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头号玩家？[无限]》剑试长安

3、人鱼之泪02

　　“怎么看呆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荆程玉怔了一下，他身上的各色宝石中，有一颗金子做的星星，这让她断定这人也是玩家。

　　“沈旭？是你吗？”

　　她试探性地问出口，面前的人鱼也终于停止了游动。

　　他张开口，刚想要说些什么，远处忽然来了什么人。

　　“凯德利珂，听说你带回了一个人类？”

　　来的是另一条人鱼，不过他和凯德利珂不同，从外貌和嗓音上就能轻易看出，她是一条雌性人鱼。

　　她的样貌美得令人移不开眼，一头金发，瞳孔是稀少的淡紫色，全身上下同样戴满了宝石和金银之类的装饰物。

　　她好奇地往这边看，凯德利珂就站出来挡住她的视线。
　　“你有什么事吗？凯莉。”

　　被叫做凯莉的人鱼有些不高兴，她鼓起腮说道：“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要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打算分化成雌性了呢。”

　　荆程玉脑子里冒出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在那些记忆中，她曾看过一本古老的书籍，里面记载着一些关于人鱼的事情。

　　人鱼生活在很深的海底，擅长用美妙的歌喉诱惑大海上航行的人类，没有抵抗力的人会被他们的歌声吸引，主动走向无边的海底深渊，因此有些人也将他们称为海妖，并将他们魔幻的歌声成为海妖的死亡吟唱。

　　他们很长寿，却没有灵魂，也不分男女，但是在成年后可以分化成雄性或是雌性，这取决于他们自己的心意。

　　有些人鱼一生都不会分化，他们通常会受到其余个体的排斥攻击，甚至过早死亡，因此他们常常会选择独自生活在深海中。

　　人类对于人鱼的了解并不多，荆程玉就只回忆起这些。

　　凯德利珂的声音比海水还要冰冷。
　　“这不关你的事情，请你离开。”

　　凯莉左右游动，试图看一眼他身后护着的人类，可还是没能如意。

　　“好吧，凯德利珂，你非要这样做，那我一定会告诉安娜姐姐的。”

　　这两人已经聊了半天，还都是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荆程玉拍了拍凯德利珂的肩头。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沈旭啊？”

　　凯德利珂将食指放在自己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那边的凯莉开始发怒：“走吧，你们必须跟我一起去见安娜姐姐，就是她派我来的，她正等着你们呢！”

　　说完，她气鼓鼓地摆了一下尾巴，就游出去十几米的距离，转头一看，他们还呆在原地，生气地喊道：“快啊！”

　　荆程玉困惑地看着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在海底？我还能呼吸？”

　　凯德利珂叹了口气。
　　“没错，我就是沈旭，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他拉起荆程玉的手，扭动腰肢，尾巴也摆了起来，打算带着她跟上凯莉，谁知却被她甩开了手臂。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的问题你是一个都不回答啊。”

　　沈旭的动作顿了一下，全身的装饰也跟着在水流中抖动。

　　他用那双透彻漂亮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简直像是在引诱人犯罪。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先别管了，安娜在等着我们，她是人鱼中的女王，我们必须得先过了她那一关。”

　　荆程玉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就像是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一样，能让她烦躁的心安定下来。

　　可她仍不想和沈旭牵手，理智告诉她，现在这里只是一个游戏的副本，通关拿到积分后就会离开，结束所有的副本，他们这暂时的队友身份也将终结。

　　荆程玉推了一下贝壳的底部，被手下柔软的触感吓了一跳，随后嫌弃地甩了甩沾上不明粘液的手。

　　她不会游泳，即便奋力蹬腿挥手，在海洋中也很难前行。

　　果然还是有一条尾巴比较方便啊。

　　沈旭见她努力了半天都没有成效，又过来试探性地牵她的手。

　　这次破天荒的，荆程玉竟没有拒绝，两人便一起在海底游动。

　　“你摸摸怀里的珍珠。”

　　荆程玉照他说的话做，那珍珠发出的光更亮了，使他们能看见周围更多的东西。

　　脚下是成片成片的珊瑚礁，有些已经硬化，而有些还是珊瑚虫的状态，大大小小的鱼虾栖息在这里，还不乏一些从来没见过的海洋生物。

　　几只水母从旁边游过，发着很淡的蓝光。

　　荆程玉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被沈旭阻止。

　　“别碰，那是蓝月水母，它的触须有毒。”

　　她脑子里下意识就冒出一句话，越美丽的东西毒性越大。

　　看着在海中优雅游动的沈旭，荆程玉不禁心想，那最毒的应该就是他吧？

　　他牵着她的手，将人带向更深的海底。

　　前方是一条很深的海沟，穿过不规则的石壁，这里的海洋生物远不如外面多，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越往深处走，光线也就更加昏暗，直到珍珠球的照亮范围再次被缩小到几米的能见度，前方开始出现光亮。

　　荆程玉注意到，这里海水的温度似乎开始上升，流经的都是暖流，但很快温度又升得过高，让她浑身感到难受。

　　沈旭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凑近了说：“热的话就抱住我的尾巴，那样你会好受一些。”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有些耐不住高温，手指触摸到他的尾巴上。

　　人鱼尾部的鱼鳞冰凉，能够很好的降温。

　　但环抱尾巴的姿势令荆程玉不爽，总能让她联想到抱大腿。

　　于是，她往上摸到沈旭的腹部，发现他皮肤的温度也不高，虽说比不上尾部的凉感，但也能舒缓不少热意，便搂着他的腰抱了上去。

　　“哎，你……”

　　沈旭没预料到她会突然这样，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反倒是解释道：“这里是人鱼居住的马纳蒂海沟，也是人类口中被诱惑走向的深渊，下面是一座海底火山，所以才这么热，这样的温度对人鱼来说不算什么，但人类却有些受不了。”

　　荆程玉更加抱紧他。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煮熟了。”

　　好在温度升高到一定程度，就不再继续上升，环抱着人鱼的荆程玉慢慢适应这种温度之后，也不再那么难受。

　　随着前方的光亮一点点放大，照亮了一片海域，海沟也越来越宽敞。

　　周围出现了成群的白虾，说是白色，其实它们的身体更加接近于半透明状，从外面甚至能看见内脏和大脑。

　　它们没有眼睛，常年生活在在深海的海沟底部，依靠敏锐的嗅觉和触觉捕食火山喷出的营养物质。

　　荆程玉发问道：“那种虾是人鱼的食物吗？”

　　“啊不。”沈旭看上去有些吞吞吐吐的，“人鱼的食物……是另外一种很特别的生物……那种虾的味道……怎么说呢，挺有弹性的，但没有其他鱼类好吃。”

　　她还没继续问下去，就看清了光亮的来源。

　　周遭的岩壁上，镶嵌的竟然是千千万万颗和她手中类似的珍珠球，只是有大有小。

　　大的直径足足有两条人鱼那么长，而小的又像是纽扣，荆程玉手里这颗不大不小，正好能捧在手中照亮，算是起到手电筒的功效了。

　　而人鱼如果算上尾巴，要比人类还高上二三十厘米。

　　她用肉眼观察，觉得沈旭应该有两米多长。

　　前面有一处宽敞的空地，周遭铺满了新鲜的海带，即使是中间房子一样的凸起外，也缠满了那种墨绿色的海带。

　　在这样高温的海沟底部，海带当然无法生长，这些都是人鱼从别处摘来的，作为房子必不可少的装饰品，如果那能称之为房子的话。

　　沈旭在前面拨开那些海带，就带着她钻进火山石建造的‘房子’里。

　　别看外面不大，里面却很是宽敞。

　　这里早就有一些人鱼等待着，大概十几条，有男有女，全身上下都佩戴着宝石和金银。

　　看来人鱼真的很喜欢这样装饰自己。

　　荆程玉四处张望，很快找到了他们口中的人鱼女王安娜。

　　因为在所有人鱼中，只有她用鱼尾‘坐’在一张很大的扇贝床上，身上的装饰物也最为华丽。

　　同时，她也看到，那张扇贝床的上面，装饰着一颗金色星星。

　　玩家？

　　她转头看向沈旭，他往前游动，主动说道：“安娜，我把她带来了。”

　　被叫做安娜的人鱼紧盯着荆程玉看。

　　她的美貌超过刚才那个叫凯莉的千万倍，有着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立体的五官，还有一双没有丝毫温度和感情的瞳孔。

　　不像别的人鱼眼眸透彻，安娜的这双眼睛，更像是属于一具尸体。

　　被她盯住，可不是什么友好的体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深海最令人恐惧的怪物。

　　安娜让其他人鱼出去，现场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或者更严格的说，是一个人类，和两条人鱼。

　　“你的星星在哪里？请让我看看。”
　　安娜开口了，她的嗓音和其他人鱼一样，同样带着魅惑的魔力，但却没有丝毫起伏的音调。

　　就像是她整个人一样。

　　荆程玉拿出怀表，背面给她看。

　　安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样，我们就有三个人了，还剩下最后一个，需要尽快归队。”

　　荆程玉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什么三个？你是说，我们三个玩家结成一队吗？”

　　安娜拿出一张金色带着繁复花纹的卡片。
　　“是的，卡牌上面已经写了，在这个副本中，我们一共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