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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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好两个人季望得到批准终于能回到床上。两个人都裹紧被子面对面坐在床上，童秋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季望：“调查知道的消息实在太少了，童涂有跟季九接触不知道他们具体怎么认识，我先让六六看看季九一家发生了什么，再打算去其乐坊和……”
童秋抬眼：“和什么？”
“宜香院…进去看看了解一下，再让夏天接触商岭临当间接人…”
童秋挑眉打趣问道：“看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嗯…”
“也是，如果你想玩玩也可以。”童秋微笑对他说，季望在大冬天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不知是被房间里烤热还是童秋的微笑太瘆人：“怎么会，十赌九输，还有一个在路上输，一不小心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而且我是有家室的人。”
“知道就好”童秋收起笑容恢复平时的模样，定眼看着他：“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季望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需要。你不问问我怎么突然去调查童涂”
童秋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力一推，季望嘟着嘴的：“怎…怎么了？”
“你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
季望拿下他的手，挪着靠近童秋再用被子将两个盖住抱着：“其实一开始没想这样，但是他那天弄坏我的兔子糖人，我满心欢喜的想给你的糖人就这样摔在地上，我心眼特别小，小到我想弄他进大牢”
“童秋我这人特别小气拥有的东西不多，所以要紧紧握在手里，破坏掉的我要还回去。抛弃我的，我会十倍多倍的去忘记努力活着证明抛弃我是他们的损失。”
“累吗？”
季望紧紧抱住他，眼眶止不住的发热，嘴巴连续张开几次难以说出，压着嗓子才说出口：“累，我很累童秋”
童秋抚摸他的后背：“以后你随心做你喜欢的事，不想做我们就不做，累了我们就找个地方歇一歇，我陪着你。”
这一夜季望把三十多年来的心酸难过抱着童秋埋在他的脖子处无声的落泪。从小就是留守儿童跟着外公外婆过，见到父母的次数屈指而数，最后一次见到是被告知双方已经离婚，没人愿意抚养，直到外公外婆去世，他把他父母双方告上法庭
就从那一次开始，季望看到法律能保护自己，踏上律师这条路他走的义无反顾。熬夜苦读领取贫苦奖学金，打工赚生活费，压的他只能在深夜的时候偷偷的喘口气，第二天继续重复着每日工作
后来稳定在大学在工作中能交到不错的朋友，在律师所一步一步往上走摆脱了生活的压力，但可惜的是除了打官司，自己好像不像活着麻木且无趣。稀奇古怪的案件每天都告诉季望人生也不过如此，自己往后的日子一个人也是可以
现在有人说他会陪着自己，心上干枯的河流一点点从地表漫上来，风吹走冬天的冰寒似乎要把春天带来
早上醒来童秋去厨房拿两个鸡蛋给季望敷眼睛，他整个眼睛都哭小了：“看起来真可怜。”
季望：“我感觉我变丑了…”
童秋捏着他的下巴左右来回看看：“勉强还能入我眼。我跟子丘说了今天你休息一天，所以你好好休息把眼睛消肿了。”
“只能这样了。”拿起鸡蛋认命的敷着
“对了你昨天说要把童涂弄进大牢，可你有没有想过童涂这么嚣张是因为我二伯一家的纵容，给童涂底气让他这样胡闹，这样做你有没有想到后果？”
季望点头：“那是肯定有的，先把小的把柄抓到再找大的，擒贼先擒王一网打尽”
童秋继续道：“童方葛是现任童姓家族的掌权人，童涂的父亲。我们一家早已退出族谱，现在他们做的任何事与我们无关。童方葛这人外表看起来温厚，对外做事总是以老好人善人著称，童涂在外骄横，大多是看在他父亲的面上息事宁人。”
“他这人大事会斟酌犹豫，小事多心计，两头都想占，与上任知府交好时在一些事情上用银钱方便了不少事。可如今上任知府下台，现在在等下任知府是什么的人，准备想在贩卖盐上拿到行销权。”
季望把敷眼睛的鸡蛋往桌上一滚剥壳：“盐吗？自古盐都是重要存在官府管理，看来他是想在买盐上大赚一笔，不过如果在贩卖盐上做的不好也是掉脑袋的事”
“没错”
季望吃着鸡蛋试探问到：“如果我想在这件事动动手脚，你二伯一家以后发生的事，你和爹娘会怪我吗？”
童秋手指无意的敲着桌子看向他：“会。虽然脱离族谱，但也有亲缘关系，麻烦夫君到时候给二伯一家留条命。”
“童秋你是不是也想过动你二伯家的念头？”
童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猜”
“不太好猜”
看着季望吃鸡蛋实在太噎给他倒杯水：“属于我的终究会回到我手里。”
季望接过水接着说：“前日我接触过新任知府叫沈复清，有点自来熟，但看起来不像这种人，给人感觉是个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对了，你知道黄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黄家给京城一家乱臣送了大量银钱，那个乱臣把银钱送给安藩王助他培养军队，想要推翻现在的王位。”
“你怎么知道的？”
童秋站来拍拍他的肩膀：“商人有商人的路子。”说完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季望还在吃敷眼睛的鸡蛋
之后几天季望和夏天都用书信交流，六六还在同家村没有回来，倒是从小跟在童秋身边晓芹回来了，第一次见面季望就看到她站在童秋身后向季望辑礼：“姑爷”，然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童秋简单的介绍晓芹是保护他的，以后也会保护他
晓芹在书房递给童秋一个信封：“属下安全把粮草送到，这是那位公子叫我交给您。”
童秋接过信封跟晓芹简单说了几句，晓芹刚想搭话看到季望踏进书房，就不说了跟童秋告一声就退出去，季望是不是该感叹童秋自己性格怎么样，身边的人就是有什么样的性格，高冷的一批
“听说明日官府要审黄家最后公开审判，我去看看。”
童秋点头：“后天就是除夕了，估计正月初一二伯会过来你自己留意”
“这么快除夕了。”
官府门前一早便被围的水泄不通，季望艰难的挤到前头就听到一场威武～～～棍子敲地板声，顿时来了精神这古代的法庭着实让他好奇
沈复清坐在上面，高声道：“带黄氏一家上来！”
与当初一见，黄氏一家脸色衰败了不少，嘴里高喊冤枉：“草民从未想过叛乱，草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想要做生意到京城，所以才找到远亲的黄积,平时真的没有往来！”
“草民实属冤枉啊，草民一家人都不知道我做的事，请大人明察放过我们一家吧!”黄家家主黄发痛哭流涕，一旁家眷低声抽泣，黄浩勤低着头默不作声
沈复清翻着桌上的收集回来的证据：“既然你不知，为什么变卖家业准备逃出省城？”
黄发听到便磕头：“草民听到黄积被抓这才知他是用我给他在京城找商铺的钱，拿去叛乱了，怕被连累才举家逃离。”
“那你账本上有一处为什么拿出大量银子，刚好与黄积账本上添了一笔的日子相同！”
黄发连忙跪着向前走，慌忙解释道：“这银子是给钱大人的，我给他银钱是想让我儿中上举人，不是给黄积的，大人！”
黄浩勤猛地抬头：“爹！你怎么能这么做！”
“听说你班上来个叫季望，才学是你上层爹是怕你中不上举人，这才给钱的。是爹做错了，大人，这与我儿无关，全是我做的！”黄发跪着使劲磕头
站在外围看案情的季望莫名中枪：不是吧，这都有我？？？随随便便给人加戏份是要收钱的好吗…
沈复清拍了惊堂木，底下安静了：“按照律法，黄发涉嫌用钱贿赂朝廷官员，给予叛党钱财参与谋逆，理应斩首。但念在不知情，斩首罢免，将黄发带入大牢，家中钱财抄家，其余人与案中无关赦免”
“鉴于黄发贿赂朝廷官员为他儿买官位，黄浩勤不知情为表清白，三年内不许参加任何科举考试。可有异议？”
黄氏一家痛哭磕头：“没有异议，谢大人！”
“退堂”
“威武！”
季望看完走回府的途中刚好一辆马车停在他身旁，马车上撩起窗帘：“兄台，这么巧又见到了，是要去酒楼吗？鄙人可以载兄台一程”沈复清的脸就这样出现在季望面前
季望对着沈复清辑礼：“大人。现在在下要回府了不劳烦大人，谢过大人好意。”
季望无语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没错，现在季望跟沈复清一同坐在马车上，说要送他回家。这么积极的态度，让季望都有点怀疑自己是犯了什么事了…
“兄台你府上是什么位置，跟马夫说一声。”
“童府”
沈复清：“哪个童府，这童姓可是这一大姓氏。”
季望真的很无奈：我社恐并不想回答！！！
“童闫肃，童老爷的府宅”
“原来是童老爷，行马上送兄台回到。”
到了童府季望下车沈复清也跟着下车：“多谢大人送在下回来，奈何家中有事不方便请大人进府喝口热茶，他日有空在下请大人酒楼一叙。”
沈复清不知道在哪掏出一把扇子敲敲手：“甚好，既然都知道兄台的住的地方，不妨也告诉鄙人兄台姓什。”
“在下姓季，单一个字望，季望。”
沈复假装惊讶：“原来你就是黄发所说才学上层的季望，失敬失敬。”
季望：能不能演的走心一点，我都看出来了…
“是黄老爷夸大了，季某才疏学浅担不起才学上层这样的夸奖。”
“季兄莫谦虚嘛。”
两个人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社会上的人情世故拿捏的死死。季望内心迫切希望有人来救救他，这个人实在是太烦了。可能沈复清也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便跟他说：“既然季兄到家，那么我也离开了。”
“再见”
看着马车走远季望决定直到年后都不会出门！
一眨眼到了除夕那天，季望看着童秋还在自己怀里睡着，脸上被暖气蒸的粉红，季望轻抚他的脸，手慢慢移到他的唇边，身下的躁动让十八岁的身体躁动不安。大多时候都是季望先醒过来，每次都会慢慢挪开自己的身体，平复躁动的心
偶尔季望也在想，是自己太迫切还是童秋从没想过再进一步保持原有的日子度过余生，柏拉图的恋爱季望想如果这样也不是不行，个鬼！
季望又一次想要抽身起床，童秋醒了但又没完全醒，觉得离他有点远紧接整个人贴着上去严丝合缝，刚好膝盖触碰到让季望不免的轻哼一声
童秋懵懂的睁开眼睛：“怎么了？”问完稍微动了一下，懵懂到清明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连忙与季望拉开距离
季望脸木的一红：“抱歉，我先起床洗漱了，你…你在睡会吧。”说完匆匆起床，有一丝尴尬拔腿快走，季望转身离开错过了童秋耳朵上的一抹红
弄好一切季望在桌前等着童秋一起用膳，等了良久他捧着一碗素面进来放到季望面前：“这碗面条你不能咬断。”
夫郎吩咐不能咬断季望就乖乖听着，两个人坐在一起用膳闭口不提今天早上的事。看着季望把这碗面连汤都喝完问到：“好吃吗？”
季望点头：“还行，不过跟往常素面比感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就像是新手做的，是厨房今天来个小徒弟吗？”
童秋点头：“嗯，算是吧。今天你有事要做吗？”
季望：“我打算直到年后都不会出门！”
童秋可惜道：“今日除夕，府上会比较吵闹除尘，我想与你出门逛逛，你不是说我们没有一起逛逛这热闹的街市吗，既然你不打算出门，那我先去给爹娘问声好再去书房吧。”
季望连忙抓住童秋的手腕：“夫郎邀请，作为夫君却之不恭！”
两个人肩并肩踏出府门，除夕街上也是热闹非凡，店铺门前户户挂起红灯笼，扫起门前雪见到人互相说着喜庆的话，街上孩童捧着糖葫芦窗着厚实的红衣裳，匆匆跑过活脱像个年画娃娃，嘴里唱着新年的歌谣
童秋带着季望去到裁缝铺，店家热情上来打招呼看向他们：“童少爷除夕大吉，衣裳已经做好了您来瞧瞧做的是否合心意。”
店家从里铺拿出一身薄蓝色的长袍，暗边袖着浅色的剑兰。童秋对季望说：“你去试试合不合适。”
平时季望随意套件衣裳，大髦一裹显得公子家家毫无在意形象，这一出来一整理衬的公子面如玉盘身玉树，腰间玉佩随步伐走动而响，童秋拿着新做的白色大髦给他系上，这才发现曾经身高相差甚多，现如今离平视差不多
“我的夫君真好看”
季望握住童秋的手腕，手上还是用纱巾绑住遮盖着孕痣：“看来我以后要好好装扮装扮，讨得夫郎欢心。”
“只能讨得我欢心。”
“好。”
童秋：“今日就穿这身衣裳陪我逛可好？”
“夫郎说什么都好。”
童秋叫上店家：“剩下的衣裳你像往常那样送到府上便可，从今往后来府上量尺寸一同量上，样式也要从京城上来的新款式。”
店家眉开眼笑：“是的童少爷，您夫君真的一表人材。”
“确实”
走出裁缝铺两人继续街上走着，童秋路过一个地方停住看着那，季望问：“可是累了？”
童秋摇摇头指着那个地方说：“那个地方我们小时候见过面。”
季望转头看去，童秋继续道：“小时候我躲在那里哭，你走来问我缘由，知道后你小小一个叉着腰跟我说，你不愿嫁去他人家当夫郎，那我去当你的夫郎，你来娶我我保护你。下人找到我后你追着拉着我的手说，你一定要记住来娶我喔。”
“这句话我记了很久，小时候不懂想着自己不用嫁出去，是要娶别人的努力强大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忘记也模糊了，直到你出现说要当我入赘的夫君，这才觉得其实这个约定一直在心底里。”
季望听着心里莫名的对着原来的季望醋了起来，合该是他们的姻缘，那自己是偷来姻缘的小丑吗？亦或者我本是小偷，偷了原本属于他的人生，童秋喜欢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可惜见面的时候你忘了，我也想着小时候的胡话忘记很正常，当时对你没有感情想着各取所需成婚就成婚罢了。可如今你我相恋，我倒是想让你记起，直到现在忘掉的事情你也从没想起过”
季望看向前方：“抱歉，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府吧。”说着越过童秋往前，童秋听着快走几步：“要去林老师傅处看看吗？”
“不用了，回去躺会便可。抱歉扰了你的兴致。”
童秋握住他的手：“无碍，我们回府吧。”
被握住的手此时让季望有点难过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