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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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霜霜。”
段陈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手机听筒，抵达她的耳膜，常霜突然觉得耳朵痒痒的。
“嗯。”常霜坐下摆弄碗里的汤匙，“你现在没在工作么？”
段陈在汽车椅背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去拍摄的路上。”
常霜：“喔喔。”
段陈问：“在外面遛狗吗？”
常霜轻声回复：“溜完了在店里吃早餐。”
段陈忽地轻声笑了下，传到她耳膜只听到一些气声。
常霜突然觉得脖子也痒痒的，一时弄不清是手机听筒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
算了，还是解决正事吧。
常霜想问微信发给他的那个问题。
刚张口，还没出声儿，就听到段陈在解答她的疑问了：“猫狗都不能吃咸的，对它们的肾脏会有负担。”
原来如此。
常霜看着雪媚娘期待的眼神，不忍道：“真可惜，不能奖励它了。”
段陈唇角含着笑问：“怎么了？”
刚刚那事说大不大，但也不算小，常霜觉得有必要和段陈说一下。
她说：“刚刚坐在小区门口吃早饭，应该是你的粉丝认出雪媚娘来了，她们问我狗狗是不是我养的，叫什么名字。”
段陈听到“粉丝”两个字微微皱起了眉。
他的粉丝年龄层分布广，不乏通情理智的粉丝，但也有不少心智还没那么成熟的粉丝。
如果知道了常霜身边的狗是雪媚娘，会不会追着她盘问，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段陈的声音有些难以觉察的严肃：“后来呢？”
常霜语气豁朗：“后来我听到早餐店有人在买肉包，突然就喊出来，说它叫肉包。”
她还描述其中曲折：“本来她们还不太相信，但雪媚娘很配合，应了一声，她们就信了。”
段陈暗舒了一口气，微微悬着的那颗心，放下了。
常霜还是以前那个常霜，总是会用自己的机灵巧智化解问题。
“如果要奖励的话，可以给它吃点肉干。”段陈补充，“不过要等它先吃完狗粮。”
常霜感觉这一点有点像养小孩，要先吃正餐才能吃零食，要不然就不会好好吃饭，
她笑了笑，回复：“好。”
段陈没说话。
常霜又安静等了片刻，确定他没什么要说的，出声提醒：“那我先——”
“霜霜。”段陈突然出声打断。
“嗯？”
“我还有六天回来。”
“......好”
两人都挂了电话。
常霜感受很奇妙，但形容不出，她只是有种感觉，这话好像应该不是对她说的。
她看着雪媚娘，轻轻拍了拍它的头：“你爸说还有六天回来。”
应该是父女吧？常霜记得段陈是这么说的。
她继续说：“他还说你不能吃肉包。”
雪媚娘好像没听懂，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眼神殷切，一如既往的天使笑容。
常霜越看越于心不忍，急忙结了帐，拉着它回了家，直到看到雪媚娘吃上狗粮，愧疚感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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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陈的保姆车在不断往江北郊区开。
他工作的时候，周齐作为助理会跟在身边，但打电话的时候，显然有一道更为明目张胆的目光盯着他。
“看够了？”段陈收了手机，语气不善。
范泉啧了一声，收回目光，语气尽是嘲弄：“少见呐，真少见。”
他还嫌不够，又问了句最后排的周齐：“周齐你说是不是？”
莫名被叫到的周齐呆了一瞬，只能干笑着应付。
合同上的老板和实际的老板，两个他都不好得罪。
范泉哼笑一声：“没骨气。”
周齐挠挠后脑勺，傻笑一声，隐遁了。
范泉又将话题扯了回来：“怎么样，常小姐照顾你那狗？”
段陈没回答，反问：“明天你还要跟着？”
范泉知道段陈这语气是在撵人了，语气正经了些：“这杂志主编我熟人，来打声招呼，下午就走。”
他又想到一事：“十三号卢忠平组了个饭局，那天你刚好没工作，来不来？”
卢忠平是段陈进圈第一部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饰演他的父亲，为人仁厚，很提拔后生，段陈在那部电视剧里得到他很多演技上的指导。
近些年他对创作影视剧产生了很大的抱负，慢慢转行当起了导演，去年有部导的电影上映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年末拿了最佳新人导演奖。
段陈问：“是新电影？”
“这次是电视剧，星海是出品人。”范泉看了他一眼，“有意向投资吗？”
段陈不置可否，虽然之前跟着范泉投资了几部电视剧，盈利都不错，但这次的项目毕竟没有事先了解，还是不好盲目下定论。
但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时间地点定好发我一下，有时间就去。”
范泉笑了下：“行，你来卢忠平应该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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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新品设计的事告一段落，常霜一整天的时间倒显得松弛了很多，于是拍摄渐渐需要提上日程了。
上午的时候，常霜托一直合作的模特经纪人朋友咨询了下桐安的模特资源，朋友说她也需要去整理一下才能有个汇总的情况表。
所以下午她便一边看电视剧一边等朋友的回复，不过回复没等到，一部电视剧倒是快看完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一有空闲时间就在断断续续地看段陈的电视剧。
段陈这些年总共播出了二十一部电视剧，配角的只有三部，平均每年都会有两到三部新剧的播出。
常霜按照播出时间一部一部看，倍速加跳过，现在已经快看了九部。
看的越多她发现段陈的演技越来越好，加上他传统周正的长相，眉眼灵动，时而温润时而凌厉，不怒自威又有亲和力。
气质内敛深邃，但在跳脱的角色上也能诠释的很好，所以饰演的角色性格不尽相同，各自有各自的特色。
怪不得有人说看他演的电视剧是一种视觉享受，也怪不得他会有这么多粉丝。
常霜盘腿窝在沙发里，直到太阳慢慢坠下山头，屋内昏暗不清，才意识到自己一口气看到了快六点。
她起身把客厅的灯打开，顺便问了徐婷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徐婷和常霜一样是美术生，现在在一家企业品牌部做宣传设计，偶尔加班。
今天她效率提高了些，基本能六点准点下班，到常霜家差不多快七点。
常霜估摸着时间点了几个菜，敲门声响的时候还以为是外卖，门一开才发现是徐婷先到了。
徐婷提着两盒鲜切菠萝，进门就喊：“好累，地铁挤死我了。”
常霜顺手接过，笑着说：“不是说差不多七点么，我点了外卖还没到。”
“你是不知道，为了早点过来，我可是一路狂奔，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挤上那趟地铁的。”徐婷一脸夸张，“不过我现在不是很饿，外卖晚点也没关系。”
常霜点点头。
本来嫌常霜看电视声音吵，在卧室睡觉的雪媚娘听见声音鬼鬼祟祟出来，站在卧室门口观望。
徐婷一瞧，“呀”了一声，立马凑了过去。
“这是雪媚娘吧！”
徐婷盘腿坐地上，把雪媚娘搂怀里，“真狗比段陈微博里的照片还可爱。”
常霜被她这描述逗笑，怕她着凉，又从沙发上扯了个抱枕丢给她。
徐婷把抱枕垫屁股底下，一脸嗔怪看着常霜：“你说！我要是今天没发现，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常霜靠在沙发背上，佯装想了想，打趣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会一直不说？”
“靠！真有你的，常霜！”
徐婷被常霜气得嘴都张大了，起身抄起抱枕作势就要打她。
常霜立马认怂求饶：“不是不是！是你一直提段陈，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嘛。”
“那我可真冤枉啊。”
徐婷双手叉腰，脸色抑郁，“你们以前任谁看了都像是一对儿的啊，我也纳闷，你们怎么就没走到一起呢？”
“......哎。”
常霜从徐婷手里拿过抱枕，在沙发上放好，“反正你以后别提了吧，说不定他有女朋友，明星找个圈内的多常见啊。”
徐婷被她后半句气得够呛：“他都搬你家对面了，你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常霜双手一摊，耸肩：“那我哪知道，明星想要压新闻不是很容易的吗，半年前，有个歌手不是隐婚三年才被爆出来吗。”
徐婷一副觉得她难成大器的表情：“别人的事你都关注了，到是一点都不关心段陈啊？”
常霜想：“......还好吧......？”
两人都安静了。
徐婷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抿着唇，从无奈到愁苦，再到灵光乍现，最后一脸亢奋。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字的速度快得宛如在飞，语气是急切又坚定：“我马上找出来给你看！”
常霜好笑似的凑近了些。
徐婷指着微博上一篇网友总结：“你看看，段陈进圈八年，从来没有和哪个女演员炒过cp，没有和女明星有过恋情传闻，别家女演员贴上来炒绯闻，据统计，工作室和公司会在两个小时内立马澄清。”
“......”
没等常霜发表意见，徐婷又找了个视频汇总的微博：“走红毯的时候主动和前面的女明星拉开距离，片场花絮和女演员没有一点点亲密举动，狗仔从来没有拍到过他和女明星私会，他微博聚会照片有女生的情况都很少。”
快速拖动进度条，看完视频，徐婷抬头看着常霜问：“你说他这样要有女朋友，是不是都挺难的？”
“......”
常霜沉默了。
她没怎么觉得震惊，倒是觉得网友比较厉害，能把这些细节记这么清楚，还汇总起来，按照她这不走心的记忆，上个月发生的事她有可能就忘了。
常霜语气很平静：“也可能是他公司公关手段比较厉害。”
说完还略带肯定地点点头，看向徐婷。
徐婷愣了一瞬，仿佛刚刚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她彻底翻了个白眼，倒着滚进沙发里，语气生无可恋：
“常霜，我服了，你没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电话
，还差 