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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梁思齐额头的疤 ...

  •   那个小孩儿叫梁思齐,胖乎乎的挺可爱。1986年时他刚三岁,那时的他还没有戴眼镜。穿着么就是一个白色的三角裤衩,塑料凉鞋,上身是一个跨栏背心。这也是那个年头儿小男孩儿们在家通常的穿搭,只不过大多数小孩儿的跨栏背心是纯白的,当时人们把这种背心称为“白玫瑰”,是当时的一个品牌吧?他的背心是白玫瑰,他爷爷的半袖汗衫也是白玫瑰,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可挑的,大家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手上玩的,家里用的都大同小异。

      这孩子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额头上多了一道疤,每次剪发时他的母亲程敏总会跟理发师傅说上一句,“给我们孩子留点前脸儿。”现在我们管前脸儿叫“刘海儿”,刘海儿留长点儿就能挡住额头那道疤。无论是梁思齐还是他妈程敏都不知道11年后将有一本红遍全宇宙的小说问世,那小说连我们这些猫都爱看。小说的主人公哈利额头上有一道和梁思齐一模一样的疤,据说那是伏地魔杀他的父母时留下的,而梁思齐额头的疤是一岁时在床上玩罐头盖儿跌下来磕的。

      那一年梁思齐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孩儿,我也是一只普普通通正在盖着屎的猫。

      梁思齐的父母是双职工,一个是文教用品公司的业务,一个是棉纺厂的挡车工。双职工这个词儿在当时还挺火的,大多数家庭也都是双职工家庭。这类家庭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早晨的时间没法看孩子。梁思齐那些年就经常地自己在家,刚开始的时候不敢出门只能把玩具摆一地玩儿上一整天。后来胆子大了,为了排遣寂寞就会时不时的打开大门,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到处溜达。

      那天他遛到了一家楼房的后面,这里和铁厂的灰坑中间有一条破烂的小路。平日里这片小路几乎没有人来,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我的地盘。

      一个陌生的小孩儿闯入了猫的领地我自然会有所警觉,等等!不止是他闯进了我的地盘儿,对面还走过来一个老头儿,好像要跟他说些什么。我趴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草堆后面观察着,心想:敌不动,猫不动;敌若动,我撒腿就跑。

      我看见那个老头儿看了几眼梁思齐,然后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啊!凭我猫生的警觉,这不会是个拍花子的吧?我听武德闾五段胡同儿里那只老白猫说过,有的人拐卖孩子就是用一种药握在手里然后趁孩子不注意一拍,孩子就跟着走了,致安里前排那胡同儿里的老猫们也这么说过。我呢,只听过没见过,看看情况再说…

      “孩子啊?给我你的手,我看看。”老头儿说。
      梁思齐老实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儿。
      “孩子啊!你这是天下奇纹。”老头儿看过他的掌纹后又认真地端详起他的脸来,“可惜了,就是脸上有一道疤痕,破相了,不过这也是你的劫数。”
      梁思齐似懂非懂地听着,他因为老实那老头儿没让他走,他也就不敢走。

      我趴在那警惕的看着他俩,这事儿也奇怪,那老头儿若是个拍花子的行动也太慢了;倘若是看相赚钱的,梁思齐上身跨栏背心下身三角裤衩那里有装钱的地方。

      “孩子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可记住了!”老头儿说。
      “嗯!嗯!”老实的小孩儿梁思齐认真地点头。
      “我刚才给你看了看相,你应该是那灵珠子转世,你可以利用这层身份好好学习,将来必有大的成绩!你记住了吗?”老头儿又抚摸了他额头的那道疤,“唉,可惜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事情不那么满也好!”

      “嗯!嗯!记住了!”梁思齐练练点头。
      我在那趴着听都快听笑了,那么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儿能懂什么叫转世、什么叫身份,还金无足赤?笑死我了,我一只猫都快笑出猪叫了,不雅观。

      我真的快要憋不住笑了,以下发生的一幕差点把我的猫胆吓爆了,也从此改变了我的猫生,至于改变没改变梁思齐的人生我那时还不知道。言归正传,请聚精会神。
      “咚!”就是这一声响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是一只猫呀!我对危险最敏感了,说时迟那时快,跑!梁思齐那个小孩儿也吓坏了,他跟我一样,他也跑。我俩是朝着对方方向跑啊!天啊!刹车是来不及了。就这样我的猫头重重撞在他的人头上,后来我回忆应该是撞在他那块儿疤上了。

      我一只自由的野猫头一次和人类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对于猫来讲简直是“第三类接触”,我又折返,跑着跑着我发现我居然不怎么怕人类了,定睛一想,我居然有了梁思齐的记忆。“老姨给新买的变形金刚,不敢去幼儿园,有个叫王梦婵的小朋友拉着他跑来跑去”天啊!这些记忆是怎么刻录到我猫脑子里的,我变成了一个不正常的猫,我是神经猫么?我得去看心理医生,可猫界哪有什么心里医生。大家有什么烦心事只要是能吃到白水煮的小鲫鱼就全好了,谁还会用医生。

      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我茶不思饭不想,也远离了小橘、阿花、小白… 不是我不想理她们,而是猫有一种习惯,就是每次嬉戏完毕总要互相交流一下所见所闻,我们每天在城市里游荡的距离比最长线路的公交车还要长,因此我很健谈的,也正是由于自己的健谈附近的母猫们也都很喜欢我。可是每当与它们谈论起和梁思齐头碰头相撞的事情,它们都嗤之以鼻,说什么也不信,更有甚者在背地里讨论我,说我是吹牛猫…这些背后议论我的猫们简直是可恨至极,大毁本猫形象。我心里明白,它们毁本猫形象旨在疏远我和小橘、阿花、小白之间的联系,它们好趁虚而入,繁衍自己的后代,哎!对此我也无可奈何,喵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梁思齐额头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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