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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月下 ...

  •   用餐后时遥回到房间内,第一时间看小本上的下载程度,果真下载好了,连忙双击打开:影音播放器中的屏幕缓缓显示出《海上钢琴师》这几个字。记得在国内的时候老师就推荐过,自己由于事情忙,就没有去看,没想到老师这么执着,看来这个片子倒是有一定的可看之处了。时遥正想着,却听见敲门的声音:“时遥,是我日野,打扰了,我可以进来么?”

      “当然可以。”时遥起身开门。

      日野侧身进门,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打扰到你了么?”

      “呃,没有。”时遥以为此事来找是有一些要紧事情的,没想到日野一进门竟然是问这个问题,只轻轻的摇了摇头:“日野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么?”

      日野听这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脸立刻的红了:“我见每个人都是两人一间房,临睡时才知道时遥你是一个人,我有些怕你会……害怕。”

      “呵呵。日野,你还真是可爱。”时遥轻轻的笑了,抱住面前脸红的日野,头枕在她的颈上:自己都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不害怕那些孤寂的了,但是无论再怎么坚强,有时候也是需要哪怕是向这样的关怀吧。这种温暖的感觉。“日野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怕了。不如你陪我看电影吧?”

      “好……好啊。”时遥搬了一把椅子到桌前,把门口站着的日野拉到椅子前面,又走到茶壶旁倒了一杯水出来,递到日野的手里,随即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将暂停的电影点开:“这个是我在中国的老师让我看的,至于是什么内容我可是还没有看过哦。”

      两个小时不到的电影时间过得很快,在船身被炸毁时时遥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痛在荡漾,是惋惜,或是终于看到一个适合他的归宿。生于此,死于此。不曾下船,旅人不停更替,包括员工,只有一人静静的弹琴,将心中喜怒哀乐调与琴音诉说,他的音符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色,包括了人性,他从未去过却十分了解的景色,琴色由悠扬变得欢快,可能是他的目光由一个人转向另一个人。

      单纯,功名利禄本就不是他所想要的。这样的音色,才是我缺失的。琴,在指尖,情,在心里。

      “已经,结束了?”时遥这才发现日野双眼孩子紧紧盯着屏幕,哪怕此时已经是演员表在屏幕中滚动。

      “恩。他被炸死了。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

      “可是……”他明明可以扬名立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泪水早已从日野的眼眶流出,似乎在替他的死感到惋惜。

      “或者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结局才是完美的吧。”时遥将笔记本合上,片尾曲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瞬间安静下来“生于船,长于船,死于船。”

      只听得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日野起身,心情不甚舒适,只是略低头的说“时遥,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房休息了。”

      “啊,好。”时遥双手置于脑后,侧脸看着时遥,平时一副故作云淡风轻的眼神却是少有的迷惘:“日野,你说对于我们来说,音乐是什么呢?我们学习音乐到底是为了什么?”

      日野将手放在门把上“我想,我需要想想……”转身开门,仓促离开。

      时遥将头转回来,看着天花板:“是啊,我们都需要好好的想想。”

      此时也被影片整的睡意全无,时遥干脆走出房子,当然,临走前她没有忘记披件衣服。别墅外面的草地上还是湿漉漉的,她倒是毫不介意的一屁股坐下来,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好大,好圆。”

      此时与土浦争吵的某位也恰无睡意,大半夜的出来喂蚊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被月亮庇护,月华好不吝啬的洒在他的身上,在地面上依稀投下淡淡的影子。

      “喂!”时遥对月森莲招了招手:“好巧,你也出来喂蚊子啊。”

      在阳台上当雕像喂蚊子的某人故作没听见,只是转身准备不和时遥共同沐浴在一片月光之下。他用行动表示他要睡觉。可是时遥此时倒是粗线条的很,从地上扣了个石块,向他掷出,不偏不倚,刚刚好在月森莲的后背上印了一个灰色的印记。月森莲愤怒的扭头,双眼冒火的盯着时遥。时遥现在倒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天不怕地不怕,当然,就算是没喝醉也是不怕月森某人的。她还卖了个萌的吐了个舌头:“我也没想到准头会这么好,喂,既然不想睡,就下来呗。月黑风高杀人夜……呸呸,月色正好聊天时咩,我还想跟你看天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呢。”

      “你疯了?”这几个字从月森莲薄的嘴唇中轻轻吐出,他也不管背上的印子的主人如何,立刻转身走进了房间内,背影极为洒脱。

      时遥见此随即一笑:“本来也没指望你。”她干脆双手枕于脑后直接躺在地上,喃喃自语:“难得想找个人陪的,我都不嫌弃你了,你还……”突然听到踩在草丛上那种沙沙的声音。时遥睁眼,只看见一双擦拭光亮的皮鞋,裁剪合身的衣裤,剩下的不用再看了:“你怎么过来了。”重新闭上眼睛懒懒的说道,好像刚刚在抱怨的另有其人一样。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月森莲双手环胸看着地上躺着的时遥,走到她的面前俯视着她,时遥闭目的神情倒是并不安然,嘴角还撇着,许是月关的缘故,看不清全貌的她此时倒是也不那么让人讨厌。

      “疯了?”时遥品味了着两个字在月森莲口中说出带来的讽刺感,斜眼盯着月森莲:“如果说我有疯的机会,那么你连为什么疯都不会有。”

      “狡辩。”

      “我狡辩?”时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子,怒指前面的月森莲:“你有过怀疑自己的时候么?你有想过自己学习音乐这么多年来到底学习的什么么?”时遥看着空中的月亮,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空中点点:“练习的乐谱,是那些音乐家的喜怒哀乐,却不是我们自己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乐器,都那么少的琴弦,却能拉奏整个世界的声音,仅仅是改变几个组合就能达到的么?同一个乐谱为什么会有演奏的高低?是按照你投入作曲者的感情来展现还是自己的感情去融入?”手指无意识的扣着地上的草,嘲讽的一笑,到现在才知道:“音乐不是靠你按照没跟琴弦和手指尖接触的技巧来完成的,而是靠……”

      “感情?”月森莲接话,自嘲的笑了笑:“父母从小对我要求严格,当我努力的完成他们所有的要求时候他们却告诉我,我缺少的是感情。感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需要么?”

      “怎么不需要?远的不说,看看日野,她的技巧好么?但是她的演奏却能让周围的人感同身受。这是你我都无法达到的。”

      “感情?我们没有么?你努力也不比我少吧,那么刻苦的练习是对音乐没有感情就能坚持下来的么?”

      “所以啊,我到底缺失的是什么啊。”

      月森莲看着前面双手环膝的时遥,一时间无话可说,音乐的确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音乐好坏的评定也是一个玄妙的法则。他摇摇头:“不要去想了,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谁都不曾给过我们的答案,现在再想又有什么结果?终归是我们接触的少,等着或许有一天大彻大悟。”

      时遥听了这话,无语了好久,久到月森莲想看看这人石化了没有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月森莲。”语气是少有的凝重。

      “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跟我好好说话吧.”时遥看着月森莲的背影,后背的污渍甚是清晰。

      “哈?”

      “那个,难得你好语气一次,我能不能求你个事情?”

      “什么?”

      “我快冷死了,能不能借你的外套穿穿?”

      月森莲潇洒转身:“你身上穿的是草么?”

      “呃。”时遥这才想起来自己记得披外套了。一时间撒起泼来:“你管我,我就是冷,你管的着么?”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就要剥月森莲的白色外套。

      “喂!你干什么?”

      “剥外套啊,这你都看不出来。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住手……你再靠近一步试试?”

      “我就靠近了怎么着?”时遥说着更靠近一些。

      “你这死女人,你知道不知道矜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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