，跟那个女人一样，她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是煮好方便面，拍好照片发到贴吧里……大同小异，两人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是对做饭从来没什么兴趣。

　　一想到中午我站都站不稳，实在好笑。回家的路上，我看到路边停着几辆汽车，一伙人中有男有女，排成一排往前走。另一边，身着白长裙的女子正用手机给另一个女人拍照。

　　父亲到家说：“路上全是唱的跳的……过年啦！”

　　外面烟花不停地放，只闻其声，不见花影。

　　贴吧里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我羡慕那个32岁啃老族，一辈子没挣过一分钱，父母也不逼，从来没逼过什么，一辈子不做家务，一辈子不做饭，每天睡24个小时，父母从来不逼他做什么”

　　“我就是这样。反正身边的人都对我挺好也挺包容我。除了读书所以和在社会上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待在家里基本都应该挺幸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暑假被诊断出有抑郁症。我明明觉得很幸福。

　　有时幸福到觉得突然死了都没有什么遗憾。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很知足不想活了。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后来去医院了才知道有抑郁症。自己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像是有抑郁症的人。

　　在家实在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天耍手机时间一长觉得活着好像也就这样。讲不出什么原因，我也只感觉我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而已。”

　　有人回复：“那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让自己的生活更精彩，那样活着，跟死了，没区别。”

　　我玩游戏吧，搞不懂他们在家为什么会无聊。明明有了网，在那个虚拟世界里，自己几乎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