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七月三十九

111、凉爽

　　“呲呲呲——”

　　怪音从隔壁的房间传来，刺耳难听，像指甲在墙上划出一道道白痕。听了让人浑身不自在，冒出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我睡得正香。但却被这怪声给吵醒了。我起身，听着异常刺耳的声响回响在我的耳边，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是父亲或者母亲在厕所里洗衣服。但洗衣机放在阳台，你不用，反而到我房间隔壁的厕所里洗衣服，制造噪音，是成心的吧？

　　我们家有两个厕所。

　　父亲还在洗，可能是他开车时总是伴随着剧烈的晃动和持续不断的轰隆声响，已经对洗衣产生的噪音免疫了。

　　但我可受不了。可一早上我刚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和他争吵。

　　而且父亲也不会听我的话，要不然他也不会选在我睡觉时用力搓洗衣服了。

　　我躲在客厅里，逃避噪音的干扰。但在空旷的地方，声音反而更清晰了。我的房间还有门可以关上，可以隔绝一些噪音。

　　我忍耐了会，总算停止了。回到房间就打起了游戏，饿了就吃小面包，渴了就喝开水。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像活在梦里。

　　游戏玩累了就刷会视频，刷腻了就看小说，看腻了就玩游戏，玩累了就继续看小说。

　　这两小时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离午饭还有一小时，我停止进食，再玩会游戏，一局结束就不玩了，剩下的时间就看会小说。

　　吃完午饭，二十分钟后就去上班。今天是阴天，太阳只短暂出现过，多云天气预示着明天会下雨？

　　骑车时，车子发出奇怪的声音，父亲一听就知道是漏气，他从别人那里花了八块钱买了胶水修好了。

　　他看我打了几个哈欠，说，“昨晚是不是又玩到很晚才睡？”我趁机说了他早上吵醒我的事，但他显然没当回事。“你八点还不起床？”

　　午饭时，母亲正和父亲聊买钢化玻璃的事。我好奇问了其中缘由，这才得知父亲嫌桌子上铺的塑胶膜皱巴巴的，要买钢化玻璃铺上。

　　我当即就说：“这还可以用一百年呢，换了干什么？又不是不能用。”

　　“你懂个屁！你把这桌上的弄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睁开眼看看！”父亲说话毫不客气，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塑胶膜凸起的部分。

　　我不禁觉得可笑地说道：“这又没烂，为什么不能用？”

　　父亲之前邀请我去街上玩，我拒绝了。谁知他一早就想到了买什么了，要我过去是当苦力？替他搬东西？

　　“所以你才一直是穷人啊！把钱都花在享受上了。”

　　父亲厉声吼道：“钱就是用来花的，谁像你只赚钱不花钱！”

　　我脸色一怔地说道：“我是为了养老，你抽烟以后得了癌症，还不是卖房救命！”

　　父亲有恃无恐道：“我有医疗保险呢。”

　　母亲也笑眯眯地说道：“你爸的医疗保险能报销百分之八十的钱呢。”

　　我夹了菜，吃了一口，正想该如何反驳他们的话。而他们两人又讨论起买不买钢化玻璃的事情了。

　　等下午，父亲连八块钱都是借信用卡时，他才无奈地说道，“现在连八块钱都拿不来了。”

　　我讥讽道：“你不是还要买钢化玻璃吗？”

　　关于八块钱的胶水，我和父亲又聊了一会。

　　“为什么不用你的胶水，你不是带了修车工具吗？”

　　“人家那个胶水是专门补胎的。”

　　“你那个胶水不也是补胎的？”

　　“不一样，我那个是补胎的胶水，他那个是普通的胶水。”

　　“我们家难道没有普通的胶水？为什么要买他的？”

　　“他那个胶水是专门补胎的。”

　　我对父亲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感到疑惑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就是没试过，跟我胡说八道呢。

　　厂里的厕所可真肮脏，绝对超出你的想象。小便池里出现大便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但坑位边上的黄褐色的污渍，还满地都是，我算长见识了。显然有哪位人才踩进大便里了？

　　我光是这样想就不禁在脑海中浮现出画面，简直不要太恶心。

　　不光如此，水龙头上，水池里，全都是黄污色的痕迹。我一看便知，他用鞋子打开水龙头，把脚伸进水池里用力踩踏造成的。

　　我还用了水龙头洗了手，一想到这，就感觉恶心万分。真想把手剁了，随后又把这不成熟的想法抛之脑后。

　　不是已经洗过了吗？而且手可重要了。虽然没有眼睛重要。

　　在晚上工作，我通常把对讲机放进头盔里。当然，我晚上不戴头盔，头盔放电瓶车的篮子里。

　　视情况而定，有必要我会戴的。一般我对讲机很快会放进上衣的口袋防止丢失，而不是一直放进篮子里。

　　但昨天我完全忘记这回事了。等要转弯时，我直觉反应过来要戴帽子，拐角处总会发生不好的事。

　　所以当我把帽子戴上，却有什么撞到了额头，我还在骑车，没时间顾忌帽子里的东西是还是什么。便放下帽子，如果硬要戴上帽子，那我就惨了。

　　在路口转过弯，没有安保部，我放心查看帽子里的东西，发现是对讲机。

　　再我把对讲机放进口袋里，我回家时经过一座护栏镂空的小石桥，路面颠簸，我回家心切，篮子里的帽子被震落下车，正好掉在镂空的石桥边，差一点就掉进桥下的河里。

　　如果我还把对讲机放进帽子里，十有八九会从石桥镂空的空隙中掉进河里。

　　我事后想这件事还挺心不在焉，导致差点过马路送死。

　　而我在乡村路上被茂密的树丛挡住路口的情况，看不到左右，只能停在马路口上才能左右来车。

　　我没减速，加速想直接想停在路口。但车子刹车有问题，快到路口时，我迫不得已用脚刹住了车。

　　一辆大货车从我面前疾驰而过。

　　“女生高考结束当天车祸身亡”看到这样的消息，我还打趣别人，差点自己就成了主人公了，新闻就叫“男子下班一分钟后车祸身亡”。

　　今天工作不知怎么回事，经常伤到自己。比如腿撞到踏板。我被蚊子咬了两口，特别痒，把皮都抓破了。喝水烫到上颚，现在舌头舔到那里还疼、没戴帽子差点撞到悬空的铁链……

　　来到食堂吃晚饭，今天星期天，我吃饭时抬头望去，整个食堂的座椅上一个人都没，只有我和父亲。

　　父亲还在聊今天的领导在哪怎么看我的，总之是各种直呼其名，似乎这样能给他带来乐趣。

　　我笑道：“要是有一天，有两个新来的，也想你这样，叫你的名字，你的名声屹立不倒，永在巅峰……”

　　“人家有学历，我又没学历……”父亲苦笑道。

　　这道枷锁可是你自己戴上的。我啊，正在想改变这个制度，不管是用暴力血腥的方法，还是其他手段，虽然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但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才会改变。

　　呵？你要怎么改变社会制度？当然，我一定改变不了的。这又不是写小说，靠一己之力改变世界肯定是行不通。更何况这又不是陋习，学历高的人做轻松的事、拿高薪是理所当然，学历低的人做辛苦的脏活累活、拿低薪也是理所当然。

　　我的潜台词都放进上一段里了。一语双关的意思我有点玩明白了。

　　我懒得要命，想到事情没一会就会忘记。承诺过的事也出尔反尔，还真是好笑。因为总是写到我要怎么样心里总会激情澎湃得要命，一想到世界会因我而变也会那样。什么时候我能面无表情写这些才算成长了吧？

　　我还是个小孩子呢。特别是爱幻想这方面。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哈哈哈哈

　　听着歌我的心情就会欢愉，我码出来的字就像跳动的音符，使我自得其乐。

　　早晨，父亲给了我一瓶喷雾剂，瓶子上有包装贴纸，叫“云南白药”，治疗跌打损伤的。我正好用了，喷了感觉没啥效果。

　　我骑车用右手还有点疼。尤其是颠簸路段，疼得握不住车把手。今天骑车也疼了好几次。

　　我撸的时候要趴下来，会用到右手，压住床铺，此时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会压住右手，麻麻的，受不了就起来，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费时，平常几分钟就好了，现在几小时都不一定行。

　　直接上手会感染细菌，虽然会更爽就是了。

　　听说，古人会把自己看到美女时的丑态记录下来，用来戒撸。写自己“和禽兽无异”这样的字句。我巴不得自己快点去死，当然也不会在乎做了对身体的伤害。

　　今天下午，父亲当着我的面若无其事叼着烟，看来他转眼就把昨天的话给忘记了。

　　毒，品果然害人不浅，我表示深恶痛绝。

　　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实在想不出写些啥了。目前我在看《凡人修仙传》，只要我学到作者十之一二的本事，应该也能构思一部玄幻小说了。不过我应该该了解一下这本书的历史、还有作者到底是何方人士，我很好奇。但听说好像是个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