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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决赛来临的这天,班级里的大部分女同学都试图请假看比赛。有大姨妈疼需要回家的,有走路跌倒需要休养的,也有因为大姨妈疼导致走路跌倒需要请假的,各种理由层出不穷,班主任两眼一黑,直接驳回。

      还没递出请假条的我莫名慌张,厚着脸皮站到班主任身边,还没开口就被她发现了端倪。

      她稳坐在办公室,抬起眼皮打量我:“北原,你也是姨妈疼吗?”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班主任指指办公室里剩下的十几个女生继续问道:“她们也都是姨妈疼?”

      十几双眼睛顿时泪光闪闪满怀期待盯上我。在大家殷切的眼神攻势下,我强行镇定自若又点了点头。

      或许是真的有被无语到,班主任最终放弃挣扎,大手一挥,给我们每个人的请假条上都批上了名字。于是“姨妈疼”的女生们簇拥着走出学校,又一同簇拥着搭上前往东京的电车,十几个人挤在同一节车厢里面面相觑。

      “好巧哦,哈哈。”

      “你也去看幸村君吗?”

      “不,我看真田君,你们呢?”

      “我看丸井君。”

      “我看幸村君。”

      虽然每一个人喜欢的类型不同,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网球部。忽然,大家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为首的女生指着我惊呼道:“我没看错吧!竟然真的是北原同学!”

      我十分纳闷地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大家:“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大家异口同声,比方才请假时还整齐:“很奇怪啊!”

      我故作娇羞地低下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太疯狂了,虽然我请假看比赛这么多次,但是和北原一起请假去看网球部比赛还是第一次。”

      我只能小声嘀咕:“我也想看看幸村君嘛……”

      大家最终愉快地接受了我的加入,拉着我找到了赛场里的最佳观赏位置,我全方位表达了对她们机智想法的赞赏,她们越发自豪,更主动地向我介绍这个位置的诸多好处,不仅能够近距离观察选手席,还能在正选们面前混脸熟,是她们经过多次侦探才确定的不二之选!

      确实这个视角非常好,一眼望去,正选、网球场、比分栏与对手都尽收眼底,且没有视线遮拦,比每次都被迷妹们围得水泄不通的铁网外围好上许多,随意一看便能搜寻到幸村的所在。

      虽是部长,幸村却并没有位于首位,而是静静站在旁边,友好而温和地露出笑容,与身旁严肃的真田全然不同。

      比赛很快正式开始,立海大固然很强,但显然对手也并不弱,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一边压倒的局势,而是有来有回,不相上下、旗鼓相当。立海大拿下一局,对方便拼死拿下一局,立海大再赢一局,对方也紧追不舍。在两个队伍经历了两局单打比赛与两局双打比赛后,现场的啦啦队也展露了排山倒海的气势,令人兴奋又令人紧张。

      我默默注视着教练席上坐着的幸村,他双臂交叉,双手自然地伏在手臂上,展露出与平日全然不同的气势。在这种本应紧张的时刻,也显得非常冷静。

      我不由得心下一悦,真不愧是幸村君。

      或许是之前的比赛中立海大赢得过于轻松,根本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需要单打一上场的情况,观众席的热情瞬间被点燃,啦啦队也更加卖力:“常胜立海大!let\'s go let\'s go 立海大!”

      紧接着,广播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球场。

      “现在进行全国大赛Final,第一单打的比赛。”

      “立海大附属,幸村精市。”

      “青春学园,手冢国光。”

      在万众瞩目中,幸村自然地脱下外套,拿起自己的银色球拍坚定走向场中。虽然只是简单的几步路,但我总觉得他似乎已经期待了很久。简单寒暄后,幸村一改往日温柔面孔,异常专注地开始了比赛。

      正常的接发球我能够看懂,但幸村的球速过快,几乎到了我看不清他挥拍动作的地步。他的发球也似乎没有繁复的套路,就是简单地打过去,可他看上去斯文,打出的球却一点也不含糊,擦着对面的边界,丝毫不给对面机会的样子。

      我不由得感叹:“幸村君的动作好简洁,好厉害。”

      身边的女生认同地点点头:“确实,幸村君专治花里胡哨。”

      但对面的手冢君亦不是泛泛之辈,暂时性的丢分后很快便调整过来,能与幸村有来有回地对打了,尤其是他的零式削球。他反手以削球方式打出过网下坠球,球在落到地面后不会弹起,反而往球网的位置直线滚动。这样的球好像根本没办法接到,我不自觉为幸村捏了一把汗。

      比分转眼来到了2-2。

      比赛如火如荼进行着,但很快,手冢的动作渐渐变得不明晰。他的控球不像最初那般精准,非但如此,还频频出界。只不过那种情况过于奇怪,不像是他故意打到界外,倒像是球主动排斥出界外似的。

      比分瞬间到了3-2,立海大附属领先。

      接下来两局让我看得更加懵懵懂懂,手冢似乎用出了绝招,让球都能够回到他身边。但很快,他从能够接住球并打回来,逐渐变成了触碰不到球,到最后他的绝招也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似乎已经完全感知不到球的存在了。

      比分到了5-2,立海大附属领先。

      身旁的女生提示我:“这是幸村君的绝招,灭五感,几乎没什么人能破解。”

      若人的触觉、视觉、听觉都被剥夺,只怕真的会精神崩溃,尤其是在这样盛大的赛场上。我不由得在心底对幸村强大的实力有了敬畏之心。

      虽然手冢直到最后一刻仍没有放弃,尝试着接球,但短时间内还是没有办法突破灭五感的束缚,转眼间比分已经到了6-2,幸村获胜。

      这是已经胜利了?

      大家一时之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短暂停滞后会场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手冢也似乎从灭五感中挣脱了出来,两个人友好地握了握手,手冢似乎还表示了恭贺:“恭喜。”

      我望着幸村的身影喃喃自语:“幸村君的实力真的是,太有压迫感了。”

      大家十分兴奋:“拜托,那可是幸村精市诶!立海大最强大的存在!”

      是的,之前幸村对我太温柔了,以至于我都忽略了他在网球场上强大的实力,以至于我都忘了,他本是光彩夺目、众星捧月的神之子。

      赛场的音乐声与观众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歌颂着胜利者。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悄悄沉入城市后面,漂染着周围的景色。球场、幸村、看台与观众,一半披上晚霞特有的绯红,一半则是朦胧的灰色。

      我在角落里近乎贪恋地注视着幸村的背影,我看见他柔和的侧颜,他嘴角展露出的灿烂笑容。我好想大声地恭贺他,我太理解他重新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多么的不易,但我最终硬是忍回眼泪,默默地一遍又一遍将他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而后在我猝不及防之时,他忽然转过身,温存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跋山涉水历经磨难般,轻柔地、缓缓地落在了我的肩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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