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女王》艾纱纱

36、杀朋

　　据姜所知，方长老他们用带来的鱼干换了种子和两匹马，连夜出了部落回去了。他们能跟陈长老换到马，谈的条件肯定不一般。
　　姜没想到方长老的行动如此迅速，当然陈长老也不慢，其实当姜选择让月人加入部落的时候就已经做出选择了，不过这次更明确和决绝。
　　方长老走了，事情一下就没了，姜重新考虑她的汇报内容，月人这一项是少不了的，不知道要不要献上他们的黑石箭......

　　大河开始流冰的时候，北方的月人来了，相比旧年，少了很多，与以前相比，多了不少。
　　打猎的人也顶着一头雪出现在东边，按照姜的吩咐，没有给他们开门。姜爬上土墙，问道：“有没有抢东西的事情发生？”
　　下面高声回答：“没有。”
　　“人数怎么不对？”
　　“有两个人被牛顶了，尸体在这里，我们带回来了。”
　　姜让人开门，把尸体和猎物搬进来，再把门关上。“有没有抢东西的事情发生？我给被抢的人主持公道。”
　　下面还是高声回答：“没有。”
　　“我再问最后一次，后面还要我主持公道的就没机会了，要仔细考虑好再回答我，有没有抢东西的事情发生？被抢过的人稍稍举一下手，我在上面也看的清。”姜看见有人的手在犹豫，有的看周围，有的的盯着对方，或是看周围有没有人举手，“不要害怕，这不是丢脸的事，我会为你们主持公道。”姜看见犹豫的手背旁边的人按下去。
　　“真的没有吗？后面就没机会了。”
　　“你快点，不要问了。”需还是一样让人讨厌。
　　“既然这样这个问题就过了。有没有打架的事情发生？需要我主持公道的，稍稍举一下手我也看得清。”这次双方盯的人变了，但都盯着对方。
　　“我问第二遍了，有没有打架的事情发生，自己没参与，看见对方打架的也可以举手，有没有，举手我看一下。”姜看见下面有跃跃欲试的人，很多眉来眼去，就差用手了，还有被自己人按住的手。“我问第三遍，有没有打架的事情发生，看见对方打架的也可以举手，自己没有违规，看见其他人违规，举手的人可以直接进来。”
　　这次再怎么盯着对方也压不住了，处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商量好没有，确定自己没有任何违规，看见其他人违规的，举手指出来就可以直接进来了。”
　　“他们，他们两个，我看见他们在树底下打架了，就是昨天的事。”
　　“我看见他打架了，他和他，他们俩，夜晚吃饭的时候。”
　　......
　　各种攀扯污蔑，也分不清是真是假，有可能事情是真的，人不是，也有可能人是真的，事情对不上，这边一个，那边跟着一件，没有一个清白的。
　　“既然两边都打过架，还抢过东西，全都在外面呆着。帐子你们都有，干粮也应该剩的多，从后天你们才开始干活吃饭。”
　　“不行，他们比我们少一个人，我们也要进去一个。”
　　“也对，那你们当中没有抢过东西，没有打过架的人推举出来一个进来。”
　　“他们都打过，全都打过。”
　　“他们都抢过。”
　　“既然没有人做到，那就没有人能进来。”
　　“那个人也打过，我看见了。”
　　“对，我们都看见了，还抢东西了。”
　　......
　　姜让人把尹叫来。“指认一下，他抢过谁的什么东西，他跟谁打架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忘记了，就是记得他打过。”需喊得最大声，附和声也不小。
　　“你要出去吗？”
　　“嗯。我跟他们一起。”
　　“帐子和干粮你先带一点再出去。”
　　“好。”
　　全都关在外面，一个也没落下。

　　北方的月人经过桥来到西墙下，并没有进攻，说要见首领。姜登上土墙，整整齐齐八队人，一个人站出来相姜鞠躬，“我们各个都是干活好手，我们可以帮你们干活换粮食。”
　　他们都望着姜，姜沉默良久，“去东边。”
　　姜不知道外面两拨人相遇的情景，她再登上土墙的时候都候着了。“你们的任务是去砍木头。”
　　“我们也去砍，我们也没吃的了。”姜当然知道他们没吃的，不然怎么舍得回来，牛都是一样的十只，鹿子都是一样的三只，狼也是一样的两只，逮的鸟也一样，分得真好！
　　“你们明天才有任务。”
　　“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们进去。”
　　“等你们赢的时候。”
　　“哪有什么人，我们赢什么赢！”
　　“他知道。”姜指的人是尹。
　　这不用质疑，因为其他人都是才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尹在部落。后面就看尹的发挥了，姜完全信任他。

　　“报，土方部落来人，尹带人在跟他们交涉。”
　　“看清来多少人没有？”
　　“尹说比外面的人多五六队的样子。”
　　“谁带队？”
　　“是朋，需看到他，眼睛瞪得老大，就要冲下去，好不容易才拉住。”
　　看来土方部落来得不慢，人也不少。姜没想到来的人竟是朋，明明已经换人了。
　　“再去看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回来。”
　　“喏。”

　　“报，首领，朋说要单独见你，尹问你见不见？”
　　姜很好奇为什么又是朋来，“只见他一个人，不必进来，我在土墙上见他。”
　　“喏。”

　　姜登上土墙，看到打马而来的朋。他的声音很大：“姜，你就是叛徒，你们部落都是叛徒，我们洛人的叛徒。你们背叛盟约，背叛了王，我要代表所有盟友，代表王消灭你们。”要是何长老听到这话，部落又有“热闹”了。
　　“我们部落谨遵王的命令守护北边，不惜死去大半的人，我们部落与邻友善，公平交换，从没有做损坏盟友利益的事情，遵守盟约，何来背叛。倒是你，带领那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是想干什么，是想背着王对我们大打出手，还是想违背盟约攻击盟友，单独来见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劝你速速离去，我才考虑考虑要不要在王面前，在众盟友面前替你遮掩。”
　　“呵，你说得漂亮，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要执迷不悟，继续错下去，你们让月人加入部落就是背叛族人，背叛盟友，背叛王，如果你们部落把他们赶出来，我们还认你们这个盟友，否则众人的怒火，王的怒火，不是你们一个小小的部落能承受的。”
　　“我们没有背叛，我们部落，我，依然遵守盟约，听从王的命令，他们宣誓加入我们部落，依然和我们一样遵守盟约，听从王的命令。至于你们土方部落带这么多人来，意欲何为，没有王的命令就擅自动用这么多人来我们小小的部落，你们这不仅违背盟约，也明显违背了王，与背叛王，背叛盟约，背叛盟友有何区别，你们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姜，没想到你这么能颠倒黑白，我们不说背叛的事了。你们部落的箭头，矛头，你说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还是越少越好，会盟在即，你们部落是想要惊艳所有盟友和王吗，你们可以抵抗我们，你们难到能抵抗王城，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姜，我亲自参加会盟，我清楚你们部落的一切秘密，哈哈哈，你说怎么办，姜。”
　　姜轻轻举起了手，再放下去，无数利剑穿透朋的身体，姜眨了一下眼睛，“告诉尹，开始了。”
　　姜出了土墙，来到落下马的朋身边，朋的脸上震惊和恨意交织，带血的手指指着姜，说不出话来，姜俯看着朋，“我不用你给我机会。”
　　看见朋痛苦的挣扎蜷缩，“要不要给你点痛快？”她抽出红色的刀，见他实在痛苦，“你正好可以感受一下它的锋利。”
　　她拔掉几支箭，双手举起刀插入朋的心，把朋扭曲的表情定格，姜看了会儿，给他合上眼睛。姜第二次做这件事，她的手没有颤抖。她没有想要杀朋，她想和朋好好谈，她还想到曾想过的中间三个部落崛起的蓝图，但形势已经变了，完全变了，当她看见大笑的朋，她清楚的知道朋是真的会说，火上浇油的说，那一刻，她心里的轻重变了，她静静的看着满面笑容的朋，抬起了手。
　　她把后面的事情都交给尹，她也不知道尹会怎么做，但都是她能接受的结果。
　　姜站起来，“把朋还给土方部落。”“喏。”
　　马受伤并不重，被抓住拉回部落，姜也回到部落，不久，落雪就掩盖了地上的血。

　　“首领，这次我们也算报仇了。”
　　姜不明白，看向来汇报的人，“他们把朋的头砍了，准备拿来喝水，肉也吃了。”
　　姜看了下地上，抬起头，“结束了？”
　　“哼，一群不经打的，逃跑了。”
　　“我记得我没让你们进来。”
　　“我们，我们赢啦，他们都跑了，算我们赢啦。”
　　“出去。”
　　“你这女人，一口热饭都不给吃，我们外面的人天天吃冷饭。”
　　“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